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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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看着眼前寡言少语的少年,他身上的光华一点都不逊色于迹部,无论他站在哪里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小吾、自家老哥、幸村哥哥对他都是赞不绝口,他的部员将他奉若神明,他就是青学永远的王者,一个曾经为了胜利不惜牺牲手臂的永不言败的王者。湛蓝的眼神让手冢浑身的汗毛竖起,让迹部的内心发酸,她这是什么眼神,望着本大爷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专注,莫非本大爷比手冢要差?
“手冢君,很感谢你今天能来我家做客,招呼不周,请多多原谅。”湛蓝的口气很平常。
“啊,很感谢你的邀请。”手冢履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政策。
“手冢君,当一个部长很辛苦吧。”
“嗯?”少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手冢君是怎么管理部员的?”对于这个问题她可是十分的好奇,青学可以说是一个孕育了怪人的地方,一个唠叨的保姆型副部长,一个喜欢调制一些非人食品的眼睛前辈,一个笑神经失常的熊,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猫咪,一个很爱吃的怒发男生,一个经常发出不明语言的蛇,一个拽得上天的小屁孩,除了小雄哥哥的弟弟比较正常以外,这里的人没有几个可以用正常来形容,就算是部长,也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大南极冰山,手下是这样的部员,想来也不是很好管理,就如同冰帝,立海大一样。立海大是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幸村的笑容和真田的拳头,那青学又是什么呢?她真的很好奇。
“蓝蓝妹妹在说我们很难管理吗?”不二笑眯眯地说道。
“没有,没有……”她怎么可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透露出来,“我只是想知道嘛,作为一个这么大的网球部,没有好的管理者怎么可以呢?”
“可是,冰帝的网球部要比青学大很多呢,两百多号部员,我想管理起来更辛苦。”不二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每个部长的管理方式都不一样啊,其他三个学校的我都知道了,现在就差青学了,手冢君不会不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吧。”
额?在场的部长、副部长都吃惊地看着湛蓝,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她怎么知道的?
“管理?这……”手冢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问题他是很难回答的。
“很难回答吗?那就当我没问吧,谢谢手冢君呢。”湛蓝以进为退。
“不会,我回答。其实他们都是一群很好的伙伴,不用管理,要信任,这样大家都不会大意,就是这样。”手冢推了推眼镜,对他六年的伙伴下了个结论,这是一直与他风雨同舟的好伙伴,他们值得他信任,虽然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值得他信任,但他们无疑是最好的伙伴。
听到这样的回答,湛蓝愣了愣,这应该是这位冰山部长最衷心的话了吧,过了一会,她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谢谢呢,手冢君。”
“不华丽的小丫头,尽问些不华丽的问题。”迹部的眼中带着笑意,虽然口头上表达着他的不满。
“很有意思,不是吗?”湛蓝的笑容更盛。
“呐,蓝蓝妹妹,蓝蓝妹妹,我还想听你拉那个、那个,唔,那个叫什么东西来着,白石?”小金看见湛蓝不打算再问什么问题,将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他可是想了很久的说。
“二胡?”
“啊,对,对,是二胡,我想听蓝蓝妹妹拉二胡,唱歌,蓝蓝妹妹最好了。”湛蓝还没有答应小金的要求,就被戴上了高帽子。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喵。”菊丸对那次在卡拉OK房里听到了天籁之音,让他至今还回味无穷。
“那,你们等等,我去拿二胡。”湛蓝点点头,回房间取二胡。
“太好了,太好了……”小金和英二开心地抱在了一起。
湛蓝从房间里拿出那个略显破旧的乐器,坐在一张椅子上,轻轻地拉动胡弦,醉人的明月,潋滟的湖水,洁净的天空,汀上的白沙出现在少年们的脑海,月光闪耀千万里之遥,每一处春江都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弯弯地绕过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泻在花树上,如同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没有春花秋月的绚丽美景,也没有花前月下的温馨柔情;不象是喜逢佳节,团聚、欢庆,也不是对月伤感或思乡、思亲,只是一副清丽淡雅的关于江水、沙滩、天空、原野、枫树、花林、飞霜、白沙、扁舟、高楼、镜台、砧石、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不眠的思妇以及漂泊的游子的水墨画。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指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个轻轻的颤音收尾,湛蓝抬起头,每个人都沉醉在由春江、江流、江天、江畔、江水、江潭、江树这纷繁的形与景,和着明月、孤月、江月、初月、落月、月楼、月华、月明复杂的光与色,并通过与春、夜、花、人的巧妙结合所构成的这一幅色美情浓斑斓迷离的春江夜月图。

