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下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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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风云子和田瑶儿总是一起去山崖边的花圃旁看日出日落,两个小孩子天性的活泼走到了一起,师兄妹感情与日俱增,卓不群亲传田瑶儿天剑剑法,当然了,还包罗了卓不群平生所学,对于徒弟,卓不群可是要求的格外严格,而且一改八百年的作风,为人师表,做的十分的足,徒弟没住处,让他丢尽了脸面,所以他决定盖房子,而这个重任则是落在了风云子的身上。
足足用了半年时间,风云子在田瑶儿的帮助下,建造了七间大房子和一个厨房,七间大房子按照北斗七星的方式排列,每间房子都有主、客庭,安排的相当有风致,并取名七星崖,当然这是田瑶儿的功劳了。
七星崖按照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座落在高崖之上,建造房楼之时,卓不群为了以后自己的门面,特意的耗费心力布下了北斗七星阵,修行之人布置阵法和禁制,离不开四周的环境,还有天时、地利,而在这之外还要有天材地宝,若是没有这些先决的条件,那么这阵法、禁制也就成了摆设了。
在修炼界无论是修为,还是法宝、丹药,再或者是阵法和禁制,修士都要给他们排个号,定个位置,每个等级的划分相差都很大,例如仙器和神器,它们的区别也可以说的头头是道。
而在修炼界,每一样对修士有用的东西都可以划分为九品九阶,其中凡人界修真者的法宝有宝、灵两级,并以九品灵器为顶级,丹药以天、地、人来划分等级,天级九品丹药为顶级,而其他宝物的划分也多是如此。
随着时间飞逝,四季交替,昆仑山上花开花落,转眼间风云子和田瑶儿长大了,期间风云子正式拜在昆仑门下,卓不群的大弟子,后来卓不群又收了五个弟子,资质自不必说,都是十五六岁,并且依次排名,三弟子赵长远,四弟子欧冶子,五弟子白展河,六弟子王九州,七弟子屠真,五人拜在卓不群门下,可是让他过足了做师傅的瘾,不过此时的卓不群随着修为的大增,心性平稳严谨了许多,教起弟子来可是毫不手软。
风云子和田瑶儿看见自己又有了新师弟,心里高兴极了,虽然风云子不爱说话,但是对待五位师弟可是很好,所以几人很快成了熟人,七人共同拜师学艺,师兄妹情同手足,朝夕相见,渐渐的也都对彼此有所了解了。然而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后入门的五人先后引气入体,迈入了修道的大门,但是作为大师兄的风云子却是迟迟不能引气,为此卓不群多次大发雷霆,一但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就算他早已有准备,但是仍然不能自己的发怒。
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却毫无办法,田瑶儿等人得知情况后,却是惋惜不已,可是奇怪的是卓不群却并没有废除风云子大师兄的头衔,只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在修炼的方面管过他,如是一晃就是八年。
七星崖上,一排八间房子错落有致的座落在一片花海和林海中,花是奇花,林是红木林,真是:七星崖上屋八间,房前屋后花木林。此时已过中午,卓不群正在教几个徒弟修炼之法,几人席地而坐,实话说法不传六耳,不足为外人道也。
八年过去了,卓不群不见有什么变化,只是为人师表却让他养成了一股威严却不失和气的气势,旁边是田瑶儿,如今她已是长的出奇的美丽、清雅脱俗,落落大方,再不复儿时的可爱天真,一双睿智的眼睛,充满了智慧,除了修行天剑,还有她爷爷田光亲传她人剑,身兼两家之长,并且天、人两剑都修炼到了第七层,可以是说千古奇才,深得卓不群和田光的喜爱。
除了风云子,卓不群的另五位弟子在剑法上都是在天剑第三层徘徊,其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道术上,其中五弟子白展河,七弟子屠真已经修炼到了金丹期,可谓是惊人至极,而四弟子欧冶子却是对炼器情有独钟,一心就放在修道和练气方面,虽然卓不群不喜,但是欧冶子毫不在意,他也不多管,他的一向方针是不强迫弟子的修炼所好。
