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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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我整个人仍然是呆呆傻傻的,妈妈问了我好几遍怎么回事,我就是张着嘴答不上来。我也不是真的吓傻了,而是整件事太不可思议了,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他们才好。就算是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吧?直到现在,就是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又拿什么去要求别人相信我。
“齐馨,你刚才去那李医生那边,他怎么说?”吃饭的时候,许是怕我治不好会不高兴,爸爸装着无意的问起,但眸子却流露着紧张的神色。我正发着呆,咬着筷子僵在原地,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爸爸可能以为是治不好了,便连忙的说,“不要紧,这次不行就找下一个嘛,看来那李医生也不是那么厉害嘛!”但却掩不住眉宇间失望的神色。
“对……对啊!那些报纸炒作得太厉害了!”妈妈也连忙附和,安慰我,“齐馨啊,下次再找一个更厉害的,那李医生一看就是骗钱的!别不高兴。”
我放下了手上的碗,笑着安慰他们,“爸,妈,我没事的。?,刚才李医生教了我一个法子减轻恐惧,他说每天练习,我很快就会好了。我这么晚回来,就是想要去试验一下。你知道吗?刚才我见到猫真的没有那么觉得害怕了呢!”
事实上李医生什么都没有教我,对于我的病他是束手无策。可是想起爸妈为了我的病而四出奔波赚钱,心里总是一阵歉疚不安,如果是好了倒也算了,问题是根本就治不好,倒不如撒个谎,让他们安心,也让他们轻松一点,不必为着工作而劳碌奔波。
“真的这么神?”爸爸有点怀疑的问我,看到我肯定地点头后,咧嘴笑了,高兴地朝妈妈招手,“快,去给我开瓶酒来!今晚高兴,我得好好的喝上一喝!”
妈妈最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听到爸爸这样说,也不住地点头称是,“好,我也陪着你喝。”说罢便转身进厨房里面找酒。
我但笑不语,静静疑视着妈妈忙忙碌碌的身影。
先骗着他们吧,以后的事,以后再算……
※※※※
那一夜,爸爸喝醉了,不停的说着胡话,妈妈半哄半拖的把他拉回房里睡觉。临进房里的时候,爸爸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打了个酒嗝,大声地道,“小馨啊,爸?爸爸今天太高兴了!咱们家小馨的病终于好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你这个病奔波了多久啊,累得咱们都没时间休息……不过没关系,小馨你的病终于好了!哈,好了!”
尽是知道爸妈以前工作很辛苦,但是爸妈以前从来没来跟我诉过苦,倒感觉还好一点,没有那么内疚。都说“酒后吐真言”,爸爸难得喝一次酒,他向我说他们以前怎么累怎么累,听得我又是羞愧又是内疚,低着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为了我的病,他们熬了多久,付出多少?然而我看到的却只有表面的,事实上他们有多苦有累,我又怎么能够?解?
我还是太天真了……
妈妈听到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有些勉强地朝我笑了笑,“那个……阿馨啊,别听你爸爸胡说八道。爸爸妈妈都没事的,咱们都不累,你别难过啊……”
“妈妈,没事的,你别误会。”我佯装轻松地笑着,走过去牵起妈妈的手,“妈,你跟爸,以后都不用那么辛苦了。那几份工作就辞了吧,挑一份轻松的来做,别辛苦了自己……你看,再等几年,我读完高中了,再把大学念完,然后你们便可以退休,换我来养你们,你说好不好?”
妈妈笑了,很是欣慰地点点头,她摸了摸我的头,宠溺地笑道,“好孩子,快去睡吧!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休息,明天还得上学呢。”说罢便让老爸自己回房里睡着,自己则跑到厨房翻箱倒箧的找白醋给老爸醒酒,而爸爸仍然在独个儿絮絮地说着,不断地重复地说道“好了”。
刚进了房间,我便什么也顾不上,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爸爸刚才的话仍然在我的脑海中萦回不绝,久久未去。
爸爸,妈妈……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令我勇敢一点,令我不再惧怕?
