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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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小妹她没事吧,已经一个晚上了”风舞担心的看了看小妹住的房间,捧了一杯茶给风际云
“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接过茶杯,风际云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安慰
“都是我不好,不该带她去逛商场”风舞懊恼的挨着哥哥坐下,自责的检讨。昨天在商场看见新闻的小妹回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怎么也不肯出来,大家都只能这样不安的等待着。
“没事的,舞!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瞒是瞒不过的,我们给她时间吧,让她好好想想”
风际云理了理妹妹的头发,心开始平静下来
原来是这种感觉,风铃在椅子上倦成一团,眼睛并没有因为睡眠不足而昏浊,反而变得更加清澈透明。当初自己离家后,爷爷、爸爸、哥哥他们的心情也想必跟现在的自己一样吧!也曾经这样惶恐、害怕、自责,还有失望!小哥的紫发,二哥的笑容,姐姐的冷艳、还有大哥的冷酷、爸爸的唠叨,爷爷的旅行、奶奶妈妈的惧怕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与不安吧,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思念着自己。自己这段时间何其残忍,任意抹杀着他们的付出。
对不起,对不起,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我又该怎样面对你们,这样的我值得你们为我付出吗?风铃不停的自问着,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滴入她的怀里。窗外,黎明的曙光已在天边升起,城市从寂静中活了过来。
“早安,爸爸!”
“早安,大哥!”
“早安,二哥!”
“早安,小哥!”
“早安,舞!”
“早安,姐夫!”
“早安,小轩,让妈妈抱抱。”不理大家惊异的表情,风铃微笑着一一打招呼,最后扑向儿子。
“不要”风季轩绝然的回答。
风家诸人彼此对望了几眼,看来我们家的精灵终于回来了,不约而同的均流下了高兴的眼泪,承前启后的回应着
“早安,丫头”风爸含笑颔首
“早安,小妹,不要闹小轩,让他安静的吃饭”风际云拿出大哥的架子,微笑着纠正她的行动
“懒虫精灵,你来啦!”风际勇笑谑着
“铃铛,坐我这边来”风际冰拉开旁边的椅子,频频招手
“早安,小妹”洛瑜一边把替风舞挑出蛋黄一边回应着
“小妹,你起得太晚啦!我们等好久哟!”风舞嗔怪着,一边把碗中的青菜给剔掉
“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她轻轻地说
“没关系的,我们是一家人啊”大哥风际云笑着摇了遥头,轻声的说,一切又回到了七年前,这种感觉真好。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风铃看着眼前幸福的家人,她左顾右盼,开心的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响,伴着窗外的微风,轻轻的飞扬着,清脆且遥远。
“这是怎么回事?”那父把报纸扔在那堪的面前,整个聚云厅风雨欲来
“他爸,你消消气,别吓着孩子,先喝一口,润润嗓子”那母可云给老伴递上一杯清茶,轻抚着他暴怒的情绪
“那漾,你也给我好好呆着,那里也不准去,没看见你爸气成这样吗?”可云叫住准备开溜的小儿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妈,我今天还有通告”那漾抬腕看了看手表
“我说了,那里都不准去,难道还要让我说一遍不成”那母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知道了,什么事嘛!”那漾无奈的答应,只要母亲变成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回旋之地。
“为什么不说话,我还等着你的解释”那父放下茶杯后,厉声追问。
怎么解释,自己一觉醒来,就看见这条爆炸新闻:那氏未来董事长媳妇与男人宾馆开房。还来不及询问,就被老父子叫下来,一通海骂。
“爸,你到底问哥什么事情,气成这样!我还有工作呢”那漾一头雾水不耐烦的问,难得他今天起了个早,却被气怒的父母给挡在大厅。
“你给我闭嘴!他爸,你别急,剩下的事情我来,好不好!坐,坐,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
