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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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新的环境里,一切都是新鲜的,就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这不,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
一日在学校,给袁姐去另外一个办公室取文件。我不得不承认这学校真得很大,即使来了两个月,对我这个路痴来说,想要准确地找准位置还是很困难的,更何况这里的建筑又与国内的不一样,困难度不由得又增加了。
…………
忽然听到一阵带有强烈震撼的钢琴声,我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来到了走廊最尽头的一间教室,到门口时才发现那是一间琴室,确切地说,是一间钢琴室。因为诺大的屋子里除了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外找不到别的乐器。
一个背影坐在钢琴前,那种感觉有点熟悉。
依稀看见他的手指正激烈地在琴键上跳动着,跟着那起伏跌宕的旋律便跃然而出,时而高低起伏交错,突然,琴声嘎然而止,给人一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快感!那般强烈的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因为那首曲子的名字就叫“存在”!巴赫有名的曲子------《存在》!
…………
慢慢地,一阵轻柔的声音传了出来,感觉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那声音如同在水里发出的低吟一般,那里似乎没有复杂,只有简单的敲键声,一键又一键……就像是钟乳洞里水滴到钟乳石上的感觉------空灵!
那声音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安静,安静地就像是躺在了夜晚郊外的星空下……
那时曾经有个人郑重地说:“如果都用完了,我就自己去找,我相信人定胜天!”
是么?你找得到吗?那时你在店里你找到了我,现在呢?你还找得到我吗?
“welliwondercoulditbe,
wheniwasdreamingaboutyoubabyyouweredreamingofme,
callmecrazycallmeblind,
tostillbesufferingisstupidafterallofthistime,
didilosemylovetosomeonebetter,
anddoessheloveyoulikeidoido,
youknowireallyreallydo,
wellhey…………”
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是我的手机铃声:第一次爱的人英文版“thedayyouwentaway”。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钢琴声已经停止,那位弹钢琴的人已经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我。想到是我的手机铃声打扰到了他,我赶忙说道:“Iamsorry!”便退出门去。
无暇去打量他,我掏出手机,接了电话:“喂?袁姐啊,不好意思啊,我走错房间了。”
“你文件拿到了吗?”手机那头传来袁姐的声音。
“嗯,拿到了,我马上就过来!”说着问了一下具体位置便挂了电话,跑了过去。
接下来忙碌的日子接踵而至,一连跑了好几个地方。像今天就又被弄的一身尘土,不是这里环境不好,而是实在跑了太多的地方。
路过一家理发店,我看了看走了进去。
出来时,我的一头及腰长发已经变成了齐耳短发,想起老板说得那句:“Beautiful,veryable,verycool!”不由得欣慰一笑,想来那老板是在夸自己的技术的吧?!
大街上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我张开了双手,尽情享受着那迎面而来的凉爽的风,雨慢慢下大了!
有多久没有这样淋过雨了?记忆中自从去了那片林子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这么享受的淋过了,原来这雨只是属于一个人的!而我,又回归到了只有自己的一个人。
这样想着,我慢慢向袁姐家走去。
到了袁姐家按下门铃进门后,袁姐见我剪断了头发不由得愣了一下,待要问什么的时候发现我一身有点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赶紧拿了干毛巾给我擦上,好在现在天气凉爽,身上也不是很湿,风吹着没一会儿就干了。
看到茶几上摆满了粽子,我才惊觉时间之快:已经到了端午节了!
看着袁姐和姐夫(她老公,我的师公!只是叫了老师姐姐后,也就这样叫他,显然他也是欣然接受的。)不时地给我拿拿这个,又拿拿那个,我心里一阵暖一阵酸,不由得想起了那句“每逢佳节倍思亲”!
原来老师他们是怕我一个人孤单,便叫我过来和他们一块儿过节!
“叮咚!”
正吃着袁姐亲手包的粽子,忽听到门铃响起,姐夫跑去开门。
“来,我来介绍一下。”闻言,我转过身去,诧异的看着那陌生的张脸。
“小尹,这是我的学生:莫启邯!”我朝他微微一笑,点点头,是他!不久前在学校见到的那个弹钢琴的人!
