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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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房地产公司的时候,总是不顺利,此刻他又被人拦住了。拦他的是一个刚招聘过来的一个小年轻男人。
我想找你们的董事长谈点事情?要不了多大工夫?
谈什么事情?你必须得告诉我,然后我再向领导反应,这还不行,而且得经过领导准许后在有专人通知董事长,他才肯见面的,这也许多少有些烦琐,但是正规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我们这里现在就跟政府机关一样。
狗屁机关,我是来买房子的客户,你们要慎重对待我呀!
听说是来买房子的,小年轻男人一下子来了精神,自从他到这里上班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可是还真正没有来看房子的客户,连他自己都觉得反常,突然来了一个,真的就好像饥饿好长时间的乞丐突然间看到了香喷喷的面包一样,他当时就改变了态度:进大门右拐便是我们老板的办公室,他刚来,一定能够见得到的。
田生看见田忠义先是一惊,继而镇定,冷漠而含有敌意的说:捡破烂的坏家伙跑到这里来有何贵干?
他并不计较他的出言不逊,一本正经的说:我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没有做坏事,就请你心安理得的坐到这里,相信法律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诬赖一个好人的,如果你做了坏事规劝你仍然执迷不悟的话,所有的后果等事情真相大白之后,你想改变先前的主意已是万万不能的。
你什么意思?
田生神经质地喊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什么时候惹着你了,跟个鬼样纠缠不休。
田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没有别的意思。他喃喃的说:我已经给你说的非常清楚了,只是给你这么一个忠告,你好自为之吧!
田生一个鹞子翻身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喊叫:臭要饭的,我和你无冤无仇,凭什么随便侮辱我的人身清白。
清白?田忠义反讥“你还有资格谈论清白。
他扑哧笑了起来:清白是用事实来证明的不是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赶快给我滚蛋,小心我会报警让公安来抓你再判你个三五年的不成问题。
真够歹毒的,我会走的。该说的我都已经给你说了,也算是仁之义尽了,你就好自为之吧!我再重申一遍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违背自己良心的事,那就请你耐心的等着吧。
他像是在为他的罪恶做最后一次的忏悔,如果有一天他的报应来临,他已经为他做了最好祈祷,祈祷他能早一天改邪归正,重新回到真善美的时代,他倒真的希望他能够早一天的被抓上警车,关入大牢,接受思想和身体上的正规训练。
田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半晌才想起来要给谁通个电话,心里犹如吊着的水桶,七上八下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拨通了电话薄上的一个电话,颤抖的双手抱住了电话,话筒中传出的是语音提示告诉他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存在。
明明是个手机号码,怎么突然间就不存在了呢?真他妈的活见鬼了!田生愁闷的要把自己的头发给拽脱,烦闷的要死要活,只想逮着自己的鳖脸给几个响亮的耳光。他感觉自己浑身燥热难忍,就在办公室里的卫生间里洗了个凉水澡。
清醒后,开车来到了市公安局。
若是在平时,他出入公安局就跟出入自己的家里那么随便,根本就没有人阻拦他,万一把他这个“人物”给得罪了,就等于是失去了一份工作,可是在今天,门卫却是很正规的先给他敬了个礼,然后让他出示证件。
田生以为来了个新门岗,摁开电动开关把车窗玻璃摇开叫嚷着:找王局长的。
对不起,你找谁也得先登记个名字,再者说王局长他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这些规矩是新上任的领导重新制定的。
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就重复着他的话:王局长不在这里上班了?
是啊!
他满脸疑惑,全身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口气开始软下来:我想知道他被调到哪里当领导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凡是他的朋友没有不知道他不在这里工作的事,他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仅失掉了职位,而且可能永远要与公安系统彻底划清界线了。
门岗压低嗓子说:他犯事了,已经被省公安厅撤职,现在在局子里蹲着哩,他兢兢业业的干工作从一个小警察混到大局长,多不容易呀,一时的差错造成了终生遗憾,快要享受晚年生活却被束缚了自己的人生自由,许多人都说有点可惜,如果换成我,我就捞一把就早早的退休然后享受生活。
田生懵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那个人说的好像就是真的。他还是不相信的半开着玩笑说:你该不会骗我吧!

