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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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知道。”毕竟面对的是jy的爸爸——很可能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我说起话来字斟句酌。
“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看重的不是她的家世,摆明了说吧,以你现在的条件我是不会同意贾怡跟你在一起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准备送她出国,正在办相关的手续。我还有事,先走了。小姐,买单!”jy爸爸走了。
回到宿舍,排骨又趴在机器上玩游戏了。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手机突然响起来。拿过来一看,不认识的号码。
“喂,哪位?”
“是我,冯扬。”
“冯扬?”我躺在床上不耐烦地说:“你找我干吗?我没闲工夫伺候你这种人。!”
“我有事找你,真的,对你对我都很重要,有关梅雅的!”言语间竟有些焦急。
我一下子翻身起来:“什么事情?”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下午3点,我们在上次的那个咖啡馆见。”
“好吧。”
能有什么事情呢,恍惚间,我看见my站在不远的地方哭,这时jy走过来,笑吟吟地摇着我的手说:“左手,我们在一起吧。”
突然,jy爸爸跑过来,掰开我们的手,把jy拽走了。
“您怎么能这样!贾怡,别走!”我大叫着,猛的抬腿,跨步要追,腿一下磕在什么东西上,好痛!我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原来是腿骨撞到了床栏杆。
看看表,已经快天亮了。想到冯扬的邀请,他会告诉我什么呢?my现在一定非常伤心吧。jy在做什么呢,以前她的短信和电话总是响个不停,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了呢。呵呵~算起来,才只有不到24小时没有她的消息啊,我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胡思乱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睡过头了,my的早饭!我匆忙跳下床,跑出去买了点吃的,直奔手机修理店。
老师,”我走进去。my早已经起来了,正在木然地看乖乖嬉戏。
“哦,你来了。”my低着头,她的脸色和精神都不是太好,估计昨天没有睡好。
我不忍心看她继续憔悴下去,走过去想安慰她两句
“老师。”
“什么?”
“其实,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看着my落寞的神情,突然觉得此刻的她不再是我心中的女神,而是让人怜惜的邻家小妹。我一咬牙,接着说下去:“别为了不值得爱的人浪费时间。”
my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可是——唉!”my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里全是哀伤,眼泪又流出来了。
“老师,有时挫折也是一种阅历。老师,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生活还要继续,不管经历什么,人总得往前看。”看到她这样,我痛彻心扉,一心盼她早点解脱出来。
“你说的对,”my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睛里恢复了一点神采:“人要往前看。”
看她情绪稳定些了,我赶紧把买的饭递过去:“我起晚了,所以,才来。饿坏了吧。”
my看我的眼神认真起来:“你真的是个体贴的男生呢。谢谢你。”
晚饭后,我一个人坐在店里发呆。梅雅打电话过来问找到乖乖没有,听了我的答案后,她很焦急地问我怎么办。
“没什么,我和贾怡解释一下就好了,”我说道:“你先专心养伤吧,不要顾虑太多事。”
梅雅没有再说什么,我想她也明白这句话大半是在宽慰她。事实上我现在自己心里几乎濒临崩溃。我把贾怡最心爱的宠物弄丢了,就算她不生气,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
这种歉仄和自责的心态持续了好几天,我没敢把事情告诉贾怡。每天下午我都跑去村口和田地里,怀着一丝侥幸的心态,希望能够看到乖乖的身影,可是,每次夕阳斜下的时候,我都失望地走上了回大学城的路。随着次数的增多,这种失望愈加浓厚,逐渐在演化成为一种绝望了。
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到了星期天的下午,我忽然接到了贾怡的短信:“我爸爸上午走了,今天等我进来一起吃晚饭。”
如果是平时,我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该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可是现在,我的手却颤抖得很厉害,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傍晚天色刚暗下来,贾怡就笑吟吟地出现在了店门口。
我却满脸愧色,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向她说明。
“你知道吗?”贾怡很兴奋地说:“我爸爸去上海了,过几天他要去韩国开拓,以后我就能常常住在大学城了,日子又和以前一样了。”
“是吗?”
“是啊,”她看到我的神情,止住了笑容,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了?不高兴?”
“没什么,”我笑了一笑,遮掩道:“我哪有不高兴?”
“那就好,”她环视了屋子一周,我的心立刻绷紧了起来,果然听她问道:“乖乖呢?”
