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夜之都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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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子,我看你还年轻,是刚成为佣兵不久的吧,有些时候识趣点明智地为自己想一想,别去为不值得的事情冒风险。告诉你,如果老实点,待会儿就放了你,否则小心我很黑很恐怖!”
少年脸上原本倦怠的表情消失了:“司机先生,请按原路返回。”声音很平稳,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强制语气。这就是控制欲强的人说话习惯性的体现。
“哼哼,你认为他敢吗,如果待会儿他还想脱身的话!”那个男人不示弱地大声吼道。
少年见司机没有反应,直接向挟持人质的为首歹徒走去——
“不许动!再动的话……”持刀的歹徒用眼神警告他。
“再动的话?”似乎没听懂,少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
“呵……”正说话的男性匪徒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当然“奸笑”只是佣兵从他眼神的细微变化发现的——
“唔!”佣兵突然后仰,仿佛踩到香蕉皮摔倒一般,就在同时,右手边座位上的一名乘客从袖中抖出一把匕首向他扑来。刀尖划过脖子,不,差一点擦到脖子!
他仅仅是故意摔倒——
佣兵猛地止住身体的动向,伸出右手掌抵住来者的肩膀,左手逮住了持刀的手腕,顺势将掌骨向内侧一拐。
“啊~呀!”清脆的响声,那名袭击者发出惨叫,凶器当的落地了。
“原来这就是第三个人,作为殿后吗?”捏着惨叫者的手腕,索埃尼克盯着五步远外的两名匪徒,那种眼神不是警告,只是如打招呼一般普通,和刚才那名男子向他打招呼的方式一样。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次伴随着鲜血的飞溅。
几名乘客尖叫起来,他们眼看着歹徒将匕首插进了人质的肩膀,紧接着一个肘击将他打翻在地,那个人还来不及吭第二声就昏了过去,如果不紧急处理,流血不止的伤者很快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丧心病狂的家伙再次扯过了另一名尖叫着的女性的头发——
“看来你还不明白我说的啊,你以为我不敢吗,要不要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这个家伙快!”他说着将自己手中淌着鲜红的家伙握得更紧。
鲜红,带着余温,如生命的绽放一般,却被如此轻易地亵渎。
“哦……”少年放开了已经跪在地上的家伙,他的右手腕已经整个骨折,肩胛骨脱臼,“看来我也说得不够清楚呢……”他的话似乎让愤怒的持刀者有些诧异。
“既然你知道我是一名佣兵,却还犯了绝不能犯的两个错误:第一、唆使手下袭击一名佣兵;第二、我的委托人并不在此内,那就意味着我不需要保证这里面任何一人的人身安全。”听到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持刀者由诧异变为了震惊,架着人质后退了几步。任由年轻佣兵喃喃地数着。
“你知道吗,对于佣兵来说,永远是任务优先的。如果你想刺下去的话请不要弄出太大声音。”不顾那名女性惊恐地眼神疯狂摇头,他说教式的讲述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便走边说。
“你、你疯了吗,你会遭神明谴责的!”歹徒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车尾,双脚无法动弹的他已经动摇了。
“如果有的话,也是身为杀人者的你会遭受天罚,不是吗?”身材不怎么魁梧且赤手空拳的少年一步步逼了上去。
“啪”的一声,少年的右手如猎豹一般牢牢地拑住了刀柄,连同握住刀柄的手一起。此刻持刀男子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其实他并不是害怕那些天生软弱的王**。为了不顾一切掩人耳目,能让他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真正畏惧的是那些如怪物般过着与魔兽厮杀生活的佣兵!
“咔!”象征痛楚的杂音沿手腕传至大脑,声音既遥远又似耳边,而一旁的同伙已经傻了眼无法动弹,他们这些以打劫为生的人们竟然也会感受到那种与生俱来源自本能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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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埃尼克托着下巴靠着窗户檐,看着窗外的景色急速向身后窜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行太过繁琐,以致浪费了不少的时间。看着行驶汽车内的挂钟,刚才的骚动已经耽误了一个小时,最后以自己把那三个受伤的家伙扔下车完结;而之后为了转送伤者,接受巡逻士兵的盘问又耽误一个半小时,太阳已经偏西了,汽车还行驶在半途……
银光洒满地面,但是却分不清这些是星光的真实流露还是只是繁华都市的倒影。有夜之明珠之称的都市,夜晚一片繁荣。
『繁华之音酝酿着堕落的起始,堕落之始谒示着迷失的前方,迷失之途寻找着名为睿智的答案。』
吟游诗人的声音,永远只会被特别的路人倾听。
索埃尼克掏出了皱巴巴的信纸,上面记着一些街道名称、号码,最后潦草的字迹写着:银度酒吧。
白昼般的路灯点燃人影憧动的街道,索埃尼克感受着这里人们的生活方式:穿梭在街道中寻衅的一群群和自己同年的不良群伙;游走在路边穿着惹人招揽生意的妙龄女郎;蜷缩在阴暗墙角兜售禁令药物的矮小身影。
