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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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苍夜第三次把吵醒自已的通讯器关掉,迷迷糊糊的嘟囔几句,很快再进入梦香。
哗哗哗!
没过几分钟,通讯器又发出了催命般的叫声,苍夜一阵心烦,伸手在床头拿起通讯器,接通后没好气的道:“喂,是谁?”
“你挂断我三次呼叫!找死啊!”栾沐河和苍夜说话从来都是这么气势汹汹。
苍夜干脆把头埋到枕头里,唔唔道:“你看到了,我在睡觉……”
通讯器的影像里,栾沐河双手掐腰,“你是不是男人?每次睡觉都这么六亲不认的,今晚我和冉黎在外面吃饭,你就在家睡死吧!哼。”
啤……通讯关闭。
良久,苍夜从床上坐起来,挠挠头,开始考虑起自己的晚饭来。其实苍夜并不算是勤快的居家类型,如果不是为了栾沐河,他一个星期都不见得会动几次火做饭。最近栾沐河和她新认识的朋友冉黎混在一起,经常夜不归宿,再也不用苍夜的一天三顿饭伺候了。
那天,苍夜在解决了星画社的麻烦后,立刻给栾沐河发信,让她用商讨的说辞来告诉杨珊,骚扰星画社的人已经被她找来的治安队摆平了。谁知苍夜等了整整一个上午,也不见栾沐河的回信,数次呼叫无果,他正准备进去看看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栾沐河的信件才姗姗来迟,“你回去吧”短短四个字,让苍夜不敢相信的反复看了十几次。
身为半个当事人的杨珊也没想到,栾沐河与冉黎会如此谈的来。
冉黎这种超级自来熟,喜欢小号可爱东西的性格,让她对栾沐河没有任何抵抗力,从见到栾沐河起,冉黎就像是连体婴一样粘在栾沐河身上,嘴巴一刻不停的东问西问,搞得栾沐河极不适应,冉黎说上十句,她还回不上一句。
很快,栾沐河丢掉拘谨的样子,冉黎的热情和活力大大感染了没有同性朋友的栾沐河,使她有生已来第一次敞开心扉,与同年纪同性别的人聊起天来。
慢慢的,看到栾沐河微笑时的容颜,忍不住美丽事物吸引的星画社女孩们也靠过来,时不时的插插话。当她们确信栾沐河根本不像听说的那样残暴,只是性格有些可爱的强硬,一群女孩子便没了顾及,大发好奇心,围着传说中的女暴君眉飞色舞的敞开话匣子。
星画社,再次回到之前那菜市场般的嘈杂,杨珊则在旁边浅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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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栾沐河与冉黎成了星画社的常客,每当空闲的时候她们都会和星画社里的众女孩混到一起,虽然两人在众女孩里的年纪最小,不过以栾沐河的性格,去了几次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她们的“大姐头”,俨然一副由她来“罩”着星画社的嘴脸,当栾沐河以武力威吓了几个一直骚扰星画社的小社团之后,这些年纪不比栾沐河大多少的星画社女孩们便完全沦陷到了女暴君的强势之中。
这些,都是苍夜在虚拟社区里听杨珊告诉他的。
如果说栾沐河在星画社是名副其实的“大姐头”,那么冉黎则是当之无愧的“狗皮膏药”,除了必须的课程,冉黎真正做到了与栾沐河形影不离,最初的几天冉黎简直把栾沐河“软禁”到了她的家中,而栾沐河竟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反倒和冉黎相亲相爱,两人都属于童心未泯类型,当真是干柴碰到烈火,一点就着,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苍夜问其原因的时候,栾沐河看似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冉黎是我第一个朋友。”不知为何,栾沐河不想承认苍夜是她的“朋友”。
苍夜无意追问栾沐河的童年,他当然知道栾沐河很可能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果硬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等于变相的掀开栾沐河心灵上开始愈合的伤疤。
两人“住”在一起数个月,栾沐河的变化苍夜都一一看在眼里,这个外表与内心同样坚强的女孩,在苍夜心中是那么的柔弱,她比任何人都需要保护,也比任何人都需要快乐。
栾沐河与冉黎的“蜜月”生活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冉黎的期末试验而结束了。高年级的试验不像低年级那种与导师对战来取得成绩,他们是以每个年组为单位,进行对战,来决出强弱排名。排名越靠前,在亚修的权限与待遇也就越高。为了大家的利益,冉黎当然不能和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只顾着自己开心。
身为冉黎的“闺中密友”,栾沐河毛遂自荐的提出由她和苍夜来当陪练,尽量在短期内增加冉黎的实力。
三人的初次会面,是在操纹师训练中心。
冉黎从见到栾沐河跟在苍夜身后出现开始,似笑非笑的目光就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苍夜还好,他和冉黎不熟,不会说什么。但栾沐河立刻脸颊红晕,故作镇定的表明她与苍夜纯洁的关系,冉黎点点头,也不说话,脸上却写着“我了解真相”的表情。