“启邯,这位是你师母的学生:尹融!”莫启邯也回了我一笑,淡淡的,浅浅的,但是却不让人觉得没礼貌。
我这才仔细打量起他,他笑得很好看,很温和。让人感觉没有负担,就像他的琴声一样,感觉像是走进了一片很深的林子,嘈杂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身上流露出一种悠然的感觉,这可能跟他是搞艺术的有关。另外,他身上还有一样别人少有的东西:一种说不出的,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贵气,但却并不显得霸气,丝毫不影响他带给人的亲切感,但毕竟因为那身贵气难免还是有一点让人难以亲近的感觉。
说他是姐夫的学生,我能想象得出来,就冲姐夫是世界闻名的钢琴家,虽并没听过姐夫弹琴,但是从莫启邯的琴声中你便能清楚地知道他的师傅有多厉害。只是姐夫却说:“启邯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其实这话我也是相信的,就算不说起技巧,但从他给人带来的意境,便可轻易地打动人心,即使是一个不懂音乐的人,像我!
吃饭的时候,姐夫听说我来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好好逛过,便开口道:“启邯,明天给你放假一天,好好陪你师妹去逛逛!”
咦?这么快就成了师妹了?同时我也才知道,原来莫启邯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正想着要开口拒绝的话,袁姐说道:
“也是该好好照个相给家里看看了!”
闻言,我不由得点点头!
吃晚饭后,袁姐忽然说:“启邯啊,我都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你师傅的我都听腻了。”说完还不忘向姐夫撇撇嘴,姐夫很是无奈地摊摊手。
我看向莫启邯,只见他笑了笑,很是自觉地做到了钢琴旁。
随着他手的上上下下,一首熟悉的曲子跃然而出。
我愣了一下,怔怔的望着他坐在那里的背影,是那么熟悉!
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不为那曲子带给人的悲伤,只为那熟悉的曲调,那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小店,还有小店里那个熟悉的人…………
“小尹啊,原来你对钢琴这么感兴趣啊?!”姐夫颇为惊讶得说道:“要不你跟启邯合弹一曲吧!”
姐夫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何时已走到了钢琴边,怔怔地望着窗外。
我有些尴尬:“那个,我…………”我想说我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
“没关系,我听师母说过她的学生很会画画,我想艺术都是相通的,即使不会,但跟着我的节奏来弹,也还是不错的。”莫启邯微笑着开口道。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只是…………
我看了看身边的钢琴,突然感觉沉静了下来,经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
莫启邯朝我笑了笑,手指搭在琴键上,动了起来。
我也自然得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弹了起来,我这才知道原来不止舞蹈是可以带领的,音乐也是可以的,至少钢琴是。
看着自己的手指随着琴键一上一下,简单而又动听的音符跃然而出,我欣慰地笑了。
晚上告别了袁姐和姐夫,我便和莫启邯下了楼。
楼下小道上,莫启邯开口道:“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
闻言,我笑了笑,说:“不,是第三次!”
“嗯?”
看到莫启邯那错愕的表情,我微微一笑:“去年年前,你是不是回国了一趟?”
“是啊,只是你怎么知道?”莫启邯更加的疑惑。
“你应该有去过一家叫‘SunshineCoast’的餐厅吧?”我问道。
“是,那是我爸开的小店,那么你…………”莫启邯看向我,似乎有些了然情况了。
“是啊,我曾经在那儿打过工。”我证实了他的猜想:“一天早上无意中听到了一阵钢琴声,你那时正在弹‘梁祝’。想来你那时弹得太突入了,所以没注意到我。”
“所以刚刚你听到我谈那首‘梁祝’时,就猜到是我!”莫启邯说道。
“是啊!其实应该更早猜到的,只是上次你在教室里弹的是那首巴赫的‘存在’,风格太不一样,所以一时没有想到,只是觉得很是背影熟悉!”我感叹地说道。
“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
“恰好是我喜欢的曲子而已,无所谓懂不懂的。”我笑笑:“除了这首,还有他的那首‘赋格曲’我也很喜欢!”
“我也是,改天有时间,我弹给你听!”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好!”
“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的!”莫启邯接着说道,语气既不庄重也不随便。
缘分,是么?我笑了笑。
接着我们便讨论了下明天的行程,便不知不觉地到了家门口,便冲他挥手告了别:
“明天见!”
第二天,我们都按时到达了约定地点,既不太早,也不太晚,看来我们都是讨厌等人和让人等的那类人啊!