可云狠狠的瞪了小儿子一眼,故意不看他冲报纸呶了呶嘴,转向老伴,轻言细语的劝道。
“咦,嫣然她…………”接收到那堪杀人的目光后,那漾连忙把嘴闭上,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这件事一担处理不好,自己恐怕得做池鱼。
“堪儿,下周的婚礼取消,这是我和你爸的决定。”可云把丈夫安顿好后,不容置疑的说
“不行”那堪断然回绝,取消,开玩笑吧,自己这几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就是啊,妈,请柬都发出去了,一切也准备就绪,你是说着玩的吧!”那漾也帮着大哥说话
“我没心情开玩笑,这种丑事,我们那有那个脸面娶她当媳妇,已经通知秘书处了”可云懊恼的说,当初就是自己心软同意,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我都不在乎,说穿了不就是为你们的脸面。”那堪站起来,与母亲针锋相对
“啪“的一声,可云用力甩了儿子一巴掌
“大哥,你坐下。瞧把妈气得”
“妈,你也别生气,慢慢说。“那漾把那堪按在椅子上后,扶母亲坐下,看着望住自己手掌发呆的母亲,担心的说
“为了我们的脸面,你可真会说“那父敲着茶几,一声比一声的急
“是啊,你可以不要脸,难道我们不能!可是,可是,那氏那些员工怎么办,那氏的股东们又该怎么办,你们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们来承担,董事长夫人结婚前乱来,他们凭什么要承受如此的嘲笑“
“随便你,若取消了婚礼,这辈子我不再结婚“那堪放出狠话。是啊,自己的员工凭什么要承受这些指责,嫣然不知道这样做会给很多人带来伤害吗?年迈的双亲…………可是这不是自己的私事吗,好累
“不结婚就不结婚,反正绝不允许这样的女子进入那家大门“可云也口气绝然的回答
“妈,你不要孙子啦!“那漾在旁边轻叫,战争为什么这么快进行白热化,自己还没来得及适应。
“妈还有你,不是吗?“可云疲惫的反问
“妈,你别这样,什么事好商量!”那漾胆战心惊地说,这根本不管我的事啊,心里想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早点结婚,好不好,漾儿”可云低声的哀求着
“哥,你收回前面的话,好不”求救般的转向那堪,得到的只有无声,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不相干。他受不了大叫一声,冲了出去,留下三人继续冷战。

“堪,婚礼为什么取消了,电话打不通,我到处找不着你,听到留言,给我回电话,嫣然”
“堪,为什么你的电话总是不通,那件事我想当面向你解释,听到留言,给我回电话,嫣然”
“堪,三天了,已经整整三天,我联系不上你,去你家,门房不让进,也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相信我好吗,不要让我找不着你,嫣然“
“堪,是我错了,想了四天,发现自己真的很笨,不过,堪,我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嫣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堪关了留言,叹息道。四天了,双亲一点都不松口,以前在意的事,现在在他们的眼中也变得微不足道,母亲每天哀怨的催着小弟结婚,正眼也不肯瞧自己一眼。这不,楼下又闹起来了
“漾儿,你什么时候结婚?“母亲不屈不扰的声音
“妈,你不要每天都这样,我会得胃病的“那漾一脸苦相的坐在母亲面前哀告
“我只是想抱孙子“可云紧迫盯人,毫不理会下楼的那堪,继续搔扰小儿子
“你找大哥“那漾瞪了下毫不关已之人,这是什么世道啊!有人不肯结婚,自己必须顶替
“我不找他,他只会想那女人,一点都不关心老妈?再说,这么多年来,也不见他崩出一个子来“可云摇了摇自己的头,依然缠着小儿子
“好啦!好啊!你只是想要孙子是吧!“那漾捂着耳朵不耐烦的问
“对啊,对啊,妈妈就是想要一个孙子“可云开心的答
“如果给你一个孙子,你是不是不会再找我麻烦“那漾小心翼翼地试探
“嗯!“可云尚未察觉的点了点头,继而回过神来,盯着他笑得开心地问: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气氛显得诡异起来。
远处的那堪也被这句话所吸引,轻轻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杯子,耳朵则竖了起来“难道那漾在外面有小孩不成”,他已嗅到远处暴风雨就要来临的味道。
“呀,没什么?“那漾也察觉到那份诡秘,故作轻松的笑笑,举起食物往口中送去
“哦,是我理解错了吗?“可云的笑越来越甜,空气中的乱流更加激烈,远外的壁面也暗了下去,仿佛躲藏着什么
“妈,妈,不要这样,我说,我说“那漾摸了摸额上的冷汗,这样的母亲真是可怕,自己怎么会生在如此的人家
“你早就有一个孙子,今年六岁多“
“什么?“可云大喝一声“你的儿子!”
