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见苗进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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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伤很严重,别起来了老者一看盘和要挣扎着起来。盘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却没有说什么,又躺下了。老者似乎也没想到盘和这么冷,有些意外,却又对秀眉道:“他的身上几乎能找的到我们盅族所有的盅虫,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不会盅术的少年,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是怎么长的。”老者越说越怒,突然却又道:“你叔叔难道不管你吗?他当年可是立下誓言,要让你好好活着的,这叫好好的活着吗?一个身上能找到几乎所有的盅虫,浑身遍体鳞伤的人能好好活着吗?”
老者发了一通脾气,转过头,双目竟微微有些泪光,道:“孩子,你受苦了,当年,我就应该带走你,你阿妈,还好吗?她也不管你吗?”
盘和有些诧异的看着老者,脸上渐渐出现不可置信的神色,难道这个亲切的老者竟是……?老者看着盘和的神色,微笑着点点头,道:“没错,小和,我就是你的亲外公,苗进原。”
!!!
外公,我的亲外公,三岁之前把自己视做重于生命的人,盘和心中一阵强烈的波动,几乎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但马上心底头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是你外公又如何,这么些年,他对你不闻不问,你怎么知道在他的心里,不是和那个女人,或者是族人一样,把自己看做一个早就该死的人。
苗进原见盘和眼中光芒连闪,却不开口说话,哪想的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心思这么复杂,还道是长期的悲惨生活把盘活折磨出一付冷冰冰性格,当下心里更是难过。
“外公。”有些艰难的,但盘和还是叫了出来。进原乐呵呵的应了一声,一边从那些小鼎里面拿出一只盅母,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张开嘴,让这这只盅母替你驱盅。”
盘和睁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认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依言张开了嘴。苗进原在一个鼎里调了一些药,在那盅母身上裹了一层,然后放进了盘和嘴里,盘和只感觉到一股热气在自己体内乱窜,而似乎体内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东西拼命的在躲着那股热气,但最终一一被那股热力吞噬掉。盘和自打有意识以来,从没有试过身上没有盅是什么一种状态,这么多年以来,他甚至习惯了身上的各种不适的感觉,以为活着就是这一种感觉,但是今天,苗进原替他除了盅之后,他感受到了一种新的感觉,一种生命是如此美好的感觉,不由感激的看着苗进原。
苗进原道:“小和,你感觉到怎么样?”盘和不说话,苗进原又问了一句,道:“小和,你怎么样?”秀眉也关注的站了起来。两个人都关切的看着盘和,可他们竟然发现盘和在默默的流泪。苗进原疑惑道:“盅母没错啊?小和,你到底怎么样啊?”盘和哽咽道:“外公,我没事,我只不过从来没有感觉到活着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原来身体的疼痛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生命是如此美好!这个孩子难道自从我走了之后,身上的盅就没停过吗?小和,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小伟,小柳,阿爸对不起你们了。
“应劫之人,应劫之人。”苗进原口中喃喃道,看着盘和那清瘦,但却坚毅的脸庞,心中默默的做出了决定。

……
赵虚家中,小权,李青围着娇娇坐着,娇娇敲着一面小鼓,道:“他们走的还不算太远,我的盅母还能感觉到他们,咦?消失了,谁替那个贱人除了盅?”
石室之中,秀眉抱着小腿痛的在地上打滚。苗进原呵呵一笑,手一挥,秀眉立马就觉的好了。瞪着一双妩媚折大眼睛看着苗进原,道:“爷爷,你们盅族的盅术实在太奇妙了。”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秀眉这话说的苗进原哈哈大笑。
“外公。”盘和突然道:“秀眉中的可是蔑片蛊?”苗进原点点头。
仿佛在一片混沌中抓住了什么,可转眼即逝了。
盅族派出许多人来找两人,回报的消息皆是会天大雪,遇上雪崩,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赵虚颓废的坐在家中,不住的骂着小权。
风月无情人暗换,烛火通明,苗茹柳托着香腮,不知在想些什么。门被推开,随即又被关上。不用回头,能这么随意进出这间屋子的只有一个人-赵虚。
灯下看美人,美人娇更甚。本应是良辰美景,可赵虚只是默默的坐在了苗茹柳对面。不经然的,岁月也在赵虚的脸上写满了沧桑,盯着烛火,赵虚脸上也浮起一丝落寞,终于开口道:“对不起,阿柳,我终究还是没能照顾好小和,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阿伟。”
苗茹柳依然是一付冰山美人的模样,只是听到了阿伟的名字,才轻轻的道:“你不用愧疚什么,你知道,这个孩子在我眼中,和一个不相干的人,也没什么两样的。”赵虚看着苗茹柳,就这么看着,似已痴,终于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留下来,推门出去了。
寒冷的冬天一天天过去,盘和和秀眉的伤在苗进原这个盅道圣手的调养下也飞快的好了起来。
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外公。”盘和的脸庞依旧如冰山般冷漠,可声音却满含温情,是啊,如果不是被迫无奈,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心冰封千载。
苗进原回头看了一眼盘和的气色,呵呵一笑道:“和儿,陪外公出去走走吧。”盘和没有说话,人却已向屋外走去。苗进原回头看了秀眉一眼,秀眉乘巧的在屋里面玩棋。
屋外的雪已经开始溶化,偶尔还能在一片白之中看到一丝新绿。“春天到了,和儿,你的伤都好了吧。”苗进原知道自己不开口,自己这个外孙是不会开口的。盘和心中一痛,自己的外公也要赶自己走了吗,口气生硬道:“谢外公,我的伤已经好了,明天我就带着秀眉回去吧。”苗进原不以为忤,有些伤感的道:“和儿,因为当年的事,我也不能传你盅术。你可知道?”
“知道,我不怪外公,只怪我自己的命不好罢了。”
哈哈哈,苗进原突然一阵狂笑,道:“命,如果信命,外公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和儿,外公虽不能传你盅术,但外公会传你其它的东西,你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
猛然回头,四目相对,命运就此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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