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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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第一局,顺着这条路,在前方十里外已为双方各准备了十个锦囊,每个锦囊都已标上序号,里面写了不同的字。双方先去打开第三个锦囊,待报回里面的内容后,再等候新的命令。”
赵范一声令下,史冀的探马率先冲了出去,不一会工夫便已去得远了。众人再看李不伟这边,却是周伍应战,而周伍此时尚未出发,李不伟正在周伍耳边低声交代什么,周伍听得连连点头。
理宗看得心急,大声叫道:“李卿,命令已下,还不速速前往?”
李不伟在远处道:“皇上请放心,臣是胜券在握,因此并不急于一时。”说完,又拿起一杯茶,交给周伍喝了几口,然后又叫出一个工匠,给马喂了些草料,他本来还想让周伍洗个澡先,但又怕此举太为过分而激怒了众人,便让周伍出发了。
只见周伍也不急,骑着马一溜小跑地去了。众人见状,有的暗暗称奇,有的人却已不断摇头,心想这一局这李不伟定然是要认输了,才会如此故弄玄虚。李不伟却也不急,笑盈盈地坐在一干工匠之中品着茶。
李不伟一杯茶喝完,又倒了一杯,待第二杯喝得差不多时,这才起身,走到理宗面前,说道:“回皇上,第三个锦囊中写的是一个‘备’字。”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心想你的探马还没回来,你又如何得这锦囊中所写何字?理宗也是一愣,转头看着赵范,赵范打开李不伟这一方的备用锦囊,打开第三个一看,大吃一惊,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才说道:“回皇上,第三个锦囊之中,果然是个‘备’字。”
众人心中更是惊奇,但都不明原因,一时齐齐望向理宗,却发现理宗一脸惊讶之色并不亚于别人。只听李不伟说道:“请问赵将军,这次该打开哪个锦囊了?”
赵范看了一下手中的纸条,道:“该是打开第五个锦囊了。”
“哦,多谢赵将军。”李不伟说着,转身回到了座位上,过了片刻,又走到理宗面前,恭声说道:“回皇上,第五个锦囊之中是个‘举’字。”
赵范又打开了李不伟的第五个备用锦囊,脸色已是大变,颤声道:“回皇上,果然是个‘举’字。”
如此又过了片刻,李不伟已将三个锦囊中所写的字全报了出来,赵范验明无误,众臣此时已觉得自己遇到了平生最不可思议的事,也顾不得太多,三三两两交头结耳议论起来。史冀此时也惊得目瞪口呆,望向史弥远,却见史弥远摇了摇头,意思是说这锦囊是自己亲手准备,其中内容万无可能外泄的。
众人闹哄哄地交谈了片刻,只见史冀的探马已回来了,也取回了一个锦囊中的内容,却是个“商”字,赵范验过无误,史冀心想再去也没多大用了,对方三字都已知晓,自己即使也取回了三字,也是输了。倘若对方是作弊,一会取回其余七个锦囊便可知晓。
又过了好一会,周伍才慢悠悠地骑着马回来了,只见他跳下马来,将其余七个锦囊交给了赵范,果然其余七个锦囊都是完好无损。李不伟偷偷摘下对讲机的耳机,过去与周伍低声交谈了一会,周伍悄声道:“李大哥请放心,那东西已妥为收了起来。”李不伟这才放心,又走回原位。
史冀虽然输了,心中却是不服,向理宗道:“对方虽然使用邪门歪术,但这第一局臣也算是输了,请皇上下令开始第二局吧。”
赵范道:“第二局,左面三十里处的山顶上,皇上已派出士兵,双方谁先获得此名士兵所打的旗语内容,便算是胜了。”
众人顺着赵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座大山,虽然相距三十里之遥,却因为当日天气甚好,仍然可以隐约看到山脊的走势。众人心想,这次比的应该是骑术与目力了。
赵范一声令下,双方探马绝尘而去,这次李不伟派出的是程风。没想到刚过了一会,却见程风已回来了,程风跳下马走到李不伟身边,低头说了些什么。
原来程风刚走出一里开外,便拿出李不伟交给他的望远镜,略为搜索了一会,已找到了那名旗手,只是程风虽然已在十几日前学会了常用旗语,但这次却无法识别旗语所说的意思。李不伟心想这次算是输了,忽然他心中一动,走到史冀面前,说道:“史将军,这局算是我方输了,我方派出的人看不懂旗语的意思。”
史冀闻言冷笑道:“想必你是明知输了,却找些借口来搪塞,三十里外的旗语,你又如何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看清?”
