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爱断情伤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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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吧。”
妈妈桑转身离去,时候不长一个维族小姐进来了。
妈妈桑没骗我,这女人打眼一看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维族女人:头发焦黄,深目高鼻,红色眼珠,人高马大,身材威猛,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靠,这可不符合俺的审美情趣,我还是习惯于纤柔的东方女性。于是我含着歉意对她说了声“对不起”,要她再把妈妈桑叫进来。
妈妈桑其实就在门口,转眼又进来了,还是满脸堆笑,问:“先生,不喜欢啊?那换个小姐如何?”
“嗯。”我说:“好,换一个吧。”
妈妈桑离去半分钟,又领进来一个。我看了看这个鸡,觉得还行,反正比我前妻强多了,于是点头让她留下来了。
见我首肯,妈妈桑这才关门离去。
小姐自顾脱了衣服,又帮我脱掉。妈的,一脱衣服可就露馅了:那小姐虽然脸上抹的很白,身上可一点都不白,脖子那里黑白泾渭分明。
靠,又是个靠化妆的假美女,我心里禁不住一阵失望。
小姐见我不吭气,问道:“大哥,要不然我们去洗鸳鸯浴?”
洗鸳鸯浴?我可不打算跟你洗什么鸳鸯浴,一想到跟一个被千人骑万人操的窑姐在同一个浴缸里泡着,也不知道你有啥病,我就觉得慎的慌。所以我婉拒了,说我想洗淋浴。
小姐一听,说:“那也成,大哥。”
小姐是东北口音。说也奇怪,北京这类场所里的小姐,十个恨不得有八个是东北人。
我没话找话地问道:“小姐是东北人吧?”
“是啊。”
“哦,东北哪里的?”
“黑龙江的。”
“哦,黑龙江哪的?”
“佳木斯的。”
“哦。”哦到这里,我突然想:靠,我问这个干吗,她是哪里人关我屁事啊。我他妈怎么变得这么无聊啦?
但是,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能干吗?无奈,我只得继续着无聊的发问:“小姐你姓啥?”
“我姓李。”小姐答道。
“哦。”
“老板你姓啥?”小姐问我。
“我姓张。”
靠,都他妈没一句实话。
谈话到这里,小姐要帮我洗淋浴。我拦住她,说:“算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心想,谁他妈知道你的手干不干净呢。
因为担心小姐趁我淋浴时翻我裤兜,我就那么闪电般随便冲了一下,就躺上了床。刚才没脱衣服没感觉,一脱衣服才感觉这水床可真他妈冷。这里也是奇怪,这大冬天的,搞个水床干吗?而且连个被子褥子都没有,这不成心想让我美丽冻人吗?
小姐洗完后也上床来,看了看我,虚情假意地说:“大哥,你长得真帅啊。”
“小姐,你也很漂亮喔!”我也虚情假意地回答道。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很紧张,总是怕这小姐身上有什么病之类的传给我,小弟弟自然委靡不振。
小姐取出一个套子给我套上,问我是全套还是直接**?我一边被她套,一边担心这保险套会不会是杂牌货?
这时我不知道是被水床冻的,还是因为英勇就义那一刻的临近而感到害怕了,浑身上下忍不住瑟瑟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于是我连忙说,等一会再说好不好?小姐感觉莫名其妙,嘟囔了一句,干吗啊。我连忙解释说:“就等一等,我现在好冷。”
小姐见状,笑着说:“那我给你暖暖吧。”
说完,她往我身上压过来。这时,我猛然发现小姐胸脯上似乎有几个红疙瘩,顿时联想起什么梅毒淋病尖锐湿疣艾滋病之类一连串可怕名词,刹那间本能地用手把小姐往外一推。
大概用力过猛了,把小姐吓了一跳,惊叫道:“你干吗啊?”
我也对自己刚才的神经质感觉不好意思,就解释道:“我们……还没熟悉呢,要不,咱们先聊聊天?”
小姐被我连续几次拒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就又问:“大哥,聊啥呀?”
我想了想,还真他妈想不出要跟她聊啥,顿时也没话可说了。
小姐见状,就说:“我为你吹箫好吗?”
我一听,觉得也不行,谁知道她那张嘴晚上吃了啥呢,没准儿是煎饼果子羊肉串之类,那辣椒,那酱……想想都恶心。还有,没准儿丫那张嘴里还有什么致命的病菌?把我的命根子含在这张嘴里,想想都怕。
于是我赶紧推辞道:“不忙不忙,先就这样躺会,聊聊吧。”
那小姐职业素养可真不行,竟然开始不耐烦了,抱怨地说:“大哥,你能不能快点啊,这也不做那也不做,咱们都浪费半天时间了。”
我一听她这么说话,觉得更没意思了,就反问道:“怎么浪费时间了?我又不是不付钱。”
谈到这里,我一点搞的兴致也没了,也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场合。干脆坐起来跟她说:“算了,今天我也没心情搞,买单!”
