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实习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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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婆婆过世后,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今天是婆婆的周年,我去她的墓地上座了一整天。傍晚时,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回到家里,刚进院子,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愣在了当场…
破落的院子里站着俩个人,正是一脸微笑的白脸和络腮胡!我难以置信地站着,呆呆地望着他们俩,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脸走过来,一把搂住我说道:“好孩子,你吃苦了…”
顿时,这一年来无处诉说的苦楚全化做眼泪喷涌而出!我紧紧搂住白脸的背,伏在他的胸前放声大哭起来…
好半天,我的情绪在他俩的不断安慰之下才慢慢平复过来。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们这还是站在院子里呢,赶紧把他俩让进屋里后,我边抹眼泪,边急急忙忙地翻出两个还算完整的杯子,给他俩倒上水,哽咽着问道:“大叔,你俩是来取那个墓里的那些宝贝的吗?”
络腮胡笑着看了看白脸说道:“唉呀,那个墓呀,还没找到怎么能安安全全地把那些宝贝运出来的方法。还好那个地方还算隐蔽,还是先放一放吧。这次我们来呢,主要是书生找你有事,呵呵,书生,还是你来说吧!”
白脸端座在凳子上,双眼灼灼地盯着我,半晌没有挪开眼神。我被他盯得一阵浑身不自在,疑惑地望了望络腮胡,他只是双手叉胸,笑望着我。
“秦川,你愿意拜我为师吗?”白脸脸色沉静地问道。
“什么…?”我一下子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不由反问道。
“我们一起盗鬼谷子的墓时,我就发现你很聪慧!小小年纪,就有着过人的胆识,而且还很有孝心!虽然知识欠缺了点,可那些都是后天的东西,都可以补回来。所以我想收你为徒,让你继承我的衣钵,不知道你愿…”
“咚!”地一声,还没等白脸的话说完,我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迅速地冲端座在椅子上的他恭恭敬敬地磕起了头,边磕边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拜师,只是以前在我们村那个,我们叫做教书先生的小学老师那儿,听他给我们这些村里的小孩子讲故事时,好像听过这样的桥段。
白脸和络腮胡当时愣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我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忽然,他俩哈哈地暴出一阵大笑声!白脸一边笑着抹眼泪,一边说道:“呵呵,好好好!你拜我为师我也没有什么能送你的,就把我这把短剑送给你吧!”说着,他就从怀里取出了那把在鬼谷子墓里时曾经用过的短剑。
我恭恭敬敬地接过来,络腮胡笑呵呵地说道:“呵呵,臭小子捡着宝贝了呀!连镇派之宝都捞着了!”
白脸笑着望着还跪着的我说道:“秦川,这把剑叫诛仙,相传是上古时候的神仙用的配剑。不过,把我考证,可能是远古时候的修仙者用过的东西,对于阴邪污祟的东西有很大的杀伤力。是十分好用的一件护身宝器,只可惜它的驱使口诀早已经失传了,不然,它应当能发挥出更大的功效的。当时在鬼谷墓里时,要不是有这把剑,我可能也不能在铁尸的手里讨好的。这把剑一直在我们派里代代相传,现在就传给你!”
我还不知道这把貌不惊人的短剑竟然有这么大的功效,以前还一直小瞧了它。我拿起来仔细观察起来:短剑约有筷子那么长,宽约两指。整把剑都呈现出一种古旧的黄黑色,匀称的剑刃之后,就是一个短圆柱形的把手,刚好被轻巧地握在手里,整个剑上除了扁平的剑身就是圆柱形的剑柄,没有护腕之类的东西,我用手试了试,剑刃十分的圆钝,仿佛就从来没有开过锋一样,真想不通这东西还能用来护身吗?剑身的一侧是一些奇怪的红色花纹,另一侧则是一些另一种样式的红色花纹。那些花纹就如同是剑本身所透发出来的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来丝毫的不和谐。我看了看,还是没能看出来它有什么不一般,不过即然白脸和络腮胡都那么看重这把剑,看来它一定有它的不凡之处。
我小心地将剑收进怀里,抬头问道:“师父,我们是什么派呀?我们派里有多少人呀?”还没等白脸回答,络腮胡就笑着捂起了肚子,他边笑,边伸出手指着我俩说道:“呵呵,你们这个教呀,连师父带征弟总共才有两个人,唉呀,都可以申报基尼斯世界纪录了,呵呵!”