这一天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也拍了很多照片,每到一个地方,他总是能说出很多典故来给我,我这才知道这些美丽的地方背后都有着不止一个美丽或是悲伤的故事。
晚上回到家后,便上了网,把这些照片给家里发了过去。

爸妈见了之后,说道:“剪了头发了,也胖了!”
我笑着说:“是啊,我在这边过得很好嘛!自然也就胖了!”听了这话,爸妈很欣慰!
后来姐姐见了,说道:“怎么好好的把头发给剪了?”明显语气里有丝说不清的生气。
我笑笑说道:“这样很清爽啊!洗头方便多了,还省了不少洗发水呢!”
“…………”
见那便没有反应,我叹了口气!
“这样多好啊!一切从头开始,纪念我的新生活。”
“唉!”姐姐也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忘不了吧?”
“无所谓忘不忘,只是要以另一种方式生活而已。”是啊,从来没有想过要将那段过去忘记,只不过现在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我需要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来面对。
“你不想知道他的消息吗?”姐姐问道。
“…………”我顿了顿,一直都在避着这个问题,“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什么也做不了。”
“那梓灏呢?前几天我见到他了。”又问到了我心中的另一块痛,姐!我真的丝毫不怀疑她是医生,你这是要帮我疗伤吗?
“他…………”我放轻了语气,“我是真的辜负了他!可是,我不能再骗自己了!和他已经是过去了。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清楚,原来我只是一直活在了和他的过去,我太忘不了那段过去。对我来说,那是我心中难以弥补的一个缺口。可是再美好的回忆有了裂痕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他!”
“算了!都已经过去了,多说无意!你走得时候什么也没说,那就当什么都过去了吧!毕竟在那边你需要新的生活!”姐姐心疼地说道。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我会的!生活毕竟还是要过下去的,既然上天让我躲过了那场灾难,那就有它的理由,而我就要好好地珍惜这难得的新生。”
“你明白就好!”
不想再持续这个让人沉闷的话题,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调皮的身影,我问道:“对了!姐,你和西泽怎么样了?你没有告诉他吧?!”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姐姐一幅“我败给你了的”语气说道:“放心好了,在没确定你的意思之前,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至于我们俩怎么样,总之是一言难尽,你回来看看自然就知道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没有假期可以回来探亲的吗?”
对于姐姐的话我是相信的,就阮西泽那脾气,碰到姐姐能不作出啥事那才稀奇呢?至于说到假期,我也在尽量争取这个机会,只是对于我这个新人来说,一切又都是那么重要,更何况这个工作还需要我到处去跑呢!
“唉!”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今兮复明兮,明兮是何年?当我真正得到这个机会的时候却已是在这之后的又一年!
什么叫做“白驹过隙”我算是充分体会到了,炎热的夏季刚刚没到多久,就见片片树叶变黄在空着飞舞着,跟着就见雪花在其中飘散……
“Today‘slessoncomesonhere!Nowgoodbye,girlsandboys!”
“Goodbye!Billy!”
我也收拾了书包往外走。
“MissYin!”
“yes?”我回过头看向Billy,不明白他有什么事叫住我。
“Thisistoyou!”
“whatisthis?”我奇怪的看向Billy递过来的小包装盒。
“Asmallgift,MerryChristmas!”
“什么?”我顿时反应过来:“Oh!MyGod!Suchanimportantday,Ievenforgot!IamReallysorry!”
“Nevermind!”
“MissYin!Somepeoplearelookingforyou!”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OK!”我转过头来笑看着Billy:“Tankyou!Billy!MerryChristmas!”
“Goodbye!”
“Goodbye!”我笑着向Billy挥挥手向门外走去。
“启邯!你怎么过来了?”在门外看到莫启邯我问道,其实也猜到是他,在这里除了他我还没有太熟的人。
“今天这里‘过年’!老师让我们过去,我刚练完琴顺便过来看看你课上完了没,一起过去吧!”莫启邯说道:“怎么!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忘记了?!”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是啊!这阵子太忙了,忙得昏天黑地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嗬嗬!咱们走吧!”
大街上看见一家花店,我冲莫启邯说道:“总的买点东西吧!”
“嗯!”莫启邯点点头。
我们选好了花包好,我又向周围看了一圈,想到什么对店员说道:“Iwanttotheseflowers。”
“OK!”店员拿了些新鲜的给我,“Hereyouare!”
