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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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我又不和你抢,吃那么快干吗?”瞅着狼吞虎咽着的吴尚仁,夏北坡抿着筷子笑道,“你真被那小子给逼疯了啊。”
吃饱后,吴尚仁打了个响嗝,拍着自己的肚子道:“真吃多了。”
“还打球吗?”
“肚子非穿孔不可,我要回去歇着了,今天正好有场英超的直播。”说完吴尚仁起身,蹒跚着朝电梯那走了去。
“喂,别忘了,那小子估计也霸着电视呢。”夏北坡坐在位子上幸灾乐祸道。
“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了,他还真把自己当女皇了。”吴尚仁一手摸着肚子,一边嘀咕道。
他好不容易上了楼,掏出钥匙去开了门,没成想一进屋子就被个不明物体绊了个狗吃屎,差点连带着胃酸都给吐了出来,他一曲身一伸手将罪魁祸首举到眼前朝里狂吼道:“吕——皇——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你这个鸟蛋,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蠢蛋——”
“嘿,谁家的孙子呢,吵什么吵!”吕皇擦着湿头发就从屋里走了出来,顺便就赐了他一脚。
“你还踹我,”吴尚仁抓着拖把就爬了起来道,“你小子,少得寸进尺啊,这拖把是不是你扔的?”
“是啊,你走路也不长眼睛。”吕皇厚着脸皮先发制人道,“以后留神着点。”
吴尚仁一把勾住她脖子,将脸往她衣服上蹭,将汗和土都蹭到她身上,分明耍起了无赖。
吕皇毫不吝啬的就给了他一手刀,“TMD的,我才刚洗的澡。”
揉着自己被砍疼的肩膀,吴尚仁神色凄楚的哀号道:“你,够狠,不当杀手简直是国家的损失。”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挪向客厅。待他在沙发上坐定,刚要拿起遥控器,吕皇就来了,又是一脚将他踹了个老远,老远。
“臭死了,你洗澡,”她向他指了指浴室道,“电视,我看。”
“我跟你拼了,血可流,电视不可弃。”吴尚仁一个恶狼扑羊道,“哎哟!”又是一脚,摔回了原地。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恨恨的望着狂笑着的她。
“哈哈——你看那只狗,多蠢啊,叫它趴下,它却扒起了坑,蠢,蠢!”吕皇指着电视道。
“啊,我疯了!”吴尚仁又一次扑了上去,这回他钳住了她踢出来的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她压在了沙发上,用自己的腿死死的摁住了她的,尽管自己脑袋被她的铁拳擂的快散了,但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还是成功地将她的双手给控制住了所以到最后反倒成了一副很别扭的画面,活象强暴!
“小子,快松开!”吕皇的口气依旧很强硬。
“不放,我要你知道谁才是老大。”吴尚仁得意的说,其实说实在的他也没占什么优势,他的手和脚也都不得闲呢,根本展不开攻击。
“快放开,”吕皇挣扎道,“你小子不想活了啊,身上一股馊味儿。”
“哪有,我今天”吴尚仁用力地吸了两口空气道,“没流汗,哎哟,妈啊——”原来吕皇乘其不备,一个跃起就咬住了他脖子,他一疼就松了手,赶忙去推她的脑袋,在她头上胡乱地锤着,可吕皇哪是什么省油的灯啊,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死命的咬着他,直到血流进她的喉咙,她才松了口,将他一推,自己一抹嘴,活脱脱一个尼古拉伯爵再世。
捂着自己流着血的脖子,吴尚仁直瞪瞪看着她道:“你小子也太离谱了,居然耍诈还咬人,你看,都流血了,哦,我的妈呀,还是脖子,明天去上学,别人还以为我和你搞了呢!”他赶紧跑去了洗手间,清洗伤口加上药,心里琢磨着那小子可千万别是什么疯狗症啊,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到时就算开十个追悼也冤。等他对着镜子给自己那深深的伤口贴上一防治动物咬伤的胶布后,他撩起袖子回到客厅,准备来个疯狂捕狗行动。可此时的客厅除了电视机的声音,连个鸟影子也不见了,显然,罪犯已经畏罪潜逃了,他瘫软在沙发上,再也使不上劲了。
第二天一早,吴尚仁在吕皇门口转了转,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胶布,自己嘀咕道:“叫还是不叫呢,我是男人,不该那么计仇的,可TMD的,这小子实在是太坏了……”一番苦苦挣扎后,他还是擂起了门大喊道:“小子,起床了,上学了,小子,小子,起床,起床……”
“知道了,催你妈的命啊,知道了,快滚你的蛋——蛋”屋里传出来的似乎依旧是鸟语连连。
“我说我命贱吧,还真是一点不差。”说着,吴尚仁拎着书包就走了。
还没到教室呢,吴尚仁就被KY社的那群家伙给拦住了前路。
赫歌摆了个比较酷的姿势,伸出一只手拦着他问道:“boy,我的女皇大人呢?”