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实在是比中世纪时公开谈论日心说更为艰难。我顿时沉默了下来。
“乖乖呢?怎么不见它?你说话啊?”贾怡催促道。
“走丢了。”
过了良久,我才缓缓地吐出了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辛苦,仿佛把小时候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
“走丢了?”贾怡听了这话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天。”
“怎么走丢的?”
“我带它到大学城外面散步,结果没看好,它和一只母狗玩着玩着就不见了。”
“天啊!”贾怡跺着脚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你……生气,”我答道:“另外,这几天我一直设法在附近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回它……”
贾怡的脸憋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伤心。她转过脸去,没有再说什么。气氛顿时被冻凝了。
“屋角那双高跟凉鞋是谁的?”她忽然问道。
“梅雅的。”
“她的凉鞋怎么会出现在我屋里?”贾怡皱着眉头说。
“这……上星期天散步的时候……”
“乖乖走丢那天,你是和梅雅散步去了!”
“她急于找我问老冯的事,所以就约我出去走走,当时我把乖乖也带上了……”
“那想必我堂姐和老冯的事,梅雅已经知道了?”
“我是告诉她了,可是……”
“不,你不用解释了,”贾怡说道:“我什么都明白了,我……”
她忽然转身向店外跑去。
“喂,你去哪里?”我惊呼道:“等一下……”
我把店门关上,远远跟着她跑着,边跑还边叫她停下来。
贾怡一言不发地奋力疾奔,不愧是体院出身的,就算跑在前面的是一个女生,我一时间想追上却也没那么容易。
她一路跑到了公车站,刚好有一辆车要开走,她毫不犹豫地上了车。我望着汽车启动时扬起的尘土,不由得叫苦不迭。
我回到店里,拿起手机拨打贾怡的号码。第一次被拒听,从第二次开始,她的电话便处于关机的状态。
我颓然地坐倒在床上,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深夜的时候,学校及周围的街区遭遇了一次大规模的停电。停电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整个脑子也咔嚓一声陷入了一团漆黑,短暂的静寂后,便陷入了一片混乱状态,正如不远处学生宿舍里的一阵阵惊呼与怒吼。
排骨和大虾都很同情我的遭遇。第二天下课后,他们又主动陪我去杨桃林后面的田野上寻找乖乖。
快到傍晚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再一次失望而归的准备。
“等等!”排骨叫道:“往这走,我好像看到了草堆里有团白色的东东!”
“左手不早说了么?那是老羊的亲兄弟在吃草。”大虾苦笑道:“中午把梅雅的腿都赔上了,下午可别赔多条排骨啊。”
“我是说真的,绝不会看错的。”排骨虽然这么说,可大虾的话还是让他有些害怕,十分谨慎地往草堆里移动着脚步。
我们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地往草堆里靠近……
忽然间,我们听到了一声很惊恐的吠叫,只见一只母狗从草堆里钻了出来,迅速往杨桃林的方向跑去。
我认得就是早上勾引乖乖的那只母狗……
草堆里还有一条狗在汪汪汪地对我们怒吠着,似乎在抗议我们坏了它的好事。
我又惊又喜,激动地叫道:“乖乖!”
排骨哈哈大笑道:“原来这条色狗,偷偷地躲在这里寻欢作乐,却害得男主人四处找,搞不好还要跟女朋友散伙。”
我走了上去扯着狗链把乖乖拉了出来,它虽然很不情愿,不停地吠着,但我把链子拽得紧紧的,它也无可奈何。
“这是它们的食物么?”大虾望着草堆里几块发黑的碎骨头问。
“想必是中午老情人叼过来给它吃的。”排骨说。
“它也够痴情的,”我笑道:“平日只肯吃贵的火腿呢。味道稍微差一点都嫌弃,如今居然肯这么将就。”
三人拉着它从杨桃林旁边经过,那只公狗正在里面和母狗站着,见到乖乖就扑到栅栏边狂吠着。
乖乖似乎有些害怕地叫着,猛地加快脚步想往前逃,如果不是我抓得紧,可能又被它挣脱了。
“这狗没前途了,”排骨摇头叹道:“又好色又胆小……”
“赶紧把这件事告诉贾怡吧。”大虾对我说。
“嗯,把她叫回来,继续过你的神仙日子。”排骨道。
我欣喜地拿出手机来,可贾怡的电话却仍然处于关机的状态。
“给她发条信息吧,把有效期延长两天,这样只要她一开机,就能收到你的信息。”大虾说。
“只要她一收到,你的桃花运就又红了。”排骨说。
“不,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大虾摇摇头说。
“你的意思是……”
“贾怡真正生气并非单纯因为乖乖的走失,而是她认为左手对于梅雅还放不下。那天左手不是把老冯和贾冰的事捅出来了么?记得老冯的警告吗?只要左手一出卖他,他就去贾怡爸爸那儿报料。不管冯扬会否真的那么做,至少在贾怡的眼中,为了梅雅,左手已经把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看得很淡了。”
“是这样么?”排骨转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大虾的预言一向很准,可这次却失灵了。短信的有效期已经过去了,可是贾怡仍然没有收到。星期五傍晚,我在去梅雅的课的路上,收发送状态正式把那条短信鉴定为发送失败。
“有你师姐的消息么?”上课前我问体院的胖子。
“哪个师姐?”
