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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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的灯光照射在悠然地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们,湛蓝坐在昏暗的角落里,听着菊丸和向日的合唱。迹部无声无息地坐在她旁边,偷偷地伸出手,轻轻地去握湛蓝的手,暖暖的,软软的,指腹间淡淡的茧。湛蓝微微一怔,血液上涌,幸亏是黑暗中,没有人看得出来她脸红,她准备缩手,却不料迹部握得更紧。他的虎口有着厚厚的茧子,修长的手指,握在手里让人没来由的心安。
忍足很巧地看到了这一幕,托了托眼镜:迹部这家伙,终于要行动了。
幸村黯然地低头,看来他晚了很多呢。善于记录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一个镜片闪光,一个紧闭眼睛,有数据收集。
“你不去唱歌?”湛蓝悄声问道。
“你就这么希望本大爷唱歌?”迹部不满地摸了摸泪痣,她就这么不愿意自己呆在她旁边吗?就这么想把他赶走吗?
“可是你自己要别人沉醉在你华丽的歌声中吗?你不唱,又怎么让人沉醉。”湛蓝的脸更红了。
呃?迹部吃惊地看着少女,这表示着什么,她接受了自己?
“呐,小景,来点首歌吧。”不二坐在点唱机面前,笑眯眯地回头对坐在昏暗角落的迹部说道。
“恩,那你就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歌声中,是吧,桦地。”一个响指,迹部站了起来。
“WUSHI。”一成不变的回答。
“小景,你和真田来一起合唱吧,很怀念当初的那首歌呢。”不二自作主张地点了一首歌,将话筒递给两位。
“呀,副部长唱歌?”切原自从三年前听过副部长的歌声,以后就没有听过他一展歌喉了,说实在的,副部长的声线也不错。看到了副部长射来的一记眼刀,切原闭嘴了,虽然说这里有万能的取暖器,但她肯不肯让自己取暖那到是个问题。他隐隐约约还记得输了决赛后她对自己说的话,跟副部长如出一辙的话,他就渐渐地感觉到这个少女不好惹啊,与幸村部长一个级别的,不能惹,他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巴。
“很期待听弦一郎唱歌呢。”幸村由于身体原因,没有参加三年前的那场集训,同时也错过了真田的处女唱。
湛蓝同意地点点头,不二笑眯眯地坐到了湛蓝身边,迹部,侑士,真田,切原,再加上白石,桃城,越前,欢快的声音从包厢里传了出来:
“在有着耀眼阳光的午后打开窗户,看着树阴没有分开的阴凉小道
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心中描绘着明天的舞台
想象着新的一页,在纯白的校园中描绘
即使面向风也没有关系,继续这个没有结局的Brandnewstrory
wonderfulday,wonderfulday,wonderfulwonderfulwonderfulday
站在斑马线的十字路口,当等变绿的时候就可以走
踩着白色斑马线前进,像孩子一般
总是这样被风吹拂着,做着按照自己心中想象那样的事
如果可以完成的,就将双手伸向远处的天空
把这份思念传达给对方,就能解放
在耀眼的午后打开窗户,没有理由的跑向阴凉的小路
闭上双眼深呼吸,用心去描绘明天起的舞台
用想像描绘新的一页,在纯白的画布上描绘
即使逆风也能够打破僵局,仍然不断继续著Brandnewstory
Ah,wonderfuldays
站在十字路口,当信号变成绿灯时就开始跑了起来
就像小孩子一样,只踩在白色的斑马线上前进
风就像往常一样的吹拂著
如果无法展现真实的自己,就向远方的天空伸出双手
将传达这份思念,就此解放
加速脚踏板的速度,一口气爬上坡道
在飞上天空前的助跑,一边感觉著高涨的鼓动
登上这个坡道看的见顶点时
南风在背后追赶了过去,就好像是通知开始的信号
Ah,wonderfuldays
些许的反覆,何时投向这里的目光
已经在视线最深处闪耀著光芒Reachforthesky
无论何时都保持著相同的心情
不要忘记思念如果持续温暖的话
总有一天连没有名子的鸟也会这麼想,冲进广大无边的天空
用摸索来寻找未来那没有钥匙的门,持续寻找著在面前没有被发现的光
