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毁灭一切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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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有睡觉前看会儿书的习惯,我读的书一般都很杂,大多是一些杂谈,人物外传什么之类的,但是今天晚上当我捧着《镜苑杂谈》躺在舒适的床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像是被人放在枯井里一样,感觉周围怎么突然静得可怕。眼前的文章对我来说全变成了没有意义的符号。坦白说我很矛盾,自从与袁逢在一起开始,这种矛盾就一直跟随着我。袁逢很优秀,是我姐妹淘里面公认的未来好老公的典型。现在女人选男人的观点其实无外乎外型,学历,家世,浪漫,幽默,有责任感,以及有potential什么的。袁逢在这些方面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但是我为什么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呢?究竟是缺了什么呢?可是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看来我是真的患了‘富贵综合症’了,也就是俗话说的——吃饱了撑得。算了!别庸人自扰了,结婚估计是已成定局了,没自由也就是必然的了。不过就算结婚后还是可以趁入睡前幻想幻想BradPitt之类的大帅哥,反正袁逢也不知道,也不会算我红杏出墙,而且还多个人见人爱的帅哥老公,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我突然又开心起来了,顺手抓回我的杂志接着翻看。
当我翻到一篇标题为《历代清朝皇帝的风流韵事》的文章的时候,看了没几个段落就已经笑得脸都麻木了。唉!咨询泛滥的时代就这点不好,什么人也敢出来说两句自己主观臆断的所谓的历史。真不知道作者是不是写野史之类的业余写手,他居然从皇太极,孝庄,多尔衮的三角恋,一直谈到溥仪和婉容,这人真敢掰,居然还把董鄂妃说成是小伎,乃汉人,真名为董小宛。上帝保佑他不被顺治爷掐死吧!我虽然对清朝历史知之甚少,但是我至少知道董鄂妃是内大臣鄂硕之女,名乌云珠,和董小宛的年纪至少相差十岁有余。难道这些人出来发表文章就连点资料也不查?真是糟蹋古人啊!
不知又看了多久的书,我竟沉沉的睡过去了。梦中的我好像又回到了OttawaUni的校园。看到了我几乎每天都要耗几个小时的MyersLibrary。我看到了自己咬着巧克力棒踮起脚尖够头顶书架上的书,总是差那么一点,怎么也够不下来,结果一双长长的胳膊伸出,一只白净的手将书取了下来摆在我的面前,我看着帮我够书的人笑了——“袁逢,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接过书笑着问他。
他腼腆的笑了笑:“我看到你过来找书就跟进来了。”
“你找我有事啊?”我看到他怪怪表情的脸,就会不自觉地想开他的玩笑:“你总是chasemearound,该不是想追我吧?”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我还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
他突然抓起我的手激动地说:“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海蓝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是认真的。我保证一定随便任你欺负,而且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次换我脸红了,周围经过的同学已经有些在注视我们了,“拜托!这里是图书馆……。”
“我不管!反正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海蓝你喜欢我吗?”他霸道且固执的问着。
我瞠目结舌,没话说。但是我却点头了。这是什么反应?这是我们当时相同的想法。随后我们又对视着笑了。我们很有默契的一起跑出了图书馆。免得在里面被人‘参观’。
他突然一把拉住了我,让我面对他。
“海蓝,可以给我一个hug吗?”他还真是得寸进尺。
但是我却生平第一次走进了一个除了父亲之外的男人宽阔的怀中。这就是恋爱吧!这滋味真甜!
