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冬至,难忘的记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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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瞬间在视线中模糊起来,记忆中的碎片很快地组合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凝结在满目怆然的心口,霍然间,我懂了自己,懂了自己的消沉,是因为心里明明装着一个人却自欺欺人的一再否定着。
去年的今天,在乌市漫天大雾的街头,打完架后的自己赌气对她许下誓言,今生死也与你无关。电话那头久久的沉默后在低低的抽泣声中悠然挂断。嘟嘟嘟,对方已挂机。心开始抽搐,绞痛绞痛的。毫无意识的挂了电话,突然想哭。回到寝室,拉上被子盖住脸,泪大滴大滴无声滑落,渗入枕头。
城市那头的她,还有这头的我,看似近在咫尺,中间却隔着几个世纪,自己负气的一句话伤透了她的心,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拿什么可以丈量?
挥挥洒洒的一年在弹指间就匆忙走完,与此同时,又那么漫长,365个日日夜夜,我过了没有她的任何消息的365天。对于世界来说,你是一个人。但对于某个人来说,你可能是他的整个世界。我的世界在没有了她后残缺的不成样子。
夜浓时,我会反反复复的听那首笔记,直至泪眼朦胧。这是她第一次点给我的歌,因为系统出毛病的缘故,我听到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听完后在舍友足以杀死人的眼神中甜蜜地爬进被窝。
回忆的画面,记录的语言,爱始终是 你手中长长的线…… 那一刻我知道她爱我,我就是一只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风筝,线的那头紧紧攥在她手中。如今,我却挣脱了她手中的线,开始漂泊。
不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她有没有打过我的电话,我只想告诉她,为了等她的电话,我固执的保留着过去的那个号码,铃声是 永恒不变的笔记,哪怕就真要我等上一辈子。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色彩,波澜不惊。
朋友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在极度空虚时就容易乱想,这句话是征对我说的,可我做不到怎么做才不空虚,下午呆坐时心里滑过这样一个念头,辍学出去闯闯,简单的想了一下,很快又被我否定。学校都混成这副德行了,出去又能做什么?难不成像天桥底下的那帮乞丐,整天蹲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前面放个盛钱的家什乞讨不成?靠,人家不是年龄大的足以让我叫大爷就是叫姥姥,稍微年轻一点的会装出一副掺不拉兮的样子,仍不忘在怀里抱上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屁孩。***,我四肢健全,看起来孔武有力,有谁会傻到把钱仍给我。再说,我的年纪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孩子他爹,家境不好抚养不起孩子的对策也行不通。唯一看起来可以采取的就是找些人把我打个半死,仍在那儿,或许还真的可以骗过那么几个善良的大叔大婶大爷大妈。可***我总不能就为了一口饭就这般自残啊,我一向最鄙视的就是作贱自己去讨好别人还有就是昧着良心去欺骗别人,这个方案也不成立。又开始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悲哀的是在别人眼里最卑贱,最容易的职业——乞丐我都做不成,现实跟想象就是个反比例函数,说真的,数学功底打小就差,到现在了,对这个我还懵懵懂懂的。正闷着朋友打来电话说今天是他生日无论如何要让我出去喝上两杯,然后告诉我餐馆的名字。等我到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坐满了,我看见一个女孩子旁边还留着一个座位,过去正打算落**,旁边的一个家伙叫住了我。

哎,兄弟,你准备这样就坐么?
这句话整了我一头雾水,我说,靠,咱兄弟明人不做暗事,还有啥事,直说。
爽快,你来的这么晚了,让我们大家等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说也得意思意思嘛。
我自然知道他嘴中的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高中三年我没少参加这样的宴席。我说,那好,我认罚,几杯?
这时过生日的朋友说就照老规矩来吧。
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过生日怎么不早说,至少让我有个准备嘛。
咱们谁跟谁啊,你能来这么快赶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可能是因为女孩子在场吧,他说话好收敛,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他说出来这话还真叫人不太习惯。
好,那我认罚。一口气干了三杯啤酒,接过朋友递过来的烟点上,一**就坐了下来。接下来无非是些祝福之类的废话。他们一杯一杯的给他敬酒,他也是来者不拒,黝黑的脸微微透着少有的红晕。终于轮到我了。兄弟,我也没什么好祝福的话,就预祝你早日告别单身吧,年纪都不小的人了,也该谈常恋爱了。明年的今天希望可以看到你携带娇妻和我们一起庆祝又大了一岁。妈的,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两个人只要确立了恋爱关系,就公然以老公老婆相称,似乎这也是当前时髦的东西。虽然我百般反感这样,可世道就变成这样了,总不能要我指着一对对搂搂抱抱贴在一起老公老婆叫着的情侣说,哎,你们还没有进行结婚登记,现在还不能这样相称,这样做不是找揍么,哪条法律规定不结婚就不能这样叫了?迫与社会形式,我也就默许了他们这样,也拿这种时髦祝福起朋友,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朋友眼神微妙的瞟了一下常上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然后表情复杂的说,好的,我会努力的。还有,我也奉劝你一句,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何必老在回忆里耿耿于怀呢,我相信,以兄弟你的实力,再找一个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你丫的也是二十的人了,相信也能看得开了,以后别把脸拉得跟什么似的,整天把自己整的郁郁寡欢连我看了都心疼,能忘了就忘了吧。
能忘了就忘了吧?我琢磨着这句话,和朋友碰杯后一口倒进了肚子,这世上有把事说忘了就忘了的人吗?
烟雾缭绕,觥筹交错中,地上已堆了一大堆空酒瓶,朋友说话早以结巴不堪。我喝的相对少一点,但也是头重脚轻的,肚子胀的难受,想溜又觉得不好意思,索性坐着抽烟不在碰酒瓶。旁边坐的女孩可能嗅进了烟雾,咳个不停,我识相的灭了烟头。
恍恍惚惚中,又听见有人要与我碰杯,端起酒杯就站了起来。满座不是伏着睡觉的就是靠在椅子上发愣,我正寻思谁要和我碰杯时,旁边的一个女孩以相同的速度站起来,和我碰了一下干脆利落的喝完了一杯。在女孩子面前说什么也丢不起这个人,我强忍着要吐出来的**硬生生的将那杯酒喝的一滴不剩。打了几个饱嗝后还好没有吐出来,要不然今天可就溴大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朋友们开始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陆续退场,我也借着尿急套了出来,酿酿跄跄的走到房子,脚也懒得洗,躺在床上就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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