我吃惊地望向白脸,白脸冲我点点头说道:“我们这个派并没有名字,严格来说,是古代昆仑修仙者遗留下来的一个门派。封神榜的故事你听说过吗?”白脸问道,我疑惑地点点头,心想,怎么又扯上了封神榜的事儿呀?
白脸接着说道:“相传,当时姜子牙接手女娲娘娘的封神任务下山后,其实还有他的一个叫昆山的师弟,也接手了一项隐秘的任务!那就是探寻天下龙脉气势,规划好它们的运行方式,好上应天地,下应时势,使百姓在不断的时代更迭中,能够繁衍生息下去,并在其中得到龙脉气势蕴育深厚的人脉中,自然诞生出新的人间统治者来!因为相传在女娲娘娘的那个时代,天上神无名位,地上人无礼教,厚土气势运行无章法!所以那个时代的人们生活得都很苦,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事件和东西来干扰人们的生活,使老百姓的生存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所以女娲娘娘就借着人间两个小国家开战之时,就为天上的神和地上的人,还有地下的龙脉气运定下了运行的制度!相传那个昆山完成女娲娘娘的使命后,就回到了自已修行的地方。而当时他在人世间完成女娲娘娘的使命时,曾经有一个叫芒星的凡人在一直跟着帮他的忙!而这个芒星就是我们派的开派祖师!他后来将在昆山那儿学到的东西,一股脑儿地传给了他物色的传人,并且把昆山送给他的短剑当成镇派之宝传了下来,也就是刚才送给你的那一把!他收徒时定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代代只能有一个师父和传人,并且不能为派别取名字,也不能向外人透露关于本派的任何消息!”
我一听,顿时觉得很奇怪,问道:“为什么祖师爷会定下这样奇怪的规矩呀?”
白脸笑着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当时那个叫昆山的修仙者的任务就是为天下的龙脉气势定下运行的规则,而我们的祖师师芒星,跟着他也学了不少关于龙脉气势的知识。如果为后世的那些想当皇帝的人们给知道了,那还不天天像苍蝇一样跟着我们,想知道龙脉的所在,埋入祖先遗骨后,好荫佑后人能出一个皇帝喽!”
我有点不明白了:“即然龙脉能使人家里出现皇帝,那偷偷地找个皇帝家的墓,把自家祖先的骨头挪进去不是一样的吗?”
络腮胡撇撇嘴,插言道:“有那么简单的话,那岂不是天下几乎人人都是皇帝了。龙脉,龙脉,故明其义,就是这种风水气势就如同龙跃九天一样,是不断地在天下的山水间游动的,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样!所以,唯一能追踪到它行踪的你们,当然要严守这个秘密了,不然,呵呵,我敢说全世界有九成以上的人都会像看唐僧肉一样的看你们!”
“那我们就是唯一能够找寻龙脉的人喽?”我兴奋地问道!我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当过什么重要角色。
谁知白脸一脸苦笑地摇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有可能当时芒星跟昆山没有学全所有关于龙脉的知识,也有可能是本派在这几千年的传承中不知不觉已经遗失了一些知识。反正,现在的我只能是大概断定出龙脉的所在方位。这些年,我为了补齐和验证自已的一些推论,所以在不停的盗墓,也偶尔有一些小的收获。”
我不竟奇道:“盗墓也和龙脉有关吗?”
白脸点点头应声道:“当然,只要是埋进了土里面的东西,就都会受到龙脉运行的影响,挖开一个墓以后,接合墓主人的身份和下葬的年代,就能模糊推算出当时龙脉的运行方位。这种推断和映证的案例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就能得出龙脉准确运行的计算方法。”
“那是不是,将所有的皇帝们的墓挖出来后,就能算出龙脉的运行方法?”