“嘻嘻。。。嘿嘿嘿。。。”如果人是笑醒的话,那么这应该是一个好梦,我闭着眼睛无比享受的躺着伸了个懒腰,心想:怎么会梦到我们第一天在一起的情景,而且真实的根本就是历史重现。袁逢,看来我还真是很喜欢你的!想到他我就更开心地笑了。
奇怪了今天!怎么闹钟也不响了,老妈也不叫我起床了,难道我还在做梦?不对!这个味道不对!我猛地睁开眼睛,映入我眼帘的居然是环形的如帐篷一样的屋顶。我心中大惊,立即从床上坐起。不对啊!这是木床!我的席梦思床呢?我环视一周,这根本不是我的房间啊!这根本就是一个蒙古包嘛!这是怎么会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谁在和我开玩笑?可是愚人节早过了啊!我心里突然一凉,感觉很不妙!难道——难道我是被绑架了?妈的!看来肯定是有人盯上老爸的保险柜了。臭老爸,闲得没事干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啊!?害死我了!可是也不对啊!绑架的话为什么没有绳子捆住我,而且我还这么的行动自由?不想那么多了,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掀开被子,双脚迅速蹬上立在床边的一双靴子,就向我唯一能辨别的出口方向跑去。
就在我拉住那木门把手的同时,木门“吱啦”被推开了。迎面进来一个老妇人,包着红色头巾,打扮像极了蒙古人。她一见到我就笑得特别灿烂的对我说:“※)$#﹪*※£¢#~﹪※~﹪*\*。。。。”边说她还特别兴奋的把我往里推。
我的天啊!这是哪国语言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难道这是蒙古语?这里是蒙古?我只能无助的看着她,小声问了句:“什么?”结果她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开怀的把我接着往里推。她把我推到一把大藤木椅子前面,接着一下将我按坐在了椅子上。她又转身将放在床头桌上的一身大红的衣服捧到我的面前。然后开始帮我穿衣,这期间她依旧是“叽里咕噜”的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我只有被动的配合她,毕竟我不可能有别的举动,一是她根本听不懂我说什么,二是我总不能打昏一个老人家然后破门而逃吧。可是不打昏她,就只能暂时听她‘摆布’,希望能有机会给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吧。我究竟为什么会在蒙古包里呢?我早就已经确定一万万次这是现实,而不是做梦了。可是却也解释不了自己怎么会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这是蒙古吗?如果是,我又是怎么一夜之间由上海到蒙古的?是谁会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啊!?
就在我苦恼迷惘之间,这位婆婆已经麻利的把一整套内袍加外泡的衣服给我穿戴整齐了,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取来了一双绣工精细的红绸皮靴摆在了我的脚边,然后单膝跪地就要为我穿靴,我吓了一跳,天啊!我怎么能让一个长辈做这种事情呢,我迅速夺过她手中的靴子,抽出已被她抓住的一只脚,极其麻利的一脚蹬上,然后又穿上了另外一只。穿完后一抬头就看着她一脸惊讶,表情复杂的看着我,也不再说那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了。我被她看的心里打了个冷战,感觉鸡皮疙瘩已经在我身上列队了。她注视着我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随即却又笑了,转身举起放在我身边地上托盘里的头饰。红色的无顶无沿的头饰上镶了很多的白珍珠,正中间有颗极其乍眼的绿宝石,周围还包裹着一圈冥黄色的是玛瑙石。头饰的边沿都接着由小珍珠串成的珠帘。前面的珠帘较短,却在中间多了一圈似红宝石的珠子点缀。哇!我有点惊呆了!这头饰简直是漂亮得一塌糊涂!就是在民族博物馆也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蒙古头饰。婆婆将那头饰在我头顶照量了照量,然后又将头饰放回了原处。接着走到一张大桌子前,那桌子上放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锦绣盒子,她在盒子堆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她挑了一些小夹子似的珠花,然后拿着梳子走到我身后,开始为我梳理头发。我又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头饰,我还以为她要为我带那头饰呢,原来只是比照一下啊!这低头一看不要紧,我的眼睛陡然睁大了!我先是看到了我这身大红外袍的裙摆角上居然缀着二十几颗白珍珠,再往上所有的衣扣居然都是翡翠片,腰带正中间是颗椭圆形的蓝宝石,就连袖口上都是一圈的珊瑚珠。这身衣服上的物件要是都是真的话,拿去拍卖至少也是六位数字以上。

这令我更百思不得其解了,如果是有人安排的这一切,又把我放进蒙古包,又找个说蒙语的老婆婆过来给我穿这身华丽的衣服,这么做会是什么目的呢?想不通啊!根本想不通啊!
婆婆动作很麻利,我能感觉到她将我所有的头发都盘到了头顶,并在最上面挽了一个扁髻。然后她绕到我身前,将那头饰十分小心的,缓缓的带到了我的头上,那头饰拢住我头顶的发髻,并且不留一丝缝隙的刚好扣在我的耳朵上方。老婆婆赞叹似的“啊”了一声,然后兴奋得跑去拿来一面铜镜要我看。我看向铜镜,铜镜里的人是我没错,可是我却惊讶得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从刚才我就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现在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我总算知道是哪里出错了——这身衣服根本就是嫁衣!我现在是穿着蒙古族的传统嫁衣呢!