“贾怡啊。”
“你发烧了?”胖子有些奇怪地摸摸我的额头,“自己的女朋友反而来向别人打听?”
“一句话,你有没有她家的电话?”
“没有。”胖子说:“怎么了?”
“那就算了,没什么。”说来话长,我一时半刻难以和他说清楚。
“你这人今天真发烧了,”胖子摇头晃脑地叹道:“莫名其妙。”
梅雅的脚已经好多了,虽然走起路来仍然稍微一瘸一跛的,可是已经不用人搀扶了。
早几天的时候,她发短信来问乖乖的事,我把情况向她描述了一番。
下课后,她在走廊上喊住了我。
“小贾还没有消息么?”
“没有。”我摇摇头说:“这次她真的很生气,手机也没开过。”
“你有她家的电话吗?”
“没有。”
“你知道她住哪里吧?”梅雅说。
“知道,我去过她家一次。”
“那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乖乖去找她呢?”梅雅说:“你当面郑重地去向她道歉,她应该会原谅你的。”
梅雅一席话顿时提醒了我,我想了一下,说道:“那好,我星期六去她家走一趟。
“嗯,加油,”梅雅笑道:“这事我负有很大责任,希望你能把小贾找回来。”
我们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教学楼下面,身后忽然有把声音喊道:“阿雅,阿雅!”
晕——这是在排台湾综艺节目么?
回头一看,却见冯扬就站在我们身后,一脸欣喜的表情。
梅雅回头看见老冯,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对我说道:“我们继续走吧!”
我点了点头,老冯此时大吃一惊,跑上来叫道:“阿雅,你怎么不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你还有脸来见我么?”梅雅冷冰冰地说。
老冯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你不是喜欢贾冰吗?你还是去找她吧,你来找我干什么?”梅雅丢下这句话,径直往前走去了。
冯扬还站在原地,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怔了一会,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跑开了。
梅雅虽然脚伤未愈,但这会在前面居然走得很快,她一直不停地走到教职工宿舍楼下,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老师,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什么,”她摇摇头很艰难地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我说了声好,转身离去了。一直走到校道拐弯处回头,还看见梅雅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我心中忽然感到一阵悲哀。
星期六清晨,我天还没亮就跳下床来,把乖乖也叫了起来。那傻狗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疑惑地望着我。
打开门一看,已经十二月了,天空中灰蒙蒙的,居然罕见地下着雨。
已经秋末冬初的季节,雨虽然不大,但夹着冷风扑面而来,街道上满地湿湿的黄叶,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
我撑着伞,拉着乖乖往公交车站走去。一路上没有碰到几个行人,偶尔有几个也被我们的样子吓呆了。大学城出现狗已经是罕见事,在这种天气下居然有人把狗**来,简直是一幅无比荒谬的图画。
早班车呼啸着向市区开去。沿途车窗边依次闪过保留村、闪过那片杨桃林,那片一望无际的田野,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几秒钟,我却像在接受着记忆漫长而严厉的拷问。
来到贾怡家门口的时候,不过早上七点多。雨还没有停,乖乖一看到那扇熟悉的大门,便狂吠着要扑过去。我伸手按了按门铃,可是过了许久,仍然没有人出来应门。
也许贾怡还在睡觉吧,我想。可是那个女管家呢?那两个女仆人呢?
