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诛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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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尾终究还是离开了吉田道场。
我与宫野站在大门之前,静静地看着崛尾的背影隐没在萧瑟无人的街道之中。他个子不高,可是腰干比谁都要挺得笔直,性格虽然害羞,可是难得是正直的人——这个男孩,将来就算剑练得不好,但他的剑锋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完美。
一切,皆取决于心。
转过头去,才想起宫野还没回家,便问,“宫野,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去吗?”我走近两步,刚才站着的地方太黑没看清楚,现在才看得到他的表情很奇怪,“怎么啦,这副表情。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如梦初醒般,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皱眉道,“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他揉了揉自己的左眼,“我的左眼皮不断在跳啊,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我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拍下他揉眼睛的手,调侃道,“宫野啊宫野,没想到你原来是一个这么迷信的人啊!眼皮跳是因为你睡不够吧?哎,别再揉眼睛了,多不卫生!”我笑着推他出去,“行了行了,快回家睡觉去吧,睡饱了眼皮就不跳了。”
“眼皮跳跟睡不饱有什么关系啊!”宫野有些不悦地甩开我的手,然后又自顾自的走了进道场里去,“太晚了,我不回去了,今晚我就住在这里,我去找师傅去。”
瞥了他一眼,也不回答他眼皮跳跟睡不够的关系,反正说给他听他也不懂。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也跟了他走进去,“反正这里又不是我家,你师傅同意那我就没关系啦。”
“我又没说让你同意!”宫野有些郁闷地道。
“行啦,保姆,走吧……”
※※※※
回到房里,我缓缓地走到房里的壁龛之上,上面没有似别人那般摆上字画或是插花,而是摆放了两把武士刀。我轻轻地抚摸着刀鞘,这半年来,我再也没有拔过刀,也许是潜意识中我告诉自己,在这个平和的吉田道场里面,并不需要我的刀存在。
我叹了口气,拿起了龛中的那一把鬼神丸国重,双手托着刀鞘,与眼睛平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左手握在剑柄之上,右手拿着剑鞘向右拉开——这是我第二次拔出这把刀。
“嚓”的一声,满室剑光流影。绯红的颜色刺疼了我的双眼,我怔怔地凝视着剑身一抹抹干涸的血迹,张大了嘴却无法说出半个字来。
“咚!”剑鞘从右手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突兀。我颤巍着手,指尖顺着剑身上斑驳的血迹画去——剑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成一块块,摸上去有些凹凸不平,在七彩的流光映照之下,那蜿蜒的血路散发着淡淡的绯光。
这些血迹……是当年我杀了那只猫以后沾上的吧?可是那些血迹到了现在还没有抹掉,武士爱刀惜刀,保持刀的清洁,就连用手指触碰刀身,又或者拿着刀喋喋不休地讲话也是不允许的,只怕吐沫会沾到剑身去……可是,父亲却由着这些血迹沾在他的爱刀上整整十二年之久!
父亲在那天晚上以后,便再没有用过这把刀了吗?也许这把刀对他来说,还是太沉重了……只有我,什么也不明白。
我掏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父亲,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不知道你说的“真实”到底是什么,可是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深信着“强者生,弱者亡”这六个字!以前遗留下的血迹,我将会将它抹掉,而新的血迹又会沾上……
这个时代,不都是这样吗?