每次看到有猫在附近,我便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会吓得大哭大叫。曾经有过许多次,我为我的懦弱而感到羞愧,然而却始终是无可奈何……我什么也做不了,如浪般汹涌而来恐惧,令我无力招驾,也没有勇气招驾!
爸爸妈妈,我的生日快到了……我的生日你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尽是没有精致的蛋糕,只有一只便宜的红鸡蛋,但是我仍然觉得很满足。每一年你们都让我许愿,你们跟我说什么愿望也好,只要诚心许愿,终有一天定会实现。
爸,妈……你们知道吗?我每年都只有一个愿望——能够得到抗拒恐惧的勇气。
半睡半醒间,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一连串的问题:我的愿望,今年会能够实现吗?今天晚上,我能够一觉睡到天明吗?那只白色的小猫说会接我回去,?到底想要我去哪里?还有还有……
“薰,我来接你回去了。”,睡梦中,隐隐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如你所愿,带你回去……”
“能够让你提起勇气的,只有剑而已……只有剑。”
隐约间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额上,那双手似乎是没有温度的,彻骨的冰凉。
那人在我的耳边低声呢喃着,仿似梦呓……
※※※※
睡到半夜,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汗水黏在我的衣服上,很是不舒服。
我想要起来,但是却浑身无力。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缓缓瞪开眼睑,几缕晨光从窗外跑了进来,弄得我眼睛一阵刺痛,我?起了眼睛,用手挡住了光。习惯性地伸手摸着床头的小柜,想要把闹钟摸来看看时间,可是却摸了个空。我奇怪地“咦”了一声,再往边上摸了摸,指尖却摸到了一片冰凉,我以为是闹钟,把手又再够前一点,却“碰”的一声,“闹钟”掉在了地上。
指间一片湿润,把手伸回来一看,却发现指间已经湿透了,看来刚才碰到的不是闹钟,而是水杯……
我用手撑起身子,想着要下床去厨房倒杯水来喝,脚刚挪到床沿才发现不对劲。我摸着床边,却发现床板边得很底,或者准确来说是床不见了,我刚才只是垫了张被子睡在地上。地面不像是我家里的地板那么光滑,摸了摸地板,似乎是铺了一层榻榻米,我吃力地爬了几步,越发觉得不对劲,“我怎么会睡在地上来着?”
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细细地回想昨晚我睡前的情景:好像是,爸爸喝醉了,跟我说他跟妈妈过得很累,然后我自己一个人回到房中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然后,好像有人跟我说了些什么,接着……
“不对啊,昨晚谁跟我说话来着?”我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难不成是妈妈?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想到这儿,我便想要去厨房找妈妈问问,平日这个时间她已经起来准备早餐了。扭过身去,却被眼前的风景吓得愣住在原地,无法动弹。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并没有太多的杂物,很是干净。门跟窗都是用木材跟纸糊成的,有点像是古装片中的格子窗,但造型却没有戏里面繁复。这里所看到的格孔很大,木杆也细,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花样,看上去简单明了。清晨的阳光射到室内,映到室内,洒到我的身上,暖融融的,显得柔和可爱,特别的舒服。
“难不成这是在作梦?”我小声嘀咕着,想到这儿我立刻警觉地开始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猫儿出现,仔细看过确定没有后才松了口气。勉强地站了起来,只觉得头重身轻,晕眩的感觉随之袭来。摇摇晃晃的走了不够两步,不知道绊到了些什么,只听到“碰”的一声,我整个人倒在地上,跌得我冒眼金星,趴在地上忍不住痛吟出声来。