白脸再次摇头说道:“并不是这样的,要想找龙脉,皇帝们的墓和平民们的墓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并不知道是他们哪一代的祖先被埋入了风水龙脉中,具体的位置也并不清楚。而皇帝们死后,一般是被埋入了当时的风水吉地,和龙脉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所以只能是挖一些历史上比较有名的人,按照他下葬地时间和地点,旁敲侧击地推算出当时的龙脉可能在什么地方。因为龙脉在运行中,会对周围的各种风水气势造成影响,以影响到墓主人的后代们,而这种影响,一般见效都很快,往往是祖先一下葬,不久就能在后人身上体现出来,有吉有凶,不一而足!而我就靠挖那些名人们的墓,再接合他们后人的一些表现,就能判定出当时的风水气势。”
经过白脸细心的解释我才明白,原来我们这个从上古时候传承下来的代代只有两个人的小派,是专门找龙脉的呀!盗墓?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而已!
白脸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振声说道:“我这生平的愿望,就是找出龙脉气势运行的规律!这一点,有点像鬼谷子穷其一生来研究什么是天道!另外,古往今来,每朝每代总是只有那么少数那么几个人才掌握着国家的大量资源,并且像守财奴一样,死后都要把它们带进地下,任其在岁月中腐烂,发挥不了它们应有的价值!有多少知识和工艺就这样一代一代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我的另一个任务,就是让这些无价之宝重见天日!”
白脸的豪言壮语一下子也激发了我,我蹭地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师父,我明白了,我愿意和你一起完成你的心愿!”说完,眼光灼灼地盯着白脸。
“哎哎哎,我说呀,你们俩个就好了,你们现在师也拜了,古老的故事也听了,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了?”络腮胡插嘴道。
我和白脸面面相嘘,不明白还忘了什么事了。络腮胡握拳捂着嘴咳了咳说:“臭小子的名字我们是知道的,可是我俩是不是也该自我介绍一下。”
白脸手一拍脑门,大叫道:“光顾了高兴了,是把重要的事儿给忘了。秦川,我叫臧述尚,他叫孟玉通。”
臧述尚?孟玉通?难怪一个的外号叫书生,另一个叫芋头呀。呵呵,我强忍着笑意恭恭敬敬地给他俩躬身各行了一个礼。
白脸大手一挥,有点不奈烦地说道:“秦川,以后和我们就不要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了。也不用叫我师父,恭敬放在心里就行了,我不要那些口头和形式上的。”
“那我该怎么叫你们呀?”
白脸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就按我们的外号,叫我书生叔和芋头叔就行了。”
这样行吗?我有点迟疑不定。
络腮胡也笑着说道:“没事,这些年,我和你书生叔一起共游天下山水,同经生死。早已经习惯了相互这样称呼,你也就别客气了,跟着我们这样叫顺耳一点!”
我试着叫了两声,小屋内顿时响起爽朗的笑声!
我忽然想起白脸曾给我说过关于我派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别的人知道。可是看样子,络腮胡对于我们派的事是相当的清楚的呀,这是怎么回事呀?我试着问了一下白脸。络腮胡听了后,大笑着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份呀!”
白脸撇撇嘴说:“还不是这小子阴魂不散呀,唉!你说说这世界这么大,可偏偏在哪座古墓里都能看见他!那是哪一年?我在一年多的盗墓中,竟然在叁座古墓里都碰见了他!结果一来二去地不就结伙了嘛!然后这么多年的一起盗墓中,我们派的情况也就让他知道了。不过,主要还是我看他这个人除了爱好古董外并没有其它的邪心,所以也就让他知道了我们派的**。”
络腮胡呵呵笑道:“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呀,这样也好呀!不然一个人在深埋地下的古墓里,实在是没劲!有个伴儿就好多了呀,至少无聊的时候有人和你没天没地地乱侃呀!现在,又加上一个臭小子,呵呵,以后再去盗墓可就有意思多了!”
顿时,屋内响起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后来,我跟着白脸和络腮胡到了他们在一座城市里的居住地。是络腮胡开的车,虽然在我的一再要求之下,他把车开得像蜗牛爬一样,可是我还是一样吐了个昏天黑地!在我感觉我已经快去给婆婆做伴时,终于到了他们在另一座城市里的居住地。第一次见到大城的兴奋劲儿早已经被我吐得一干二净。我只能无力地抬眼望着车窗外的那些陌生风景,然后很干脆地给它们报一通干呕!