我用力地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擦了好一会儿,剑身上的血一块块的剥落,重新露出了雪白的剑身。然而血迹终是留在上面太多年了,雪白的剑身上终于有着一丝淡淡的红印留在上面,在黑暗之中,泛着浅绯色的光芒,似是血一般的颜色。
第一次发现,原来鬼神丸国重的刀刃之上有一淡淡的痕迹,似是烟雾缭绕于山的周围,有一种缥缈的异样美丽,使人无法移开视线。细碎的月光透过障子上那薄薄的纸进入屋内,朦胧的光芒映照出刀身上浅绯色的流光,与那刃文互相辉映,有一种妖娆的美。
“一君,你睡了吗?”外面忽地有人低声喊我的名字,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应了一声,把剑回鞘,放回原处,才去开门。打开障子,却见吉田笑眯眯地站在外面,手上抱着一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看形状似乎是一把剑。
“吉田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哦,不好意思啊,一君,这么晚还打扰你。”吉田脸上带了些歉疚之意,“你也知道,昌也那孩子明天开始便不再来道场了。我呢,亲手做了把木剑送他,可是刚才一时太忙了,忘记给他了。所以想请你帮我个忙,把剑送到他家里去……”
我点了点头,爽快接过,“可以,崛尾他刚走没多久,我现在追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哎,用不着这么着急的,明天也可以……”
“不要紧的,反正我还不想睡。”我把他手里的剑跟写有崛尾家的地址的纸接过来,把纸随手塞在怀里,微笑道,“倒是你,吉田先生,白天忙了这么久,你身体不好,快去睡吧。”
“嗯,那就谢谢你了。”
我朝他点了点头,正准备要出去,刚走了没两步,吉田忽然喊道,“一君啊,最终京都似乎不怎么太平,你这么晚独自出去,还是带上配刀比较安全一点,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自保。”我本来想这一去很快就回来,所以也不用带刀了,可是扭过头来看到他一脸担忧的样子,他是真心待我好,也不好怫他的好意,于是朝他点了点头,又折回房去,从壁龛上拿了鬼神丸国重别在腰间才出去。
春天刚至,但京都的晚上还是带了些许凉意。街道两旁皆寂静无声,只偶尔传来阵阵树叶相触的“沙沙”声,给予人的感觉很是荒凉,与日间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看了看纸上写的地址,上面的字写得很是潦草,我本来认字就慢,这样子就更加认不出来。站在大街中央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明白纸上写的是什么地方。仔细想想,吉田住的地方似乎离道场并不远,步行过去很快就到了。
走到了拐弯处,忽地感觉脚上有一股暖意,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悄悄蔓延。我把手上的灯笼稍稍靠近自己的脚旁,微弱的烛火随着晚风的吹拂而左右摇曳,微微瞇起眼睛,待看清后,不禁脱口惊呼。
血!我踩在脚下的,是一大摊鲜血——尚是温热的血,在黑暗无人的街道里怒放,提起灯笼,赫然便是一条蜿蜒的血路!
“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
“我的左眼皮不断在跳啊,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宫野的话忽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回绕不绝。我的心猛地一跳,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忽然,我好像再也听不到宫野的话,方松了口气,冷不防崛尾的笑脸又浮现在我的眼前,瞬间扭曲,变形,隐隐约约间,我看到他的笑脸忽然变得一脸痛苦。
手心在不知不觉中沁出了一层薄汗,张开紧握的手心,那张写了崛尾家的地址的纸张,上面的墨都被我的手汗给弄得化开,一片模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顺着那道血路缓缓地上前,小心翼翼的戒备,深怕在半路上会杀出一人来。
走了没两步,脚下似乎踏到了什么似的,低头一看,心便已经凉了半截,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一直握在左手上的木剑便就此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我捂着嘴巴,把那声尖叫死死的捂在喉咙间。
那是……人头!