而六弟子王九州却是一个玩乐的主,虽然资质在五人中是最好的,但是却不把心思放在修炼上,整天就知道四下游逛,整天乐而不为,气得卓不群几次差些把他逐出师门,只是王九州修道已经快到金丹期了,和其他昆仑弟子相比已经是相当快的了。三弟子赵长河也是喜好修道,对于练剑却是不用心,如今也快道金丹期了,而且练气打坐的功夫下的最深,所以丹田真元最强。
风云子盘膝坐在不远处,独自一人看着书,这几年来,卓不群也不要求他有什么成果了,不过却让他多看些书,于是风云子整天与书为伍,而且大多是修行之术和天方夜谭,还有一些前辈长老写下的书籍,几年下来也看了书千本,但是外人却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心得,对于一个不能修炼出真元的修行者来说,没有真元,就像没有动力的车,空有架子,没有一丝用处。
等卓不群传道完时,天色已过中午,阳光正是一天中最强的时候,“为师所讲,你等且要好好修炼,待有些时日,为师要检查你们的修行到底如何?切莫偷机取巧。”卓不群淡淡的对六人说道。
“是,师傅。”
卓不群转身之时,突然大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闯我七星崖。”
众人听言大惊,却见田瑶儿突然把剑而起,御剑而出,一道剑光破空朝不远处的红木射去,速度之快,眨眼及至。
这时,只见从树上飞下两人,身法之快也是惊人,其中一人却道:“卓师叔,我乃春机子门下伯仁,师傅让我来请卓师叔去太清殿议事,我二人并没有恶意。”说话间已经出剑,一道剑花,如春天的花儿一般绽放,看上去柔弱无比,但是却将田瑶儿的剑光一丝不剩的化去,然后收剑,向卓不群抱拳而立,行师侄之礼,可谓彬彬有礼,大方得体,直看得赵长河几人心里大赞了一声。
却听王九州叫道:“哪有请人躲在树上的,分明居心否侧,师傅,我看他们是居心不良,所以才躲在树上的。”
“你,你血口喷人,我师兄见卓师叔正在讲道授意,不便上前打扰,又怕有偷师之嫌,所以才暂避树上,何来居心不良。”伯仁旁边的一人说道,只见二人仪表堂堂,俊朗神秀,实乃一等一的人才。
王九州被说得哑口无言,但却不放过,其他人见有师傅在场,并不多言,田瑶儿却是两眼放光的看着轻描淡写的接下她一剑的伯仁,见他仪表堂堂,男子的阳刚之气,让人心怡。
伯仁却拉着他道:“卓师伯,这是我岳师弟,乃是五长老的孙子,前几年才拜在我师父门下,岳师弟第一次出山,心直口快,请师伯不要见意,诸位掌院和长老在太清殿等着师伯,有大事要商议。”
卓不群看着两人,点了点头,尤其是伯仁心胸广阔,大方得体,心道:春机子师兄收了一个好徒弟。其实他早就发现两人的到来,只是见两人并没有敌意,所以一直没有点破,只是他没想到五长老岳山让孙子岳真贤拜在春机子门下,八年前他比岳山先借剑,为了避免尴尬,所以没有见面,也没有见到岳真贤,不想八年后,这些孩子都已经长大**,并且风采逼人啊,只是他想到风云子,心思立马丹了下来。
“两位师侄且先行说一声,我马上到。”卓不群淡淡的说道。
伯仁和岳真贤行了一礼,伯仁道:“如此,师侄先行告退。”伯仁看见田瑶儿看着他,他报之以微笑,然后两人御剑而去,留下王九州私语不满。
卓不群转身看着自己的徒弟,又看了一眼田瑶儿,叹道:“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当属礼乐院门下的伯仁了,此子修炼的春、夏、秋、冬箕中的春箕已到了金丹后期,只差一步就可突破炼神期,礼乐院可是人才辈出啊。”说罢转身而去,只留下几人面面相窥,不知师傅此言何意。
王九州见师傅走开,马上抱怨道:“二师姐,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帮帮我啊,你没看那岳小子,一双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师傅也真是的,两个人躲在树上怎么会有好心。”
赵长河笑道:“六师弟,你第一次见到人家,怎么看上去和仇人似的,难不成你们认识。”另几个人也是好奇的看着他。
田瑶儿轻笑道:“我看六师弟肯定是以前溜达的时候,手心发热,顺手牵羊起来啦,可惜被逮住了,你们说是不是啊。”这些年大家都了解赵长河,对于他的某些爱好,可是一清二楚,谁让他上昆仑山之前是一个无父无母的街头三只手呢?秉性难移啊。
“不会是真的吧,六师兄你真的干了?”欧冶子认真的问道。
