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解蛊-杉阳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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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月光透过客栈的天窗,如薄纱般的朦胧。桌上的烛灯才熄灭不久,依稀可见一缕青烟徐徐散开。
屋外偶尔传来的声音,也已是放低了音调。
夜已深了。
在半明半暗的房间中,我半瞌着眼,细心留意周遭的一切动静。
吱呀一声响,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潜了进来,又极其小心的把门掩上,生怕再发出一点声响出来。因为从外面光亮的地方进入到黑暗的房间,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等适应了房中光线,才向桌边靠近。
我支起身,用着极低的声音对他说:“你回来啦!”
寂静的房间中,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是把没有防备的他吓了一跳。
梅馨的一只手拿着一个油纸袋,僵在了半空中。口中吐出的那句话,让我有吐血的冲动。“吃烤包子吗?”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他走了过来,露出无辜的表情。“二更天了。”
“你也知道现在是二更天了,去找一个神匠需要那么久吗?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人出去被卖了怎么办!”昏暗的房间,我语带焦躁的质问着他,无形中露出了一丝压迫感。
“你生气了?”梅馨小心翼翼的问着,“唔,杉阳,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平时从来没见你有那么大火气。我下午说要去找祝融,问你去不去,你自己说要休息的。而且这个祝融真的是如烤包子店老板所说的那样,是个牛脾气很难对付,所以我耽搁了些时间才把他搞定。后来我又和他的徒弟一起去买烤包子吃,一来一回,发现那小孩真的好好玩,就和他多待了一会。你看我特地给你带了夜宵,这可是刚出炉的烤包子。”他讨好的把油纸袋塞到我的手上。
可能是因为下午沙也答应三天后帮他解蛊,让我心情激动了。但在知道了解蛊方法后,焦虑的心情也在扩散。
手上的油纸袋传来阵阵暖意,从我的手一直传到心里,化解了那丝丝烦躁。
“都大半夜了,烤包子店还开着。”我调整了心情,放缓了语气。
“店是关了,不过我去求他帮我烤几个当夜宵的。”
可以想像他是怎么去‘求’来的——威逼利诱。
我从床上起来,点亮烛火,一直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晚上不喜欢点灯,还是不会?顺便把油纸袋往桌上一放。
“你怎么老是买烤包子,要不要问问那老板这是怎么做的,以后回去也开一家烤包子店?”我随口向他提议。
“有理呀,要不你去学学,等以后回去开个店,我帮你打打下手,招呼招呼生意。”梅馨一脸的认真的开始考虑起来。只是他这句话像是我命里应该做牛做羊,他享受。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转眼盯着桌上的油纸袋说:“你不吃吗?这要趁热才好吃。”
我没看错的话,他又开始流口水了。“我不饿。”
他伸手就从袋子里拿了个烤包子出来,一口咬上去,然后含糊的说:“那我就代你吃吧。毛爷爷说浪费是可耻的行为。”
毛爷爷是谁?他又哪里认了个爷爷了。
我本想制止他睡前吃东西的,后来想想前几个月他不怎么吃饭,瘦的跟猴子似的,也就让他吃吧。
等他吃饱喝足了,我拉着他聊了会天,从他口中我知道了今天下午他和祝融碰面的情况。祝融答应铸刀了,看来我们还要在龟兹镇待上一段时间,这样一来也正好可以帮他把蛊毒给解了。
直到三更天时,我们才熄灯休息。
龟兹镇的白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到了晚上,怕冷的人就要生个火炉,睡在热炕上才行。我白天几乎不出门,这出去就是一身汗,还不如在客栈里啃哈密瓜来的舒服。
梅馨每天早晨或是傍晚会去祝融那里看看。我陪着他去过一次才知道,其实他不是去看祝融铸刀的进展,而是去和那个叫重黎的孩子玩耍。
那孩子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纯。梅馨说什么他都会相信,我想哪天他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那孩子也会毫不怀疑吧。更别说万一他一时起兴,将来带着他一起走也是有可能的。
斜阳染红了窗棂,葡萄藤静静攀在院中的架子上,干热的气温却没有一丝减弱。
再过一个时辰应该会凉快点,我如是想着。看着梅馨正在和面前的瓜果做着奋斗,没有察觉一丝异样。
这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到了我和沙也约定解蛊的时间。
下午,我用了烤包子,哈密瓜,绿葡萄等等一切可以诱惑梅馨的东西,把他留在了客栈里。
就在我们啃着密瓜,吃着葡萄时,敲门声终于响起了。
梅馨兴匆匆的跑去开门,不出我的意外,沙也和星萝站在门外。
“噫~你们怎么来了?”梅馨惊讶的看着门前的来客。
星萝上前抓起梅馨的手,用着暧昧不明的音调对他说:“我来找你呀。”梅馨当场就傻了,脸嗖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我蹙着眉看着这一切,虽然知道是在演戏,但心里面还是有点不顺畅。
沙也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星萝抓着梅馨的那只手,就直接越过了他们走到我的面前,他对我轻点了下头。“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又转头示意了星萝。
星萝接到了沙也的信息后,直接拉上了梅馨的胳膊说:“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啊!”被突出奇来的邀请搞懵了,梅馨表情变的呆呆的,回过头来,有点求助的看着我。
我当然不会去解救他,这本来就是我和他们间约定的计划。我让自己的声音带上点戏谑,眼里含笑看着他:“星萝姑娘在邀请你出去,如果你不跟人家出去,她可是会伤心的。”见他还在犹豫,我对他眨了眨眼继续说:“反正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记得早去早回。”我那急着赶他走的意思非常明确,他不解的看着我,站着就是不愿意出去。

一边的星萝见此,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他就往外走,迫于小姑娘天生的蛮力,梅馨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被拉了出去。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沙也讶异的说:“真会演戏。”
我冷眼看他,不理会他的言辞。
沙也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个瓶子。他犹豫的看着我问道:“一会儿……会很痛,你可能要忍一下。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我反问他:“你确定这个方法真能解他的蛊毒吗?”
