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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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俨,阮晴新婚快乐!”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那样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就是这样的声音将我禁锢在当场没法转过身去,记忆似乎又要飘向远方。
旁边有谁拉了一下我,我瞅过去,是寒。
我相交最深的知心朋友,总是默默地在身后陪着我,也好几年没见了,刚刚也一直没看到她,可是现在却陪在了我身边。
我收敛好情绪,朝她笑笑,转过身去。
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一早就知道的。
回过身,印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了件白色T恤,下面配了条浅蓝色的休闲裤。看起来倒是简单大方,也弥补了脸上那毫无温度可言的表情,顿时让人觉得亲切许多。
已不记得从何时起,他变得这样冷了,以前虽也冷,却不是如此,好像是那次之后吧?!
感觉到我在看他,他也转过头来看着我。
感觉他的眼神和以前有些不同,不过他那冷淡的语气却马上让我觉得那只是错觉。
“好久不见!”温梓灏淡淡地说道。
我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笑脸:“好久不见!”
之后,陷入沉默。忽然听到有人惊呼道:
“呦!梓灏,这可爱的小姑娘是谁啊?不给介绍介绍?”
我这才注意到在他身旁立着一个身高适中,长相却极为可爱的女孩,她穿着一袭白色连衣短裙。如果说今天的阮晴是位娇悄的小公主,那么她无疑便是一位灵秀的小精灵。
“这是我大学时的学妹关敏,外语系的。这次放假过来玩,今天顺便带她一起过来。”温梓灏淡淡地介绍到。
“这是我高中班长尹融,”指着我道。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甜甜地声音飘了过来,让人无法拒绝。
“你好!我也是!”我点点头:“这次玩得开心!”
“嗯!谢谢!我会的。”说罢从我身边走过,由温梓灏带着介绍给别人。
当他与我擦肩而过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是啊!应该没什么感觉,早就和我没关系了啊!不对,从来和他之间就没什么关系,没有开始,又何来的结束呢!从没幸福过,又何来的痛苦呢!
叹了口气,望向他们消失在人群的身影,我向前厅走去。
吃饭时大家同学便聚集在了一块儿,围着一个大圆桌,我和他却在最远的两端。就像当年一样,只是那时我绕过了众人到他身边敬酒,而现在却只能坐在这儿陪着我的饭菜,远远望着他。
很快大家就被菜香吸引,恶狼般的扑向桌上的饭菜,果然都是老熟人,就毫无形象可言。
我扒了扒饭,着实吃不下什么,想来是还没从旅行中缓过劲来。只隐隐觉得对面的人有一杯没一杯的喝了很多酒,只知道他向来喝的多,却不清楚他的酒量到底是多少。
吃完饭,余下的人提出去KTV,我想着明天的例行检查,便提前告辞了。同走的还有朗宁风————我的同学兼邻居,说是家里有事,便随我一道出去了。后来的事我自然是什么都不清楚了。
一路下来无语。我不说,他也不问。
其实感觉又好像回到高中那段时间,经常上学,放学就能碰到他,便常常一起走着,那样的感觉很舒服。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现在,我和他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也不一定。只是世事难料,当年他的太过自信与我的太过清高使得一切都已经扼杀在摇篮里了。
抬起头看向他,才发现原来他也已经不知不觉中长得那么高了,我只到及了他肩膀的地方。
打量着他,无疑他是一个很清逸的男生,尤其一双眼睛充满了智慧,否则又怎能考上全国最高的学府呢!能与之相媲美的除了一个在日本留学未归的路奕明外,另一个就是现在应该在KTV里的温梓灏了。
“朗宁风,你饿不?我请你去吃饭。”不等他点头反映,我便拉着他进了一家餐馆。
没等菜上来,我便将酒给我俩人满上。
跟他碰杯,不等他开始喝,便将我的干了。然后又继续和他碰,到后来竟直接倒了酒就喝。直到他按住我的酒杯,我才迷迷糊糊抬眼疑惑地看着他。
“别喝了,你喝完了我喝什么?”朗宁风向来体贴,即使迷糊中,我也忘不了。
“再点呗!喝光了……还有别家呢……怕什么!”说完推开他的手,继续到酒喝。
我脑袋清醒着呢,我倒是想醉啊!可是却偏醉不了,我只能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只能有一杯没一杯的不停喝酒,将眼泪咽下去。
“再喝就回不了家了。”朗宁风无奈道,却没有再拦。
“回家?我这样当然是不能回去的了,爸妈会担心的。”说罢,我推开了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听到那里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我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听到老妈亲切地声音,我欣慰地笑了。