“和周公约会呢。”吴尚仁不耐烦的拍开了他的手。
一听约会两字,赫歌忙拽住吴尚仁的手问道:“什么,居然有人敢瞒着我先上啰,怎么的也是我先啊。”
“白痴,真是个蠢货,”吴尚仁把他的手甩开道,“回去查字典吧!光长个不长脑。”
“你小子什么意思啊,”赫歌一把拽过一旁的严瑟问道,“你知不知道?”
“老大,那是说吕皇还在睡觉没起来的意思。”严瑟小声的回道。
“你小子知道也不早说。”赫歌将他一把推开,看着吴尚仁的背影道,“吴尚仁这小子要重点防范,免得他近海楼房先得月。”
“老大,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严瑟这回积极道。
“不是差不多吗,你这个蠢货!”这次赏了他一脚。
上课铃响了,大家都往自己的教室赶去。
很不幸的是今天三班的第一堂课就是班主任董秉贤的英文课,他一见教室里还有个空位子就问道:“那位子是吕皇的吧,谁跟他同室,怎么回事,逃课吗?”
“他拉肚子呢,老师!”吴尚仁信口胡诌道。
“那也得亲自来向我请假,我批准了才可以休息,再说,不就是拉肚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学业要紧还是肚子要紧呢,你们都是要考大学的人,想当年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你们得好好学学了……”
底下大家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可老董却还在喋喋不休,在他刚讲到苏轼的故事的时候,吕皇松松垮垮着就来了,进门还不忘向他招了一下手,“来了啊,继续讲啊。”说完她大摇大摆的便回了自己的位子。
“啊,吕皇同学,你来了啊,话说那个苏轼他爸爸啊是大器晚成,啊,不对,”董秉贤终于算是转过弯来了,他指着趴在桌子上的吕皇怒斥道,“你小子给我站起来!”
吕皇用尺子捅捅吴尚仁的后背道:“老师叫你呢。”
“吕皇,给我站起来,出去罚站。”董秉贤发威了。
像是身背了千斤一样,吕皇缓慢地撑起了身子,胡说道:“老师,不是我抗旨不遵啊,实在是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呢,我得过小儿麻痹症,脊椎出了点毛病,站久了恐怕就得直接见阎王去啰,到时候,恐怕名声不大好听吧。”
“你胡说,我看你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会儿拉稀,一会儿小儿麻痹症,你有完没完。”
吕皇无所谓的耸了下肩,假意往外走去,一边不忘继续吓唬道:“信不信由你,我可有病历史,唉,我这种差学生死有余辜吗。”
“等等,回座位去!”董秉贤顾全大局地说道,“上课吧,给你个机会,差学生也是老师的学生吗,必须一起受熏陶的。”
吕皇往回走的时候冲吴尚仁眨了眨眼,吴尚仁见他连老师都给摆平了,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也大了不少,自己今后恐难再有那翻身农奴的命了,阿呜——
临下课,董秉贤给全班扔了枚炸弹,“礼拜五的月考你们要是给我有五个人不及格的话,下个月的文化祭你们就别想了!”
“老师,不公平,如今我们班又多了个白痴,压力实在太大了!”吴尚仁叫嚷道。
“你说谁呢,不是人。”吕皇自然得反击了,拿起铅笔盒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记。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26个英语字母都背不全吧?”吴尚仁摸着脑袋咄咄逼人道。
“不是英文字母,而是四个字母以上的单词,蠢货,这还是有质的区别的。”又抡了他一铅笔盒。
“你有暴力倾向,估计小时侯还得过脑膜炎,烧傻了!”吴尚仁跳起来,躲到一边说道。
吕皇突然不理睬他了,把头转到了一边,还假正经地看起了书。
“再看也无济于事了,哈——”吴尚仁正说得起劲,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吴尚仁同学,我好像还没宣布下课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吴尚仁赶紧坐回位子上,解释道:“我是想帮助吕皇同学呢,他英语太差了。”
缚起了双手,董秉贤琢磨了一会儿道:“那好,反正你们也是同一宿舍的,以后你就多用点心吧,帮他补习英语,如果还是那么糟糕的话,你就连坐。好,下课!”