王九州哭笑不得,愤怒道:“二师姐,你说的和看见似的,几位师兄要不是知道我的人品,恐怕真的信以为真了,我表示强烈的抗议。”

“嘿嘿,六师弟啊,我们几个可是深知道你的人品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对不对,我很相信二师姐的话。”白展河笑道。旁边几人也是笑口常开。
“笑口常开,笑死活该,哼哼!”王九州怒道。
这时风云子走了过来,道:“几位师弟、二师妹,过了上午,该吃饭了。”
“吃饭啦,这么快,大师兄,我刚才看你在哪读书,什么时间把饭做好了?”王九州疑惑道。
屠真却嘲笑道:“天下的事等六师兄知道了,恐怕早就天下大乱了,咱们还是去吃饭吧,虽然说我等修道练气,可是在大师兄的厨艺面前不得不低头啊。”
王九州大怒,道:“小真子,你竟敢说你师兄的坏话,是不是身子痒了。”他作势卷起两手欲扑的样子。
田瑶儿却道:“好啦,你俩也真是的,整天斗来斗去的,就快成了七星崖上的笑话了,还不知改过,赶明我对师傅他老人家说一声,看你两还闹。”
一听到田瑶儿要告诉师傅,两人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再不说一声,直看得旁边的师兄弟心里发笑,这两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是怕师傅的罚。
“大师兄,师傅过几天就要考验我们的修炼成果了,你说师傅会怎么考我们,不会是仍我们彼此对打吧,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就请几位师兄和二师姐放水啦。”王九州兴奋道。
赵长远看他如此形象,怒道:“你整天不好好修炼,就知道投机取巧,我看师傅临走时说的:不准投机取巧,就是说给你听的,你再要是那样干,不死才怪。”平时张长远管教几个师弟,大师兄风云子没有真元修为,田瑶儿又是女孩子,所以赵长远就担起了这个担子,赵长远一心修道,心无旁碍,对几个师弟的要求很严,渐渐的威望也就培养了起来。
王九州平时总是被三师兄赵长远说三道四,心里一直不忿,此时见在所有师兄弟和二师姐的面前说自己,心里更是气愤,他道:“我就是不好好修炼,怎么啦,你又不是大师兄,凭什么总是管我。”他口直心快,却不知道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心热肠直,不知后果。
果然,赵长远被他说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最后怒哼了一声道:“孺子不可教也。”随即拂袖而去。
白展河、欧冶子苦叹一声,田瑶儿气道:“六师弟,你怎能这样说你三师兄,你还不上去道歉。”
王九州也知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可是他性子烈,却是知错不认,赌气的不说话,白展河和欧冶子只得去追赵长远,留下几人不知所措,其中最尴尬的莫属风云子了,他是大师兄,但是却不能指导几位师弟,让他进退两难,最后只得一个人离开,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
田瑶儿看着风云子一个人走开,心里凄凉一片,心道:造化能人,谁能想到,小时候如此有天分的人,却是不能修炼出真元,成了修行界的废人,在昆仑山上为被人的所笑话。往昔的点点滴滴从她眼前飘过,心里只为风云子担心。
卓不群并没有回屋,而是御剑而去。巍巍昆仑,其上九万丈,卓不群御剑十几个呼吸,已到了太清殿,只见太清殿如一个巨人般,将昆仑踩在脚下,座落在昆仑之巅,器宇轩昂,鬼斧神工,总领方圆百十万里大山,气势万千。
卓不群直接落在太清殿玉门前的高阶上,若是平常弟子去太清殿,先要从山脚走完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层白玉阶梯才能进殿,以示对祖师的尊敬,可是他卓不群不用,作为长老是有很多特权的,在太清殿前可以御剑,就是其中一项。
卓不群一进殿,就发现众位长老、护法,还有四院掌院都已经到齐,只等他了,掌教宇光道人,手持掌教拂尘闭目养神高坐在首座上,见卓不群到来,才睁开眼睛,笑道:“可喜可贺,卓长老修为突破合道期,假以时日,我派长老、护法突破合道期定会是昆仑几代来最多的,在这多事之秋,实乃大幸。”
众人听言,都是对卓不群另眼相看,卓不群道:“不知掌教找我等前来不知有何事?”
