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D女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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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女前夫所在的那个衙门名声不太好——城管大队。她前夫每天除了上班砸别人摊贩的场子,下班就是赌博打麻将,每天三更半夜才回来。回来后,不管她睡了没睡拉着她就搞。婚前还伪装着,婚后就原形毕露了。就连她怀孩子生孩子坐月子期间,这麻将是照打不误,好像没她这个老婆似的。有时D女抱怨几句,冲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外加恶毒咒骂。
说着说着,小师妹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那种委屈劲让我看着真为她垂怜:我靠,这是什么日子?天下竟有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婚姻和家庭?伺候惯了前妻的我,简直如同听天书一样,几乎难以置信!
我的朋友圈子,连同我的老板,除了我不戴眼镜以外,几乎全是清一色戴眼镜的高学历男,各自在岗位上也混得算是有头有脸。但就邪门,咱这帮难兄难弟,除了军子等几个特别走运的找到了贤妻良母之外,其余的大部分跟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各自娶回一个凶悍刻薄懒惰娇纵五毒俱全的母老虎供着,自己倒每天系着围裙当小男人。
当然,这帮哥们也跟我李守杰一样,在这几年纷纷举起革命造反大旗,其中一半革命成功,离了;另一半革命尚未成功,正在冷战热战中。但无论是过得好的,离了的,正离的,偶尔动过手的也有,但我们这帮朋友里找不出一个跟D女前夫一样,隔三差五拿老婆练练拳脚的。以前我对城管的印象就不是很好,这下更坏了。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么一朵黄花,怎么就插到了牛粪上?可怜的小师妹,怎么就这么不幸呢?当初怎么就没遇到我呢?
又一想,唉,那时我还没离婚,每天都系着围裙当模范丈夫呢,就是遇到我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爱莫能助。
D女抽泣着,继续倾诉自己不堪回首的经历:她对那个粗暴的前夫虽然早已不抱幻想,但因为有了孩子,为了孩子考虑还是准备自己承受这一切。谁知,某一天夜里,D女都哄着孩子睡了,前夫大概是输了个精光,气急败坏地回到家里。
也许那天他赌红了眼没吃饭,就气哼哼地把D女叫起来问:晚饭在哪里?
因为前夫在外边赌,经常不回来吃饭,那天也没打招呼说回来吃饭,D女就没准备前夫的饭。前夫一听,火冒三丈,抡起胳膊就给了D女一耳光。
D女一直小心翼翼逆来顺受,那天也被这一耳光打火了,捂着脸跟前夫吵,说:“你一个大男人,每天不务正业,自己跑出去赌博一点不管家里不说,竟然还打人,算是个男人吗?”
那前夫一听,呵,这寄人篱下的小丫头竟敢这么跟自己顶嘴,简直反了啊?火冒三丈升格成了暴跳如雷,拿出了城管队员的威风,抬起一个无影腿,跟踹街上小摊一样,将瘦弱的D女从房间这边踹到了那边。
就在落地的时候,一根从墙上伸出的铁钉狠狠地刮住了D女的小腿,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D女一见血,脑子里吓得茫茫一片。而她前夫没注意到这些,还意犹未尽,又上来踹了两脚,才气哼哼地甩门而出,下楼吃饭去了。
直到他吃完饭上楼,看到D女还傻了一样坐在地上发呆,身下有一滩血迹,这才慌了神。在通知他父母过来帮忙看孩子之后,把D女送到医院,缝了好几十针。而第二天,前夫又去赌博了。
“禽兽,真是禽兽。”我一边摇头感叹着,一边从手包里掏出一张面巾纸递给D女,让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D女在平静下来之后,挽起了牛仔裤的裤腿,对我说:“守杰你看,这就是那次留下来的伤疤。”
借着地灯的光线,我看到了一条几乎纵贯整个小腿的疤痕。由于后来缝针的缘故,看上去像一条巨大的蜈蚣,足足有将近30厘米长。
D女惨笑了一下,说:“自从有了这条伤疤,我连裙子都不再敢穿了,一年四季都得穿裤子。”
有句话叫苍天有眼,我看是苍天无眼。我李守杰这么老实的男人,在过去十年里被前妻这个悍妇折磨得萎靡不振,差点出家当和尚;而我的小师妹,那么温柔善良一个女孩,却被那么个禽兽男人摧残的死去活来。你说,这苍天不是不长眼是什么?