他们破坏了夜的景致。
他们将本属于这里的夜变得不伦不类。
同样的,还有那灯火通明的夜之一族的归宿——琳琅满目的酒吧。
沿着道路搜寻,无视招呼自己的路人,在一弯不起眼的街道角落,少年眼前出现了一扇红木质的推拉门,以及挂在正中间用水晶灯装饰的招牌,上面用正楷字体书写着——银度。

说句实话,长这么大了,身为男人的索埃尼克从没有碰过酒这种不明液体,可能源自他母亲的管教有方,亦可能是他自己眼界狭隘。它既神秘又具诱惑力,听太多的人讲酒可以消愁,酒可以止痛,可是他本人却没有尝试过。成为佣兵以后每次聚众痛饮也不会有人来邀他,虽然他对此也不是挺感兴趣,也不喜欢酒吧那种吵杂污浊的地方。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只是他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带着这种略微皱眉的幻想,为了完成委托,索埃尼克推门而入。
这里是夜晚。
属于真正的夜晚。
静谧的空间,柔和的灯光,钢琴伴奏的盘旋于耳际的轻音乐。和自己想象中的“酒吧”似乎有所不同。当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背心的男侍者轻声询问第二声以后,恍惚中的顾客才报上了这个酒吧老板的名字——度。表明自己是来见他的,在这个银度酒吧。
坐在柔软的靠背沙发上,谢绝了侍者点单的要求,年轻佣兵将委托物品完好的放置在了长桌上,安静地等了下来,胸前别上了属于塔瓦雷特标志的狮型徽章,咆哮的雄狮象征着这个佣兵团的霸者之风。表明自己的身份所属,这自然是佣兵与自己委托人见面的一种基本礼节。索埃尼克现在才明白,所谓的酒吧也有各种类型之分的,譬如这个,可是这种气氛也许就是为什么这里的客人寥寥无几的缘由。
在这种寂静的氛围里,内心中的杂音会更加明显,而一般人为了消除这种杂音,一定会选择去那种嘈杂纷乱可以吞噬自己心声的地方,而不是在这拐角巷里黯然的酒座,酌着让他们越发清醒的小酒。
少女悠远清细的歌声乘着旋律闯入心中,索埃尼克起先以为是梦境中的唤音,可是一旁零稀的掌声提醒他注意那是存在于真实的幻觉,如夜莺般的声音。压根儿不懂音乐的索埃尼克只能这么形容到。
在暗淡灯光的作用下,原本十几步的距离变得遥不可及。少年注意到时,聚焦雾黄色光线下的舞台上站立了一位身着紫色洋装的少女。
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觉得如此清雅的嗓音仿佛来自天籁,只是觉得其他的一切已经不怎么重要了。
“怎么样,好听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索埃尼克十分窘困,身为佣兵竟然忽视了自身周边的情况。他猛地转向说话者——
来者是一位中年男性,微微肥胖却不显臃肿的身体,适中的个子,略微稀疏的头发以及商人惯用的透红脸庞,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你是……”索埃尼克站起身问道。
“呵呵,果然是在两天之内送到呢,既安全又快捷,塔瓦雷特的佣兵信誉果然好。”中年男子拆开了牛皮包裹着的剑,里面是一把透光的材料未知的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绿宝石。索埃尼克第一次看到他所携带物品的真面目,的确是一把华贵的剑。
“你好,我就是这个酒吧的老板,朋友们赏脸叫我度。”肥胖的酒吧老板伸出了右手,佣兵友好的接住了,柔软温暖的感觉。再冷淡无情的塔瓦雷特佣兵对待自己委托人也会与常人大相径庭(见塔瓦雷特佣兵守则)。索埃尼克从不拒绝在非战斗场合使用自己的右手,布雷特曾在与别人谈笑时无心说道:“那些所谓职业杀手/佣兵从不在非工作场合使用自己的惯用手这种说法,简直是放屁!很明显那些人都是菜鸟嘛~哈哈哈……”
无意中听到这句话的索埃尼克觉得那说的很有道理,即使他很少赞同别人。不错,如果连那种自信都没有的懦弱家伙,有什么资格挥舞手中的武器呢……
“度先生,我是隶属塔瓦雷特的佣兵,索埃尼克.麦斯汀尼尔。请检查你的委托物品,并在此文件上签字。”例行公事完了以后,立即向他打听一下有关黑斑症候群的情报,佣兵心里盘算着。
“呵呵,小伙子不急,你也知道这里是酒吧,所以我不能让你这么简单的进来又离去!”这句话从这位老板口中一出,让索埃尼克一惊,他以为自己的想法已被对方猜透,虽然思量着,可是也不知此时该做什么。紧接着老板的解释才打消了他的顾虑:
“既然来到这银度酒吧,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是她的客人,更何况你是带来我至爱的客人。”度先生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那把剑。那个贾斯汀说的没错,的确是一把名器,再和自己的剑相比……
作为一名酒吧老板,他的爱好实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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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次回介绍:坏孩子不听自己妈妈的话,很晚了还跑出去到处疯。因为那纯洁的带着好奇的心灵。
是男孩子的话,可能会被沾满污渍的家伙引诱,逐渐走向染缸,然后自己最终也将成为污染源,像禽流感患者一样去扩散……
是女孩子的话,可能会被沾满污渍的家伙玷污,自己也逐渐满身污渍,即使用漂白粉也无法洗去,无法再变得清洁飘香……
小朋友,地球危险,太阳落山了就早点回家和妈妈在一起吧!不然她会担心的。
——《第三十八章.夜之都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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