当湛蓝将杯中水喝尽,少年们才从美妙的器乐声中回过神来。幸村低声说道:“初月的明媚、高月的皎洁、斜月与落月的迷离缠绵,楼头月的徘徊、镜中月的清影、帘内月的倾注、砧上月的流照,所有月的风情都体现在这曲中,可以说是夺人心魄。”
“幸村哥哥夸奖了,湛蓝粗浅的琴艺怎么能将《春江花月夜》中所有的情感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呢。”湛蓝低下头浅浅地笑道,她只是学得皮毛,如果老师来演奏,那才能真正地把该曲的心境不留余地地抒发出来,那才是真正的余韵绕梁,三日而不绝。
听完了曲子,小金还带着不满足,又央了上来:“蓝蓝妹妹,我还想听你唱歌呢。”
“我唱歌不好听。”
“骗人,蓝蓝妹妹骗人。”
“没有。”湛蓝无奈地看着小金,向日围了过来。
“蓝蓝就是骗人,上次说自己不会做中国菜,可是煮的东西却这么好吃,上上次说自己唱歌难听,可是唱出来却这么的好听。”向日在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着数落湛蓝的劣迹,他可是记的一清二楚。
“那几个菜都是我第一次煮的,能煮成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真的只会煮方便面。上上次唱的那首歌,是我们班在搞大合唱的时候被逼着练好的,以前我只会曲子而已。所以就饶了我吧。”湛蓝连忙将原因说出来,
“真的吗?”小金将信将疑地看着湛蓝,虽然说蓝蓝妹妹比晓馨要诚实那么点,但偶尔也是不能相信她说的话(这是白石的原话)。
“恩。”湛蓝点点头。
“柳君。”温柔的声音响起,“你知道中国的国粹吧。”
“恩,京剧。”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听说京剧的主要伴奏是靠二胡?”第一个声音继续说道。
“是。”
这两人,谁告诉他们京剧是靠二胡伴奏演唱出来?虽然二胡和京胡同属于胡琴,但是二胡的个头比京胡大,琴筒用木头做成,前端稍大,蒙蟒皮,有两根弦,声音低沉圆润,又称为南胡。而京胡虽然在形状上与二胡相似,但琴筒用竹子做成,发音较高,它才适合京剧伴奏,而且打击乐才是京剧伴奏中的灵魂。在为高爷爷伴奏的时候,都用的是高爷爷自己买的京胡,虽说高爷爷是纯正的广东人,但却十分喜爱中国的传统艺术。
“不如,我们请蓝蓝妹妹给我们表演一段吧,大家一定都很想听吧。”温柔的声音带着点点狡诈。
“好啊,好啊。”刚刚还有点遗憾的菊丸立刻举手赞成,有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可以不参与呢。
这……情况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湛蓝越听越不对劲,现在的情形对她很不利呢。
“莲二,这将是个很好的数据。”乾的眼镜有些反光。
“Youstillhavelotsmoretoworkon。”越前又喝着Ponta。
“汐美也很想听呢。”可明明八岁的汐美什么都听不明白,她听什么嘛,幸村哥哥真是和小熊哥哥一个家族出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湛蓝,湛蓝将求助的眼神望向了兄长和男友,真田不小心游离了一下眼神,迹部看着湛蓝可怜兮兮的表情,不忍心地准备开口,却被不二的一句话给打发了:“难道小景不想听蓝蓝妹妹唱京剧吗?”
他想,非常想,非常非常想,就在迹部犹豫之际,不二又开口说话了:“那蓝蓝妹妹就不要辜负大家的意思,唱一曲吧。”
湛蓝后悔了,看来晓馨说的没错,小熊哥哥还不是一般的腹黑,方才为了一时好玩,拿他来开涮,现在就遭“报应”,以后捉弄谁都不能捉弄他。
“你们听不懂我唱什么,那就没有意思了。”湛蓝企图想用语言的障碍来阻止这场无妄之灾,可惜她的算盘没有打得像不二这么响。
“音乐是没有国界的。”不二笑眯眯地回答。
湛蓝知道再说无意,低下头嘟囔了一句:“我才发现原来小熊哥哥有这般恶趣味,为了女生的巧克力,故意笑的这么温柔。”
听到了湛蓝的嘟囔,所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当事人,不二的笑容僵住了,随后又恢复了众人所熟悉的一百零一号微笑。
随着一声低沉的呜咽,湛蓝收起了二胡,开口唱道:
“外国人把那京戏叫做‘BeijingOpra’,没见过那五色的油彩往脸上画
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外国人把那京戏叫做‘BeijingOpra’,没见过那五色的油彩往脸上画
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
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哈……
外国人把那京戏叫做‘BeijingOpra’,没见过那五色的油彩往脸上画
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一幅幅鲜明的鸳鸯瓦,一群群生动的活菩萨
一滴滴勾描一点点夸大,一张张脸谱美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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