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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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在半空的灰色主干道上面,标有裴式字样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前行着。整个车队里除了三辆加长型悬浮房车外,剩下数百辆全部都是车身长达十到三十米不等的大型货运车。
从外表来看,房车就像是可以移动的小楼,四四方方很是搞笑。还好它的外表还算美观,有着极具金属质感的银色外壳,不然的话,除了逃难估计不会有人乘坐吧。
房车里面就个它的名字一样,普通房子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厕所,浴室。这是车队驾驶员们的“家”,每天十点是驾驶员换班的时间,以十二小时为换班点,这样可以保持车队始终都在行进状态。
车队最大型号的房车内,各种设施都要豪华的多。除了可有可无的读书间,还设有超小型的娱乐间。如此奢侈,里面住的当然就是公司的管理人员和车队队长以及某些特别人物。
靠关系进来的苍夜毫无疑问就属于“特别人物”。
苍夜坐在房车最顶层的休息室窗边,面无表情地用手撑着下巴,瞧着窗外一排排的绿树还有偶尔在空中滑过的飞行器,一动不动。
这是他的乐趣之一,每当心情烦躁的时候苍夜都会特意去做长途列车,然后像现在这样看着窗外不停变化的景物。
“可以很容易的使心情放松”苍夜总是如此对他仅有的几个朋友说。
苍夜此时正沉浸于对之后的打算,第一目标是亚修这点是没错的。然而,在他用车上的电脑登陆了亚修的虚拟社区以后,彻底傻了眼。
“报名截止日期:1月29日。没赶上的同学们明年请早~”这一刻,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可爱粉红字体在苍夜眼中比他最怕最讨厌的虫子还要可恶!
今天是二月二十五号了,怎么办?等明年??自已已经是超龄报学儿童了,社区上写的很清楚,原则上不接受二十五岁以上的人士报名。因为二十五岁之后的人培养起来基本没希望,亚修学院的高层也不想为自已学校蒙羞啊。
难道真要再等一年?第一次,苍夜深深的感到自已老了……
“算了,那就找个地方慢慢修习父亲给自已制定的课程吧。”苍夜无奈的想着,其实他也没受到什么打击,有的只是意外罢了。小时候读过不少儒佛两家的书籍,也让他养成了随性,看的开的性格。
亚修是一定要去的,还好对方写明是“原则上”不接受。可能亚修也怕放跑像苍夜这种另类的“天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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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先生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崔原习经过休息室时恰好瞥见独自坐在这里的苍夜,他对这位由裴总亲自送来的客人颇为好奇。裴总的男性朋友很多,和他们说说笑笑的时候更是让大家屡见不鲜。可崔原习还是认为两人间不一样,两人相处的那种气氛在过来人眼中很明显,想藏也藏不住。可是从没听说裴总有男朋友啊,他对自已的情报很有信心,公司几千双眼睛盯着呢。苍夜与裴总真有关系也绝不是一天两天,奇怪的也在这里,裴总不可能保密这么久才对。他哪里能想到,碰上两个不走寻常路的男女。
不过崔原习对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帅气年轻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谦逊,安静,对比自已年纪大的人总是笑脸相迎,很有礼貌。可是他对和他年纪相仿的人总是很冷,不爱多说话。让崔原习有些担心这样的他在社交上一定会吃亏的。实际情况的确正如崔原习所想,不熟的人苍夜总是保持距离。
“崔队长!你好”转头看到朝自已走来的人,苍夜立刻笑着打招呼道。崔原习是他在车队里唯一算的上认识的人,当初裴淼就是把自已“托付”给这个车队总队长的。看到裴淼缠在这个年近七十的老年人身上半撒娇半威胁他要照顾好自已的时候,苍夜就知道略显老态的崔原习平时一定对裴淼很好,爱屋及乌下,他对崔原习也大有好感。