书桌前的涂鸦,不知道是何时在心理描绘的地图
没有任何人离开
将目标指向连太阳都不晓得的地方,风就像往常一样的吹拂著
如果无法展现真实的自己,就向远方的天空伸出双手
将传达这份思念,就此解放,就此解放”
湛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不二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听着歌声,迹部的眼神一直放在湛蓝的身上。
“小景一直在看着蓝蓝妹妹呢。”不二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湛蓝说道,迹部景吾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小熊哥哥你想说什么?”湛蓝歪着头问道。
“蓝蓝妹妹不表演一个节目吗?”不二没有回答湛蓝的提问,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我唱歌不好听。”湛蓝实在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她的歌喉,万一一群人被她唱的睡着了,岂不是很尴尬。
“可是我想在场所有人都很期待蓝蓝妹妹唱歌呢。是吧,英二。”不二将头转向了正准备从吓唬他的英二。
“呃?说的是,说的是呢,我们都很期待听蓝眼睛妹妹唱歌呢喵。”菊丸英二将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尴尬地说道。
“如果不唱歌的话,那蓝蓝妹妹就表演其他的吧,譬如说跳舞,讲故事,可以是鬼故事哦。”如同幽灵一般的乾出现他们旁边。这话刚落下,就听到“嘶”的一声,一个身影溜出了房间。
“这样啊,那你们等我一下。”湛蓝起身,出门,不一会,拿着一把二胡回来,正是他们进门的时候看到挂在墙上的乐器。这二胡的款式已经很旧了,弓毛已经脱落了一些,湛蓝坐在角落里,调试着琴弦,声音虽然说没有经常使用的好,但也只能马马乎乎凑合使用了。一声深沉痛苦的叹息响起,少年们都望向了坐在角落的少女,乐曲流畅婉转,意境深邃,流露出伤感苍凉的情绪和昂扬愤慨之情,随着旋律的变化,时而深沉,时而激扬,时而悲恻,时而傲然。曾经有人这么赏析过这曲著名的《二泉映月》:

听听琴声悠悠是何人在黄昏后~
身背着琵琶沿街走背着琵琶
沿街走阵阵秋风吹动着他的青衫
袖淡淡的月光石板路上人影瘦
步履遥遥出巷口宛转
又上小桥头四野寂静灯火
微茫映画楼操琴的人
似问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
一回头只见月照芦狄洲,只见月照芦狄洲
琴音绕丛林,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
又似泉水匆匆流
憔悴琴魂作漫游平生事啊
难回首岁月消逝人烟留
年少青丝转瞬已然变白头苦伶仃
举目无亲友风雨泥泞
怎忍受荣辱沉浮无怨尤荣辱沉浮无怨尤
惟有这琴弦解离愁晨昏常相伴
苦乐总相守酒醒人散余韵悠
酒醒人散余韵悠莫说壮志难踌
~胸中歌千首都为家乡山水留
天地悠悠唯情最长久共~
祝愿五洲四海烽烟收
家家笙歌奏年年岁岁乐无忧
年年岁岁乐无忧纵然人似黄鹤
一抔净土惠山丘噢此情绵绵不休
天涯芳草知音有你的琴声还伴着泉水流
湛蓝收起二胡时,包厢内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已经沉浸进去,沉浸在瞎子阿炳的世界里。“啪啪啪……”门外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走了进来。他们此时纷纷回过神,老者热泪盈眶地说道:“我很久没有听过现场版的《二泉映月》了,小姑娘谢谢你。”
湛蓝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还感谢您肯让我用这把二胡。”
“这把二胡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我不会拉,所有这把二胡并没有好好地保养,小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二胡我就送给你了。”老者看着湛蓝。
“这是您父亲的?这我怎么好要呢?”湛蓝连忙推托。
