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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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寄尘的小厅堂里,气氛变得很凝重,胡寄尘抬头,冷冷望着冲虚与叶宏志,望得两人心里直发毛。想说话,又找不到说的理由。
一直一言不发的胡寄尘终于开口道:“听说你们两人对楚曼君很是不满?”冲虚心中对楚曼君愤懑不已,面上却挂着笑,他笑道:“哪有这事,贫道一向看好楚曼君,怎会有对他不满的意思!不信,你可问叶宏志掌门!”
胡寄尘心知冲虚与叶宏志是一丘之貉,问不出个结果,只得又道:“此事关乎金陵王的声誉,关乎此次决战的成败,也关系着我们的成败,不可不慎重。无论两位现在对他本人有多大的意见,多大怨气,此时还是收着点好!”他最后几句话说得很重,是有感而发的。
冲虚抬头看胡寄尘,那目光中虽无杀机,却蓦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味道,令人望之不免打冷战,冲虚只得点点头道:“我遵命就是了!”心里立时对胡寄尘也不满起来。
哪知胡寄尘又道:“如今,天下英雄齐聚洛阳,你们是习武之人,如此盛会,岂可错过!”冲虚听后,望了一眼叶宏志,叶宏志一听,若有所悟地笑道:“难道胡先生是想让我们混水摸鱼,除掉太子!”
胡寄尘点点头,笑道:“不错!现在天下英豪齐聚洛阳城内,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怎能错过。你试想,若是太子死于府上,这么多人都有嫌疑,总不能全杀掉吧!那么,这案子就不好破了!”
叶宏志冲虚两人相视,叶宏志进言道:“我们定为会让军师失望的,我们这就去办!”
“不,不是现在!”胡寄尘轩然一笑,道:“现在不是时候,太子还有任务没完成了,若是现在除了他,谁来抵抗胡人?大局为重,我们要等到太子打败胡人后,太子见胡人退去,一定是得意洋洋,疏忽大意…。”
叶宏志听罢,眼睛一亮,接着道:“这样,我们就能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要太子没了,那天下就是金陵王的了!”
胡寄尘点头道:“所以,你们要派人好好监视太子的动向,为将来动手做好准备!”
天上无云,云间有月,月光淡淡地洒下,几竿翠竹掩映下,一扇雕花小窗半开,灯光从里面泻出来,照在满是菊花与青草的地上,屋子虽小,却很雅观。
门外月光满地,竹影婆娑,屋内一盏宫灯高悬,照着雪白的四壁,地上燃着一只紫砂壶,壶里冒着热气,壶中的水已经沸腾,两名宫人蒲扇轻挥,满室茶香。
门外缓缓有脚步声,门外一阵轻盈的脚步,一个身量中等,身着青色官服的太监由吉祥领着低头走进来,太后微微一笑,道:“刘福公公,好闲情逸致呀。”
刘福随侍在皇帝身边已有十年了,因为办事老成周详,一直没出过岔子,才二十八岁已升至御前从五品的尚宝领事太监,这在宫里也是少有的异数了。
他生成兔儿脸,水蛇腰,柔媚得象京城里应召侍坐的小旦,同时又生成一张善于学舌的鹦鹉嘴,一颗狡诈多疑的狐狸心,对于刺探他人的,特具本领,因此深得隆佑帝的宠信。
刘福一见太后,赶紧在帘外跪下叩头道:“小的刘福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太后笑道:“平身平身,太后的声音清澈,犹如冬日下的海水般深沉平静,刘福抬头正好可以看见她明亮的眼睛。
刘福看着这双眼睛,他就会想到身后的这片宫阙中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在宫中浸淫了这么多年,自然会看的透彻些,看来,此行不顺。

近来京师风去变幻,他不得不小心周旋。不知叫小人来,有何吩咐?”
太后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近日皇上连日不朝,皇上的身体还好吧?是真病还是假病?”刘福难过地摇头道:“这个自然是真的,这几天,皇上病体沉重,已有几天卧床不起了。”
太后面上一寒,冷哼道:““既然都起不来了,为何还不退位,退位后享享清福,不是很好吗”她在进一步试探刘福,刘福略怔片刻,若有所悟,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声色不动,随即附和点头称是:“是啊是啊!小的明白了,万岁久不退位,太子殿下也就不能代理朝政,处理国家大事,战胜胡人!”
“主持国家大事,我家如意可不想等到七老八十。”太后再一次向心腹吐露心机,并示意道:“本宫要太子尽快承继大统,你认为怎样?”刘福闻言,全身一抖,当时变色道:“太后是想?”刘福做了并不言明,只是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若是杀了他可以一了白了,何用等到今日!”太后脸上现出不悦。她又喃喃道:“想不到这么多粉骷髅,还弄不垮一个老头子。”
太后边说边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纸包,递给了刘福,并说道:“这个,公公请收好。”刘福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一包水红色的粉末,不禁问道:“太后,是脂粉吗?”
太后狡诡地一笑道:“公公见多识识广之人,怎么连这宫中常见之物都不认识呢?此乃天竺国传来特效春药,人若饮服后便会欲火烧身。你每日不论万岁和众位夫人茶饭酒浆内放入些许,他们饮下后便难以自持。他们就要交欢,那么用不了多久,隆佑帝那把病骨头便油干灯尽了。
听了此言,刘福全身发冷,太后以命令的口吻说:“刘福,你将它投入茶中!事成后,太子如意登基,你便是太监总管。执掌宫禁,权倾朝野,势压后妃!”
刘福一阵心寒,他连连摆手,又摇头道:“太后,这,小人实是不敢,太后还是找别人吧!。”太后冷冷一笑,解释道“这是春药,并非毒药,是帮助万岁与众位夫人交欢的,就算皇帝死了,宫内有人查,这不是毒药,也查不出来的!””
“小人万万不敢,万万岁对小的们恩重如山,小的实在是不能啊!太后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刘福面上阵青阵白,惊恐万状地跪下了。
太后冷冷一笑,一张雪白的面庞上不带丝毫杂色,在柔和的月光下,竟如寒冰般微微透明,寒光流转间,仿若冰河破堤而出,寒意浸肤,令人不可平视。她缓缓从杯中倒出半盏茶来,又取来些许白色药面放入。从外面叫进一名宫女,命其饮下。宫女不知是毒药,毫不犹豫地饮下,转瞬间,只见那宫女面色狰狞,倒地挣扎片刻后七窍流血而亡。
刘福一见,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他经历过很多宫廷内的风风雨,生生死死,但这一次却是他平生未闻的。他惊魂失魄,腿肚子直抽筋,一个劲地告饶不已。
太后缓缓走近他,逼视他道:“你现在只有二条,一条是像宫娥那样去死。另一条是投下春药,日后太子登基,还有你的天大富贵。怎么样,你想尝尝毒药的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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