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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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楚天舒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时候,小鹤翅膀上的蓝光已经迅速黯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而在蓝光消失后,它便静静躺在楚天舒掌心,再也不动弹了。
“小鹤!小鹤,你怎么了?”楚天舒终于注意到小鹤的异状,焦急地将它捧到眼前。他早已经把这只纸鹤当成了有智慧的生命,当成自己最可靠的伙伴,此时见它不动,顿时便急了,因为他并没有给小鹤休息的指令。
楚天舒把小嫣和怪兽的事情完全抛到一边,他现在只关心父亲留给自己的这只神奇纸鹤,想让它再度活过来。
但不管他怎么呼唤,小鹤仍然一动不动,似乎它本来就是一只不可能活过来的折纸而已。
楚天舒心乱如麻,他这时完全失去了在别人眼中那种冷酷、镇定的形象,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就算心智再成熟,自己所关心的东西出现状况,仍然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
就这样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小鹤依然一动不动,楚天舒也渐渐恢复了冷静,坐在冰冷的楼板上静静思考起来。
小鹤的生命力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什么纸做的身体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吊着楚天舒和凌轩夫妻俩从二十多米的陡崖下飞上去?为什么它能在左翅上显示影像?为什么它似乎有不低的智慧?
在这只纸鹤身上,有太多的为什么,楚天舒平时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直到今天小鹤不能动弹了,他才真正把所有为什么联系起来,试图找出其中的关键所在。
小鹤和记录命源诀的玉球都是在父亲留下的铁盒中找到的,父亲这样做有什么用意?难道仅仅是把神奇的东西留给儿子而已吗?他是不是想用纸鹤告诉自己什么事?或者,在小鹤和命源诀之间……有什么联系?
对了,就是这样!
楚天舒眼睛一亮,他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父亲一直是很平常的扎纸匠人,楚天舒从来没有发现过他有让折纸拥有生命的能力,这或许是他故意没有表现出来,也因为某种原因而没有传授给自己的儿子。直到最后他才留了一只有生命的纸鹤告诉儿子,想让儿子从纸鹤中自己领悟出这种能力。
而父亲把命源诀和纸鹤放在一起,应该就是告诉楚天舒,命源诀就是纸鹤拥有生命的原因所在!同时也给他一个样本供他研究。
一定是这样!当思路逐渐清晰起来之后,楚天舒觉得自己终于领会到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小鹤肯定与命点有关!
一旦确认了这一点,楚天舒立刻找到了探寻秘密的方向:既然小鹤与命点有关,那我就用命力来试试吧。
将小鹤用右手紧贴在肝脏的位置,楚天舒再次进入内视状态。
意识沉入东命点,然后随着无数细胞组成的命力通道巡视全身。这次楚天舒有意识地把命力慢慢汇聚到纸鹤所在的位置。
要让意识进入纸鹤中,就必须把依附着意识的命力输送过去。
把命力输出到体外,这是楚天舒从来没有做过,也没有想过的事情。所以他很小心,先分了一丝命力往紧贴皮肤的纸鹤送过去,而他的意识也附着了一丝在命力中……
成功了!那一层薄薄的皮肤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命力毫无阻碍地冲出体外,直接进入纸鹤之中。
附着在命力中的意识也并没有和大本营脱离联系,楚天舒模模糊糊看到了一片蓝色,非常不清晰,这就是纸鹤的内部结构吗?
