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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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转轮从未停止过,让我们谨记吧,居安思危!-《史记·佣兵王传》外面北风冷冽如刀,但悬浮在上海城上空的天空之城在结界的笼罩下却是风和日丽,法术创造出来的小太阳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照耀在站立于一座高塔塔顶的六个人身上。
尽管不为大部分人所知,但这六个人绝对具有主宰脚下这一亿多生命的力量。
“看看地面上蚂蚁般密密麻麻的普通人类,你觉得,他们能活下来的,会有多少?”
说话的是中间那个高大健壮的男子,全身隐藏在白色斗篷下,散发着一股阴沉萧杀的味道。
“大概会有五成左右吧,会不会太多?”
斗篷男子道:“差不多了,死得太多的话也会很烦恼啊,人手不足谁来种田。我们还不是神,不吃饭也是不行的。想到那种大场面,我就禁不住地兴奋。有几百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快记不清了,哈哈哈哈……”
“呵呵,我们都有同感。要不然,也不会跟你一起……发疯了。”
———————————————————————————被形容为蚂蚁的普通人类大部分依然过着平凡而忙碌的生活,几千年来,只有极少数处于人类顶层的精英人类才知道,在这平静的世界里,有超凡的力量存在。
打扫完教室,丢下扫把,莫离看看外面漆黑的夜幕道:“我送你回家吧,最近出了很多事,晚上不安全。”他倒不是找借口,最近抚州城有一伙劫匪专门在晚上打劫路人,砍死了三个人,闹得人心惶惶。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郑璐眼中明显有些恐惧,点了点头道:“恩,谢谢你。”
晚自习结束时已经是十点半,二人被罚打扫教室卫生,任务完成已经到了十一点多,路上完全看不到行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寒风萧萧,冻得人直想往火里跳。
“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郑璐不好意思的道,“我家也不远了。”
莫离家在她家相反方向,要送她回家势必会将路程拉长三倍,但他全然不在乎,甚至都感觉不到寒冷,他小声而又坚决地道:“没关系,反正没多少路了。”
听出他话里的坚持,郑璐低着头道:“那好吧,谢谢你。”
莫离笑笑道:“你太客气了,同学两年,这点小事何足挂齿。你的手,现在还疼得厉害吗?”
同窗两年了,尽管双方心里互相有着好感,但以莫离平日寡言且有些自卑的性子,要不是今天偶然的机会,估计到毕业了他们也不可能这么走在一起。
按照二中的惯例星期一必须升国旗,每个学生都要按时到达操场。而校长的严厉路人皆知,就是学校里的混混也不敢缺席升国旗仪式。今早莫离和郑璐在校门口碰上,一同急冲冲地赶往操场上本班的阵营。但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由于地面积雪成冰的缘故,郑璐滑倒并伤到了手。莫离果断地拉着她去了校医室,把校长的严厉和随后要来的惩罚放在了脑后。不过仅仅是罚打扫教室一个星期,这真是很轻的处罚呢—相对以前的例子来说。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改变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可能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由陌生人变为朋友甚至恋人,却也可能将一对爱人顷刻化玉帛为干戈。而很多时候,这种契机并非人为能掌握的,因此,未来才充满了不可预见性,有些人对此充满希望,而有些人对此充满了不安。
郑璐摇摇头,有些调皮地笑着道:“没事,已经不疼了。呵呵,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体贴人啊。”
莫离尴尬地笑笑道:“没有机会表现嘛。”
说着二人已经走进了一个小巷子。由于在这片地区已经是属于老城区的边缘,连个路灯都没,巷子在夜色中一眼看不到头,令人深觉恐怖。巷子两边都是堆放货物的仓库,因此到晚上除了路过的几乎没人会出现在这。
郑璐握着莫离的手此时不由紧了一紧,人本身对黑暗有着天生的畏惧,她还从来没这么晚回家过呢。莫离呵呵笑着,自然的搂住她的纤腰,说:“不要怕,最近抢劫的那伙家伙从来没在这片地区活动过,他们都在新城区活动的。”
长这么大到今天才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现在就作如此亲密状,莫离心跳频率一路飙升,郑璐也是羞的不说话。两个人的发展实在太快了,让莫离感觉好似乘着火箭升空,脑袋都晕乎乎的。
二人准备就这么无言的一直走下去,静静地想着今天的事,莫离不由暗叹世事难料,昨天两个人还没说过几句话呢。

“哎呦,还是对小情侣呢。”一个讨厌的声音从前面一个角落的阴影处传来,接着一伙人跟着笑起来,明显的不怀好意。
莫离顿时脸色大变,只是却看不出什么恐惧,只是有些慌乱。
难道……又要杀人了么?