“呵呵,我还不错。苍先生不下去玩玩吗?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啊。下面可是有好几个对苍先生有意思的漂亮姑娘呢”
“不用了。我不太喜欢人多。在这里能安静的想想事情,不会无聊。”
“不喜欢人多?哪有这么帅的男人不喜欢女人的?是不是对楼下几个姑娘看不上眼?还是苍先生另有所爱?”这时候崔原习也不忘对苍夜和裴淼的关系旁敲侧击。
“没有没有,贵公司的女职员都很漂亮。”苍夜怎能听不出崔原习的弦外之音,他和裴淼的关系有些尴尬,两人并没有确定恋人关系,所以只好故意对此避而不答。
“哦?是吗?不喜欢漂亮女人的男人只有一种,看来苍先生真的是有个不错的女朋友。不在身边也能让苍先生坐怀不乱,老头子真想见见啊,哈哈哈”崔原习看到有点苗头,兴致上来,手头的事也不管了。
“崔队长,您的通讯器响了。不打搅你工作,我先回房了”苍夜暗赞通讯器响的是时候,不等崔原习有反应,匆忙的半跑向休息室的出口。
“哎,回来回来,这是时钟!还没说完呢!别跑啊”
苍夜一脸苦笑,心里不停道歉,只当没听到崔原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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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是苍夜的房间号。在车队中最大的远菊型豪华长途房车内,二打头的房间是最大最好的房间,一打头的则是驾驶室或其他设备室。
房间足有小半个蓝球场那么大,本来应该有的沙发,电视,书柜,甚至连厨房的锅碗瓢盆都被苍夜丢到一零三号杂物室里了。
现在他的房间除了一台美观的台式电脑和床以外,再无它物。这都是苍夜为了修习能力与灵力。
都是别人的东西,虽然有钱赔,可是在修习过程中打坏了总归不好。而且还会让别人好奇,“怎么动不动就打坏东西,难道苍先生是变态?还是有破坏强迫症?”
岂不是苍夜的行为还是引来大家的议论,只不过破坏强迫症改成了“简洁强迫症”。
车队走了快一个月。途中在数个城市停下卸货,装货。
几十天来,除了去餐厅吃饭,还有偶尔去休息室看看风景以外,苍夜都是在房间里不停的熟悉魔纹能力和修习灵力。车队的总行程计划是四个月,途径一百多个城市。终点并不是亚修,亚修在整个墨国的最北方,安美市则在最南方,车队的会到墨国中部的一个小城市完成最后的货物运输,然后返回。

本来苍夜早就可以离开车队,坐直达亚修的列车。不过现在去了也没用,有大把时间的苍夜还是决定跟着车队到终点后再离开。
灵力的增长比苍夜预计的还要快,快的多!一秒内经过聚集,转换,沉淀,形成寄生于自已体内的灵力,比的上以往十五年的成果。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不到两秒苍夜的灵力就翻了一倍,四秒后可以再翻一倍。
用欣喜若狂来形容苍夜的心情再适合不过。换了是谁,现在一秒内赚的钱比以前十年挣的都多,都会幸福到抓狂吧?更何况这是灵力,在苍夜心中,钱可以用物品来衡量,灵力不能。
半个月以后,灵力的增长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所谓的“下降”,是说灵力要增长一倍的速度,而不是通常意义的速度。和现在的苍夜相比,大部分天才都可以归为“愚钝”了。
接下来,到了对魔纹的应用。这是同样让苍夜向往了二十多年的能力。苍夜的灵力以前堪称增长速度倒数,不过总是在增长,还有点盼头。
魔纹可真是让苍夜空对着兴叹了二十七年啊。上次是本能的使用,还没有多少感觉。
真到了要主意识操控的时候,一向冷静的苍夜也是激动的手脚冰冷,嘴唇微颤。
直立于房间正中,苍夜屏紧呼吸,盯着左臂上的龙枪足有五分钟,心中恍惚若梦。
“来吧。让我看看,跟了我一辈子的伴生式魔纹的能力!”
苍夜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站稳脚步抬起胳膊,五指并拢,直指半开的减速玻璃窗。姿势与击杀王坤之时如出一辙。
这些天来修习的灵力此时被疯狂的调动起来,近乎无色的灵力像是被人抢了蜂窝的蜜蜂,大片大片的涌向苍夜的手臂,应该是涌向“龙枪”。
龙枪亮了起来,淡淡的黑光让苍夜对魔纹这神秘的力量无比着迷。
没有特别的感觉,如果不是看到龙枪有反应,苍夜都不敢相信龙枪真的发动了。
自然!苍夜感觉操控魔纹和控制身体一样,只要过大脑意识便能驱动。
咝!