宇光道人道:“此事由来已久,礼乐院主掌对外一切事宜,最先知晓,也知道的最清楚,就由春师弟讲明缘由吧。”
众人一听,想到就要谈及中心,忙收心屏气,春机子站起身来道:“此事关机天下大事,恐怕天下要改朝换代,群雄并起了。”
一语惊奇千层浪,众人顿时大惊,只觉得此事来的有些太突然了。自从昆仑山派下门下弟子下山后,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已经被抬上水面,尤其是这周王朝的衰落。只听大长老天乐道人道:“大周朝,统领九州八万年,乃是当初姜太公秉承几位祖师的圣言,灭商扶周,天下气运齐聚大周,大周国势长久才对,怎会言之将亡。”
大长老天乐道人是昆仑已知的唯一一个修炼到了神武之境的高手,威信之高,在昆仑除了掌教就是他了,他的疑问春机子当然不敢怠慢,他道:“大长老有所不知,正因为天下运气皆聚于九州,所谓物极必反,大周朝长盛旧衰,朝政**,君王沉浸于声色犬马之中,如今的大周朝已是强孺之沫,国令朝发夕改,残压百姓,诸侯各国已经不尊国令,所以改朝换代不久已。”
众人听言都是叹气不已,历来改朝换代,国家大势,大多如此,只叹姜太公为大周打下了八万年的国运,却不想,就这样简单的败坏在了子孙后代的手里。
冬机子见众人不语,却道:“近些年,天灾**不断,九州百姓死伤无数,而且我观天势,主星暗淡,周边客星明亮,可见九州之乱不仅仅是改朝换代的大乱,周边之国、各族,必将逐鹿中原,天下更乱。”他是天机院掌院,观星象,定天下之势,其能他人不及。
“哼哼,蛮地异族,也妄想染指九州中原,可笑之极,我等练气士,秉祖宗之意,护佑九州,这些不开化的蛮族,来多少杀多杀。”夏机子怒声道。他主掌南明院,秉南明离火之精,火爆异常。
“恐怕,不仅仅是蛮族之祸,还有天外来族,虽然在大地上生存的天外来族,已经被同化,但是他们要是真的乱了起来,也是不小的祸害,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巫门。”
“巫门”这两个字,又让众人的心提了起来,巫门的厉害可是他们共同认可的。
天乐道人听到“巫门”,冷声道:“巫门衰退已久,难不成,他们还想称雄大地吗,当初巫妖之争,洪荒破碎,他们两族的气数永世不得翻身,我道门还怕他们不成。”
其他人听言,大是点头,但是春机子却道:“大长老可不要小看了他们,巫族乃是盘古大神的血脉,洪荒本就是盘古的化身,虽然被巫妖二族大战破碎,但是,巫族的气数仍在,经过这么多年了,我看巫族不再是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巫族了,就看能够建立巫门,可见他们也学会了看天机,明事理了,如今天下大乱,如是真让他们抢到了气数,翻身又有何不可,到那时,天下道巫之争又要开始了。”
春机子说的有条有理,众人这才看清了,事实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想当初灭商扶周,就算是有两教祖师坐镇,不还是斗的你死我活,看来这天下气数之争,充满了变数,就算以教主级别的修为,也不能看清楚,但是为了气数却又不得不争,若是真落了下乘,门派道统飞灰湮灭也不是不可能。
“天下大乱,群魔乱舞,我等正道,正应当匡扶大义,守护九州,传我掌教之令,自今日起,开封神台,昆仑弟子一甲子后共上封神台,比武封神,受领神器,并要告令天下同修,上昆仑共商大事。”宇光道人见众人都是细思对策,突然庄严的说道。
众人纷纷离座,拜首道:“尊领掌教法旨。”心里却是乐翻了天,从开封神态,八万年都没见过一次,一想及封神台的传说,心头更乐。
而四院掌院却是眼漏异色,封神台是什么,他们比昆仑山的长老、护法还要清楚,而掌教在这个时候突然宣布,而且没有和他们私人商量过,这些让他们不得不惊异。
宇光道人颔首道:“如此就要劳烦众位长老、护法啦,尤其是四位师弟,斩妖除魔的重任落在了四院年轻一代的弟子身上,虽说修为不足,但是正值天下多事,还望他们用这一甲子的时间勤加修行,也不枉封神台一行。”
春机子笑道:“所谓时事造人,我等师兄弟是生不逢时啊,不然,也可高歌一曲,纵横天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呵呵,师兄好强的气魄啊,和我们这些人相比,你还有什么怨言呢?哈哈。”五长老岳山笑道。众人听言,皆是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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