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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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及了,董儿。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语毕,内力受损的炎洌,只觉眼前一黑,晕厥在炎浩的怀抱之中。
“大哥……何苦呢……”苦涩的摇摇头,炎浩拥住苍白单薄的炎洌,转身向里屋走去。这样的自我折磨,何时才是尽头?
自回到宫中,应风就一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首先迎接他们的,便是铁青着一张俊脸的成项。难得的,明昊甩开成项伸过来的手臂,拂开应风的搀扶,倔强的直立起虚弱的身子,直直的奔向了平日惟恐避之不及的永泉宫,还不准两人入内。
直到日上三竿,明昊才面苍白的自永泉宫步出。一见到应风,明昊便放松了全身的力量,直直的向他的怀中倒去。
“风……我要去和亲。”平静的说出这爆炸的消息。果然,此话引来了成项和应风的双重攻击。
“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己断送自己的幸福。
“我……认定了。若是……若只有这样才能让洌留在我的身边,我愿意赌一次。”万般疲惫的蜷缩起身子,向应风的怀中钻去。
“额娘已经同意让炎洌随行了。她还叫我自己选能让我信任的人,送我去和亲……这一趟……不会是什么轻松的差事……风,你愿意随我去吧?”怀中的人儿,低喃着。
沉默片刻,应风收紧了环着明昊身体的手臂,犹豫着开口请求。
“可以让……炎家两兄弟也随行吗?”闻言,明昊抬起了明亮的双眸,直视着应风的双眼。
“……是叫,炎浩吧。”望着应风微红的双颊,明昊点点头,再次把头埋入应风的怀抱中。
“我正有此意呢……可是,还有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低呤着,明昊感觉自己即将进入昏睡之中。
“……让我去。”不容返。成项在应风的惊呼中,转身向皇帝的寝宫走去。
划开一个难以察觉的苦笑,明昊在应风的怀中点点头,轻轻的开口。
“十年了……也该,结束了吧。”
抱起已陷入沉睡的明昊,应风转身向瑾秀宫走去。
心里是明白的。此时,已是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了。
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以和亲的身份,重返那囚了母亲一生的广阔草原。鸾架之中,明昊感慨的抬起头,撩开重重叠叠的黄幕,习惯的,去找那个人的身影。
他,瘦了。从那天他急冲入炎府把圣旨宣读给自己之时,他就发现,那个原本开朗,眼神清亮的他,竟有不应属于他的疲惫。
银月面具被他细细的藏在怀中,再也不肯还与他。也罢,这隐藏了八年的秘密,此时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他却反而释怀了。还无法理解自己心中的想法。按常理来讲,自那个晚,他和明昊应该从此形同陌路才叮可偏偏,明昊亲点了他为护卫,逼着他不得不面对他,甚至要送他去和亲。

和亲……在他看来,不过是亲手去葬送明昊的幸福。所以,当圣旨送入手中之时,他竟发了疯般的,失去一切理智,上前拥明昊入怀。什么面具,什么往事,什么痛苦,他统统都不想再管。他要的只是怀中的人儿的幸福。他不要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而毁了他的幸福。若只是如从前般面对他,便能让他免于和亲之苦,他宁愿放弃自己所有的坚持。可同时也明白,若不是明昊要去和亲,只怕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去面对这个揭开他胸口压抑着的大石的男子。
“洌!”明昊伸出白嫩的小手,唤他,心中免不了的感到一丝甜蜜。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有想要的东西,有想要停留的地方,有他所眷恋的怀抱。和亲,对于父皇。是为了完成娘亲的遗愿和自己的霸业,最有效的途径。可于他,却是让炎洌回到身边,静守在身边的唯一办法。他好怕啊,好怕自那天后,炎洌便不再看他的双眼。可现在,他反而觉得庆幸。是炎洌的坦白让他下定一切决心,该解决的恩怨,迟早是要面叮只是对于炎洌,他绝不放弃。这也是娘亲,那个丽倔强的子,唯一教给他的东西。
“昊。怎么了?”紧张的上前询问笑得贼腻的明昊。自从接受护卫的工作之后,炎洌就如一只保护孩子的母鸡般,把明昊护得死死的,生怕他再受到伤害。免不了的,炎家另外的两兄弟,哪见过兄长如此呵护一个人,只能在看着炎洌包容的笑容时,被骇得一愣一愣。
但是显然,炎浩此时的目光,并不在这两人身上。
“没。闷!”理所当然的垂下眼帘,丝毫不理会炎洌那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皇子想要怎样!”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句。只于恼怒时,炎洌才会如往常般,唤明昊为皇子。其实也怪不得他如此紧张,怎么说明昊也是以明王朝皇子的身份前去和亲,可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莫说明昊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了,就算是普通的皇亲贵族,彩礼和护卫也绝对会比现在多。更何况,如此疼爱昊皇子的圣上,在爱子离京出发的日子里,却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连送别也没有到场。只有一脸复杂表情的皇后,和明昊不知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两人脸上都有无奈的表情。他怎么觉得,此次不像是去和亲,倒像是做贼似的。
“进来,进来。”无视炎洌的臭脸,明昊伸手拉过在旁策马的炎洌的右手,要他进皇架陪他。
轻轻的叹了口气,炎洌宠溺的握住明昊的手,轻柔的一跃,步入黄幕之中。“怎么了?”看着一脸贼笑的明昊,直觉告诉他,又有人要沦为他的玩具了。
“看。”手指了指一直随侍在侧的应风,只见一道翠绿的身影,紧偎在应风的胸前,害他整个人僵直的挺立着,表情所不出的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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