雨一直在下,我左右张望了一下,附近全是大户人家的别墅,找不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只能这么撑着伞一直干站着。到后来,雨渐渐小了,北风的吼声却逐渐增强,我站在风中不由得瑟瑟发抖。

等到快九点的时候,肚子不觉饿得咕咕叫,我把乖乖拉到附近的小食店去吃早餐。那傻狗这一个星期经过我的管教,已经不那么挑食了,虽然对我拉它离开那扇门很不满,但当我扔下两块肉给它的时候,它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吃完早餐,我们又走回贾家门口,只见迎面走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乖乖刚见到她,忽然变得异常激动,不停地吠着。
这时候那女人也看到了乖乖,她顿时有些吃惊,也有些疑惑,停下了脚步,向我们这边一直张望着。
我忽然心念一动,拉着乖乖走过去问道:“阿姨,请问您姓秦吗?”
那女人听了我的话更加讶异了,说道:“我是姓秦,你是……”
“我叫左守初,您是贾怡家的管家吧?”
“对,你认得我们家小姐吗?”
“我是贾怡的朋友。”我指着乖乖说:“这是你们家乖乖,你认得吧?”
“认得,可是,小姐不是说它走丢了么?怎么会……”秦姨有些疑惑不解地说。
“上星期在大学城那边走丢了,后来我把它找回来了。”
我松开狗链,乖乖欢叫着扑到秦姨脚边,秦姨弯下腰来亲昵地抚摸着它。
“谢谢你,”她笑着对我说:“小姐如果知道乖乖找回来了,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贾怡现在在家吗?”我问。
“啊?她星期二已经去韩国了,你不知道吗?”
秦姨这话仿如一声惊雷,差点没把我轰倒。
“去……韩国了?”
“是啊,贾总想到那边开拓个分部,小姐忽然主动说她想过去帮忙,就这样在星期二和老总一起过去了。”
“那……有什么办法联系到她吗?”我问。
“这个嘛……”秦姨想了一下,说道:“要找到她只能打电话给贾总了……”
“那算了,”我赶忙说:“那麻烦您把乖乖领回去吧,贾怡如果回来的话,请您代我转告她,就说我找她有点事。”
12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学院组织学生会干部去一所孤儿院慰问和义教,梅雅也是带队教师之一。
那所孤儿院位于广州市郊一个偏僻的山村里,看起来已经有许多年的历史。只是有好些房子似乎多年缺修,外表显得十分破旧,房间里也缺少一些生活必备的家具和用品。几个长得十分瘦弱的小孩在长满杂草的院子里赤着脚跑来跑去。
“这几个孩子都很聪明,按照以往我们到了年龄就会送他们入学的,可是这两年没办法,经济周转不来。”主管孤儿院的尚女士哀叹道。
我不禁抬起头来向不远处的梅雅望去,她也向我这边望过来。我知道此时她一定想起了老冯。
“孤儿院原本是一位华侨捐助建起来的,但这几年那位华侨在海外破了产,再也无力继续支持孤儿院的运作。go-vern-ment部门也无法给予我们太多援助,所以……”尚女士的话语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辛酸。
午饭后,大家都在院子里的树下休息。我注意到梅雅并不在场。
站起来走到大门处,果见梅雅和尚女士在那儿聊着什么。
我刚走过去和她们打招呼,一个小孩子就跑过来叫道:“阿姨,冯扬大哥和安妮姐姐来了,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姐姐。”
冯扬?安妮?
我听到这两个名字,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梅雅也很吃惊,当然只是因为前一个名字的缘故。
我和梅雅向尚女士道别,走到不远处的连廊回避。
很快看到门口出现了三个人:老冯、安妮,另一个人居然是贾冰。
“老师,那个穿白色裙子,走路很造作的就是贾冰了。”我低声说道。
“那另一个女的呢?”梅雅问道。
“她叫安妮,是我去做家教那家人的保姆。他们家和贾怡一家很熟。”
梅雅点了点头,我接着说:“老师,那个贾冰比起你来差了几千倍,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些别的原因……”
“嘘-”梅雅示意我别说话,“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大事似的。”
他们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我们这儿听得不清楚,可是从神情上来看,他们似乎聊得很愉快,最后尚女士还和贾冰郑重地握手,似乎达成了一项什么协议。
安妮问了尚女士一句话,尚女士往我们这边方向指了指,安妮便朝连廊这边走来。尚女士则热情地领着老冯和贾冰往里面走去了。
“安妮!”我叫道。
安妮听到我的叫声,吃惊地转过头来,叫道:“左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今天过来义教。”我指着梅雅对她说:“这是我们学院的梅老师。”
安妮和梅雅打过招呼,我问道:“安妮,你今天过来干什么?”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孤儿院啊,”安妮说:“我今天陪我哥哥回来看看。”
“你哥哥?”我听了这话顿时一惊,“难道是……”
“就是刚才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男子啊,他叫……”
“冯扬,是吧?”我插嘴问。
“咦,你怎么知道的?”安妮睁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我。
“梅老师是冯先生的女朋友。”我说道。
梅雅听了我这话神情大为别扭,安妮则更加讶异了,转头问她道:“真的么?”