当我哆嗦着腿从车上爬下来后,我足足休息了一个晚上才算是缓了过来,晕车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脸和络腮胡在这座城市的文化街上,有一片房产,前面是一个四层楼高的私人博物馆。后面一个小广场后,就是我们仨个人和两个佣人居住的又一栋小三楼,在它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林荫下小桥流水,鸟语花香,一派饴人景色!果然,白脸在鬼谷墓里说得一点都没错,那个花园里叽叽喳喳地很热闹,足足有一堵墙都是络腮胡的那种太阳鸟的鸟巢!记得络腮胡第一次领我去看他的这些宝贝时,我张着嘴足足愣了有半盏茶的工夫,最后我一不小心说了一句:这么些鸟,烤了吃一定很过瘾呀!顿时头上换来了一顿暴粟,从那以后络腮胡把我和白脸师父同时列入了黑名单,绝对禁止我俩靠近那些鸟窝。
这些年来,白脸和络腮胡在盗墓中得到了不少古董中的精品和孤品。那些全都放在他们的那个私人博物馆里,平时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参观和做学术研究,还有不少世界上大的博物馆借这里的藏品去展览。当然,这些都不是免费的,相反,还会收取很高的报酬。由于这里放了太多的珍贵东西,连省公安厅都对我们这里格外重视,在隔壁就安了一个公安分局。所以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肖小出现。平时博物馆的生意有一些公司的员工在打理,白脸和络腮胡很少会去过问,只是每个月会有公司的头拿来帐本给他俩过目。
白脸和络腮胡成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窝在他俩那个巨大的书房里研究着那些古董所记载的历史。当然了,现在还有对我的教育。后来,我又拜了络腮胡为师父,这样,一下子白脸和络腮胡都成了我的师父。他们开始为我安排各式各样的学习,按络腮胡的话来说,就是会让我记一辈子的事!记得当时络腮胡说这句话时,白脸也笑眯眯地冲我点点头。当时,不明就里的我,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一个寒战!结果,后来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有多么的准确…
每天一睁眼,就会被白脸和络腮胡从被窝里拉出来,学习着他们的各种武功招数和内功心法。上午,总会有各式各样的家教准时出现在我的房子里,给我教着数理化、英语、政治等所有学生们都会学到的东西,下午就会被叫到白脸和络腮胡的书房里,被他们灌输各种关于历史、野史和古董及其相关的知识,间或还会夹杂着我们派的一些隐秘的符咒等一代代传下来的东西。有时,络腮胡兴头上来还会给我教几招训鸟的方法。反正,每天,他们不在我的脑袋里塞满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把我折腾得眼冒金星,是绝对不会放我回去睡觉的。而且,最恐怖的是每个周日,还会有一次大杂烩式的考试,以检验我这个星期有没有记牢所学的内容!有一个所学的内容记不清,就会被他们拉到城外的荒山里野外生存一个小时,记得第一次考试后,我足足在野外一个人呆了叁天,吃的、喝的都得要自已去找。叁天后白脸和络腮胡凭着我身上的卫星定位仪找到我时,我已经没有了人形!