就这么着,结束了让我刻骨铭心的唯一一次**经历。
晚上回到家里,不,那已经不是家,而是左家庄那套房子里,发现前妻又没回来。我心想:呵呵,或许她在跟我离婚之前早就在外边有了人,所以才会性冷淡,才会讨厌我的爱抚,才会对我漠不关心,才会经常夜不归宿。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我并没有证据。但现在无所谓了,这个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那夜我其实没有睡着,她也一直没有回来。
在短暂体会到拿到离婚证的欢喜与轻松之后,我又陷入了悲哀和迷惘。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我该寻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禁从床上起身,来到客厅,点了一支烟颓坐在沙发上,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我的心也空荡荡的……
第二天,她还是没有回来。
第三天晚上下班,我在外边随便糊弄了口饭,然后回到曾经的家。
这回碰到前妻了,令我意外的是,她居然自己做了一顿饭,有三、四个菜,正准备吃呢。见我回来,她对我说:“你吃饭没?我特意多做了一个菜,你要没吃饭的话一起吃了吧。”
我呵呵一笑,说:“谢谢你,我吃过了。”
说完,我径直进了书房。心想,这种时候,你有饕餮的雅兴,我可没有。
第四天,我下班后住到了大哥家里,跟大哥大嫂讲了我离婚的事情。
大哥大嫂听完了来龙去脉,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大嫂嘴快,听完我的介绍后,惊讶地说:“哎呀,守杰,你怎么……说离就离了呢?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跟咱爸妈商量一下?那婷婷……”
我叹了口气,回答道:“唉,没办法,再不离,我这辈子就毁了。过得下去过不下去,那是我的事儿,跟爸妈商量什么?特别是咱妈,整个一唐僧,一听我要离婚就要我为孩子牺牲自己,我听她念经都听烦了。婷婷的事儿,以后再说吧。要说错,千错万错,她不该降生在我这个家。张佳丽这家子人,谁摊上谁倒霉。”
大哥听完后,则说:“守杰,你离得对。你早该把她一脚踹了,这么多年,你过那些日子我们都看不下去。咱妈的那套老思想你别理,完全是想把你变成一受虐狂。你自己毁了,还有什么力量再去保护婷婷?婷婷的事儿,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只是,你得振作点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是滋味,但这关早晚得过。出来了,我敢说,你随便遇一个人,都比张佳丽强。”
然后,大哥大嫂又详细询问了一下财产分割情况。
第五天是周末,下班之后我直接回了回龙观父母家里,对他们说了下我离婚的事情。果不出所料,老爷子表示赞同,老妈又当了一回唐僧。但我告诉她:“妈,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不想让我早点死,那你就别劝我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妈又回忆起我和前妻相处的种种不幸,转而支持我离婚了。
在父母那里待了两天,星期天下午,团结湖那套房子的租客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房源,搬走了。为了表达对我免去一个月房租的感激,他临走前还请个钟点工做了一下清洁。当晚,我回到左家庄的家里,拿了几件常用的衣服,搬到团结湖去了。
我在里屋收拾东西的时候,前妻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没有注意到我的行为。等我拎着拉杆箱走到客厅,她才明白我这是要搬走了。于是她马上站起来,看着我问道:“你是要出差吗?”
“我要搬走。”
“为什么?”她一脸惊诧。
“什么为什么?我们离婚了啊,我还不搬走。”
“可这套房子是给你的啊?”
“那不是你还要在这儿住一个月嘛。”我看了看她,回答道:“我住我二哥那套房子去。”
“其实你没必要急着搬走。”
“我认为有必要。”我冷冷地回答道。说完,我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现在我都认为,我离这个婚真是英明决策。我离婚后曾经回想过,面对这场婚姻我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憾?前妻有没有什么值得我怀念的地方?情绪低沉了十八天,我发现我对离婚的遗憾就是离得太晚了,要是没小孩时,不,谈恋爱时就拜拜就好了。
而前妻的好处,我虽然绞尽了脑汁,也愣是没想起一个来。不是我思想太偏激,如果我在离婚前后这么想,那肯定是因为偏激。但离了三年,早就心平气和,身边都过了好几个人了,我仍旧想不出她的什么好处来,那就不是我太偏激,而是她太极品。
同样,我离婚后来自亲人朋友的旁证,也证明了我的感觉并没有错。离婚后,我越混越滋润,连相貌都发生了变化,显得比以前年轻阳光多了。不光我的父母兄嫂为我离婚感到高兴,就连我的那帮狐朋狗友,同事同学,远房亲戚,街里街坊,一听说我离婚的特大喜讯,个个喜上眉梢,激动得热泪盈眶、奔走相告,来贺喜的人比当年出席婚礼时的人都多,愣是找不出一个来吊丧的。
我五岁那年,首都百万军民曾热烈庆祝粉碎“四人帮”,那场面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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