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四圣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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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境山脉由无数连绵不绝的山群组成,这些山此起彼伏,高低差很大。
苍夜芮云所在的这座山不到千米高,山路宽阔平坦,属于老人小孩游玩的普通小山。山腰上一处不大的黄土空地上,芮云绕着摆放礁实果的位置来回走动,像是在观察地形。
三分钟后,芮云在一颗百年老树旁边的天然石台边停下脚步,跳到不高的石台上环视一圈,又快步走回苍夜身边,“苍夜同学,我们去那边好吗?我的能力在石台那边发动比较好。”
“好的。呃,其实你不用特意过来叫我,喊我一声就可以了”苍夜不知怎么形容芮云的性格,明明在树旁招招手示意自己过去就好,可她偏偏费事来询问自己,有点小题大做的感觉。
芮云歉意的笑了笑,“哦,对不起。”
“呃……你没做错,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说,唔,你应该更自信,更自主一点。”
两人走到坑洼的石台前,芮云避开苍夜的话头,再次强调道:“苍夜同学,我要使用能力了,小武没有攻击力,不用担心的”
苍夜不由自主地瞟了眼一直被芮云捧在手中的小乌龟,心想:“小武?这只乌龟是芮云的魔纹能力?”
“这是我继承于长辈的传承式魔纹,四圣图腾,能力属于特殊系……”这一刻,芮云脸上严肃圣洁,怯懦的气质被一扫而空,内神外形的突然转变,把苍夜小小的吓了一跳。
灵力波动芮云手中的小武身上传出,小武背上的龟壳轻微震动着。苍夜凝视即将变化的龟壳,以他的眼力,能清楚的看到每一个组成龟壳的菱形壳片都像是在蹦蹦床上跳动的孩子,上上下下起伏不已,一个呼吸之后,其中的某个小壳片仿佛吃了兴奋剂,竟跳起半米高度,小壳片与小武背上始终连了条墨绿细线,离龟壳越远,原本肉眼难见的壳片也变的越大。
当壳片弹到芮云对面的一米左右的距离时,苍夜这才看清,这小壳片哪里是什么乌龟壳,根本就是蛇类妖兽保护头部的鳞盾,那条墨绿细线,是最正宗的蛇类妖兽!一米的距离,让小蛇头部恢复了正常大小,刚离开龟壳的蛇尾仍是维持在线头粗细。
在第一条小蛇跳起的刹那,数十上百条小蛇同样撒了欢似的纷纷跃起,于是,午后苍夜在胡同里看到芮云出现的一幕再次上演了——每条小蛇窜出一米多的距离时都会张口“吃”掉前面的空间,被吃掉的空间形成黑漆漆的圆洞,随后小蛇直接消失于黑洞之中,无数黑洞快速同化。
不到十秒,芮云身前已经出现了**高的椭圆黑洞,按理说,小武背上由无数小蛇头顶鳞盾组成的龟壳在弹出成百上千小蛇之后,早该空无一物才对,可苍夜注意到小武背上依旧有数以千百计的小蛇在不安份的舞动,小武本身和普通的乌龟一样,木讷讷地缩着头,不知是睡是醒,是死是活。
“苍夜同学,这个黑窗也许有点吓人,不过真的不会有危险,那我先进去等你了。”芮云再三解释她能力的安全性,毕竟大部分人对着黑悠悠的未知圆洞都会有些心里发怵吧。
芮云为了证实安全,率先跑了进去,苍夜来回审视黑窗好一会儿,芮云的能力在某些方面给了他对空间能力应用启发,空间应用的想法在脑中若有若无,短时间却无法具体的抓住重点。放下对空间技巧的思考,苍夜不好让芮云等太久,便抬脚走入代表独立空间的黑窗。
通过黑穿没有任何感觉,和跨过门槛差不多,眼前一黑一亮,苍夜来到了黑窗的另一面。
首先看到的,是站在百年巨树旁边的芮云,苍夜开始打量起四周,十米见方的土石空地,杂草丛生的石台,淡红的夕阳天空,茂密的树林,与真实世界别无二致,细细观察之下,苍夜发现这个黑窗后的世界与真实世界唯一的差别就是“生气”和“生音”。
黑窗后的空间,虽然所有景物都与真实世界吻合,但苍夜没有感到普通动物昆虫发出的气息,也没有轻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这里……”苍夜决定搞不懂的地方直接问问主人。
“映相空间。”芮云早做好了说明的准备,好听的柔弱女声在这过于静谧的世界显的格外响亮,“这里的名字叫映相空间,原理我不太懂,只知道是小武的特技,映相空间的一切都和现实世界差不多,就是没有声音,也不能映出现实世界的生物。映相空间是听不到外界声音的,也影响不到外界的东西,这里的东西坏了,现实世界的东西是没事的。还有,嗯……现实世界的‘原物’消失的话,映相空间里对应的东西也会消失。可是外界的所有变化都是会映射过来的,唔,对不起,中午我用映相空间躲开苍夜同学。”
苍夜摆摆手,笑道:“没事的,不用在意。对了,外面的人攻击不到这里吧?那岂不是可以到分境山最深处去?”苍夜边说边向前走了几步。

“啊,不,不行!”