“据说以前中这蛊的人,不是杀了人后自杀,就是被人杀了。”
难得听他说那么多话,而且都是废话,我不耐的挥手打断他:“你直说行,或者不行吧。”
他并不受我的影响,还是继续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真的解过这个蛊。你是第一个尝试解的人。不过你放心,我制出来的东西,应该可以解,你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听他说完,我已经满头黑线了。不用怀疑,这个表情是从梅馨那里学来的,只不过放在心里用用,面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敢情我现在成了沙也新研发出来解蛊方法的试验品了。
他似乎热衷于蛊术,上次我去拜访时,正遇上他们在培养蛊的关键时刻,要不他也不会爽快的让我进屋。也正是因为成功的培育出了那个蛊,使他心情愉快的答应帮我解梅馨的蛊毒。这也是那天星萝告诉我的。
见我沉默的注视他,沙也到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星萝那边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我转开视线,看向他们离开的地方,做出了决定。
沙也一脸的释然,为接下来的行动开始做准备。
走进揽月苑,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星萝是怎么想的,竟然叫我到这种地方来了。
揽月苑里的楼台房舍都是用红、金两色绘成的图腾,说不出的妖媚。走廊两边种着一簇簇鲜红的玫瑰花,每一朵都展现出娇艳欲滴的姿态。红色的纱幔挂在廊与门之间,隐隐现现的诱惑都述说着此处是何地。
用唐人的话解释,龟兹镇上的揽月苑就是所谓的风月场所。
这一路进来,我都没怎么遇到人,想来他们安排的还是非常的周到的。等我来到星萝所说的那间房的门口,我停住了脚步。
几层深红的纱帐阻隔了屋内外的情景。
我伸出手,手指停在了纱帐上,紧张的情绪攀升上来,使得手指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深吸了一口气,我撩起纱帐,往里走去。
室内光线昏暗,四周布着金色烛台,上面插着一支红烛,烛上绕着红玫瑰,燃烧时香气四溢。晕暗的烛光映在坐落于房中间的艳红纱幔上,烛火摇曳,红纱轻浮,隐约可见有一人躺在纱帐内的床上。气氛在那人不经意间的翻动中,就着一室魅红,引起了无限诱惑。
走到近处,拨开阻隔两人间的魅红纱幔。
眼前的梅馨醉眼迷离,面色潮红,似乎受着某种煎熬,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东蹭西磨。
“杉阳——”发现我的出现,他并没有感觉到惊奇,只是轻柔无力唤出了声。迷蒙的双眼带着层氤氲的水气,却是最撩人心魄。
“你感觉怎么样?”伸手划过他的脸庞,他就像小猫一般靠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不放。
我知道这是星萝对他下的药起的作用,为了解蛊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这药一半是催蛊,一半是催情。
只是等他清醒后,会不会后悔发生的这一切?而一切真相大白后,他会不会怪我欺骗他呢?
不等我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梅馨已经整个人靠了过来,抓着我的一只手并没有放开,空着的另一只手攀上了我的腰际。他顺势一扯,我就被带到了床上。
他急切的翻身压到了我的身上,双手开始不停的在我身上探索,笨拙的动作,每每都不知所云。在几次未果后,眉头开始打结,露出可人的表情。
“馨。”
我扣住了他乱动的双手,引来了他一阵不满。此时的他已完全被药物控制住了,睁着大大的眼睛,隔着层水汽里面写满了**,可又不知道如何继续,身体开始扭动想挣脱被我桎梏的双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他的动作而激起我一时的意乱,可是自己又要在这当口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我开始引导他每一步的动作,去除了他和自己身上的衣物。
裸身相对,双方的身体每一处都滚烫了,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我亲吻上了他的唇舌,立刻就得到了他的回应,辗转反侧,相缠相绕。喘息间,他反客为主,一个个的吻落在了我的身上,每一个落点都激起了一片涟漪。
在进入的时候,一阵刺痛传来,使我倒吸了一口气。他稍一停顿,却因为药物的作用,继续着进入的动作。
我闷哼了一声,原来那么痛,怪不得沙也会那么犹豫的问我。而他还是不断的做着进出运动。我突然了解到他的第一次也是如此痛苦吧。
我寻到他的唇,与之交缠,借以忘却痛楚。
一次次的挺入,一次次的痛楚,最终得到了他的释放。
一切结束了,他面颊依然泛着红晕,躺在了我的身边。他的意识还没有清醒,我用手覆在他显得迷离的眼睛上,轻声的对着他耳语。
我不知道这蛊毒算解成功了没有,心情开始慌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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