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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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我看到这种场面!
为什么零蓝会喜欢那种我都看不上眼的小丫头!
为什么我会这么伤心……
我难道……喜欢他了?!
我抚着胸口,难过得透不过气来。

我气恼郁闷地往回走,一面走一面碎碎念。忽然一阵悠扬的萧声传来,乐声空灵,淡雅,凄凉,美妙绝伦。我呆了一样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
萧声竟是无限的优美,丝绒般倾尽了天与地。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不过如风一样转瞬即逝,余下的,漫是无边无际的寂寞和破碎的流年,一个人的孤独日子明媚而忧伤,时光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回忆湮灭成尘埃。
我沉醉在这柔软得无法触碰的萧声里,久久无言。
曲调停止了。空中只有流云无声飘过。
心里面满是薄薄的忧伤,我回过神来,跑去寻找萧声的由来,猛一抬头,突然看到了粗大的古树上随意坐着一人,手中执着一支萧。
“消逝!”
那袅袅的余韵还在耳边回荡,是消逝吹的么?
“真的……真的好好听……太优美了……”我语无伦次,我素来对有才有艺的人都是非常尊敬的,之前对他的恶搞……汗,不知道他会不会讨厌我?
消逝垂头看着我,淡淡地笑了,弯起的嘴角藏着深深的笑意,没有一丝杂质,通透美丽,清爽得让人赏心悦目。零蓝笑起来只能用妖媚来形容……媚到骨子里去了……打住打住!我为什么又要想起他!我讨厌他!!
我朝树上灿烂一笑,道:“再吹一段给我听好不好?”
消逝把萧举到唇边,开始吹起来。我坐了下来,背靠在树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
天籁般的乐声再度响起,我静静地听着,忧伤如流水般从心头流过,汩汩的。身边偶尔有零零落落的脚步停下,我心里就小小的一颤,是零蓝吗?他来追我了吗?可是脚步声都又远去了,我一直在等着,他还是没有来。
风从林间穿越而来,嚣张地抚乱我的头发,腿都麻了站起来的时候,眼泪激了出来。
他还是没有来。

恍恍惚惚地,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就那样突然脱口而出了:
“你送我回人界吧。”
其实我很想收回这句话,其实我还想再看一眼零蓝,但是心里某个地方似乎空虚了,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碎了。我再没有继续留在这的理由。
消逝轻轻地从树上跃下。我想这该死一切就让它赶紧结束吧,明天早上起来我还要去上学。
“我不会用空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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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你!”我叫嚣着,“你自己也说过不用传送门都可以帮我把那些东西带回去的!”
“空间裂只有本家的人才能用。而且因为目的地通常测不准,只试过传送物品,成功率并不高。前任继承人白公子退隐之后东方家再没有人能自由穿梭空间。”消逝平静的说道,“等两三天就可以回去了,又不急这一时。”

我心里暗暗舒了口气,随即又骂自己没骨气。

垂头丧气回到房间里,却看到零蓝坐在我床上,呆了一下,我还是觉得假装没事的样子继续走进去比较好。
“琉璃!”零蓝看到我立刻冲了过来。
“干吗干吗!”我甩开他的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小心我告你非礼啊。”
“你生气了?”零蓝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哈哈哈……”我干笑两声,“我干吗生气?我刚和消兄弟合奏了一曲笑傲江湖,心情正好得不得了呢。”
消逝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琉璃!”零蓝一把抓住我的肩头,“你听我说……”。
“你别碰我!”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嚷起来,“你以为只要是女生就会喜欢你啊?长得那么妖媚,妖里妖气的,比女人还漂亮很稀罕啊,洛成成都比你有男人味!我告诉你,我讨厌你,非常之讨厌,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说罢挑衅地看着他。
零蓝气得发抖。
我心想,明明受委屈的人是我哎!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他那种表情我却几乎要心痛了——零蓝似乎真的生气了。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于是一把拖住消逝:“我们去Shopping!”说罢飞也似的逃出门去。

我第一次觉得逛街是这么的无聊,而且陪在身边的人又是一个一天说话不超过三句的大酷哥。
唉。
一路上都在叹气,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我自己都厌烦了,回头看看消逝,他还是那么呆板的表情。我闷闷地问了声:“喂,消逝,你说我是不是很令人讨厌啊,明明知道他会难过,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我是怎么样的人啊?”
消逝缓缓地道:“圆的。”
“啊?”
“圆圆的小琉璃。”消逝伸出一只手,食指抵在我额头上,灿然一笑。
“什么意思?圆的?有这样形容人类的么?”
“恩,就是这样。”
“……你真古怪也。”
消逝仰望天空,道:“心情不好,你想不想飞?”
“飞翔?”我莫名其妙。
“伏到我背上来,抓紧点。”消逝指了指自己的背。
“你是说你会带我飞?”我又惊又喜。连忙趴到他背上,搂住他的脖子。我还没来得及惊叫,他的身形就破空而起了。
上帝呀,我在飞啊!
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街市,耳边呼呼的风声,我感动得泪流满面。那是原本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小时侯的梦想。
我在他耳边流着泪笑道:“你好象是我的彼得·潘呢。”
“我们飞向永无岛吧,温蒂小姐——”

那是一个很快乐又很忧伤的古老的童话故事。
彼得·潘最后留在了永无岛,永远不会再长大,永远不死;温蒂回到人类社会,慢慢长大,老去,死去。只留下一段快乐而又忧伤的回忆。朦朦胧胧的爱恋,在长久的时间蹉跎中,渐渐淡化,直至消失无踪。
我的眼泪悲壮地洒在了呼啸的风中,高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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