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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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了,李森也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次冀州兵的追杀,光躲不过的就有七次了,袁熙这小子还真有种,愣是把斩草除根进行到底了!
“过了前边那条河就出冀州界了!”趴在一座土丘后面,李森转头看了看只剩30来人的队伍,这可是自已带来准备娶亲的啊,就剩这么点了!想起好多亲兵在拦击追兵时受伤,知道自已再回不了西山了,就留下殿后,砍不了了就咬,咬不了了就死抱着一个冀州兵,拉也拉不开,李森心里发酸,可是不行啊,还没出冀州,这里面还得有人留在这里!唉,搞什么他娘的一见钟情!
“将军,末将愿带人引开渡口的冀州兵!”张任爬到李森面前低声道。
李森看着张任身上那想找块白色都难的已变成条条的小白袍,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来了一句“滚蛋!老子把你们带来相亲,要是回不去了那是老子的命,用你这小白袍献殷勤?”说到最后,眼睛里却老想多出点什么,马上转头向桥头看去,静静道“到晚上,弟兄们一起冲,冲出几个算几个!”
这一路来,李森仗着身手的灵活,到是没受什么大伤,也没杀成几个人,伤人确不少。目前,李森是这队人中状态最好的一个,却也是武艺最差的,也就是说,李森同时也是最不抗打击的一个。
“弟兄们有几个会划船的?”李森怱然想起这事。
“有七个,大人放心吧,够用了。”张任低声道,心里却在翻腾着:“哪有那么多啊大人,就两个,不过也够了。”
“恩,让所有人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
当天深夜,许禇轻轻向李森爬去,但他那块头发出的声音早被李森听到了,周围亲卫们纷纷回头盯着许禇队长在那熊爬。
“大人,差不多了,冲吧!”
“再等等。”李森看着许禇道,心里却琢磨着,这许队长也受了不轻的伤,虽然不是要害,可咋还这么活蹦乱跳呢!
又等了一会儿,大约丑、寅之交时,李森向身边许禇轻道:“一会儿到了渡口前,你带会划船的弟兄先去抢船,我们挡着,一定要快!”
“遵命!”许禇低声应道,眼中却第一次有了游移。
众人轻轻向渡口摸了过去。
张任、许禇二人按计划先摸了过去放倒哨兵,两个,三个,四个,就在众人以为就要这般轻易成攻时,被不远处一巡夜小校发现,“来人啊!敌袭,敌袭”夜空中顿时响起斯歇的喊声,张任抄起一把死去冀州兵的长枪向那小校投去,“呃!”那小校不信的看着脖上的枪把扑倒在地。眼行迹已被发现,再没有隐藏的必要了,李森一众奋起向船只方向冲了过去。
现在,大队冀州兵听到小校示警后正向渡口赶来,距渡口仅百米距离了。许禇见状狠命砍倒守船的那六个守兵后,转身吼道:“张任!快带大人上船!”自已却向奔来的守军跑去。
听见许禇吼声,张任冲到李森身边,挑死已被李森转的发晕的守兵喊道:“将军快走!”边说边拉着李森向船只跑去,急行间,李森眼见许禇疯狂正向冀州军冲去,登时吼道:“许禇!我***,想死是不!都不用走了!”说完狂甩掉张任的拉扯,向许禇方向跑去,一路逃亡那喋血厮杀的场面不断在李森胸中激荡,不就一死吗!老子早在战舰上早死过一次了!
“大人!唔…唔…快走啊,俺去砍死他们!你……别过来呀!”许禇大嚎着。
“快走,再不走,连大人都走不了了!”张任冲到许禇面前吼道,拉起许禇向回跑去。
“啊…………”许禇那不甘的嘶嚎远远的传了出去。
“大人快走!”还活着的20多个亲兵跪在岸边喊着。
“划船!”张任对划船兵士说完后转身面向那留在岸上的亲兵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
未急片刻,冀州军已冲到岸边,“杀!…”留在岸上的亲兵们狂喝一声。犹如飞蛾扑火般刹那间便淹没在冀州军中。
“放箭!”
“快放箭!”岸上冀州小校正喝命着弓箭手们,水军们也急忙登船追击。
小船在漫天箭雨仓皇前行着,张任、许禇站在李森身前左挡右支,无奈箭矢实在太多,两人都已身中数箭,只是护住了身上的紧要部位!小船终于还是趁着夜色驶出了箭矢范围,张任、许禇此时已瘫坐船上准备拔箭疗伤。
李森当初在收降山越族时便发现其族内的外敷药草对治疗外创颇有疗效,便强制命令,所有西山所属将士,人人必须随身携带山越族配制的治伤草药!这一路也多亏当初李森的决定,否则能不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很难说了!
正在这时,对岸冀州守军中,一个魁梧将领接过手下递来的铁胎弓,搭箭挽弓,身体微向后仰,眼睛已眯成一线,松弦!“嗖!”那箭已消失在黑暗当中。不一刻便听身边亲兵道:“高将军真乃神射手也!”
李森长这么大也没坐过水船,飞船到是常坐。在船上身体老觉晃晃悠悠的。此时,李森刚拔出张任手臂上的箭羽,情急间却忘了拿出草药,李森急忙伸手入怀欲取出自已带的草药,突然感觉背后一麻,取药的手臂也感到碰上硬物,很快,李森脑中便模糊起来,一头栽在张任怀中。
与此同时,汉中战场。
一个月前,汉中城内,益州牧赵焉看了看徐荣送来的两个箱子,命人打来,谁知却是两个人头!