犹如毒蛇吐信,快捷无比!如果不是灵力提高了数不清的级别,苍夜都不可能捕捉到那转瞬即逝的一抹耀黑!
苍夜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已的魔纹攻击,还因为太快只是模糊是知道那是和光线极为相似的一种能量。
龙枪在能挡住三百度以下能量武器的减速玻璃上留下了成年手腕粗细的圆孔,苍夜知道,让他用圆规也划不出来的如此规则的圆。
房间里,苍夜感觉自已激烈的心跳声连从窗户里括进来的风也无法掩盖。
这就是自已的魔纹吗?伴生式攻击性魔纹——龙枪。
半小时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苍夜又迫不及待的使用起双命式魔纹“时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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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车队已经走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来,苍夜就像蹒跚学步的婴儿,缓慢笨拙地做着各种动作,小心翼翼地使用着魔纹。每个动作中都透出他对操纹师坚定如铁地信念!
每天连续十五个小时高强度高集中的训练有多辛苦?能支持五十分钟都已经很非人了。
苍夜每天都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气喘如牛,迈向浴室的步伐更是像灌铅一般。回到床上倒头不用一分钟就能睡着。
他几乎每次使用魔纹都能发现其新的应用方式。现在,苍夜操控魔纹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激动和生涩了。事实上,他对魔纹的操控已经连大部分高级操纹师都比不上了。
他能在不到十米的空间内对着墙壁发出龙枪,并控制速度远超正常人视觉神经的龙枪停在墙壁前十厘米。苍夜不知道他这手不属于操纹师的精确控制被魔纹协会的人知道的会带来多大的冲击!
就算魔纹协会中控制系的操纹师们,在同样情况下能让龙枪不碰到墙就很不错了。十米的空间内停在目标前十厘米?说出去不是被操纹笑们耻笑就是被人可怜,“多好的孩子,怎么就傻了呢?”
这一切多亏了苍夜的另一个身份——雕纹师。
判定雕纹师水平的东西是什么?对灵力的操控力!操控灵力比操控魔纹要难的多,苍夜在雕纹师中本就是属于顶端的存在,加上他继承了父亲的操纹天份,达到现在的实力也很正常。
虽然身兼雕纹师与操纹师两职的人也有,不过都是刚刚入门的水平。他们往往都是极不平衡的,要不就是灵力很高,是很强的操纹师,在雕纹方面没有进展。要不就是达到雕纹师的资格,无奈灵力上不去……
下层带里,像苍夜这种怪胎,谁知道会不会有呢?
除了“龙枪”的几种攻击方式以外,苍夜对“时空”也有了很大的认知。
首先,“时空”是比“龙枪”要高级的魔纹,虽然在级数上“龙枪”有着绝对的优势,可是以后呢?
苍夜知道“时空”是下层带里绝对独一无二的魔纹,它包含了父亲的伴生式魔纹“时匆”,和母亲一生中最大的魔纹发明“空爻”,最后经过母亲后期在雕纹上的发现,以父亲的生命为代价,把这有违常理的双命式魔纹“时空”留给了自已。
每次使用“时空”,苍夜都不禁感叹父母的强大。他现在掌握的能力是最基础,也最简单的。
其中之一就是时间停止带来的“绝对无敌”状态。经过计算,以苍夜的实力加上“时空”等级所限,能维持时间停止在0.3到0.5秒之间。控制时间的范围在半米。也就是说,苍夜能对半米内的任何事物,包括像小猫小狗之类的生命,使用时间停止能力。
半米,也是他所能控制的空间范围。移动范围内的物体,就是他的空间能力。移动的事物抗性越大,所需要的灵力也就越多。
至于“地狱回归者的眷顾”,能过对它纹路的研究,苍夜知道那是受到外来伤害性攻击才能自主使用的魔纹,自我攻击,只有等死。
随着旅途的结束,苍夜也从普通人踏入了真正操纹师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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