我捂着额头,头上好像肿了个包,疼得我眼泪直流。忍着痛站了起来,却赫然发现我身上的衣服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本来舒适简单的睡衣,如今却变成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裙。裙口叉开的地方很小,不能太大步地行走,穿在身上呈直筒型,现在走起来倒有点像是束了小脚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cosplay吗?脑海间忽然浮现出这个词语。
我越想越怕,有些困扰的搔了搔头,一摸上头发,更觉得不对劲。抓起了一把凑在眼前一看,本来及肩的头发,如今竟是长至过腰!还有就是……我总觉得手脚不是自己的,浑身不自在,看东西的时候竟是觉得自己矮了许多。
“妈——妈!”我扯起嗓子大喊,但无奈喉间干涸,声音噎在喉咙间,尽是我多拚命地喊,可是喊出来的声音仍然是很小,而且很沙哑。
我再喊了几声,由于声音太小,姑终是无人响应,终于还是决定放弃。强忍着喉间那火辣的疼痛,拖着重甸甸的身子,赤着脚小心翼翼地往那格子门走去。
走到门前,正犹豫着到底打不打开门,却听到“碰?碰?碰”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越走越近,格子窗上也映着一个矮小的人影飞快地掠过,在门前停留了一会儿,大声地喘着气,继而又看向他刚才走来的方向,朝那边大声喊着,但我却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那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瞪着格子门上那薄薄的纸,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抖着,手心湿濡。在黑暗寂静的房间中,我几乎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急促且有力地跳动着,似乎在宣告着现在的我有多紧张。
“唰”地一声,冷不防眼前那格子门被人拉开。外面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掩地射来,眼前的光慢慢地扩散开来,人影在我的眼前摇晃着,模糊不清。我?起了双眼,把手挡在眼前遮挡那刺眼的阳光。猛地眼前一片漆黑,一双温热的手掩上了我的双眼,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啊”的一声脱口而出。
我有些发怒的拉下那双手,却发现掩着我眼睛的竟是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衣服,长得粉雕玉琢的。一头及腰的长发束成马尾悬于背后,眉毛偏浓,清澈狭长的双眸隐隐含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柔媚。在阳光的映照之下,白?的脸更显得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眉目如画。小巧挺直的鼻子,小小的红唇,此刻正咧嘴笑着,露出了一口白花花的牙齿,乍看之下便已给予人一股阳光爽朗的感觉。
我呆呆的望着对方的脸,一时之间,我竟然分不出眼前这个小孩到底是男是女。
他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嘴里说得飞快,我小心仔细地听着,却发现这的确是我听不懂的语言,但又有几分熟悉,只是说不出到底是什么语言——我忽然觉得有点害怕,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又忽然遇到些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还有就是,我身上的衣服什么的似乎都变了……这是梦吗?想到这儿,我下意识地用力咬了下自己的手指。

“咝——”我皱了皱眉头,不顾那小孩惊惶的尖叫,只管看着指尖上的牙齿印发呆。
都说“十指连心”,我这样用力地咬上去果然是很疼……很疼……
疼……
这……果然不是梦……
我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思绪越来越乱,像是一锅煮糊了的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看了那一脸错愕的孩子一眼,冷不防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尖声道,“这是什么地方,啊?你们到底是谁?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说话啊,我让你说话!说话!”