“不是,大哥的。”那漾慌忙的解释
“我上去拿资料给你看“说完落荒而逃,对不起了大哥,明哲保身,你自求多福吧
“那漾他说的是真的吗?堪儿,我是不是早就有一个孙子”可云把视线转移到大儿子身上
“不是,我那来的儿子,那漾,你这臭小子,为什么陷害我“那堪边往后退边解释,然后大吼一声。
“什么事,大清早这么吵”那父威严地走下楼来
“我发现有趣的事,正在问呢!”可云冲丈夫甜笑着,让那堪浑身起了一层鸡母皮
“给你,妈,我还有事,先走了,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你们慢慢看!”那漾把资料袋递给母亲,逃命一般窜了出去
“跑得比兔子还快,算啦!反正你不是当事人,先放你一马。堪儿,你想去哪里啊!”母亲的声音远远传来,让那漾飞奔的脚步更快了几分。
“你自己看看吧”一个小时后,可云把资料递给那堪,不置可否的盯着他,真是看不出来啊,这个一根筋的儿子还这么厉害,真的给自己养了一个六岁大的孙子。前几天跟朋友聊天,说到风家人见人爱的小女儿,还在惋惜她的遭遇,想不到闹事的竟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她为什么不认识堪儿,难不成自己的儿子给她吃了**散,还是打昏了她,强要了人家,还是堪儿当时用黑布蒙着自己的脸。呸、呸、呸,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堪儿哪能是那种人。
与老伴互望了一眼,儿子为什么看了这东西一动不动的没有什么反映!两口子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儿子,斟茶的人茶水溢出来,还在那里歪着头想;烟已经烧到手指也没有感觉。
“堪……儿……”
“什么事”那堪漫不经心的回应
“烟”
“啊”得到母亲提示的那堪这时才感觉到手指的疼,慌里慌张的把烟扔了出去,随后又跌入了自己的回忆。
“你很爱你的儿子”
“他也很爱我”唇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窝,那时的风铃这样自豪的回答
“看得出来,他也这样爱你的先生吗?”
“我不知道,他从未见过他爸爸”那时的风铃轻轻抿了抿小嘴,吃力的说
“难道他父亲…………不在啦!……”那堪惊讶的问
“不知道他在不在,我也从未见过他爸爸”她是如此淡淡的回应。那堪万分痛楚的回忆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他死劲的抓自己的头发。
原来小轩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当初自己才会那么在乎他,血真的浓于水,自脉的呼唤在自己还不知情的时候,潜意识已经找到了答案,所以,才会那样无怨无悔的帮他们,把自己的名字落在了丈夫那一栏,也从来没有想过回报!所以才会为他们母子担心,原来,她们是老天爷安排给自己最亲的人,妻与子,想到此处,他豁的一下站起来向门急速走去。
“你去那里,堪儿!”可云焦急的站起来,欲追上儿子的脚步,却被老伴拿住不能动弹
“让他去!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情”那父摇了摇头,把妻子拥进自己的怀中
“可是……”
“没关系的。”软软的安慰有稳定人心的作用,远处传来那堪的回答:
“我要去找她们母子,把我过去欠的和将来一并补上”
微风吹过,带来一阵菊浓,放眼望去,窗外菊花正艳,桂树飘香,可云把身子偎进丈夫的怀里,喃喃的诉说:
“儿子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吧!像我们现在!”
“是的,他们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像我们!”肯定的回答在空气中飞扬,穿过原野,掠过城市,追上那堪的脚步,隐隐约约有风铃声飞进他的耳里,天越来越蓝,心也越来越静,幸福就在前面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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