就这样,我的各种知识水平和在恶劣环境下求生的本领与日俱增。这种日子我一过就是整整十年!转眼间,我已经是一个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人了,身体也长到了一米七四,白脸和络腮胡对于我的这个身材非常满意,照他俩的说法,这是一个敏捷和力量均称分布的体形,可是我对比了一下,我们叁个里面最高的是络腮胡,足足快有一米九了,白脸也有近一米七八,看样子,他俩是多长了一点,有点浪费!呵呵,这五年当中,为了每个星期能少一点呆在野外,我刻苦地学习着各种知识,按照白脸和络腮胡的说法,他们是捡到了宝了,他们的知识都已经完全被我掌握了,现在差的,就是实践和社会经验。
就这样,我被派到了前面的那个四层楼的博物馆里,当了一名业务员,来解答参观者们的各种疑问,隔一天休息一次,休息的那天,可以自已去城里玩。记得第一天休息时,我激动地差点哆嗦起来,这可是我第一次真正到城里去玩呀!我唯一一次看到这座城市的模样还是在十年前,我跟随白脸和络腮胡进城时!那时的我已经被晕车折磨得不**形了,跟本对于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印象。我兜里揣着白脸师父给我的钱,满怀兴奋地走进了那个花花绿绿的大城市…

第一次,我感觉到了城里的快节奏和那种让人感觉窒息的人际关系。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已和这座城市的格格不入,就仿佛是一个不合谐的音符被放进了交响乐中一样。可是,后来我进城明显就成了我的一项学习内容,按白脸师父和络腮胡的说法来说,那是为了增加我的社会实践。
有一天,我刚进行完那所谓的社会实践活动回到家,所谓的社会实践活动,也不过就是将白脸和络腮胡给我的钱花光,观察形形色色的人并和他们交往。我刚回到家,就被佣人提醒说白脸师父和络腮胡正在书房里等着我。
我推开沉重的紫檀木门,那还是白脸和络腮胡从古夜郎国的一个国君墓里盗来的。白脸师父和络腮胡正座在那张位于窗前的大红木桌前。下午的阳光暖暖地从窗外射进来,照在四壁的高高书柜上,整整四面墙上都看不见墙是什么样子,完全被高高大大装满各种书籍的书柜给占据了。
“臭小子,回来了呀!怎么样,今天出去有什么收获吗?”络腮胡一见我进来,立刻兴奋地叫起来。对于白脸和络腮胡,我现在完全是一种亦师亦父的情感,事实上,他俩后来还收我做义子了!他们就是我的家人,而没有家人的他俩,也把我当成了自已的孩子一样。
我无精打采地说道:“还有什么,无非就是见了些为生活而奔波着的各式各样的人…”边说,边座到了他的身旁。
络腮胡给我头上来了一巴掌后说道:“臭小子,好大的口气呀!要知道你自已有多么的幸福,不用为钱发愁,只需要干自已感兴趣的事,你知道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吗?”
我赶忙捂着头连声应是,不过最后,还是不满地说道:“可是,每隔一天就要进到城里面去,还要花光你们给的钱。实在是很无聊呀,又没有什么事可干。”
白脸和络腮胡笑着对望了一眼,白脸笑着说道:“那只是为了让你看一看人们是怎么生活的,从小你就过惯了穷日子,也让你体会一下有钱人是怎么样生活的。不同的人,在同样一个社会里会遭遇什么样的待遇。这就是我们这一段时间要让你学习的。”
我仔细地想了想,确实如此。当我开着白脸的奔驰汽车进出着各种高档消费场所,并且挥金如土,人们都对我报以各种虚伪奉承的笑脸时。我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心寒!他们有谁知道,十年前的我,还是一个穷得每天都要在大山里采草药,仅仅是为了挣那几块钱来维持生计的穷小子!这个社会经济高速地发展了,各种科技和社会本身都在高速前进。可是,处身其中的人本身,却又得到了什么呢?这难道只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目的吗?或者,只是说这是人类进步中必须要经过的一个步骤呢?即然如此,那人类进步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对于学习了很多现代知识的一个穷小子来说,过于深奥了。我曾疑惑地问过白脸这个问题,记得当时,他笑着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他说道:“我果然没有选错人,关于这个问题,你得要自已去找答案。每个人,可能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都会不一样,可是有一点,有谁又会去想这个问题呢?”说完,他就笑着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我。
我垂头丧气地窝进宽大的椅圈里,无精打采地说道:“好吧,以后,我还是会继续进城里去当败家子,全当是替你们多花点钱喽。”
座在对面的白脸大手一摆,说道:“以后不用再这样了,我们也害怕把你教成一个只会花钱的败家子。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正式参加我们的活动了!”
活动?我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我有点难以置信地反问,我真的能开始参加盗墓了吗?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兴奋地跳了起来!