那孩子有些胆怯地看着我,不断低声重复叫着“Kaoru”这个字,可是我却听不懂这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听不懂,听不懂!你到底是谁……是谁……”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很不可思议,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空间,没有我熟悉的景象,没有我熟悉的语言,没有熟悉的……我。
我疯狂地尖叫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流出,温热的触感在脸庞间一直滑至颌间,“啪嗒”一声,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那孩子又叫了几声,我的思绪正在最混乱的时刻,根本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头晕目眩,那小孩的影子似乎也在眼前摇晃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只觉得浑身无力,我看了看那孩子一脸的慌乱,绝望地松开了他的手腕,任由他从我的眼前跑走,连一点阻止的**也没有。
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微风拂过,扬起落在园子里的花瓣,粉色的花瓣在半空中盘旋,接着便缓缓从空中飘落,或落在庭园中的湖上?或落在木质的回廊上,或沾在我的发丝上,别有一番韵味。我拈起发丝上的一片花瓣,一阵淡淡的香气隐隐传入鼻中,反复细看,粉色的花瓣上带着一点白色,竟是一片八重樱。
我从来没有见过八重樱,只是曾经在书上看过介绍跟图片。八重樱给予我第一印象便是长得很牡丹花,后来听别人说八重樱原来真的有一别名叫作“牡丹樱”。虽然很想亲眼看看八重樱的华丽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当时为了让我去看医生,家中财政拮据,就连吃用都快成问题,更别说是去日本亲眼一看。
如今终于亲眼看到了,八重樱的确很美!然而我却完全不感到欢喜,反而是无限悲哀。
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上穿的裙子很是碍事,每走一步路都得小心翼翼的,我干脆撩起了裙?,踏上那安在木质回廊下的石阶,赤脚踏在那石地板上走动。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决定先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便开始打量自己目前所身处的环境——庭园里的樱花树正开得灿烂,纷纷扬扬的落了满地。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但我此刻穿的衣服很是单薄,赤脚踏在石板地上,仍是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寒意,使我忍不坐打了个寒颤。
把微微敝开的衣领拉了拉紧,再往前走了几步,便可以看到一个小湖。缕缕阳光射在湖面上,折射出五色的光芒,在上面俯视下去,似乎可以看到湖面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华丽的八重樱随风飘至,洒落在湖面上,与那点点流光互相辉映,?是迷人。我跪在地上,无意识地用手捞了一把湖水,暖暖的,挟着一片片的樱花瓣在指间流下,泛起阵阵涟漪。
我凝视着湖面上的波纹,不消一会儿又回复平静,水面的倒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但却绝对不是我的脸!
是刚才那个孩子的脸,与那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我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再次凝视着湖面——那是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长及腰的头发柔顺地披了满肩,细长的眉毛是与刚才那孩子惟一的不同。虽然她有着一双柔媚的眼睛,但难得的是,眉宇间竟有着一丝英气,是别的女孩子没有的。
穿越时空!借尸还魂!
我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这么两个字汇。我只知道穿越时空是目前很流行的写作题材,很得一众青年少女的喜爱,以前因为夜里不能寐,所以也向同学借了几本来消磨时间,但看完也就罢了,觉得“穿越时空”虽然不是不可能,但以现在的科技,这绝对是妄想!更何况是莫名其妙?不借助任何机器地穿越,我更觉得那只是骗骗小女孩的把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此刻,我做到了——莫名其妙地穿到这个语言不通的地方,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还霸占了别人的身体!
还不够两天的时间,但怪异事件却接踵而至——猫不但能够静止时间,还能够说话,又或者是我竟然圆了无数少女的心愿,穿越了时空,而且还借尸还魂了!
多么的难以置信,让人无法接受!
心,越来越乱,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看着湖面上的脸,只觉得呼吸困难,无形中似乎有一双手紧紧的掐着我的脖子,令我几乎?息。我尖叫了一声,双手发疯了似的拨打着湖水,溅起了一幕幕的水花,把本来平静的湖水打乱。
湖面上的倒映也变得模糊起来。水四处乱溅,石板地上已是湿漉漉一片,我的脸上沾着水珠,头发被水黏住在脸颊上,衣服皆湿,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但这也让我的神智清醒了不少。
“Kaoru!”一声娇呼从后面传来,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顿觉眼前一亮。
只见一个美丽的少妇站在那木质的回廊上,一脸焦急的看着我。略带些凌乱的头发被一枝漂亮的银质的发簪松松地绾起,一身淡黄色的和服,上面染有金银花的图案,越发衬得她的气质端庄高雅,脂粉未施的素净脸庞白里透红。许是刚才跑得急,仔细细听仍可以听到那微弱的喘气声。在她的身后正站着那个跟“我”有一样脸庞的小孩,此刻正拉着那少妇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死死的瞪着那少妇身上的衣服,我绝对没有看错,那是和服!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日本人,但拜电视剧所赐,我还不至于没常识到不知道和服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我猛地觉得心里一寒,快速地往四周一扫,刚才的确是太慌乱了,我竟然没有发现这里的建筑与日本古代的传统建筑很是相似。
难不成……我穿越到了日本?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天怜可见,我根本不会日文,对于日本文化的认识也是少得可怜,与这里的人根本沟通不了!