又小心地输送过去一些命力后,楚天舒特意把纸鹤放在地上,他想试试意识遗留在纸鹤中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右手刚刚离开纸鹤,一种奇特的体会出现了。
楚天舒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分成了两部分,大部分意识仍然留在自己身体里,而还有一小部分就留在了纸鹤中。
不过,虽然分隔两地,这两部分意识间的联系却没有断开。虽然楚天舒已经无法查看纸鹤的内部结构,但他却可以感觉到纸鹤的位置,甚至还能感觉到纸鹤身下的楼板传递过来的凉意;一阵微风吹过,纸鹤被轻轻吹起来一些,而楚天舒也同时体会到了风带来的浮力……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感应”吗?自己与纸鹤之间建立起了微妙而细致的“感应”。
将纸鹤从地上拿起来,刚刚接触,楚天舒又能看到纸鹤的内部结构了,两部分意识对接成功。他将那一丝意识从纸鹤中退出来,除了稍稍感到一点疲劳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毕竟这点意识太微不足道了。
楚天舒确定了一件事:只要不让纸鹤离开身体,那么把意识分一部分过去不会有危险。于是他不再犹豫,分出一半的意识,附着在一股极强的命力上传输给纸鹤。
这股强大的意识刚一进入纸鹤之内,楚天舒便觉得眼前一亮,原本模糊的影像立刻清晰起来。在看清了纸鹤体内的一切后,楚天舒惊呆了……
在纸鹤小小的身体里,有五个微微泛着蓝光的小点,呈梅花状分布。
命点!小鹤竟然点亮了全部五个命点?!
楚天舒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拥有最适合修炼命源诀的纯粹九阴之体,又辛苦修炼了三个月,至今也不过点亮了东命点,而小鹤竟然已经点亮了东南西北中全部五个命点,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父亲!一定是父亲给小鹤点亮了的命点!楚天舒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没有生命的纸鹤不可能自己修炼命源诀点亮命点,那么一定有人帮它点亮,而这个人,肯定是父亲!
这一刻,楚天舒终于明白了命源诀中的一句话:万物皆有命点。
小鹤的五个命点全都黯淡无光,楚天舒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命力消耗光的原因。
如果是楚天舒自己的命力消耗光,只需要修炼几天便能全部恢复,而小鹤不能自动修炼,那么它以前维持生命的命力肯定也是父亲输送过来储存在它身体里的。一旦储存的命力用光,就只有再次输送给它才行。
楚天舒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一点,既然父亲不在了,那么就由我来赐予你生命吧!
分出五条蓝色的通道,连接到小鹤的五个命点上,楚天舒小心地把自己的命力沿着通道输送过去。命点的蓝光开始加深,逐渐明亮起来……
五个命点就像五个无底洞,似乎永远也填不满,楚天舒怀疑它们能把自己所有命力都装下。
而在储存命力的同时,五个命点的亮度不断攀升:焰级亮度……星级亮度……月级亮度……直到最高等级的日级亮度!
终于,在楚天舒的命力即将告罄的前夕,五个命点停止了继续变亮,因为它们的亮度已经达到了最高的日级。还好楚天舒是用意识查看,如果是眼睛直视,那么肯定会被强烈的湛蓝光芒耀得瞎掉。
但即使亮度达到了极致,五个命点仍然在不停吸收命力,没有丝毫快要满起来的迹象。
楚天舒自己也只把东命点修炼到最低的焰级,而小鹤的命点却已经亮到了极致。
楚天舒忘记了一切,静静感受着命点极致状态带给他的震撼和冲击,沐浴在日级亮度的光芒中,他突然有了明悟。
三个月来一直无法突破的东命点焰级亮度,似乎终于要突破了,但还差一些。
……
当命力再一次告罄之后,楚天舒停止了输送。虽然身躯很小,但小鹤的命点已经达到日级亮度,以楚天舒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让它储存满命力的,也只好作罢了。
意识退回自己的身体,楚天舒停止内视,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小鹤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蓝光。当蓝光消失后,小鹤扑扇扑扇翅膀,在楚天舒掌心站了起来,伸嘴在他的大拇指上轻轻啄了几下,似乎在表示感谢。
小鹤终于又活过来了!
楚天舒笑了,他终于明白了父亲留在纸鹤里的秘密。命源诀,原来真的是生命之源啊!
“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小鹤一样点亮全部五个命点?”
天已经蒙蒙亮了,楚天舒把小鹤收进贴胸的衣袋里,带着识破秘密的惊喜和满腔希望,走下楼顶。
十秒钟后,楼顶有一个难听的笑声阴恻恻地响起:“喳喳喳……可爱的小子,终于有进步了,不过,命点可不仅仅只有五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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