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纠缠是一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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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客套话可以到此为止。”厉秋淡淡地回了一句。死亡似乎剥去了他的全部柔软,至少是表面上的那层。他变得更加冷峻寒峭,一种叫残酷的东西明明白白写在眉梢眼底,“不说说你自己吗,城主大人?”
花晓踌躇了一下。这是一个机会。或许她应该抓住它,谈点什么,把事情往她想要的那方面推推。谈判谈判,这世上那么多协议,可不都是慢慢谈出来的么。
但心底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
不想再怀着目标对他。不想再用利益来决定他们的关系。虽然功利和目的性在很多时候都是花晓行事的准则——或者干脆说,上个世界就是这么教导她的吧——但总也有些时候,她希望能够纯粹。
如果她需要被原谅,那么这情形应该出自原谅本身,而不是某种交换条件。
这可真傻。
花晓一边想,一边听见自己慢吞吞地道:
“我么,如你所见,还没死。为了保持这点,我看,恐怕我得告辞了。”
厉秋危险地眯起眼睛。
她的口才不是很好吗?连句掩饰都不做,是一定要将最后一层温情面纱都撕破?
阿莫没在对方准备的椅子上落坐。他不紧不慢地站在花晓背后,手指从进洞后就没离开过刀柄。
诚然,以血肉之躯对抗亡灵是一种愚蠢,但他是个例外。阿莫从不缺少和那些异类打交道的经验,即使在很久之前。亡灵早就不能使他感到惧怕,实际上,这世间任何事物都不能。只除了一样。
他的主人。
银狮鹫月光懒懒地伏在阿莫和花晓的中间,一开始它还露出过警惕之色,后来看到厉秋,就放松了。到现在只是无聊地甩着尾巴,偶尔打打呵欠。看起来它跟黑暗生物的关系并不象世人想像中那么绝对。
“怎么,想逃跑吗?这可不是你地作风。”厉秋冷笑着摇摇头,随意地虚空一抓,一个被捆绑的人类掉在地上,“要我多加点筹码吗?他是这里原来的主人,想要消灭我。没能成功……或许你认识他?”
“你这个恶魔。”地上的人虽然被折腾得有气无力,满身狼狈,还是愤怒地呸了一声。
花晓愣了一愣。原来黑铁大叔不是离开,而是被厉秋所困。
你想干什么?花晓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厉秋。
厉秋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敲打着王座:
“你可否愿意和我进结界一谈?”
花晓苦笑。在一切还没发生的从前,他和她初见面时,对她感兴趣后的第一句搭讪,就是这个。可是现在,看看他们自己,这算一种辛酸还是讽刺?
两人的身形被包容在黑雾之中,渐渐模糊。阿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他没有试图拦阻花晓——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阻止不了她做她想要做的事。
他只有等待。
黑雾渐渐散去。两人身形再度显现地时候,花晓已经昏迷不醒。软绵绵地被厉秋横抱在怀里。
“你放心,她没事,我只是觉得,这种形式的相处对我们双方都比较好。”面对阿莫明显散发出的怒意,厉秋嗤笑一声,“把这颗珠子和这个人带走吧。她想做的事都写在这里,拿去照办,别来打扰我们。”
阿莫冷冷地出刀,斜横。并不理睬厉秋扔过来的奥术之珠。暗精一族的圣物在他眼里与石块无异。

厉秋瞧了眼他,露出一丝讥讽。
“你知不知道。在亡灵法术中,血液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一个有经验的法师总能从一滴血中看出很多。比如你。”厉秋的眼光在阿莫身上打了个转,带着某种恶意,“双重的主仆契约?这倒真是个奇迹。法术规定。对同一个人不能效忠两次,你是怎么做到地?”
他的意思是说,他知道他是谁。
阿莫不理睬对方。
他在度量刀和对手之间地距离。以及出刀的角度,以期一举成功。
“行了,我不想和你动手。并不是我怕你,而是因为你主人的意思。”厉秋看着刀尖的轨迹,不耐烦地道。黑暗重新在他身边慢慢聚拢,象是要将他们同化吞噬,“她已经答应留下来还债。条件是把你送走,以及继续她计划好的事。你大可放心,她死不了,至少在她还完债之前。”
说完最后一句话,空气中失去了两人的身影,空荡荡的魔法阵内,只有余温犹存。
阿莫慢慢地还刀入鞘,没有追上去。他知道厉秋说的话不假。花晓是自愿留下的,这从体内血液的平和以及银狮鹫地镇静安然上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
除了遵照她的意愿外,他不会再有别的动作。这是很久以前,他对她的死亡发过地誓。
幽深处一片酷寒。那种温度足以在瞬间将一个人的血液全都凝结成冰。
厉秋当然不在乎这些。但他还是小心地为怀里的人准备了传统意义上地房间——其实那是一个结界。
“很好,你终于是我的了。再也不会说跑就跑。”
花晓睁开眼,瞳仁黝黑而没有焦点。她的声音也是温顺和机械的那种:
“是的,我是你的,主人。”
厉秋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小东西,吻我。”
花晓茫然地揽住他的颈项,将嫣红柔软的双唇贴了上去。厉秋的嘴唇是死尸独有的那种冰凉,但她毫无觉察,仍热情地用舌尖一遍又一遍在他口内逡巡索要。
一种久违的快感自唇内迅速扩开,象滴进水里的蜜糖。
亡灵都是没有感觉的。可是厉秋还保留了一些人类的**。他猜想这是他残留在花晓身上,那缕影魂术的缘故。
在法术上这大概是个奇迹,而且挺有用。然而,这对于他和她,也许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一会儿他们就纠缠到了床上。花晓小巧坚挺的胸部已经裸露出来,在厉秋冰冷手指的揉弄下变幻成各种形状。厉秋似乎并不急着进行到最后一步,只是饶有兴趣地搂着她,享受她的反应,慢悠悠地逗弄。
有点痛,有点难受,似乎是不好的事。意识虽然不再清明,但身体的本能还在。花晓不自觉地伸手,想去推开那些使她不适的因素。可主人简单的一个命令就让她停止了反抗。
她张开双臂,软软地抱住他。
“这才对。”厉秋用力地,无情地挤捏住一粒小红珠,露出愉快的神色,“乖一点,这些可都是你欠我的。”
胸前的疼痛迫使花晓开始喘息,发出细碎的,小声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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