他本来梳得整齐光亮的头发现在变得蓬乱无比,上面沾满了泥泞与血迹。额前的发丝散落,掩住了半张脸,但隐隐可以看到他两眼圆瞪,充满了恐惧与不甘,还能够看到一丝眷恋的神色。他的脸容扭曲,似乎被砍下头来之前极度的痛苦。嘴巴微张,嘴角流血,脖子一片血肉模糊,在微弱的烛光之下根本看不清楚,但仍然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我颤巍着手,伸手把额前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拨开,待看清楚那张脸后,紧绷着的心弦在那瞬间猛地“嗡”的一声断掉。我咬着下唇,颤着声轻唤道,“崛尾……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
那是崛尾的人头!我看着他那双圆瞪的双眼,在那剎那间,周围的声音我都听不清楚,只有那“嗡嗡”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萦回不绝,尽管觉得烦尔,却无奈始终挥之不去。
死不瞑目!当我想到这四个字时,只觉得浑身无力,重重地跪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掩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头……身子呢,身子在哪里?”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想起崛尾的身子尚未找到,我来不及救他性命,但也绝不允许他死无全尸这般凄凉的死去!我喃喃地重复说着同一句话,一边顺着血迹寻找他的身体。
我提着灯笼,仔细地看着街道的每一个角落,在人头的不远处,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无头的身子。他一身砖青色的和服被刀划出了多道裂缝,上面都染满了血,幼小的右手仍然紧紧地握着一把剑,然而铓子已经折断。
而脖子处,仍然是……血肉模糊。
“崛尾,别怕,我现在带着你回家,你就安心的睡吧……”我轻声地道,深怕会吵醒熟睡的小孩,小心翼翼地把起那具无头的尸体。手上的灯笼早在我不自觉之际掉落在地上,那纤薄的纸面被那小小的烛火触碰到,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
那明亮的火光映亮了四周,我的手里抱着一具无头的尸体,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怕。正低头想要把崛尾的头也一并带走,正四处找着,却无意间看到石板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字。
天诛!
“……近来激进派维新志士常以‘天诛’的名义,斩杀与己持相反观念之人,更常在京都之中刺杀幕府官员及亲幕人士!”
“……我是士族家的孩子,父亲是将军的家臣……
那一瞬间,世界一片黑暗,我无法看到那美丽妖娆的花草,无法看到清澈明媚的碧空,无法看到真诚灿烂的笑脸,无法看到皎洁明亮的月色——黑暗的世界之中,似乎只有那鲜艳的血迹才是惟一的真实,让人无法忽视的真实。
却又是……那般残酷无情的真实。
天诛!
以天之名,诛杀一切与己作对,阻碍维新成功的人,替天行道!
凭什么……明明都是杀人者,却偏偏要以这般华丽的理由去掩饰自己的罪孽。他们凭什么代替天去处罚别人?他们又凭什么要杀这个少年,崛尾他……他的手,是干净的,从来没有杀过人!他没有罪!

就只是因为他生长在那样的家族吗?
“原来……还有一个没解决吗?”不远处传来微弱冷笑声,我抬头一看,只见对方是一个十四﹑正岁的少年,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服,腰间配着武士刀与胁差,眼神冰冷得似是两块冰一般,毫无温度。只见他利落地拔出腰间的刀,沉声道,“无论你是否跟这个人有关系,既然你都看到了一切,那就不能留你在世上!”
我微微一怔,这少年便是执行天诛的刽子手?怎么看都只是刚行过“元服”礼的少年而已。
“哦,是吗?你有这种本事嘛……”我嗤笑,轻手轻脚地把崛尾的身子放回原地,缓缓地拔出腰间的刀,“想要杀我,没有点本事也是不行的。”绯色的光芒在夜里闪烁着,两指轻抚刀锋,那冰凉的触感充斥着血的味道。我轻笑着,冷冷地看着他,“这把鬼神丸国重已经十多年没用过了,今天便用你的血来开刃,你应该感到荣幸啊。”
“哼,到现在还没有死的觉悟吗?”话音刚落,那人已迅速地奔到我的面前,银光一闪,一个“逆袈裟”砍向我的右肩,我疾地一闪,绕到他的身后,攻向他的腰间。那人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他的剑快速地架开我的剑,剑锋一转,便划破了我的右手手腕。
“嗤,不愧是维新派派出的人斩,的确有点本事嘛。”我忍着痛楚轻笑道,刚才那一切,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划得极深,血流如注,一时半会无法停止。虽说表面笑着,但我也不禁暗中抹了把冷汗,刚才要不是躲得快,我这右手便被他那一刀给废了!
真是残忍的剑术啊……先把敌人的手给废了,再把那人给杀死吗?无疑,这的确对于一个武士来说是极大的羞辱,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手废于这个人斩之下。
“反应不错,居然能躲过我的剑。”那人寒声道,刀身上那抹鲜艳的血色格外刺眼,“可是,你就算右手不废,可伤口也是疼得不得了吧?现在的你,还能够握起刀打败我吗?”