络腮胡撇着嘴笑看着我,讽刺道:“臭小子,真不愧是我们的传人呀!听到盗墓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呵呵,谁知道在鬼谷墓里时,是谁动不动就怕吓得直掉眼泪呀?跟个小娘们儿一样。”
我得意地拍拍胸脯说:“那时候,我不是还没有学过这么多的东西吗?再说了,那不是我第一次盗墓嘛,还是被俩位师父大人给拿金钱收买了胁迫着干的嘛!第一次见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当然是会有点意外喽!”
白脸及时地打断了我们的贫嘴。呵呵,这些年的共同生活中,我不光学会了他们的各种知识,也学会了和他们斗嘴为乐。也不光是为了娱乐,有时候,我们对于一件古董的不同见解能够让我们足足吵吵上好几天的!
白脸给我说道:“我现在大概给你说一下我们后天的行动。”
我立刻端座回椅子上,仔细地听他讲起来。
“我们后天将要去青海省,那里根据我们以前的踩点,有好几个大墓。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座吐谷浑时期当地统治者的墓地。”
我沉吟了一下,问道:“吐谷浑,不是相当于西夏时期吗?”
白脸点点头应声道:“不错,就是那个年代,我们这次之所以挑选这个墓,一来是那个墓的位置人迹罕至,二就是因为那座墓是少数民族首领的。你在里面可以学到很多新奇的知识,对于第一次真正参与盗墓的你来说,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后来,我们一起讨论了一下行动的细节后,我怀着满心的激动回到了自已的房子。终于有一展所学的机会了!
我满怀期待地准备着我的实习盗墓!
第二天,我下到位于后花园的地库里,帮着白脸和络腮胡收拾各种盗墓所需的东西。将各式各样的装备各一份地放进了叁个大背包里。这些东西,按照白脸和络腮胡的说法,是从来都由他俩自已的收拾,从来不会假他人之手!因为古墓里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地方,而唯一生存的凭借,除了自已就是这些珍贵的装备,有时候,连一根不起眼的小火柴都会能救人的性命于危难!
第三天,我们座上了飞往青藏高原的飞机,并在六个小时候后下到了青海省的省会西宁市。第一次上高原的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天真的很蓝、很低啊!仿佛站到远山顶上跳一下,就会跑到太空里去了!第二个感觉就是,浑身仿佛变重了,嘴唇也起了一层干壳,高原反应来了!还好,只是仅此而已,最多是活动后多喘两口气而已。
我们吃了些大名鼎鼎的面片和甜醅、酿皮等当地美食后,啧吧着嘴马不停蹄地座上汽车,赶往了海南州,白脸和络腮胡先期考察好的,那座叫做格猛的吐谷浑王的古墓就位于海南州境内。
一路上,汽车轰鸣着行驰在干净的省级公路上。这里,真的很干净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一尘不染的路,连人们的笑容也看了让人格外的舒服…
我们座的车是一辆跑长途的中巴车,整个车里只稀稀松松地座着几位乘客。我座在靠窗子的位子上,这还是自从被白脸和络腮胡接进城里去时,第一次座车晕车时争取来的权力。虽然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晕过车,可从此后只要我们叁人一起座车,靠窗的那个座,一定会是属于我的。
我打开车窗,双手垫着头,舒舒服服地趴在车窗上。眯着眼睛,感受着清爽的正午夏风随着车的疾驰不断吹在脸上,我,非常非常的喜欢这个地方!
车身的轻颤让我浑身一阵阵的麻酥,我不知不觉打起了盹儿。
“哇,臭小子快看,好壮观呀!”络腮胡忽然大叫起来。我十分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纳闷地向车窗外望去…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阵地敬畏感!车窗外,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望过去无边无际,直连天边!蓝色的湖水和湛蓝的天空连到一起,天上和水里都映出洁白的云彩。一浪接一浪的湖水像海浪一样不断拍打在岸边的草地上,鼻腔里顿时传来腥咸的水味…
司边将车停到路边休息,我三两步跳下车,急步窜到湖边。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从湖面上吹来的清爽夏风。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青海湖。”白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感慨地说道:“这我知道,从书本和地图上,我也看过关于青海湖的介绍。可是,没想到它就像海一样大呀!”
