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洛阳文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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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脸上又露出了和煦的微笑:“义彰这几日可是名震洛阳,家叔对义彰亦是颇为赞许,思欲一见,望义彰闲暇时过府一叙众人一听这言语都静下来了,这是裸的招揽了。时下党人和十常侍的斗争正激烈,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为士人中流砥柱,加入袁家就等于加入了党人的阵营,有这么一位“神使”在,对付十常侍想必能占上风,众人都在等张扬表态。
然而张扬对这些世家并不感冒,东汉黄巾起义与其说是皇帝昏庸导致的,还不如说是被这些世家大族逼的,而且黄巾起义准备那么多年,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怎会没有察觉?恐怕反意早就生了。拉拢张扬无非是想为自己拉面大旗,毕竟张扬是“神使”,到时他说袁家是真龙天子,由不得别人不信。张扬丝毫不给面子:“不必了,袁家门槛太高,在下高攀不上。”
一听这话,袁氏三兄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旁边一文士连忙拉开话题:“义彰手中这是什么事物,怎么从未见过?”张扬将折扇递过道:“这叫做折扇,是在下所做。”那文士接过折扇啧啧称赞:“好精巧的设计,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好句好句,义彰真乃大才也。”
袁氏兄弟对张扬的反应很意外,张扬和张让的见面他们早已知晓,毕竟谁能保证自己府中没几个探子?张扬如今得罪了张让,必定要紧抱他们袁家的大腿,在他们想来,只要他们一提出这句话,张扬定是立即答应,这些都是名士,乃是袁氏请来为张扬扬名的。想及张扬是靠张让献宝的,众文士见他驳回袁家邀请,便认定他已投靠张让,下了决心让他出丑。
众人在亭子里坐定,袁绍也不理他,曹操便为他介绍众人。此时折扇传到了钟繇手中,他仔细看了看,道:“在下于书法略有些了解,但见义彰此书与门联所书略有不同,敢问都是义彰所写吗?”张扬道:“元常果然不愧书法大家,眼光独到,在下与书法一道并不擅长,故请为在下制此物的木匠所写。”袁胤道:“义彰真枉为读书人,书法竟还不如一木匠。”张扬道:“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在下涉猎范围甚广,在学习与书法之间自有取舍,字只要能看懂就行了,在下也不想成为书法名家,何必浪费时间?”钟繇拱手道:“在下受教了。”

袁绍见张扬视线不时流落道园中景致上,忽的心生一计:“义彰,此园美否?”张扬答道:“美妙绝伦,平生罕见。”袁绍道:“闻义彰久居深山,近日才出,必未见过如此景致,见识浅短,怕自以为家中茅庐天下第一舍,今见此房,不知义彰作何感想?”众人闻言俱是窃笑。
张扬却是丝毫不惧:“在下久居陋宅,曾作《陋室铭》一篇,愿诸君共赏。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好!好一篇《陋室铭》,义彰此文足以流传千古,听得此文,真恨不得寻一陋室居之。”一时之间,众人均赞叹不已,各自吟颂。袁绍脸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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