“应该说是以前的女朋友,现在可不是了。”梅雅淡淡地说。
“我明白,”安妮点点头说:“我哥哥说你们吵翻了,这件事当然是他的错,可是,梅老师,我希望你能理解他的苦衷……”
“苦衷?有什么苦衷?”梅雅很疑惑地问。
“梅老师,他心里还是爱着你的……”
梅雅脸色顿时飞红,我问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
“你们不会明白的,”安妮叹了一口气说:“我哥哥要去贾家的公司,要和那个女人如此亲密,完全是为了挽救这家孤儿院……”
“那个女人?”
“就是贾冰啊,贾怡的堂姐。”
梅雅点了点头,转头过去,不再说话。连廊外面忽然刮起一阵寒风,树上和地上的叶子同时刷刷刷地作响,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
“安妮,冯扬是你的亲哥哥么?”我问道。
“不是,他从小在孤儿院带着我一起长大,我们俩之间的情谊也胜于亲兄妹了。”安妮说:“我哥哥曾经要挟过你,说如果你向梅老师透露一点他和贾冰的事的话,他就要去向贾怡爸爸揭发你和他女儿谈恋爱的事。”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苦笑道:“贾怡爸爸对我的印象不大好,万一被他知道的话……”
“这事是真的么?”梅雅忽然转过头来,哽咽着声音问我:“傻瓜,那你为什么还要向我坦白他的事?”
“我觉得……”
“你为什么不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梅雅脸色严峻地对我说:“我终于明白,小贾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消息了……”
“听说贾小姐去韩国了。”安妮在旁边插嘴道。
“安妮,我想单独和你谈几句,可以吗?”梅雅问。
安妮点了点头,我说道:“那你们谈,我先去里面看看吧。”
在离去的时候,我听到梅雅问道:“你和贾怡比较熟,是吧?……”
快一月份的时候,报纸和电视台上纷纷报道了广州市郊某孤儿院获某某电子集团重大资助的消息,在随文的图片上,我看到了贾怡的爸爸、老冯和贾冰三个人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
一个周末的晚上,梅雅忽然打电话让我去她宿舍一趟。
“你寒假有什么计划吗?”我进门后,她问道。
“没有,应该是回家等过年吧。”我答道。
“放假后还有二十天才过年啊,这么快就回去?”
“那也没办法,留在广州也没什么事做。”我摊摊手说。
“我介绍你去一家电子公司打半个月的短工,你去不?”她问。
“那太好了,反正回家也是闲着,那就麻烦你了。”我欣喜地说。
“这是公司的地址,你考完试后可以去报名面试看看。”梅雅笑道:“那家公司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开的,我跟她们打个招呼,他们会在面试时给你点‘关照’的。”
我接过地址一看,居然是在天河区一带,离我们学校有近两小时的车程。
一个周末的晚上,梅雅忽然打电话让我去她宿舍一趟。
“你寒假有什么计划吗?”我进门后,她问道。
“没有,应该是回家等过年吧。”我答道。
“放假后还有二十天才过年啊,这么快就回去?”