络腮胡接声说道:“这个湖在古时候又称西海,传说中是王母娘娘的瑶池。对了,王母娘娘就住在青海湖边,这个湖是我国最大的咸水湖。虽然我也来过这个地方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来,都会被它给震撼。”
我好奇地问道:“你说的王母娘娘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王母娘娘吗?”
络腮胡点点头说道:“那当然了,不然,还有几个王母娘娘呀!不就是那个玉帝的老婆,没事了总喜欢开蟠桃宴的王母娘娘喽,也就是那个传说中曾经接见了周穆王的王母娘娘。”
我惊讶地说道:“来之前,我做功课时,曾见到关于青海湖的这种传说。不过,我都是把它当成了神话传说,没想到王母娘娘竟然是真的确有其人呀!”
白脸笑着拍拍我的脑袋,双眼望向湖的远处,感慨地说道:“其实,许多神话传说都是在现实中有真实的原型。就像王母娘娘的传说,在历史上是确有其人,现代考古已经发现了关于她那个时代的实物。原型当中的王母娘娘,其实是古代居住在青海湖边的一个母系氏族社会的首领。由于她当时至高无尚的地位,人们就开始把她上升为天上的神仙了。其实,像这样顺着神话传说在现实中找到真正原型的事例,你会在以后的行动中不断发现。”
我蹲下来,手捧起一凹清澈的湖水送到嘴里。清凉的湖水一入口,我顿时嘬起了脸,以极快的速度将嘴里的水吐了出去…
“怎么这么咸呀!”我大叫起来,确实,那一口水刚入口,又咸又涩!立刻让舌头麻木得几近动不了啦!
络腮胡哈哈大笑着说道:“都给你说了,这是我们国家最大的咸水湖啦!你竟然还有勇气去尝它的水,呵呵,不咸你咸谁呀?”
白脸也笑呵呵地说道:“这还不算最咸的,真正最咸的湖水在青海境内的海西州里,叫察卡盐湖,那里竟然有一座长达几公里的桥都是用洁白的盐做成的,又叫万丈盐桥。那可真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其实,白脸和络腮胡说的这些,我先期都在书本上学到了。不过,当自已切身感受时,又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难怪人家说“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啊!
后来,我们还在青海湖边看到了举世闻名的青海湖湟鱼。那种鱼学名又叫裸鲤,和鲤鱼是同种的,不过顾名思义,它的身上没有鳞片,只是浑身有一层粘乎乎的粘液,可以阻挡外界水中大量的盐份进入体内,并可以保存体内的水份不过多的流失。这种鱼为了适应恶劣的环境而产生的自我进化让我们惊叹不已。周边的世界,有些事物因为熟视而无睹,其实,如果仔细地观察,每一个物种都可以称得上是生存的英雄!
因为青海湖湟鱼的绝顶美味,给它们自身带来了灭种的危险。青海政府为了保护这种独特的物种,已经下令封湖禁止渔猎了。所以,湟鱼的味道,我们只能是在脑海里想像一下了。
后来,快到天黑时,我们终于到了海南州。又雇车连夜赶向了一个叫芒朗的地方,经过一夜的摇摇晃晃,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海南州边缘的一个草原牧民聚居地,就算是一个小村子吧!
我跳下车,一边活动着发麻的腿脚,一边打量着这个小村子。淡青色的清晨,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可是天已经放亮了,奇特的是,青色的天空里,夜晚的繁星仍然不倦地挂在上面!周围起起伏伏的丘陵状草原上,拉着一层薄薄的晨雾,脚下的草尖上可以看到白蒙蒙的露水。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香和烧牛粪的味道,闻起来非常的舒服,完全不同于城市中那种混浊的味道!我缩了缩身子,这里的空气乃至天空干净得非常清爽,虽然是夏日的早晨,可还是感觉有点冷。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村子,非常的小,我们正好站在一个村边比较高的丘陵上,一眼就能把整个村子给收进眼眶里。总共只有十来间砖瓦房,剩下还有一些星星点点地分布在周围的帐房,一个个都在冒着淡淡的青烟,看样子正在做早饭。像小牛犊一样大小的各色藏獒好奇地瞪着大眼望着我们一个劲儿的吠着,幸好,它们都被用粗粗的铁链给拴在各家的帐房边。不然,估计我们得要落荒而逃了。
雇来的车把我们送到这里就又发动着马达转头回去了。我们仨个在白脸的带领下,向着村长家的帐房走去,以前白脸曾经来过这儿。
约四十来岁,身高足有两米几,十分粗壮加上满脸黝黑的藏族村长仁青,一听我们要去叫察通的他们列为神山禁地的地方,感到十分吃惊,他大声用夹生的汉语叫道:“让撒,是什么让你们要去那神山的所在?”
