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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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了,你们自己分吧我从河边的土里挖出了几个魔法包,从里面拿出了装备、食物和伤药,然后就站在了阴影里。萨尔一挥手,所有的兽人默默地走上前,开始分东西,没有一个人说话,得到装备的兽人开始在土坡后生火,有着医疗知识的兽人在给同伴们上药,而萨尔,只是默默的看着远方,塔伦米尔的巨大影子。
“首领,食物已经准备好了。”忽然,伊崔格来到萨尔的背后,轻声说道。伊崔格现在并没有承认萨尔为酋长,即使他发誓跟随萨尔。因为现在这么几个人可无法称之为部族,也就没有酋长。
“受伤的人抓紧休息,其他人轮流守夜,我守第一班。”吃完食物,萨尔命令道。听到命令,所有人开始休息,伊崔格躺到了萨尔的身后,表示自己是第二个。
夜晚很安静,只有篝火燃烧发出的劈啪声,就算是敦霍尔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白银之手骑士团离开的现在,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根本无法阻止其有效的防御手段,而当人类上层扯皮完毕之后,我想萨尔他们早就逃到奥特兰克山脉里面去了。
“温德斯,我觉得,有些恨自己。”忽然,萨尔对我说道。
“是因为抛弃了一些人的原因吗?”我问。
“不止是这样。”萨尔叹了一口气,说道,“特蕾莎,她是一个人类,不过她和其他人类不同,她经常的照顾我,为我送来吃的,当我受伤的时候为我治疗。我很感激她,我不知道对于她——你知道的,我还很年轻,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我想带她走,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首先,她是一个人类,而我是一个兽人;其次,她的家在这里,而我却要复兴我的部落;最重要的,按照我们的计划,我们要去奥特克兰山脉,而她根本无法完成这个旅程,所以我……”
“萨尔,你知道炼金术吗?”我突然问道。
“厄,是的,据说在地精当中有炼金术师,他们可以把任意物品变成黄金。”萨尔回答。
“也许那时真的吧,不过重点并不在这里。炼金术的原理就是等价交换,‘把任意物品变成黄金’黄金出现了,那么那个物品就消失了,其中还要加上别的东西,而所有东西的价值,刚好等同于被炼成的黄金,这,就是炼金术。”我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其实,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人没有牺牲就没有获得,为了得到什麽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你要复兴兽人部落,这,就是你要炼成的目标,而代价你已经开始支付,那些死去的兽人就是其中一部分,未来还会有人死去,而你失去的,并不单单是手下的人民而已。努力吧,萨尔,不要让这场炼金失败,因为你已经付出了代价,而最终的结果……”
我没有把话说完,我想以萨尔的智慧,应该能明白,只不过,他现在正在和良知交战罢了。任何作为首领的人,必须舍弃许多东西,而良知,应该是经常出现在名单里面的吧。
清晨的塔伦米尔显得很安静,而一群蹑足潜踪的兽人,正在想这个安静的小村庄前进,也许,这份安静就会被兽人们打破吧,不过刚走了一半,兽人们便停下了。
“有问题,太安静了,现在是早上,不可能连炊烟都没有。”虽然知道那里很可能被无限龙袭击了,不过我还是尽到了一个斥候的义务。
“也许,这是个陷阱。”一旁的伊崔格说道。
“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得去。”萨尔看着远方的镇子,沉稳的说道,“我们没有多少食物,我们必须在塔伦米尔进行补给,因为其他方向都有着重兵把守,如果不去那里,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在与洛丹伦王国作战的同时,还要与体力和饥饿感斗争,这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萨尔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兽人,继续说道:“当然,我并不能否认这里有我的一份私心,所以不同意的人可以站出来——战士们,在这里,在这个时刻,你们你们有这个权力!”
兽人们互相看了看,他们最终接受了这个解释,食物本来就不多,虽然装备的问题解决了,但是他们的体力并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如果没有足够的补给,那么这里的三十几个兽人将没有一个人逃出升天。
紧接着,塔伦米尔的宁静被打破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兽人咆哮着冲出了树林,冲向了小镇。不过,当兽人们到达小镇的时候,被那里的景象惊呆了。
仅仅在几天前还充满了生气的小镇中,已经遍布着人类的尸体,那些尸体奇形怪状地散落在地上,一望便知道那是被强大的力量所拍碎的!尸气在盛夏的阳光的支援下迅速地扩散着,似乎每一个角落都飘荡着腐臭的气息。
“这简直是一个屠宰场!”我还是算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很快就镇静了下来,然后大声喊道:“收集半径百米内的食物、药品以及一切看起来有用的、可以携带的补给!还有,可能的话,救援任何看起来还有一口气的生物。”看着萨尔,我补充了一句。
萨尔自然也加入了搜索的行列,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去找谁,没有人跟着他,但这并不表示所有人对他的行为产生了不满,因为他还年轻,在这个“似乎是安全的环境”里,他有权利做自己的事。
“萨尔……出来面对你的命运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塔伦米尔的上空回荡,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萨尔也从旅馆当中跑了出来。
“准备战斗吧,我想,对头应该来了。”拔出武器,我知道我要对付的是谁。
“特蕾莎的性命堪忧,你一定很关心她,你一定想救她!”随着这个声音,一头黑灰色的龙,缓缓出现在塔伦米尔北方的土丘上。

“你到底是谁?把特蕾莎怎么了?”萨尔显得很愤怒,不过他却并不莽撞,虽然站在队伍的前方,但是依然处在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啊……你来了,我原本希望以比较隐秘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现在看来正面冲突是再所难免的了,你的命运之路再次终结,萨尔,你和你那些爱管闲事的朋友全都得死……”巨龙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塔伦米尔上空,随着这个声音,地上的“尸体”正在歪歪斜斜的站起来,皮肤在瞬间沿着从尸体上涌出的火焰脱落,那一具具尸体,竟然变成了一条条黝黑色的、散着星般光芒的四脚龙人!