我又偷看了一眼他们的衣着,看来这里应该不是现代,而是更糟糕的古代!如果是早期一点的时代的话那还好,汉字应该还能用得上,但如果是比较后期的……那恐怕连文字也用不上了。学过历史的我也是知道的,日本亦曾经有过一段动荡的时代,如果现在是那个时代的话……
暗里无力地呻吟了一声,我一个小女子,不会他们的语言,不懂他们的文化,更加不会保护自己……凭什么在这个陌生的年代里活下去?
那少妇又焦急地唤了一声“Kaoru”,有些慌乱的从回廊下翻出了一双木屐,朝我急步走来,木屐踩在石板地上,发出了“啪嗒”的清脆声音,把我从慌乱的思绪中彻底的拉回来。一双温热的手覆上我的额头,少妇蹲了下来与我平视,焦急地朝我说了几句话,可我还是一句都听不懂,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孩子都随着那少妇走来,他站在少妇的背后,伸手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地唤道,“Okaasan……”
Okaasan。
妈妈。
就算不会日语,看过日剧的,至少也会几句简单的话,而“Okaasan”这个字在剧中是经常能够听到的。尤记得以前在同学家中曾经看过《蜡笔小新》的日语版本,除了小新的《大象歌》以外,我印象最为深刻莫过于他的那声“Okaasan”了。
看那孩子的模样,明显地跟这身体的主人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双胞胎,不然不可能会长得如此相似。如果说这少妇是他的妈妈的话,那么她不就是我的……
“Okaasan?”我脱口道。
那少妇听到我的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起来,一脸欢喜的拥我入怀。她把头伏在我的肩膀处,温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我忽然感觉到肩膀处有一阵温热的感觉传来。我有些愕然的低头看向她——她在哭?脑海间忽然浮现起那时候因为缺乏休息差点死去时,妈妈医院里拥着我,在医生面前哭着为我辩护的画面。
妈妈……从今以后,我是不能够再见到你了吧?
也许,没有了我,你们会过得更轻松吧?我的病根本没有好,再这样下去,定会成为你们的负担的,倒不如在这个年代,这个时空全新开始——尽管……我会觉得不舍,我会想念你们……
可是,我一定会让自己活得很幸福的……
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流了满面。
情不自禁的抱着她的脖子,只想要从她的身上索取一些温暖——属于妈妈的温暖。
头越来越重,本来已是站得不稳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支撑,直直的倒在“母亲”的怀中。半昏半醒间,我仿佛看到两张焦急的脸孔在我眼前晃动。有一瞬间,我似乎看见母亲那张俏丽的脸与妈妈的脸重迭了在一起,伸出了手想要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却因为手短而够不到。
她握着我的手,她的手是温热的。一股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朝她笑了笑,轻声的道,“妈妈,我想要一直的笑,一直的快乐下去……你说,我可以办得到吗?”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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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樱:别名牡丹樱、奈良八重樱,带草。属蔷薇科植物。
Kaoru:罗马拼音,日本话里中译可念作“馨”或者“熏”。
Okaasan:罗马拼音,日语中“妈妈”的其中一种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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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穿了,终于穿了!不穿剧情继续不了啊!话说在上一章也许许多人都会看得一头雾水,为了女主的病,以及那只神秘的猫。不过这些都是比较后期的剧情了,所以大家也暂且可以把这些疑问搁在一旁。
至于女主会加入新撰组的事,虽然这是很久以后的剧情了,但我想大家大概可以猜得到她是谁。因为这部文是从女主三岁开始写,所以剧情会发展得很慢,同时也打算写得很长很长,大家也得准备好长期蹲坑的准备。无论是好是坏,请都给我留个言吧,不然没动力写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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