噗……
没走几步,苍夜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有些软,被撞的头不是很疼。
芮云抱着小武急忙跑过来,“对不起!我忘记说了,映相空间的范围是有限制的,我的灵力现在最大只能制造出十五米的方形空间,四周会有不能损坏的无形墙壁挡着,苍夜同学,你没事吧?”芮云一脸担心,她这个主人完全把无形墙壁的“杀伤力”高估了。
“没事,这墙又不硬。”
“啊,我忘记了,无形墙壁很软的”芮云俏脸略红,第一次有人来到她的映相空间,小姑娘有些心慌。
“这就是你的魔纹能力吗?还好我跟来了,不然你怎么抓紫毛胶猿?”在苍夜看来,芮云的魔纹能力根本就是防守无敌,攻击无效的极端能力。很难想像小丫头怎么敢独自跑来抓妖兽。
芮云多少猜到苍夜心中所想,辩解道:“不是的,四圣图腾模仿了传说中异世界的四种圣兽——朱雀,青龙,白虎,玄武。每种圣兽都有不同的特技,映相空间是小武,嗯,就是玄武的技能。”
“这么说,你之前在教室抱的小猫也是……”
“那是白虎,小白就有很强的攻击力啊。”
“怎么不一起叫出来?还有那个青龙朱雀。”
“我,我能力不够,不可以同时叫小武小白,青龙朱雀我还没实力使用。”
“你的魔纹不是传承式吗?怎么……”
“四圣图腾很难的,传了三代也只激活了小武小白。”
“也对,你的魔纹根本就相当于四种魔纹了,的确有点……”苍夜对发明出四圣图腾的高人很佩服,单是听的,他就肯定自己无法雕刻出含两种能力以上的魔纹,何况还是具现出真实生物的魔纹,估计四圣图腾的发明者与苍夜母亲是同水准。
其实四圣图腾真正的隐秘,芮云没有告诉苍夜。
自主灵智化,是四圣图腾最精髓的地方,随着主人与魔纹的契合度增加,圣兽会渐渐衍生出自我意识,芮云的玄武白虎,就分别具有自我意识百年与数十年。它们可以与芮云直接做出心灵交流,玄武是第一个出现的圣兽,近百年的磨练,玄武跟着前几代主人经历世间种种,此刻它如同真正的老年智者,以它的经验保护着芮云。
中午发现苍夜的是玄武,让芮云藏起来的是玄武,芮云很多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同样也是玄武在出谋划策,有了自我意识,玄武同样有了感情,芮云在它眼中和孙女差不多,没人比它更了解芮云的事。同意苍夜跟来,是玄武尝试着让芮云多几个朋友。
芮云因为身世遭遇,不得不躲避她无法抵抗的敌人,遇到几次故意接近她的刺客以后,芮云玄武对陌生人极为提防,生怕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其中一次刺客事件,对芮云的身心都造成无法挽回的创伤。事后的某次机遇,芮云加入了号称遍布全灵界的组织,迦帝安,成为最外围的人员。
玄武观察苍夜几人已久,数十年察言观色的经验,让它做出几人应该可以与芮云做朋友的判断,借着这次分境山之行,玄武有选择性的让芮云与苍夜交流,两人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学,除了关系到芮云安全的**外,其他事告诉对方并无不可。
苍夜坐到石台上,开口道:“那么,现在等紫毛胶猿来就可以了吧?”
“嗯,紫毛胶猿一来就可以看到它了”
“出去的时候会不会让它发现?”
“小武从里面打开黑窗时,外面感觉不到灵力波动的,几秒内紫毛胶猿没有看到黑窗就好”
“似乎是万无一失了。”苍夜笑了笑,又道:“芮云,不坐下休息休息吗?一直站着会累吧”石台不大,坐下两人倒绰绰有余,芮云红了脸,低声道:“不,不用了。我不累。我,我过去看看!”说完,芮云小跑到映相空间另一头,心脏还突突的跳个不停。
苍夜坐在石台上,呐呐道:“我又没想怎样,沐河看到的话,八成又要说我是大色狼了。”
略有尴尬的气氛中,时间过去了近一小时,紫毛胶猿还是没露面。天色渐渐变暗,又等半小时后,芮云好像发现什么,刚要跑过来,又站住脚步,踌躇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朝苍夜喊道:“苍夜同学,那边有火光,很奇怪啊!”
“虽然听话用喊的了,不过这也要考虑吗?”苍夜心中无奈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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