我暗自心惊,右手试着用力一握,果然疼痛无比,根本无法用力!
“现在,你就受死吧。”那个人缓缓地走近我,嘴边噙着一抹冷笑,手上的刀缓缓地提起,那七彩的流光在黑夜中闪烁着,刺疼了我的双眼,使我不得不瞇起了双眼。
“你真的有杀过人?”我忽然问道,嘴角勾着一抹极淡的笑意。只见那人的脚步猛地一顿,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防备,我慢吞吞地道,“吶,杀过人的人不会在敌人尚未倒下之前便沾沾自喜,放下戒心的……你只不过使我动不了右手而已,不代表我就打败不了你啊。”
事实上我也没有杀过人,然而父亲每一句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在何年何月何时何地,父亲曾经跟我说过,真的杀过人的人并不会在敌人尚未倒下之前便开始沾沾自喜,这样会使自己松懈,无疑于自暴其短。所以他日若真的与人对敌,生死相拚时,绝对不可以大意,只要一不小心,便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个人的表情有着微乎其微的变化,但我分明是看到了,在那一瞬间,他的眸里有着一丝的惊讶——果然,是第一次执行天诛的孩子啊,所以才会被派来杀崛尾这种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孩子,而不是什么真正的大人物吗?
太愚蠢了,不是吗?
我缓缓地把右手上的剑换到左手去,笑得狂妄,“吶,小孩,咱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他没有回应我,持剑护在胸前,直直地盯着我。我习惯性地瞇起眼睛,独个儿在自说自话,“嗯……名字叫作‘生存与死亡’,这个名字如何?虽然我也觉得不怎么好,但是是临时起的,你就不要介意华丽或者不华丽的问题了。”
“闭嘴,我会杀了你的!”那个人低吼一声,对于我对他的轻视明显地是发怒了,提剑便上,嘴里不忘怒道,“你以为用左手便能打败我吗!你别小瞧人!”
“肆意地暴露感情,只会加快你输的速度而已。”我有些调侃意味的笑着道,只见他来速更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厚的杀气,“吶,你全身都是破绽哦!”
他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冷不防他一跃而上,打算一个“唐竹”把剑劈到我的头上。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我砍成两半!我的手猛地握紧剑柄,刀锋凭空而刺,由下面直直地刺上,速度比起刚才更快,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有此动作,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被我刺中右肩。
他闷哼一声,脸色有些苍白。我“嘿”了一声,刀锋猛地一转,剑在他的伤口里转了半个圈,持平以后,往左水平横扫而过,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剑从手里滑落,“咣当”一声便掉落在地上。
我看了一眼刀刃上的鲜血,又抬眸冷冷地看着他,“小子,小瞧人的是你吧……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会用右手!虽然不多,但这世上也是有左撇子的。”他捂着伤口,不发一言,冷冷地睨着我,我冷笑,“哈,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本来看你年纪不大,放你走也没什么,可是……”
“你杀了我的朋友,杀了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所以——你必须得死!”
我用剑尖抵着他的心脏处,笑道,“天诛?真可笑,以老天爷的名义杀人,这个理由还真是华丽,真是好听啊!可是……执行天诛的少年啊,你可知道你在干些什么吗?”我俯视着他,把他手边的剑踼得远远的,冷冷地睨着他那张惨白的脸,一字一顿地道,“你们不单是夺了一个孩子的生命,你们甚至夺走了他的梦!他死了,梦也碎了!”
梦碎了,就算怎么努力把它重新拼凑起来,上面的裂痕也不会消失。
正如……人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复生。
他倔强地抿着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肩膀上的血簌簌地流着,黑色的衣裳隐约可以看到大片的暗红色。
“吶,少年,你有梦想吗?”我忽然问道,见他仍然没有反应,我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但我却觉得自己的笑声很难听,“每个握剑的人都应该有自己握剑的理由吧?如果你没有,那你就跟我一样的可悲!这样的你,又凭什么毁灭一个人的梦……”话未说完,剑便已经直直地插进他的心脏处,“今天跟你说了很多,不过很可惜的是,你再也无法用得到了。”
“真是一群笨蛋啊!以一副神的高傲姿态出现在人前,判决着所有人的生死……”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神吗?凡人!”