让撒是朋友的意思,直爽的藏族人如果这样叫你,就证明他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已的朋友,那是一种有时候比家人还亲的关系!白脸当时可是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得到了这位叫仁青的村长的信赖,那是约二十几年前,白脸和村长也还都是愣头小伙的时候,白脸来探访天下古墓时曾经来过这里。当时,他在草原上和当时在那里放牧的仁青不期而遇,后来他花钱雇仁青给他当向导,结果两人刚摸到吐谷浑王的墓边时,一大群狼群不期而至,白脸和仁青浴血逃出,当时白脸多次救了仁青的命,白脸的神勇深深地折服了仁青,所以就把白脸当成了自已最知心的朋友。
白脸微微一笑,答道:“让撒,还是二十年前的理由让我再次来到这里。”
仁青一听,顿时停下了端起的酥油茶碗,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了我们半天,最后,他才喃喃地说道:“我就应该知道,你从来就不是那种容易回头的人。”最后,他坚定地说道:“做为你的让撒,我一定要再次给你说那个地方的危险,并劝你回头,虽然你有大威德金钢一样的神通,不过那里却是魔鬼盘聚的地方,是罗刹王诅咒过的地方,你还是不要去那里!”
我好奇地问道:“那里很危险吗?”仁青说的这些,我在来之前的功课中从来没有见过,无论是各种关于这个地方的正史还是野史,都从来没有记载过任何关于这位叫格猛的吐谷浑王的记载,只有他后来建立的王朝的记载,更不要提关于他的墓在何方的记录了,不知道白脸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关于这位吐谷浑开国王的消息的。
仁青目光有点闪烁,沉吟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关于那里的事,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那里是以前一位王的沉睡之处,当时那位王还在世时,他们的国家非常的小,经常受到周围国家的欺负。这位叫格猛的王为了改变这种局面,他向恐惧之王…罗刹王献出了自已的灵魂,做为代价,他借出了罗刹王的兵器,凭借的那件兵器,这个小小的国家在草原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并最终在草原上建立了自已的王朝。可是,当他刚建立起了自已的王朝时,罗刹王就依约收走了他的灵魂。格猛的后代们就把他葬到了他当初和罗刹王定立契约的地方,并严历封锁关于格猛的一切消息。因为罗刹王的兵器当时就陪葬在格猛的墓里,没有人敢于触动那件不属于人间的凶器,只能把它和自已们那位让人又敬又怕的王一起给深深地埋入了地下!我的让撒,你们不会是觊觎那件让人恐惧的罗刹王的兵器吧?”说罢,仁青满脸狐疑地盯着我们。
白脸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丝毫不避让地回望着仁青。两人就那么气氛凝重地对视着,空气中顿时涌起淡淡的紧张气氛,我小心地紧起肌肉,提防着他俩的动静。络腮胡仍是没有抬起头,自顾自地和面前的那一大盘羊肉手抓奋战着…
忽然,他俩同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我一阵莫名其妙…好半天,仁青一边呵呵笑着抹眼泪,一边说道:“你这个家伙,还和十几年前一样,又臭又硬!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你的那个什么目的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你十几年后又要去那个魔鬼盘聚的地方吗?难道你忘了上一次,我们差点葬身在群狼的口中吗?还记得当时那里面的那条白色的巨狼吗,那可是镇守那个地方山神的座骑呀!那一次只是对我们的一个警告,让我们不要靠近那个连神也感到厌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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