“萨尔,龙人归你们,龙归我。”我对萨尔说了一声,然后站了出来,对前方的飞龙说道:“无限龙,是吧?想改变历史,是吧?你认为杀了萨尔就能改变历史,是吧?抱歉,我必须阻止你。”(PS:看过《茶馆》的人,应该感到很熟悉吧,请用那里面的语气读这几句话。)
“你是谁?不对,你不该属于这里,你是青铜龙的走狗!”飞龙咆哮道,还好,这一句不是那种很神棍的回音了。
“说走狗多不好听,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历史罢了。”我笑了笑,接着又说道:“杀了萨尔能改变历史,是吧?但是改变历史的方法有很多,是吧?你也可以杀了现在在南海镇的克尔苏加德,是吧?那样的话,我绝对不拦着你。”
“够了!我要把你们全部消灭!”飞龙暴怒了,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最讨厌深呼吸了。”我忽然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飞龙的下方,接着,我向上一跃,以一个倒钩的姿势踢在了龙嘴上,嗯,脚感不错。
“你这只爬虫!”被憋回一口气的飞龙显得相当难受,翅膀一敛,急速向我扑来。
“轰!”
烟尘大起,正在战斗的兽人不免被这一声巨响给吸引了注意力。
“嗷!”
随着一声怒吼,烟尘中飞出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那头飞龙。只见它在空中攀升、俯冲、翻滚、回旋,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经典的空战动作,而在它的背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你这只该死的臭虫!快给我下去!不然我杀了你!”飞龙怒吼着,在我爬上它的后背时,下意识的就开始在天空中挣扎了起来,试图甩掉我。
“抱歉,就算我下去了,你也不会不杀我的吧,所以,我还是呆在上面好了。”很遗憾的是,我实在是太有呆在龙头龙背上的经验了,短剑一插,我就牢牢的把自己固定在了龙背上。
“看来,你也飞累了,那么,下去吧。”又飞了一会儿,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蹲在了龙背上,然后拔出长剑,和短剑一起迅速的在龙翅膀根部一划,紧接着,快速滑向脖子的部位,然后双手搂住龙脖子,夹在肩膀上,用力一个回旋——
“依——哈——”
学着记忆当中牛仔的声音,我在空中向前翻滚了一周,而被我划断翅膀筋健的飞龙的巨大身体,也在空中以头为圆心,来了一个前空翻,接着,我按着龙头急速下坠——
“轰!”
龙头完完全全“种”进了地里,“嘎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龙的脊椎完全无法负担龙身体的重量,断成了至少两节。我站起身,掸了掸灰尘,猛然旋身拔剑,一道寒光闪过,龙头与龙身分家了。
“好剑法。”
在我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男性的声音,而在我的前方,砍倒所有无限龙之后,萨尔和兽人们开始匆忙地收敛物资,治疗伤势,而地上的尸体缓缓消失,兽人们对此却视而不见。
“他们会忘记这一切,是吗?”我向身后的伊希洛恩问道,他就是负责这个节点的青铜龙。其实,我是为了一旁的一个少女问的,她和我们一样,对于兽人们,似乎就是不存在一样,我知道,那就是被绑架了的特蕾莎。
“不,温德斯.蒂尔在历史上的确存在,所以他会记得你,只不过你们是在塔伦米尔分道扬镳的。”伊希洛恩回答道。
“那……那我呢……”少女问。
“塔伦米尔的守备队并不是兽人们的对手,在经过短暂的抵抗后全被捆了起来。萨尔为了不连累您连招呼都没有打便率领着族人离开了。不过奥特兰克城堡的将军不能容忍敌人从自己的辖区内离开,所以屠戮了整个村子,而听到这个消息的萨尔则发誓要为您报仇,这将是他在萨满之路上前进的动力之一,美丽的小姐。”答案很残酷。
“这么说,我一定会死了?”少女继续问道。
“这么说吧,其实你已经死了,只不过因为无限龙的关系,你的死亡事件被延后了,大概过不了多久,你将会死亡。”回答依旧很残酷。
“谢谢,能在最后,给予这个无辜而又善良的人以帮助,我感到很荣幸。”少女笑了,笑容中,有欣慰,有欢喜,当然,还有丝丝眷恋,她看着忙碌的萨尔,一直那么笑着。
“你会遭天谴的。”我同样微笑着对身后的青铜龙说出了诅咒的话语。
青铜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着将要离去的兽人们,突然腾身而起,变成本体,然后对我说道:“你的任务结束了,下面将是我的任务,想要离开的话,在心中默念我主的名字,时间的洪流会将你带回该去的地方。”
说完,青铜龙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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