“唉,我们认识得真是太晚了。”我对小师妹说:“要是早点认识的话,你我都不会承担那么多痛苦。”
这话说完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觉得很俗。为什么?哦,想起来了,以前我跟A女就说过这样的话。虽然这次也是有感而发,但这种话既然对别人已经说过一遍了,再对另外一个人说,感觉总是假惺惺的。
不知不觉中,天色微亮了。晨练的人开始三三两两地出门来到中心花坛。
D女一看人多了,就说:“哎呀,人多起来了,咱们走吧。”
我以为她想结束谈话了,连忙说:“那好吧,咱们改天再聊好了。”
谁知,D女又问:“守杰你今天还有事吗?要不先到我家吃完早点再走吧,我做给你吃。”
我想了一下,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她上了楼。
D女的房子不是自己的,是租的。她离婚时,那男人死活不肯离,说要离那就净身出户。D女无奈只得去起诉,但男人结婚时的房子本身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以他父母的名字买的,所以D女也没能分得什么东西。
本来D女是要孩子的,但因为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又没什么财产,收入也不高,还得租房子住,实在没有能力养活孩子,就忍痛给前夫了。和C女不同,D女的房间里挂满了孩子的照片,甚至连门上都贴的有。
我跟D女来到那间小小的出租屋,这是个简单装修过的一室一厅,小厅,小房,小厨卫,有几样最基本的家具和电器。
D女到厨房忙活了一小会儿,端出两碗担担面。我一尝,味道好极了,正宗四川口味。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我赞不绝口:“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地道的担担面了。”
在我哧溜哧溜吃面条时,D女微笑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说:“好啊,守杰,要是你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我还会做好多菜,好多小吃呢。”
听了她这句话,我再度被感动了。虽然没有当初被A女感动得那么深,但毕竟还是感动了。可怜的女人,当初在学校时,递给我可乐的要不是我前妻而是她,那该有多好。
吃完饭不等我动手,D女就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干净,进厨房洗碗去了。我则坐在餐桌旁发呆,百感交集。
D女是个好女人,短短一夜时间,我就能感觉到她身上存在的温柔、善良、勤劳、朴实等品质,这在当代都市年轻女性里真不多见。她虽然是个八〇后,但我感觉不到她身上存在些许的浮躁与娇纵。
以往的教育给我这种印象:“吃苦耐劳”这句古话中的“吃苦”和“耐劳”并非并列关系,而是个因果关系。既然独生子女没有像我们这些七〇后那样在幼时领略过物资短缺所带来的贫困,没吃过什么苦,那么他们身上,总是难免带有娇骄二气。浮躁与骄纵,是我这个七〇后对八〇、九〇后独生子女们的一种成见;或者说,是以往的教育带给我的成见。
而D女,在和我接触的这短短一夜里,我就发现她是被生活锻炼出来的、吃苦耐劳的女人。而且,虽然我整整大她九岁,但我感觉不出跟她有丝毫代沟。好女人,我是否该选她做老婆?

不能冲动。我暗自告诫自己,我这个人的毛病就是容易被感动,以前被前妻感动过,结果遭了十年浩劫;后来被A女感动过,被宰了个鲜血淋漓,落荒而逃。现在,我不能再轻易感动。
记得有句谚语,叫“婚前应该瞪大双眼,婚后应该闭上一只眼睛”,其实这与我的经验教训不谋而合。以前做傻小子和前妻谈恋爱时,根本就没考虑过去挑剔对方的缺点,而是发现了对方有缺点,也尽量找借口去原谅她,并试图去感化她、改变她。
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愚蠢的。婚后,这些缺点不仅没有改变,反而因为已经尘埃落定,以前恋爱时的伪装还都撕掉了,更加一等。而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现在必须学会瞪大眼睛寻找对方的缺点。
当然,人无完人,缺点谁都有,包括我自己。那么,最终缺点最少的那个人,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所以,我现在不能决定,我必须还要再去看看,对比一下才能确认。
正在胡思乱想,D女从厨房里出来,为我捧上一杯热茶。
“茶叶不是太好,你别嫌弃啊。”D女笑着自我解嘲。
我低头一看,大片的叶子,浑浊的茶汤,确实不是好茶。但是,茶叶不好情义却重,我呷了一口,感觉味道并不比我平时喝的君山银针和西湖龙井味道差到哪里去。
一边喝茶,一边继续跟D女聊着天。不知怎么着,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进:D女拉了拉她的凳子靠近我,不知不觉中她的头渐渐地靠在了我肩膀上。我也对她产生了亲切感,没有抗拒她的小鸟依人,而是忍不住抚摸着她的长发,以及脸上细嫩紧绷的皮肤,然后闭上眼睛,嗅着她头发里散发出的香波气息。
突然,D女抬起头,抱住我给了我一个深吻,我依然没拒绝。然后她站起来,连带着我也站起来,慢慢地一边吻我一边把我推向卧室。到了床边停住,把我按倒在床上,压在我身上继续吻我,喘气的声音也越来越粗。
昏,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啊,竟然到了床上?简直跟做梦一样。我这次压根就没打算跟她上床,何况昨晚上跟C女搞了那么久,也没子弹了。
但是,我现在已经被D女压着了,再推开她,会不会让她感到我瞧不起她?人穷的时候,自尊心会比较敏感。想到这里觉得:唉,妈的真是进退两难,只好就那么躺着扮死鱼了,任凭她摆布。
D女很主动地脱掉了我的衣服,接着也脱掉了自己的。还没等我表示什么,就开始舔我身上。脖子,**,肚脐眼,最后到下面。一边舔,一边说:“守杰,我离婚后大半年没有做过了,你该不会觉得我放荡吧。”
“不会。”我回了一句。这可不是撒谎,我也是过来人,我知道那种感觉。离婚的男女,都是有过性经验的,对那种事情看得不是很神秘。遇到了自己满意的人,自然会有一种冲动。虽然我一向不主动,但那种冲动还是有的。所以,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从见面到上床的速度已经不能成为我衡量一个人是否放荡的标尺了。虽然有点快,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我始终不认为D女是个**的女人。
D女的**技术也不差,给我带来了很强烈的刺激。虽然昨晚跟C女做的时候子弹都打光了,但经过一晚上养精蓄锐,加上D女的**刺激,竟然也进入状态了。按理说,这么快的速度上床,该对她产生心理排斥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一点都没排斥。
D女一边吹箫,一边问:“守杰,喜欢这样吗?”