就在我脑子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的时候,木门突然又被“吱啦”一声推开了。我条件反射性的看向门口,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的蒙古服装,约莫四十岁左右留着络腮胡子的蒙古大汉兴致高昂地走了进来。他看着我高声的冲着我说到:“※)$#﹪*※£¢#~﹪※~﹪*\*。。。。”
“够了!说汉语!”我终于忍无可忍了,不管这场恶作剧的目的是什么,姐姐我玩腻了,我不配合了行不行!?
面前的两个人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注视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也气愤地看着他们。我们对峙了一段时间,那个大汉突然转过头去对着身边的婆婆说了句什么,那婆婆便躬身退了出去。大汉走到我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抬头看着愤怒的我一脸不悦地说:“妹妹,你又怎么了?送亲的队伍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还别扭什么啊?!”
“妹妹?送亲?”我惊讶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当了二十多年的独生子女,我什么时候蹦出个哥哥来啊?而且送亲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是答应嫁了,但是也不应该是这种情形吧。
“妹妹,你就别装糊涂了,你现在就是死了,尸体我们也一样会运到盛京去。所以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我们就要去拜见父汗,然后出发了。”他一脸严肃,无情的说着。
乱了!乱了!全乱了!他在说些什么啊!
他又接着说道:“真的别闹了,大家这两天都快被你折腾死了。起先这婚事你自己也答应了,怎么婚期近了,你却又要反悔呢。你就别在任性了,好不好?”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和,“虽然父汗从小就宠着你,深怕你吃一点委屈,对你的婚姻大事也是看得比什么都重,但是结果挑来挑去,却白白的耽误了你这么多年的青春,你今年都26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嫁你就真的嫁不出去了。”说到最后他都有点苦口婆心了。
越听他的话我心里越乱,我脑子分析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我的直觉又告诉我他不是在做戏。但是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啊?说得我好像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求证方法。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他莫名奇妙的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说我疯了,但是他还是开口了。“海——兰——珠!”他一个一个字强而有力的从嘴里蹦了出来。
听到前两个字的时候,我还在纳闷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最后一字出口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座冰雕。海——兰——珠?!哪个海兰珠?清朝的海兰珠?!
“你是博尔济吉特,海兰珠。”他居然站起来,贴近我耳边又强调的重复了一遍。
我脑子一片空白,似乎除了“海兰珠”三个字,别的一切的一切都被瞬间毁灭了。我静静地站着不动,不说话,没表情,甚至不眨眼。我的世界冰冻了,被那三个字冰冻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位‘哥哥’突然拉着我,将全身麻木的我强行的拖出了蒙古包,跨出门的一瞬间,我更傻眼了,如果说前一秒钟我心底其实还有一线希望认为眼前所发生的都是恶作剧,而现在我的希望已经彻底毁灭了,因为我看见一片白色的蒙古包有序地落坐在一望无际的绿草地上,而更远处一大队蒙古士兵正在装载马车。
两行泪不知不觉地沿着脸颊滑落下来,我的双眼模糊了,因为我知道我回不去了!这已经不是一场恶作剧那么简单了。
我跑了出去,就算我并不知道我究竟能跑到哪里,我依然想逃,想逃出这个荒唐,逃出这个破天荒的大荒唐!
可惜我并没有机会跑出多远就被人追上,然后瞬间我就被人扛到了肩头上。我唯一能看到的除了那绿绿的草地在我模糊的眼前后退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当我被摔回蒙古包的地上的时候,我那位刚刚相识的哥哥居然发狠的瞪着大眼睛威胁的说:“海兰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你绝对没有机会逃了,我现在就去禀告父汗,我们马上就出发。你别妄想了,你就是死了也是做大金国汗的女人做定了。”说完他狠狠地摔门走了。
我突然冷笑两声,我被命运愚弄了。此时此刻,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无力回天’。我居然在一夜之间回到了四百年前。我以前最鄙视的没有科学根据的时空穿越居然就这么铁一般的验证在自己的身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是我!?该死的!这究竟是为什么啊!我的父母,我的袁逢,我的工作,我的一切的一切难道就这么全毁了?!完了!完了!全完了!?
我的人生没有期望了。我彻底完了!这是天要亡我叶海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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