栾沐河扑到冉黎怀里,在她耳边细声细语的说着什么,倒是让苍夜看到了栾沐河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的小女人性格,脑中不由得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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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年级的冉黎,拥有四级虚元纹,回环燕。论资质,冉黎不比有“天才”之称的栾沐河差多少,遇到苍夜之前,栾沐河的“冥棕”也是四级虚元纹。能使用一级浮生纹的人,不管灵力多少,只要通过操纹师协会的考核,就能得到正式操纹师的认证。
下层带的北洲十四国里,拥有四级魔纹以下的操纹师占据着主导的地位,高达操纹师总数的80%以上,这些操纹师的年纪普遍在四十岁上下。在三十岁以前能达到四级魔纹的,算的上是“人才”;栾沐河这样二十岁左右就能达到四级魔纹的,自然就是“天才”了。
可以说,亚修的在籍学生全是由“人才”与“天才”组成的。
魔纹升级有公认的四大要素:灵力,熟练,天赋,契合度,四者缺一不可。“冥棕”就是缺少与主人的契合度,才迟迟没有升到四级虚元纹,后来苍夜以大师级的雕纹手段,强制性的弥补了栾沐河与“冥棕”的契合度,使其有了突破。
即使是同一种魔纹在升级之后,也会根据各人资质的不同衍变出各异的能力。至于升多少级,会产生什么变化,这些都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比如栾沐河,她的“冥棕”在一级浮生纹到三级隐守纹的时候,只有“体质增幅”的能力,每级增加的程度也不一样。无视魔纹能力攻击,是“冥棕”达到四级虚元纹时产生的新能力。
新能力的产生,或是旧能力的增加,也是因人而异。有人的就算修习到八级魔纹,也不会有新能力,新技能的产生。
苍夜的“时空”是超出魔纹范畴的存在,无论苍夜的魔纹四要素成长多少,“时空”始终保持在一级浮生纹的水准上,可是它的不同种技能多的苍夜自己都快数不清了,虽然所有的技能都是建立在时间与空间的基础上。
对战训练是由三人中最强的苍夜一对二了。苍夜的实力大出冉黎的意料之外,亚修无人不知的萝莉女暴君姑且不论,没人会真把栾沐河当成是低年级学生,可是闻所未闻的苍夜竟然被栾沐河自认对其“没有还手之力”,这是真的吗?冉黎看过栾沐河与导师罗亚的那场升级试,她认为栾沐河的暴发攻击力几乎不会比亚修三大差太多。
这么说来,苍夜岂不是至少和亚修三大一个水准?冉黎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一跳。
三人的对战很快就开始了,冉黎对苍夜的实力还没有底,他的魔纹能力冉黎还不知道。不过栾沐河的魔纹能力她清楚的很,近战超强,配上自己的中远程攻击魔纹回环燕,小心点的话,应该有一拼之力吧。
结果,栾沐河与冉黎支撑了两分钟就落败了。冉黎太过大意,站在苍夜的六十米能力范围之内,回环燕还没发挥威力,就被苍夜出其不意的能力打败了。
如此快的失败,把两人气个半死,十分钟的战术商讨,栾沐河把苍夜的魔纹能力泄露个底朝天,冉黎听到对方逆天的变态能力,再次神情恍惚,如坠梦里……
苍夜并不担心冉黎会联想到自己另一个身份,不死夜。对栾沐河看重的朋友,无论是“时空”的能力,还是不死夜和雕纹师身份,苍夜都没打算刻意隐瞒,他知道,如果栾沐河真的把冉黎看作挚友,那这些事早晚都保不住,遮掩也没有意思。
当然,苍夜也不会没事儿找事儿的主动告诉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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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黎的高年级试验结果不是很好,她笑着告诉栾沐河与苍夜不用在意,这个结果早在她意料之中,因为她在的班组太差了。
栾沐河为好友感到不值,她知道冉黎的家庭状况很不好,全家都靠冉黎在亚修的补贴来支撑生活。这次她的班组试验成绩不好,冉黎无法拿到更多的补贴。栾沐河硬要把她身份卡里的钱“借”给冉黎,冉黎却很坚决的推托掉了。
这件事让苍夜对冉黎刮目相看,对她的评价从“乖张的女孩”改为“有原则懂事的乖张女孩”。苍夜开导了栾沐河整整一夜,终于让她放弃了直接冲到冉黎家给钱的打算。
人,不能帮别人一辈子。凭空得到的利益,很可能会破坏冉黎贫穷温暖的家。
之后,三人的对战训练并没有因为试验的结束而中断。整个假期,他们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中训练中心渡过的。栾沐河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来帮助冉黎,以对战来提升冉黎的实力,争取让她所在的班组排名可以有所提升,栾沐河也考虑过申请转到冉黎的班组,可惜分组是每学期一次,这次是不行了。
六芒星的比赛,在不死夜打败九枪后名声攀到了顶点。高级斗器师,就算帝王赛区只有两人,其中之一就是诚帝。现在的苍夜对普通对手也没了兴趣,打到一半的轮抽赛他便不在继续参加,直接到极限赛区进行一对多的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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