“小姑娘,我们家里没有人会拉二胡,我不会,我儿子不会,我的孙子也不会,二胡留在我们家只是暴殄天物而已,你就当老汉送你的,就当是对能让我听到如此美妙音乐的一点小小心意,你若嫌贵重的话,就多给老头拉几曲。”老者佯装生气,板着脸对湛蓝说道。
“谢谢您,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湛蓝又坐了下去,托起二胡,一曲比原先那首欢快的多了曲子从二胡中传了出来。老者微笑地点了点头,他仿佛看到了在蒙古族人民传统的赛马盛会上,那紧张激烈的场面,气宇轩昂的骑手,纵横驰骋的骏马。一曲终了,门口挤满了人头。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原本唱歌唱的很起劲的人们在听到这天籁之音,都堵在了门口,纷纷要求湛蓝再弹一曲。
“蓝蓝妹妹为什么不唱歌呢?我想蓝蓝妹妹的唱起歌来,声音一定很好听。”幸村第一个回过神来,习惯了西洋乐器,偶尔听听中国的传统乐器演奏,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迹部也回过神来,望着角落里的湛蓝,噙含着淡淡的笑容,只听她微微说道:“真的要听?”
“恩,恩。”号称青学反应第一的菊丸同学飞扑了过来,水嫩嫩的大眼睛盯着湛蓝,“蓝眼睛妹妹唱歌最好听了,我要听喵。”门口传来“嘶”的一声,在乾提议说讲鬼故事时离开的海棠同学站在门口,微红着脸点点头。
湛蓝微微一笑,左手抚弦,右手拉弓,声音没有开始的凄凉,没有后来的欢快,有的只是很淡很淡的味道,开口唱道: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话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庸懒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传出来,伴随着悠扬的二胡声,虽然听不懂少女唱的内容,但是却能感觉到清香,整个空气中充满了甜甜的花香,花香独树一帜,既有玫瑰的甜郁,又有梅花的清芬,兰花的幽远,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这是江苏民歌?”老者回过神来,他想起在童年的时候,经常听到母亲哼唱,“真的很久没有听到了,小姑娘,很感谢你,让我这个身在异乡这么多年的异客听到了从故乡传来的美妙的歌声。丫头,你是中国人是吧?”
“我父亲是日本的,我母亲是中国的,我在中国出生长大。”湛蓝收起二胡,微微一笑,起身向目瞪口呆沉浸在音乐中的人们微微鞠躬,莫非他们果真被她催眠了?看来她以后还是少唱歌为妙。
“好了,老头子今天听的很满足了。小姑娘,我再次感谢你。”老人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水,他十岁的时候跟随父母离开家乡,已经五十多年没有见过故乡的山山水水了,他老了,人老了,就想着落叶归跟。父亲的二胡已经搁置了几十年,现在终于找到了它的归宿,他心满意足了。
“老人家,祖国变化很大,有空与儿孙一同回去看看吧。”湛蓝甜甜地笑了笑。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蹲在地上发“花痴“的菊丸同学猛扑上去,抱着湛蓝,嘴里嘟囔着:“呐,蓝眼睛妹妹唱歌好好听啊,真的真的好好听啊。“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迹部已经变黑的脸,大石意识到了危机,连忙上前把搭档拉走。
“呀,蓝蓝妹妹,我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你唱的是中文吗?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歌呢。”刚把菊丸拉走,金太郎秉承“前仆后继”的优良传统继续扑了上来。白石一时不察,没有拉住,石田尽职地将小金从湛蓝身上拉走了。
眼馋的向日和芥川也很想扑啊,只不过他们的衣领始终被桦地死死地拽着;而最为可怜的就是我们的丸井同学,那扑的念头还没起呢,就被他家部长和副部长的一记温柔死光和一记冻感死光给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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