大家哄了出去,只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吴尚仁呆坐在位子上自怨自艾了起来:“不会吧,老师——我还是死了算了,哈——哈——干脆找棵树自己撞了算了,一了百了,就算整天闻消毒水的味道也比呆在那家伙三米以外的地方要来得舒心得多。”
“你就认栽吧,下一堂体育课,你还不走啊。”夏北坡拍了他肩膀一下后就冲出了教室。
“嘿,吴老——屎,我也走了,你就在这呆着吧。”吕皇后脚也跟着走出了教室。
越想越不对啊,吴尚仁一个箭步飞上去,好在吕皇拖沓惯了,没走远,被他搂了个正着。他搭着她肩膀道:“小子,难道痛苦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你就没有一丁点的觉悟,考砸了的话,全班都有可能会倒戈相向的!”他确实要跟她这个新生说明下后果的严重性。
“哪有怎么的,群殴,我最喜欢了,文化祭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日本人那拣的破烂吗,无非就是些什么猜灯谜、看演出、比赛绘画之类的,那些个娘们儿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哪什么严重性啊,听口气,她吕皇还紧巴巴的盼着大闹一场呢。
“这你又不懂行情了吧,美国学生有自己的舞会国王和王后,日本学生有各种各样的文化祭节目,可搁我们翔鹰啊,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我们是男子学校,文化什么啊,我们的文化祭就是搞个大型的野餐会,反正我们学校有得是钱,这里挂点气球,那里挂点彩带,有点本事的就自带吉他在校园各角落里弹弹唱唱献个艺什么的,等到隔壁学校的那些MM们来了好勾搭上几个就完事了。”吴尚仁不遗余力地解释道。
“那不是更没意思了吗,有些什么吃的啊?”吕皇挑重点的问。
“嘿,你小子,”吴尚仁有点不解的看着她道,“照理说,你也算发育了的啊,一个正常男人这时候怎么还能只想吃呢,女人,女人你懂吗,文化祭是我们把MM的关键时刻,听说每年学生会都会举办上一场大型的比赛,好让我们在女生面前露露脸,为得就是能把我们这些光棍解放出去一部分。说到底,我们这些一年级生还没见过那场面呢,你如果让我们的美梦夭折了,我们可杀了你的心也有呢。”
“是杀了我们俩的心,老师。”吕皇不愠不火的更正道。
“喂,不心动吗?听说隔壁女子学院的一年级女生很正的。”他利诱道。
“我这人喜欢单刀直入,看见了就自己去追呀,靠什么表演,像小丑一样,我们学校虽说是男校,可又没说有门禁,不让出去晃荡,来的时候我可看到了,那边还有条商业街呢!”
“嘿,你这家伙还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的饥啊,反正你得给我考及格了,否则我就整天在你耳边念叨你。”
吕皇侧过头对他无奈的笑了一下道:“兄弟,不是我瞒你,不愿帮你,是我实在太困难了,从小到大,我英语从来就没突破过四十大关,中考120的卷子我才拿了33,你说我又不是天才,哪可能来个质的飞跃。”
“你骗人的吧,否则你怎么还能上得了高中。”打死他吴尚仁,他也不信啊。
“除了外语,其余功课最多的一门就被扣了六分,所以我天生的就和英语相冲,懂吗,你就算把我头盖骨锯开把书倒进去也没得救了,不是有五个名额吗,你与其救我这个已经无药可救了的,还不如去救那些还有希望的呢,如果他们不从,就武力解决吗。”吕皇朝他伸了伸拳头。
“我的天啊,我们班有两个是东北转来的,以前都学日语,根本没戏,还有一个脑袋有问题,是靠他老豆给我们学校建新图书馆才进来的,还有一个是体育特长生,英语水平比你好不了哪去,再加上你,还不排除那些个混子,就已经五个了,怎么挽救法。”吴尚仁绝望道。
“看我的吧,我来收拾他们。”说着她就朝操场看去,“哪几个啊?”