李不伟心道:“这些高科技东西现在是该露面的时候了,否则即使胜了,也不容易争取到众人的支持,皇帝现在还说不上话,如果没有众臣的支持,想要钱可是个大大的问题,这以后的事做起来又谈何容易。”想到此处,李不伟便递上那台望远镜,大概说了一下使用方法,又道:“既然如此,将军自己看吧。”其实,李不伟原本不准备将后世的东西显露出来,但由于需要程风配合,因此也没办法。好在这冒牌望远镜虽然功能不少,制作工艺却是极为粗糙,看起来与熬骨材质相差无几,也不易引起众人怀疑。
史冀拿起望远镜按着李不伟所说的方法看去,却着实吓了一大跳。远处三十里外的大山清晰无比,又像是仅在一里远近一样,他再搜索一下,已找到了那名士兵,打出的旗语正是通报当时的时辰。
史冀看得清楚,一个人在那里怔怔地发呆,过了一会又将望远镜还给了李不伟。只见他神情颓废,垂着头走到理宗跟前说道:“皇上,第二局是臣输了。”
李不伟见状忙道:“其实是臣输了,臣派出的人对旗语不太精通,无法理解旗语所说的意思,而且臣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看到旗手,其实是靠了这个东西的帮助。”说着,李不伟已将望远镜递给了理宗,并简要说明了使用之法。
理宗透过望远镜望去,也是大吃一惊,过了半晌才道:“如此神奇之物李卿是如何得来?竟然能将三十里外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李不伟道:“这东西名叫望远镜,是臣机缘巧合得一异人相赠,此物是专门用来观看远处事物的,臣想着如能在行军打仗时用于观察敌情,定然如虎添翼。”
众臣也都一一拿起望远镜看了一遍,一时惊叹之声不断,而少数的武将更是激动难耐,心想如果有此利器,侦察敌情岂不要如虎添翼?待众人都看完了,李不伟收回望远镜,向理宗恭声道:“皇上,虽然这望远镜的好处大家现在都是有目共睹,但臣也只有一台,因此臣想自己先保留着这个望远镜,然后才能按其样子再制造一批出来,以供我大宋军队使用。”
理宗听了大悦,说道:“如此甚好,李卿先留着,只是下一批要赶快制出来才好,朕都等不及了。”
正说着,史冀派出的人也已回来,刚一下马,就被史冀叫到一边,低声吩咐了两句,便站回了队中。
李不伟见赵范也不宣布第二局的比试结果,心想不宣布也好,其实就算他宣布我输了,大家也心知肚明。想到此处,李不伟便道:“皇上,至于第三局比试,臣只准备了一把匕首,还请史将军一试。”说着,向周伍一示意,周伍便拿出了李不伟那把仿制的军用匕首,史冀派人接过了,看这匕首也无特别之处,但因前面两局都算是自己输了,因此这第三局便十分谨慎,命人拿出准备的一把钢刀,略为用力,对着那把匕首轻轻砍了下去。

待两件兵器分开时,史冀已面如死灰,自己的那把刀的刀刃已被切了一个小口,而李不伟那把匕首却完好无缺,虽然史冀这把刀并不是大马士革军刀,但经此一比,已明白即使是自己最好的刀,也比不过这小匕首。他心灰意冷,当下说道:“皇上,第三局臣认输了,既然三场皆败,这整个比试臣便是输了。”
理宗也没想到如此结果,神色一怔,正待安慰史冀几句,却听李不伟说道;“皇上,臣虽然算是赢了,但这比试的题目却是臣所出,早在一月前臣便知此结果,因此也算是胜之不武。但微臣之所以提出比试,实是想通过此机会,让皇上与众位大人都了解一下微臣所掌握的制造武器技术,如能为皇上所用,也算是能为朝庭尽了一些微薄之力了。”
理宗听了大喜,心想李不伟这一番话正好缓和了目前这尴尬局面,心中一动,又想何不乘此机会让这批反对之人彻底死心,从此自己也可以逐渐在朝中说得上话了。
想到此处,理宗又道:“其实李卿今日还准备了一些新的兵器,其威力朕已见识过了,众卿今日不妨也开开眼界,只是这次不算作是比试,权当演示而已。”说着,便命李不伟开始准备火炮演示。
此举正合李不伟之意,当下命众人将车上的火炮放了下来。火炮甚是沉重,十多人用了木板从车上慢慢滑了下来,几十人分了四次将四门火炮全部搬了下来,然后又花了近半个时辰定位,校准。
众臣间有些已看得明白,心想不就是类似火箭的武器么,还能有多大威力?正想着,只见众工匠又从另外十几辆车上搬下近百个腰围般粗细的木桩,有些约真人高低,有些比真人要高出许多,看来是模仿骑兵了,这些木桩都放在前面五六十米远的地方,分开约20米宽,40米长的一个方阵。而在最前方近二百米处,李不伟早已派人修筑了一面约二尺厚的石墙,此时整个布置都已完毕,只见众工匠齐齐退到火炮旁边,又忙了约一盏茶时间,所有火炮已装填弹药完毕,就等李不伟发令了。
