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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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的视线层层地落在他们身上,后面的人望了他们一眼拍拍前面人的肩,一重重伫立着行注目礼。
少女牵着孩子的手,雪色发带随风轻扬,衣袂翩飞恍若遗世独立。
很怪异的组合,却美得侵袭了所有眼球。
与栏看了眼手里的号码牌:4444,要等很久的样子。仟玖又是要睡的模样。。。。。。算了,回车里等吧。
车内,仟玖枕着与栏的膝盖,睡得相当安恬。
回皇宫的时候,与栏攥着那号码牌,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用到过的号码牌,很茫然这种无用的等待还要持续多久。
整整一天,荒废光阴。
假使有人故意说那是为了把与栏从皇宫支走,如今与栏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聪颖如她,怎会没想过那种可能?当仟玖在她下民间时拦住她说他也要去时,与栏就在想,用仟玖监视自己是再好不过。皇宫,是要发生什么了么。而当初爽快地答应擎只因为。。。。。。小豫,也该是让她磨练磨练的时候了。她不可能永远在她身边。
提起的手,再次无力而下,依旧是扣门的手势,人却一步一步往台阶下走去。
小豫,你要总要学会独自处理一些事。。。。。。与栏想着,仿佛看见台阶的尽头落满樱花,柩站在那里,对自己说,王,请您回家。
恢弘的宫殿,门锁紧扣,门内是趴在紫檀木书台上睡着的女子,白发静静地泻了一肩,散落的文件被风一吹,摩挲着疲惫的声响。檀香冉冉,精致的是华贵,亦是囚笼。
。。。。。。
次日清晨。
点燃了一夜的灯火忽然摇曳了一下,屋檐上川流不息的声音,仅仅是踩着瓦片的轻响和着雪粒砸下时的细微触动。
仍在睡眠的人,睫毛微抖。
“暗杀术对我来说没有作用。”
与栏指间挟着来人的剑尖,如是说。她神情冷漠:“说!是谁的命令?”
黑纱蒙面,来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着数这么容易就被破解了,眼前的人前一秒还在安静地沉睡,他的动作一向快到令人没有还手的余地却诧异地发现他在这次暗杀中扮演了以往目标的角色——毫无胜算。
僵硬的对峙,各占一极,剑身从与栏指间迸出的裂痕急速向另一端扩张,刹那间,满布纹路的冰剑惨烈地解体,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如飞雪落地,闪烁着晶亮的光,来人僵在那里,忘记了说话。
传说中永不破碎的玄冰,裂纹延伸时鸣奏着嘶哑的哀乐划开他们之间的沉默,看传说在眼前如此轻易支解。

来人的眼神中溢出恐慌。
与栏走进他,慢条斯理地说:“残忍,冷静,没有感情,连自身的恐惧也能抛弃,这是一个杀手必须的条件,显然——你,不合格。”
“。。。。。。”他第一次被这么羞辱,却无可奈何。
“持剑之人,不是御剑而生便是挟剑而亡。”与栏低靡的声音使她的神态格外飘渺,她说,“但是,我可以给你第三条路。”
习习的微风,将醒未醒的初阳,门外竹叶上细小的新雪簌簌地落。
无数个如此的新生之日,有多少亡灵在那把剑下泪流成河。第三条路么,接受诱惑的代价是他要给她想要的答案。来人诡异一笑,拾起散了一地的玄冰剑碎片刺进自己的喉咙。
“没有人说过。。。。。。我。。。。。。不。。。。。。合格。。。。。。”他保留了最后的尊严。
喉咙里模糊的字眼如那模糊的血迹,模糊在与栏黑下的视野中,与栏失去意识前,腥甜的血气弥漫鼻翼。
。。。。。。
黄鹂啼翠,草长莺飞。
无可挑剔的容颜,男子倚着垂柳斜支着下巴的姿势庸懒随意,淡紫的眼眸深处柔光迷离。他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似乎正在苏醒的睡容。
“终于醒了。”他拧头望天。
与栏昏沉的脑袋在见到他的那刻霍然清醒,“噌”地直起身体,直觉性地吐出两个字——“陌、千”。
柳枝随着那声叫唤依依款摆,扬了漫天飞絮。
然后他说:“我不是。”
噙着优雅的笑容。
与栏用了很久找回惯然的平静,她点头,声音很轻:“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呢。。。。。。仟玖。”
仟玖璨然一笑:“你不想问问么。”
“没有必要。”与栏说,“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真是淡漠呢。”仟玖无所谓地笑笑,“这里是镜城。。。。。。与栏,你的眼睛在说你不相信。”
“你是谁?”
“不是没有兴趣么。反悔了?”他笑得越发漂亮。
他没有给她对答的机会,他说:“与栏,我们是一样的人。不会干涉别人的事情,亦不允许旁人的窥测。为了保护一些人,一些事,而已。”
“镜城。禁地镜城,有迭绰守护的镜城,只有王可以自由出入的镜城。”与栏的面容疲倦,“仟玖,我厌恶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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