“妈,今天大家玩得很开心,我和寒好久没见了,今晚我去她那儿和她叙叙旧。明天回来。”强装出平静无碍的声音,终于打消了老妈的疑虑。
挂了电话,才发现原来旁边还有人。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不是说家里有事吗?”我问道。
“我送你去倪寒那里。”说着便扶着我,拦了辆出租车。
迷迷糊糊中不知我咕噜句什么,就隐约听到旁边说了一句“何苦呢?”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了,推开车门,一股凉风吹过,酒顿时醒了大半。
只看见不远处,倪寒已向我飞奔过来。原来不知何时,朗宁风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倪寒。我回过头望着他,只见他扶着我同倪寒交待了几句,又冲我点点头,就上了车飞驰而去。
由于酒已经醒了大半,我便随着寒走到她家。好在她工作后就直接搬出来住了,否则只怕我现在也就没个去处了。
进门,打量着房间,不大却是五脏俱全,很是温馨。
回过头来,才发现她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蜂蜜水,我接过杯子,见她又给我放好了热水,让我泡澡。
“谢谢!”我抱着她,软软地,很舒服。伏在她耳边说道,“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忘了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了,何况咱俩是什么关系啊!快洗洗!一身酒味,臭死了!”说完便推着我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才发现不仅酒意洗没了,连睡意也洗没了。于是躺在床上,和寒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往事。才发现好多记忆深处的东西被挖了出来,不是忘了,只是不愿提起。索性大家都不提不愉快地事。就这样聊着,想伴着时间流去。
聊着聊着,一阵手机铃声声响起。
倪寒接过手机只听她“嗯”,“啊”,“好的”说过没完。
我倒在床上等她接完电话。正要开口说话,熟悉的铃声再度响起,我一时无语,直接躺在床上,手撑着头笑地贼兮兮地瞅着她。
“怎么,查你寝来了?”她挂完电话后,我第一时间问起,不给她反映的时间。
“是查你的寝的。”她没好气道。
“我?谁啊!”我疑惑道:“朗宁风?”
“对啊!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今晚这么丢脸的你啊!”
见我不语,她顿了顿,苦口婆心道:“我说大小姐啊!你就……”
又一阵铃声响起,我立马坐起来抢过倪寒的手机,打开:没反应!
看看倪寒,见她苦笑地瞅着我,才意识到是我的手机在响。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推开滑盖直接说道:“好了,朗宁风!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的。你听,现在不是好多了吗?还有,今天看来又是你付的钱吧?说好了我请你的,下次我还你啊!”
“…………”
“喂,怎么了?怎么不…………”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不语,只传来声声低沉而又粗重的喘息声。
霎时一个念头闪过我脑海,我愣坐在床上,不能言语。
直到电话里那头传来“嘀嘀”的声音。
手机顺着我的手滑了下来,我呆呆地坐着。望着手机屏幕上“与温梓灏通话已结束!”
多么相似的情景,曾几何时某一天深夜里他也打来了电话,醉酒后的他冲我发了一通脾气,说我不应在和他出去时叫上别人,虽然生气,却觉得很是可爱。
现在,人物相同,情境相似,只是时间不同,只因为那段过去对他来说已经不存在了,而与我也已经要淡忘了。
“融…………”倪寒过来抱住了我。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摇头道:“我很好!”
“我知道,你向来有分寸。”说完便拍拍我的头,“好好休息吧!”
躺下后,闭上眼睛。
我知道我不会哭,也许会难过。我已经很久都不知道该怎样哭了,似乎是从那以后,我总是试着让自己变得更坚强。
第二天告别了倪寒,就直奔了医院做例行检查。谁让老姐是医生,每次回家都被逼着去医院,直到现在成了例行检查。也好在由此,我的身体也一直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后来一段日子,没有必要,我都一直呆在家里。一是多陪陪老爸老妈,二是以免出去见着不该见到的人。
后来听说班上又搞了一次聚会,我因准备去学校没过去。温灏倒是去了,不过据说只有他一个人,没再带上关敏。没想太多,我便收拾着东西重新踏上了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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