“你不会真威胁他们吧?”吴尚仁简直呆在了原地。
因为老师生病,所以这节体育课就变成了自由活动课,不出五分钟,吕皇就把那几个钉子户给逮了过来。她倚在一颗大槐树下向他们发话道:“这次,你们四个英语都给我考及格咯,否则我就扇你们,打得你们连北都找不到,知道吗,今后,英语考试能考不及格的就只有我,谁要敢当作耳旁风,我就见一次打一次,打得你连学校也不敢来。”
“报告,老师说我…脑子不…好使,我连…国文都只考…六十分,外语…实在是不行。”朱子清口吃的说道。
“不要失去信心吗,胖子,你要知道,爱因司坦年轻的时候也发过福,你胖就说你弱智,实在太瞧不起人了,我相信你,你脑子一点问题也没有,你一定能成功的,快回去努力学习吧。”吕皇又开始胡说了,那胖子听了倒真的信心百倍了起来,跑回教室去温习功课了。
“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傻子,要打架的话,我施强可没怕过任何人。”体育特长生俯视着她道。
“好啊,先修理了你再说,免得你们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来吧!”吕皇朝他勾了勾手指。
施强得意的踮起了小碎步,摆出了重量级选手的姿势,一记右勾拳朝吕皇砸了去。
吕皇一个下蹲,一记直拳迅速的打在了他的小肚子上,乘他疼痛之际,她又一个转身在他后颈上重重的砍了记手刀,施强一个前趴,脸就埋进了土里,这还没完,吕皇单膝落在了他的腰上,将他牢牢的扣在了地上,接着右手握拳,中指微微高起,形成一个尖峰,死命地往他背上砸去,疼得他哇啦哇啦直叫唤,听得一旁的同学们直起鸡皮疙瘩。
“我听话,听话,英语一定考及格,一定,别打了,哎哟,哎哟,停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揍过了瘾,吕皇从他身上跃起,抖了抖右手后说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你们明白吗?”她将眼睛瞟向其余学生。
“明白,明白,我们会努力的!”大家异口同声道,接着就如鸟兽状全部都逃回教室去了。
一旁的夏北坡拍着手走过来道:“不愧是国王大人啊,这下老董可该高兴了。”
“什么呀,自己还不是个草包,英语只考三十分,三十分啊,还真是光荣啊。真是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吴尚仁在旁边讽刺道。
“那又怎么样,我就喜欢,你管得着吗?”虽然死鸭子嘴硬着,可这毕竟还是丢面子的事,吕皇第一次主动退出战场回教室去了。
“你看,三十分逃走了!”吴尚仁得意的在后面大声嚷嚷着。
吕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橡胶球玩具,一转身,用力一投,球便朝着吴尚仁的肚子飞快的射了去。
“小子,我可又接着了,别忘了,我可是棒球社的,三十分,走好啊,别摔着了。”吴尚仁强忍着手心里那火辣辣的滋味儿喊道。
“你就别惹他了,当心他回头K你。”夏北坡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心想这两个人还真是好玩。
吕皇停住脚步,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一转,计上心来,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她踏踏踏跑向他们。
“怎么,想动武。”吴尚仁赶紧摆了个奥特曼的姿势道。
拍开他的手,吕皇下战书道:“有种的,你就和我打个赌,如果这次英语我考及格了,文化祭当天你就得给我装一天娘们儿,说你是我的女人。”
“我靠,你变态啊你,我才不干呢?”吴尚仁想都没想就回绝了,要他扮女人,就是巫婆也不行啊。
“那你要是输了呢?”夏北坡插嘴问道,“你输了,你就扮女人,绝对不反悔,绝对不武力要挟。”
“那是当然,我输了,我就做你女人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吕皇拍胸脯保证道,“不就是一天吗,是吧,小子没胆了吧。”
“那我和你打赌怎么样,我输了,我做你女人,你输了就做我女人!”夏北坡瞎积极道,好像便宜都给他占了似的。
“这买卖我接了,”吴尚仁赶紧推开夏北坡道,“我料你也考不过,我是怕你出丑,给你留条后路,没想到你这人还真是嘴贱!”
“那好,三击掌为盟。”说着吕皇就和他狠狠的击了三下掌,完事后哼着小调就走了。
“这下可便宜你了,那小子看起来扮女人绝对不会丑到哪去。”
“你就怂恿吧,你这只大野狼!”吴尚仁甩着自己那红红的手就走向了操场,还赶得上下半场。
“喂,等我啊,你小子不色,不色还那么积极!”夏北坡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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