待赵焉看仔细时,张口便是一个鲜血喷出,晕倒在地,众将大惊,急忙唤来随军郎中救治!再看那箱内人头,可不正是刘赵焉次子刘诞和三子刘瑁!
经过救治赵焉的病情仍未见好转,众将便决定护送赵焉返回益州府城进行救治,留大将张鲁领高沛、邓贤等部将,张修参赞军事。
将到府城成都时,恰逢华陀经过,被其中将领得知,便派人请华陀来为州牧赵焉医病。
而此时的李森已经昏迷了十一天了。
“这是哪?这味真好闻!”李森迷迷糊糊的侧躺在软塌上,想得头有些疼,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李森再次睁开眼时,发现一个老者正在他身上拔针,“这老头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刚想开口问问,扯动了伤口,痛的李森龇牙咧嘴。那老者却一直在看着他,也不说话。好一会儿,感觉好些后,轻轻问道:“这是哪?”
“车上。”老者含笑道。
李森看看四周可不就在车上吗,还用你说?心里正嘀咕着,从车外冲进了两个人。
一张大脸就差贴上去了,“哎?这人更熟!”李森看着那睁的老大的眼睛想。
“将军,你醒啦!”“这瓮声瓮气的声音也熟!”李森边使劲的想,边看着那睁的老大的眼睛里往外窜泪。
“许禇!张任呢?”李森终于想起来了。
“末将在此。”张任急忙把许禇拉出去,半跪在李森塌前,轻声道。
“这是去哪啊”李森闭上眼睛问道。
“回将军,是去扬州。”
“哦…,我想睡会儿。”李森再次沉睡过去。
李森醒来时,正值那老者给他针灸完毕,李森轻声问道:“这次收了我多少钱?”他已经记起这矍铄老者,奸医华无银!
一听此言,华无银顿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一声就走出车外,车子又轱辘轱辘向前走去。
莫名其妙的李森躺在塌上,又闻见那软软、香香有些醉人的味道,听见后面传来许禇那嗡声:“哎!丫头,我自已来,你给旁边这小白脸换去!”
“我去看看大人!”这是张任的声音。
“就你们多事!”一声细细软软的女子声音传来。
李森又想起了甄洛,这一路的愤懑,急喘中又扯动胸腹上的伤口,张任进来时正看到李森龇牙咧嘴的样子。
“怎么了,将军?”急跨一步来到李森塌前。
“没事,车上有女人?”李森尽量不去想那些事情。
“恩,是华无银的女儿,姓华名盈。”
“哦!奸医还有个女儿?这老头的闺女一定也是个精打细算的料。”李森心想着。
“说说怎么到这了。”李森还是有些乏,半闭着眼问道。
“回将军,当是您中箭了,咱们到岸后就去找郎中,可找到的人不行,正好碰上华无银他们要去扬州会个老友,末将还发现袁二那小子派出不少半百小队沿途追杀咱们,就随他们先去扬州绕行,也好静心给大人治伤。”
李森知道事情一定不是张任说的这么简单。而实际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当李森一头扎进张任怀里时,张任一愣,霍然看见李森背后的箭尾,大惊失色!二人急急察看完后,才发现那箭把李森穿了个通透!两人也不敢拔箭,就这么扶着李森,前后把药糊上。
到了岸后,便抬着李森去城镇找人医治。不想路上发现便装的冀州追兵,仗着张任机警,四人抬着李森边躲边行。可上岸当天下午也没走到城中,李森却眼见着撑不住了,冀州追兵这时也发现他们。终究人手太少了,张任、许禇没挡的住,让冀州兵给围了起来,那仅存的两个划船亲兵也战死了。二人眼见走不了了,便左右护着李森拼杀。
这一幕恰被前往扬州给老友贺寿的华无银看到。时值天下战乱四起,便数他们这些医道高人吃香,哪方势力都不愿开罪,甚至还派人护卫,谁能报证自已就没个病灾?
那护卫华无银的兖州兵看看尸体手上的兵器,是冀州兵械,也就没管护在李森身边的两人。这兵荒马乱的,只要不惹到自已头上,没几个爱多事的。
此时,张任、许禇二人也杀光了冀州兵,正跪在李森身边唤着,那声音叫一个心酸。
华无银走到李森头前一看,还是旧识,张任抬头见只是一老头和一个丫头也没再拦着,可华无银看着张任眼中那汪强留的眼泪和那边更是哭得“嗷嗷”的熊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身后丫头早跟着流出泪来。其实,华无银根本不是李森所想的那种人,当时讹李森那么多银子也都散施给了吃不上饭的穷人。就算李森没银子,华无银也会救治贾羽的,只不过看当时李森衣着光鲜,被华无银当做了有钱人罢了。
“想救此人,都给老夫闪一边去!”华无银低喝道。
二人一愣,旋即退到一旁,那许禇不停的磕着头:“请老先生救救我家将军!”“请老先生救救我家将军!”……
张任在一旁也是焦灼的看着华无银。
此时,李森的伤口早已瘀肿,还仍不断有脓血流出,身上更滚烫,华无银见状也不禁暗自吸气,自已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当下让二人扶正李森,华无银绞断箭头,拔了箭来,抬到马车中医治。留在外面给张任、许禇治伤的丫头也是心惊不已:“这伤他们怎么能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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