“Doyouhaveasmallone?”看到店员抱过来的一大束太阳花我问道。
“Yes,pleasewaitamoment!”
“你要买这个给师母吗?”莫启邯问道。
“No!”我转过身来晃晃手:“我有用的!”说着从店员重新拿来的太阳花中选出几朵最小的放进了书本里展平夹好!
“你喜欢这个?”看到我的举动,莫启邯问道。
“不是,只是有些用!”说着将剩下的花包好拿着走出花店。
莫启邯跟着出来走在我身边:“我记得好像看见你手机上挂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些小花儿,你应该喜欢的是那个吧?”
“是也不是!”
看到莫启邯奇怪的表情,我解释道:“我喜欢的不是那些花,而是由它们组成的那个花!”
“是……郁金香?”莫启邯问道。
我点点头,观察的挺仔细的嘛!
“不过现在我也连带着那些花儿一起喜欢了,因为…………”因为那里有我美好的回忆!
“因为那是你男朋友送的?”
我抬头看向莫启邯微微笑道:“不,是一个很珍视的人送的,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我明白!”莫启邯说道:“一个只会放在心里的人!”
我笑了一笑望向天空,是啊!一个只存在于心里的人。
从老师那里回到住处后我将那束太阳花插进了瓶子,同时把那本书放好,用笔在日历上钩上一笔。
虽然还有一两个月才是你的生日,不过现在准备着也不早,等到那个时候花就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取出来了!
想着我拿起搜集好的各色小瓶子和透明图章来:到时候挂得满屋子都是,一定很漂亮,就像看见了真正的阳光一样…………
年后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临近暑假时袁姐告诉我国内要拿我的那篇《有关世界各国经济现象分析》报道作演讲。
我摇摇头:“那个报道还没做完呢?还有好些个国家没调查呢!”
“是如此!可是也差不多了,而且人家不看重这个,人家只是针对报道里的内容而已。而且,你想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回国探望的机会吗?”
我一下睁大了眼睛,不得不承认袁姐的这一番话让我彻底动容了,我点头答应了下来。
当知道地点竟然是我读研的那个城市时,我不由得想,这算不算是回报母校呢?可是又并不是在学校举行。
再次踏入祖国的这片土时,有的只是说不出的亲切,我想这是每一个外出的人的感受吧!而我的感受尤其强烈!
既然我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探亲,我便笑得贼兮兮的冲袁姐说道:“袁姐!那个什么演讲就你去帮我做吧!反正你那么有名,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况且报道上也没明确写我的名字,你跟他们说说就行了。要是我去做了演讲,那我今天就回不去了,而我们明天还要赶回加拿大呢!好不好?袁姐,就这样吧!”
“你呀!”袁姐无奈地点点头,又戳了我一下,点点头。我就知道她最受不了我这样了,她是真的拿我当妹妹了!
得到许可之后,我便直奔了火车站,拿到票后,发现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便出了售票厅向外走去。
我又来到了那个我曾经学习过一年半的学校,只是现在是放暑假期间,学校里人很少。我走到了那个我曾经整天待着的图书馆,又走到了那个我曾经居住过的两人室的宿舍,在那里:我吃过泡面,熬过夜,也遇到过流氓,吵过架…………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幕幕就如昨天发生的那般清晰。
出了学校,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印象中我好像曾经不止一次得这样走着,我不由得摇摇头,看来自己还是没有长大啊!
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那条熟悉的小道,那条最后见到他时回家的小道,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又回到了这里!
我向前走去,停在了那栋曾经带给过我平静和震撼的公寓。抬眼望去,是那扇熟悉的窗子!此时,它已不属于我!那么,他呢?他还住在这儿吗?
“welliwondercoulditbe,
wheniwasdreamingaboutyoubabyyouweredreamingofme,
callmecrazycallmeblind…………”
推开手机,发现是定的闹铃响了:该去火车站了!
关掉手机,一个小瓶子晃来晃去,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还闪着淡淡的色彩!因为那里面有着紫色的“郁金香”!
看看手机上吊着的那个小瓶子,我微微一笑,向前走去…………
来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上车坐好。
忽听到旁边的老太太说道:“你们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哦,真的是不得了啊!追人都追到了车上,他哪里跑得过车哦!”
我不由得看向前面的车镜,看见一个越来越小的身影正追着车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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