五个高大的身影慢悠悠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是一把片刀。这种刀是小混混们械斗的利器,十分锋利,一刀下去往往带下大片皮肉。
此时莫离身体不由得微微发抖,最近极为猖狂的抢劫杀人团伙正好是五个手持片刀身材高大的歹徒,眼前这五人……
郑璐早已躲到莫离身后,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莫离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频率飙升,握着他的手手心全是汗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个带着绒布帽子的歹徒靠着围墙,点了支烟,猥琐的笑着道:“老大,在这鸟不拉屎的巷子守了大半个晚上一点油水都没捞到,想不到刚要走,却有只小肥羊送上门来。晚上兄弟们性福了,哈哈。”
莫离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右手剧烈颤抖,也不知道是出于气愤还是害怕。
前面的三个歹徒让开位置,让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家伙走到前面,看他们恭谨的样子,应该是他们团伙的老大。那人阴笑道:“哦,让老子看看长得怎么样。”
当看清楚此人的脸时,正在害怕的小情侣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是你!”歹徒老大和小情侣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这个混蛋老大不是他们班的王彬么!这个整天逃课的打架王什么时候成了牛哄哄的抢劫杀人团伙老大了,不会是冒牌货吓人的吧?这个想法顿时将莫离郑璐二人的恐惧冲淡了不少。
站在王彬右侧的歹徒迟疑的道:“老大认识他们啊,那怎么做?”放了?风险太大,万一这两个家伙跟条子报案就完了。
“灭口!”王彬毅然向莫离走过去,手中的片刀闪着寒光。如果莫离二人没有看见他的相貌的话,他会放过二人,毕竟同窗两年多,就算之间没说过几句话,也不能说没有感情。然而此时权衡利弊,王彬立刻下了决定,能在一个月内连杀三人的自然不会是良善之辈。
没想到王彬这么心狠手辣,莫离怒了:“想不到你竟然成了杀人犯,连同学都不放过。”郑璐刚想说什么,只听莫离轻声道:“你快跑,躲起来报警,千万不要让他们找到。我拖住他们。”
眼前的情况想都不用想,跑不了唯有死,郑璐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带着哭腔道:“不行,我们一起跑。”
情况紧急,哪容得他们两个拖拉,寒光闪过,王彬手中的刀已经砍了下来,目标是莫离的脖子。解决了男的,那女的能跑哪去,因此其他人并没有急着冲上来,而是等着看血花飞溅的那一刻。
莫离一个侧身,右手搭在郑璐左肩。那一刀落在莫离肩头,鲜血四溅。没有惨呼,但是郑璐感觉到他握着自己肩头的手猛然一紧。莫离几乎咬碎钢牙,忍守着剧烈的疼痛厉声对郑璐道:“快跑,快点!”
郑璐秀目中泪光盈盈,转身就跑,她自然不傻,就算留下也不会改变什么,不如拼命逃跑,找机会报警。
黑暗中莫离似乎看到一道泪光在空中飘过,心里百感交集。
“雷子豹子追人,这里交给我和黑子麻子。”王彬恶狠狠的扬起手中的刀,砍了下去。
正在抽烟的歹徒正想冲出去追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却不由止住了脚步,张大了嘴。只见王彬的片刀一半没入莫离的左肩,他脖子却在一刹那间落入了莫离的右手中。一个不到一米七的人捏住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人的脖子,看起来有点滑稽。但黑子却一点都没感觉滑稽,莫离挨了那么重的一刀,居然还能出手。
“谁都别想过去!”莫离怒吼,捏住王彬脖子的右手猛然收紧,王彬脖子顿时发出骨骼快要折断的声音。
王彬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和杀意,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先杀了这王八蛋!”同时使劲想拔出莫离肩头的刀,但在刀却纹丝不动,好像嵌在骨头里了。
拉扯之下,莫离痛得几欲昏厥,但他知道此刻他不能倒下,眼中隐隐似乎有血色红光冒出,咬牙切齿的看着王彬,一字一顿的道:“你非要逼我不可?”
郑璐一边哭一边拼命的跑,忍不住回头向莫离看去,隐约看到几条人影手持利刃向前面一个人影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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