为了安全起见,李不伟将理宗与众臣都请到了事先建好的掩体后面,说道:“皇上,众位大人,下官一会儿要发令开炮,炮声一过,便可出去观看结果了。”
理宗看李不伟如此小心翼翼,笑道:“李卿只管发令便是。”
李不伟笑了一下,见周伍与程风已准备完毕,便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周伍将手中旗子一挥,众人齐齐点了火,只听“轰~轰~轰~”的一连串巨响声过后,传来周伍的声音:“大人,所有火炮均已发射完毕。”
李不伟这才请出理宗与众臣,走向那些木桩,只见这一百多个木桩几乎每个上面都有手指头般大小的弹孔,只是因木质的有异而深浅也各不相同,有的已深入寸许,有的只是打了一个小坑又被弹了出去,想必是穿过第一块木板的弹丸力道减弱的原因。而前方几个木桩看来好象中了更大炮弹的射击,竟然几乎被击断。原来李不伟这木桩摆放又有讲究,他所摆的木桩每个都不会有死角,而四门大炮摆放起来宽度又近30米,因此几乎没有一个木桩能够幸免。
理宗虽说早已见过被火炮击中的木板,但这次又再次亲自见识到火炮威力,也是大感吃惊,而其它众臣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都忘了相互交谈,各自心中想着心事。正在这时,只听赵范大声说道:“恭喜皇上今日得到如此神器。”众臣这才一时反应过来,恭贺之声四起。
史冀见到火炮如此威力,也是暗暗心惊,心想别说自己的一百多精骑兵,就是再多上几百,又怎能禁得住这四门火炮齐射一次,他心中吃惊之余,却也略感失望,毕竟这次比试自己是彻底输了。想到此处,史冀望向自己父亲,却见史弥远皱着眉头在那里一言不发,虽然也流露出兴奋之情,但似乎又有一丝不易查觉的忧虑。
李不伟见众人如此表情,心中好笑,便道:“皇上,微臣还另外准备了一次演示,皇上请看,前方那垛石墙,便是微臣这次要射击的目标,请皇上与诸位大人再次回到掩体后面。”
众人随着李不伟躲到掩体后面,此时众臣中已有一些胆子稍大的探出头来观看周伍发炮,李不伟见了也未加劝说,周伍这次又准备了四发炮弹,只是这次却不是散弹了,而是实心弹。又是一阵“轰~轰~”的声音过后,众人远远望见石墙处尘土飞扬,待尘埃落定后,哪里还能见到半个石墙的影子,只见一堆石头散落开来,更有不少已四下远远地飞了出去,显然刚才那一阵炮轰,竟然将这堵墙打得粉碎。
理宗与众臣惊得半天合不上嘴,心中都想,这火炮威力如此之大,比起投石机强了何止十倍,而又瞄得如此之准。理宗看得真切,心想这等火器如大量生产并且用于战场,天下间又有哪支队伍能够相抗衡?他心中激动难奈,大声说道:“比试结果已见分晓,众卿家还有何话要说?”
众人这才想起比试的事,明显李不伟这一次是大获全胜,便都无话可说,一时又恭喜之声四起。理宗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众卿家今日便好好思量一番,明日早朝时再行商议。”
李不伟看史冀在一旁神情沮丧,心中一动,大声说道:“众位大人,其实这次是李某定的比试规矩,史将军虽然输了,却不表示在真正战场上真会输给了在下。各位大人也已看到,火炮装填一次所用时间仍然太长,而在此期间敌人又可以发起一次冲锋,与其说史将军输了,却不如说是史将军中了在下的计。”说完,向史冀一抱拳道:“史将军英雄,在下是佩服得紧,常言道宝剑赠英雄,我这匕首虽说不上是宝剑,但日后史将军纵横沙场之时或许有用,便请收下吧。”
不伟此举大出史冀意料,他正犹豫间,只听史弥远说道:“既是李大人相赠,冀儿你就收下吧。”理宗一听,也笑道:“是啊,李卿所言有理,宝剑赠英雄,这英雄二字史卿当之无愧,便收下吧。”史冀见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倘若拒绝却又显得心胸过于狭窄,况且习武之人又有哪个不爱宝刀?因此史冀稍一犹豫便叫人收下了。
当天晚上,御书房内。
理宗显然还未从比试的兴奋中恢复过来,笑道:“李卿,今日大获全胜,朕也算是没看错人,李卿要何赏赐尽管开口,朕一定准了你。”
李不伟道:“皇上,臣既然生在大宋,为朝庭尽力也是应该的,臣不要什么赏赐,但臣这里还有些想法,待臣稍作整理之后明日报与皇上。”
理宗笑道:“如此甚好。”
君臣二人又秘密商议了一番,李不伟这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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