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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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的那年,正是荒草都要被人抢光的年月,饥饿使人们看起来就如地府的小鬼,面目丑恶。但另一些有财有势的大爷却一个个面露红光,如天上神仙呢。
爹是个有二亩地的农民,虽说灾荒的年月长不出多少粮食,但在那时,饿不死就算是有钱人家了。母亲怀了十个月,才在那天把我生下来。当看到我美丽的小小头颅刚露出来时,接生的婆婆就对等在一旁的爹说我是个女娃,话音刚落,爹就放着痛苦的娘不管,走出了卧房。
娘生了三天才把我生下来,爹自那日再没进过房里一步。直到我响亮的哭声和**那个传宗接代的东西才证明我是男的,接生婆婆一声惊喝,才把我那正在喝酒消愁的爹爹唤了回来。
接着的6年间,娘在我三岁的时候病死了,只留下了她的温柔笑容在我的血液中流动。然后,爹迷上了赌钱,把家里的房、地都输了,连我也输给人家买了还债。
当我要被送到京城最大的勾栏‘菊花坊’时,我问爹,‘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爹带着即将拿到大笔银两而忍不住的笑容说,‘你是我儿子,亲生的儿子,可你长得太像女娃,又手无缚鸡之力,难道我以后可以依靠你养我么,还不如换了银子,说不定能赢了钱,到时我就把你赎出来。’
我没有任何反抗,麻木的跟着。老鸨看着我脏兮兮的小脸下却掩不住的美艳,一把把我抱入怀中,用比平常的市侩完全不一样的温和声音对我说,‘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我要把你养成这城中最漂亮的人,好吗?’不管这温和的声音有多么的让我想起娘,让我险些在外人面前落下泪来,但我清楚的知道,这个现在温柔抱着我的女人,绝对不是我的娘,她所看到的我也只是未来大把大把的银子而已。

‘爹’勾着背,弯着腰,一脸献媚。老鸨把一包银子仍出门外,‘爹’冲着银子扑去,,他脸上的表情让我想吐。
老鸨轻抚我的头,用着厌恶的表情对‘爹’说‘滚’。我松开老鸨的怀抱,看也不看那个在门前紧抱用我换来的银子的男人,自顾自的向楼上走去,并对老鸨说‘妈妈,我饿了。’妈妈高兴的立即让人准备饭菜。我坐在为我安排的精致房间里,吃着自我出生以来从没吃过的美味佳肴,看着窗外一个又一个饿死的人,我吃的风卷云残。
没过几日,就听说,那个男人又输光了所有钱,接着就看到他跑来‘菊花坊’闹事,说是我是他的儿子,誓死也要把我带回去,然后他就死了。
我站在窗前穿着我从没穿过昂贵丝绸制成的衣衫,看着他被打死。死前的最后一秒,他向我伸出手,好像是在叫我儿子,眼角流下了据说是后悔的眼泪。没有看那些人是如何处理他的尸体的。我跑出房外,找到老鸨,紧紧的抱着她的腰,抬头为她展现了最妩媚的笑,轻柔的跟她说
‘妈妈,让我变成花魁。’
自那以后,我的名字就叫做墨莲,住在菊花坊,接受老鸨的训练,不管是说话、走路、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花魁,为了实现自那个我以前称为‘爹’的男人死去时,我许下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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