骗你,我没有时间,反正你爱信不信。
突然有一辆乳白色的‘别克’缓缓的驶过来。门岗急忙介绍着:那就是我们局里新来的公安局长,听说他的刚正不阿是出了名的。
田生急急忙忙的调头走了。
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又好像是在意料之外的,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不过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发生了令他震惊的事情。他意识到王海中突然撤职对于自己造成的极大影响,恰恰他这几天忙别的事情没有和王海中碰面。他想了很多,也联想到了是不是关于自己的那点事情还是因为其他的案子,若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还好说了,倘若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那事情就闹大了,自己也马上就要完蛋了。他无精打采胡乱的猜测着,骤然间,他倒是觉得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那点事情,眼皮子老是不停打架真的就让他慌了手脚。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只哈巴狗,他听到那只狗尖叫的声音后就猛踩油门一路狂奔市政府。
张庆祥正好从楼上下到楼下。他急忙迎了过去。
张市长,我有事找你帮忙。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喊叫。
张庆祥左右环视一番,慌慌张张的拦着田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田生害怕极了,他把防盗门上还用一个大椅子死死的顶上。抓起张庆祥的胳膊焦灼的说:张市长,王局长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的好,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漏子,突然就变的让人琢磨不透了。
知道是知道,可是我这一次也是无能为力了,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是李长明向省公安厅报的案,这一回省里好像也是动了真格的。张庆祥毫无表情深沉的说。
那!
田生忽然像失去了翅膀的飞机一样开始处于迷茫慌乱状态,他的眼神阴暗,嘴唇苍白颤抖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唉!
张庆祥叹了一口气压低着嗓子说:我也早就劝你要注意工程的质量,最起码也要保障民工们的安全遮遮外人眼,不出事变罢,出了事不是也把我牵扯进去了,我算是彻底被你害惨了,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命运也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田生听完恼怒的在心里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我还是你的徒弟哩!狗屁师傅,气死我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吗?我看也是他妈的事后诸葛亮,难道就不能早一点预料到?当初我送你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呢,有时候还他妈的狮子大张口,真算是一条喂不熟的狗,如果当初你若是拒绝不拿我的钱,我也不一定有今天这个烂摊子,危难之际你倒是成了正经人,让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安生。仔细一想抱怨也他妈的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既然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也总得想出个解决的办法来,回想起自己口袋里还装着一个龙卡,就强作欢颜呈上:师傅,这是徒儿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收下。
不……不。张庆祥拱手连连后退,那架势像极了一头被打败的野牛一样再没有作战的勇气了,也犹如一把钢刀正向他的喉咙戳过来。
你还是自己先收住吧,带上先去外边躲躲,等过了风声在回来。
见他不要,他急的觉得自己的裤裆里都有汗水流出来,哭丧着脸问:去哪儿避风啊,师傅,你可一定要帮助我呀,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帮助我的人了。
张庆祥被他折腾的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坐下来抽了一支烟,很长时间才说了一句话:你去美国吧,那里有我一个朋友,我来帮你把护照办理好,跑的越远越好,在这段非常时期你尽量少打电话,重要的事情可以发传真过来。
田生急火攻心,瞬间的工夫嘴唇也一下子起了个大泡,他无力的问道:你啥时候能办成,我这眼皮子老是跳的厉害,总感觉有许多人都在跟踪我,好像我已经被人实施了监控。
今天是礼拜几?
礼拜三。
张庆祥点点头走到办公桌前查看了一下压在玻璃下边的飞机时刻表:明天晚上十点,我们在飞机场二楼的临时休息室里见面,后天早上去省城的班机正好赶得上,你现在就回去做准备吧。同时又快速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张龙卡。
田生心领神会,重又递上去:师傅,拿上吧,这是办理证件的费用。
张庆祥收好又补充了一句:你走的时候,工程不但不要停下来,反而还要让民工们加班工作,前提是把欠民工们的工资都一分不剩的给他们,然后征求他们的意见加班费比白天高出一倍。
田生此刻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过问了,也许他有他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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