别忘了,你们不过是凡人,没有权利判决他人的生死。
我把剑拔出来,血在黑夜里纷飞着,溅满了我的一身。我摸着脸上那温热的血,怜悯地看着那个倒地的少年一眼,低声道,“少年,下辈子,不要再来这个血腥的时代了。”
在这个时代,一切都太残酷了,参与了这个时代的你,最终的结果——
便是绝望的死去。
“嗤,说什么笑话。”那个人捂着伤口,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你,也不过是一个冷血的修罗罢了。这样的你,跟我,又﹑又有什么﹑什么不……同……”
“对啊,没有什么不用。”我看着那个少年,再一次把剑狠狠地捅进他的心脏处,让他彻底死去,轻轻地道,“我跟你一样可悲。”
除去了手里的“凶器”以及一身的“杀人术”,我们什么也没有。
真是可悲的人生!
我用袖子把剑身上的血迹抹去,猛地看到地上那触目惊心的两个血字,不禁默然。
天诛。
我看着崛尾跟那个少年的尸体,轻轻地道:
“所谓天诛,就是摧毁与灭亡。”
灭了一个人的生命,毁了一个人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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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诛:指“以天之名,斩杀与己与己作对,阻碍维新成功的人”。
人斩/刽子手:执行“天诛”的人。
唐竹:见下图。
逆袈裟:见下图。
附送一张自画的剑道攻击图,共有九个:
http://www.xiaoshuodaquan.com/data/2008/08/16/1143313。jpg
注:文中女主杀那位天诛少年用的那一招是刺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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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被雷飞了,出去补习的时候,我竟然看到有一只马在大街上明晃晃的走……
咳,如果我说我卡文了,我应该怎么办才好……我脑袋里面有好多剧情,可是却连不起来!
写作最悲哀的事,不是遇到瓶颈,而是明明有剧情,我却连接不起来。
(原型:泰戈尔《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算了,咱们还是先说今天的主题吧,今天的主题是“天诛”。
如果你是热爱新撰组的话,估计你比较少听说过“天诛”这个名词,听得比较多的应该是“池田屋”、“油小路”、“天然理心流”之类的。不过如果你是《浪客剑心》的FANS,那这个名词你肯定不会觉得陌生,因为《浪客剑心》的主角绯村剑心,正是幕末时代中最有名的人斩拔刀斋!
事实上个人对于“天诛”这个名字一向都有些反感,正如在文中表现出来的感情一样,明明都是杀人,为什么要用一个这么堂而皇之的理由?这也正是为什么更喜欢自称为“鬼”的“壬生狼”。(不过当然,个人也很喜欢剑心的,因为他的理念。)
这章写的正是天诛,不过估计真实中不过做得这么“光明正大”,明明白白地写天诛给别人知道。这一幕完全是为了剧场效果,渲染一下气氛而已。至于人头什么的,我只想说,我为了这里琢磨了好久了,想要弄得恐怖点血腥点,可问题我不看恐怖片,也研究人头被砍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写啊!
至于崛尾的死,如上一集我说的,临时加上去的,心血来潮的。一个有梦想的少年,刚刚才有些觉悟了,可是却马上被别人杀了,咱们女主要愤怒一点感概一点啊!我没想过要女主嚷着报仇什么的加入新撰组,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女主真的会变得一个“杀人狂”了。思想黑暗如女主,明显地是一个没有什么梦想的人,握剑就为了成为“强者”,从小就想着“人杀我,我杀人”这些问题,所以理应很羡慕某些有梦想的有为或无为青年,想要保护他们……所以,崛尾是一个最好的人选啊!
好吧,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激动兴奋,这集是沉重的,沉重的。
事实上我很想用沉重的语调,不过我一到这个时间我就开始兴奋,控制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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