我抚摸着她的长发,回答道:“嗯,喜欢,很舒服。”
接着,她问:“那我以后天天为你这样好吗?”
我回答道:“嗯,那太好了,我真的很喜欢。”
谈话进行到这里,D女按着我的胸部,蹲在我身上对准,一下子坐了进去。
年轻就是不一样。无论是前妻,A女,还是C女,我跟她们做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感觉到对方那里有点松弛。特别是A女和C女,因为都是顺产,那里更显得松弛。而D女,由于年轻,又是剖腹产,那里则是紧巴巴的感觉,给我的刺激极其强烈。
当然,我脑子里还是很清醒的,问:“你这里有套子吗?”
“没有。”
我又问:“你吃避孕药没?”
“没有。”
我紧张起来,说:“那我快出来的时候得拔出来。”
D女没吭气,继续轻声呻吟着,迎合着我。大约持续了十几二十分钟,D女的口突然变紧,感觉就像拉紧的橡皮筋一样,把我那里一下子卡住了。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感觉大事不妙,再也忍不住了,想到没戴套子,连忙往外拔枪。但是——竟然拔不出来!D女那里太紧了,我完全被钳紧了动弹不得,又被她死死压在身下,根本无路可退。而且,在我拼命后撤的时候D女反而紧紧抱住我喊道:“守杰,你别出来!”
话音刚落,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啊啊了一声,射了。D女搂我搂得更紧,只延迟了一两秒也到了。
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倏地一下坐起来,瞪着眼问:“你干吗呀?你疯了?怀孕了怎么办?”
D女躺在床上,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快感中醒来,看到我着急,喘息了片刻,说:“守杰,你别怕,我现在是安全期,怀不了的。”
“安全期也未必完全安全!”我还是急坏了,心想这可怎么办,这女人该不会故意怀孕粘上我吧?
D女仍旧很镇静,安慰我说:“守杰,你别担心,不是还有毓婷吗?等会我到药店买了吃就行了,没事的。刚才我不让你出来,是因为体外**对男人身体不好,你也不舒服啊不是?你别担心,我肯定不会让自己怀孕的,那样害的是我自己。”
听了这个话,我才稍微放了心,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头了,没准人家是真的为了我的健康、我的快感才这样的。是啊,看看她的温柔端庄的相貌,难道她像个刁钻阴毒的蛇蝎妇人吗?不像,绝对不像。
想到这里,我又重新躺下,又忍不住开始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蛋。年轻的面孔,即使不用什么兰蔻资生堂,也如锦似锻般光滑而紧绷;大大的眼睛,虽然饱含忧郁,却又显得纯洁和清澈。
我感慨万千,盯着她的眼睛说:“傻丫头,以后我决不许你这么冒险。万一有意外,对你身心该是多大的伤害!我宁可快感少一点,也不能拿着你的健康开玩笑。”
D女看着我,没有答话,而是用纤细的手指不住地抚摸着我肩膀、胸前和腹部结实的肌肉,边摸边说:“啊,守杰,你的身体可真健壮啊,我跟你聊QQ时就把你想得很好,谁知见到你,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倍,让人一看就有安全感。”
说完,她把头凑了凑,靠在了我的臂弯里。
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不禁心想:看来,我碰到了一个怀着爱情理想主义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当代物欲横流的大都市里真可谓凤毛麟角,倒是被我给遇到了。
我不禁又开始摸D女的全身,哪里都很好,只是那条腿上的巨大疤痕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摸上去硬邦邦的,实在太难看了。唉,她怎么就偏偏在腿上落了这个难看的疤痕呢?认识C女后我实在太在意女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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