“那也没办法,留在广州也没什么事做。”我摊摊手说。
“我介绍你去一家电子公司打半个月的短工,你去不?”她问。
“那太好了,反正回家也是闲着,那就麻烦你了。”我欣喜地说。
“这是公司的地址,你考完试后可以去报名面试看看。”梅雅笑道:“那家公司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开的,我跟她们打个招呼,他们会在面试时给你点‘关照’的。”
我接过地址一看,居然是在天河区一带,离我们学校有近两小时的车程。
梅雅大概也看出我在犯愁,笑道:“你放心好了,他们那边有包吃包住,你去住集体宿舍就可以了。”
“打短工都有集体宿舍?”我将信将疑地说。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现在也很难给你说清楚。”
“好吧。”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梅雅说:“我二月底要去浙江考博士了……”
“考博士?”我听了这话不禁有些意外。
“嗯,我想去读多点书,给自己充充电,再回来教书。而且,我希望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下。”
“老师,其实冯先生是爱你的,只是……”这句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知道,可是,这都是难以改变的事实了,是不是?他如果爱我,那么孤儿院这件事他为什么不能来和我商量一下,而要自己承载那么大的负担,甚至不惜违背、出卖了自己的情感?我不理解,我真的很不理解……”梅雅喃喃地说:“爱一个人,却不肯将自己面临的困境拿出来让对方分忧,这种自己承受的做法看似很伟大,但事实上,只会让爱情一点点亮起红灯罢了……”
期末散学典礼后,大家各自背起行囊离开学校。或回家,或去打假期工,或去旅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排骨选择了回老家。“看来追吴紫梦要留到下学期再努力了。”他摊摊手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国庆之后她就不大理睬我?”
大虾则要先去表哥家住一段时间。和他一起去车站的时候,他还很关心地问我贾怡有没有消息。
“没有,”我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说:“看来要等到下学期再设法打听了。”
“你这份短工是谁介绍的?”
“梅雅。”
“奇怪,”大虾很疑惑地说:“梅雅怎么会和电子公司这么熟呢?”
“我也不知道。”
大虾想了一下,忽然说道:“据我猜想,你这几天可能会见到贾怡。”
“啊?为什么?”我一听到这话,差点跳了起来。
“猜想罢了,可是,我的猜测一向很准的哦,”大虾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下学期记得请我吃大餐。
抵达那家电子公司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报过名之后,工作人员领我到等待面试的大厅。大厅上挤满了人,排成了好几条长队,大半都是像我这样的大学生。
面试的办公室就在大厅的隔壁,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人从办公室里出来。
“阿英,面试的情况怎么样?”排在我前面的一个男生问刚从里面出来的一个女生。
“还好,”那个女生笑道:“总管是一个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女孩,长得可漂亮了,她问问题时并没有过多的为难我,还有几个评委也比较和善。”
“听到没有?美女作主管哦,”我后面一个男生咧开嘴对同伴笑道:“那咱们做起事来也有动力点。”
“搞不好还是一场不错的艳遇呢。”他的同伴嘻嘻笑道。
快中午的时候,终于轮到我面试了。一进办公室我却很纳闷:只见里面干巴巴地坐着几个男评委,哪有什么美女主管?
自我介绍之后,一个约三十岁上下的评委开始对我提问,第一个问题就很出乎我意料:
“请问你最喜欢看的动画片是什么?”
“《猫和老鼠》。”我答道。
“为什么呢?”
“因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答道:“对我而言,看这部动画片是一段珍藏的回忆。有个女孩曾经让我陪她一起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有她一起看动画片的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
“左先生,恕我问一句:那个女孩现在在你身边吗?”
晕——这是什么鸟面试,街头的感情问卷调查吗?
“不在,”我悲伤地回答道:“一个多月前,她离开了我,到现在仍然没有消息。我不知道我还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她……”
评委们听了我的回答,互相望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表示。就这样过了半分钟,有个工作人员拿了张纸条过来给那位提问的评委,评委看了一下,抬头问我:
“左先生,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上天安排你和那个女孩重逢的话,你希望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更加让我摸不着头脑了,但我还是回答道:“我希望在我通过面试,离开这座大厅的时候能见到她。”
“好,恭喜你,你已经通过面试了。”那位评委笑道:“我们公司本来不为短期员工提供住宿的,但考虑到你们学校离这里比较远,公司还是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居住,一会工作人员会带领你过去。”
我听了这话又惊又喜,站起来说道:“谢谢。”
工作人员把我领到隔壁楼的四楼,打开一扇房门对我说:“您就住这儿。”
走进房间一看,我不禁有些愕然。只见房间的布置和贾怡手机店房间的布置几乎完全一样,只是房间大小稍微有点差距。床后的电脑台上还放着一套《猫和老鼠》。
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那位工作人员说了句什么话,就把门关上离开了。
我坐在床边,实在琢磨不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还伴随着几声狗吠。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站起身向门边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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