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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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
已经把所有的角落都搜索了两遍的雷耀和莫莫,东一个西一个的仰躺在那张超大的圆床上。“睡着了吗?”雷耀问,声音空空的。
床的另一头,莫莫答:“没。”
“在神庙,你看见什么了?”
“幻药对我不起作用。”
“难怪……莫,为什么对你不起作用?”他温润的男中音,在这样寂静的黑暗中听来越发有着魅惑人心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
“这是秘密。”
“那好,我问个不是秘密的。你休假都干什么?”
“也是秘密。”
“那我用秘密做交换吧!一个换一个。”雷耀提议道。
“好啊!你先说。”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看上了太平洋上的一个岛,打算买了它。”
“买吧。”她道。
“嘿嘿……钱啊!”
“我看这次得手就足够了。”
“是啊!莫,你要不要入伙?”
“什么入伙?”这黑一波一波的涌动着,竟比海水还要溺人。
“我打算开公司。”
“公司?”
“是啊!军事公司,那个岛非常适合做培训基地,你就来负责狙击手的培训怎么样?”
“我答应过母亲,要做一个乖女骇。”如果,让头脑在这样的黑暗中停顿下来,那么生命是不是就一并停止了?失去和外界的联系!找不到出路!看不到希望!与世隔绝的无助再次紧紧攥着内心最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不会吧?!乖女孩?呵呵……””雷耀笑着。
莫莫努力把精神集中到对话上面来,“我要是入了伙不就成了军事贩子了?”她极力克制着,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主人的情绪。那个她极度不愿意回忆起来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划过脑海,一次比一次清晰!
“你也可以只做董事啊!”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她的不同寻常,但身子却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雷耀的手摸索到她,触手竟全是的冷汗。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雷,我一会儿就好!”她本能地想要避开他的触碰。
他把她搂进怀里,紧紧的!他知道,莫莫患有幽闭恐惧症!从被关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努力的帮她减轻压力。四个小时!她的隐忍已经达到了极限!
“莫,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他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之上,心脏平稳的跳动一下一下撞击着莫莫的掌心……
“莫,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他的声音沉沉的,胸膛暖暖的。“好脏的丫头啊!”说着,仿佛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一般,笑道:“你挂在树叉上,像只纸风筝。莫,要不是你那时候睁开了眼睛,我真的会扭头就走!”那双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眼睛,冷凝、犀利、戒备、刀一样锋利!在那样命悬一线的情况下,竟没有一丝慌乱,那是对死亡的蔑视。深沉的紫,倔强不屈地看着他。生生的将他定格在那里!

“原来……是那样啊……”颤抖……无法控制的颤抖……
“哈哈哈哈……”他的胸膛随着笑声而起伏,“你一点都不好奇吗?关于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不等她回答,雷耀径自说下去,“我在山里搜索了七天七夜!”
“雷……”
他抚摩着她的头,“莫,我和你在一起,你不是一个人。”
他把她搂得更紧一些,心,忽地紧缩!这是怎么了?雷耀惊出一身冷汗,莫名的情绪主宰了他,这是从不曾有过的感受。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双紫色的毫无温度的眸子,怀里的人突然变得烫手。奇异的暖流涌上来,竟让他有口干舌燥的郁闷!“咕咚咚”喝下一大口流质餐,企图把这尴尬的燥热压下去。
“雷!杀了我吧!我要疯了!”莫莫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狂乱的情绪掌控了一切!她的身子紧紧蜷缩在一起,手指无意识地狠狠抓着雷耀的胳膊,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支离破碎的画面——男人狞笑的脸、哀号哭救的人、孩子、机枪、血!喷溅而出的鲜血!!
“莫!莫!!”雷耀在她的耳边大吼。
颈后突然一痛!“啊!”她瞬间瘫软在他的怀里,破娃娃般垂落的胳膊,吓得雷耀赶忙探她的鼻息,温暖的气流呼出,雷耀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还好出手不算太重!昏死过去,也好过陷在那样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雷耀仰躺到大床上,复杂的情绪冲击着他毫无防备的底线。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那么强烈的意识到她的存在呢?三年了,何止一次出生入死走过来的人,他一直视为手足的人,居然悄无声息的在心里扎下了那么深的根。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太糟糕了!雷耀的眼沉了下去,远离!他不能让自己有软肋!!
轻揉着被莫莫抓疼的胳膊,调整呼吸……他是雷耀,是不可以有软肋的人……
“喀!”一声巨大的响声!雷耀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抱起昏睡的莫莫翻身滚落到床下,鹰一般锐利的眼警惕地梭巡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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