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的突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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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轻的拂过长街,道行两边的古树的枝叶随风浮动,飘飘洒洒的落下些许黄叶,古树落叶,长道独行,风云子的身影出现在这安静的长街上,他拒绝了姬仙儿的挽留,一个人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中漫步。
冶城建于周天子统一九州之时,这座城是为了阻挡蛮族入侵而建,同时也是为了商族的余孽造反。自第一代西北侯留守于此,自今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了,西北侯一脉谨守祖规,一步未曾西疆,祖祖辈辈抵抗着蛮族的进攻,还九州数万年的太平盛世,功造参化,积下无数善缘。
一个孩童进入了风云子的眼帘,只见这小孩亦步亦趋的走在宽大的街道上,眼神涣散,浑身瘦的的和皮包骨一般,他突然看见了风云子,两眼闪过莫名的光彩,双手不由的捏紧,朝风云子走去。
风云子奇怪的看着这个小孩,因为这小孩正盯着他看,也许他还不知道风云子正在看着他吧,虽然他那瘦弱的身体在视角的死角。
慢慢的近了,那小孩的双手突然从风云子的身边划过,而他的双眼也同时闪起欣喜若狂的精光,然而转眼消失,眼神开始黯淡,然后开始恐慌。
风云子抓着这只干瘦的小手,现在他才明白那小孩眼中光彩的含义,他淡淡的看着这个孩子,从他身上风云子感受到了贫穷的痛苦和悲哀。
“你几岁了?”风云子突然问道。
那小孩无神的眼睛闪过疑惑,但是有很开平静,“十岁,刚才我偷了你的钱。”他眼神闪躲的说道。
“你不可能从我身上拿走任何钱的,你很饿吗?”风云子脸上有些笑意的说道,其实他身上根本身无分文,这个小偷有怎么能够偷到钱呢?
小孩点点头,但是脸上却是很平静,丝毫不像是饥饿的孩子,除了他的外表,他看上去倒是很文静。
“为什么偷别人的东西,谁教你的?”风云子继续的问道。
小孩无所谓的抬头看着风云子,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但是他却很乖的回答道:“偷,不需要理由,尤其是自己的肚子好几天没有吃饭的时候。”
风云子清晰的看到了小孩眼中闪过的嘲讽之色,他拉着小孩的手,突然之间,他觉得这个小孩很不平常,因为他敢于嘲讽自己,瘦弱之中的坚强。
风云子没有说话,他拉着小孩的手,朝着远处的酒楼走去,丝毫不在意小孩挣扎的面孔,只是走着。
坐在这座名叫西风酒楼的顶层,风云子神色自若的朝窗外看去,而那小孩却是很紧张,从他紧握的双手就可以看出来。
“菜来啦!”上菜的小二高声的喊着,双眼迷惑的看着坐在风云子身边的小孩,根本就是一个乞丐吗。
“客官,你慢慢用,有什么需要就叫小子就是了。”小二满脸恭敬的看着风云子,对他说道,风云子身衣服他曾经见过,他不敢怠慢。
“吃吧,你不是饿了吗?”风云子突然对小孩温和的笑道。
小孩迷惑的看着风云子,但是他双手却飞快的抓着满桌的饭菜,饥渴如狼的扫荡着,没有放过一道菜。
“你为什给我饭吃,我身上没有钱,你是知道的。”小孩开口问道。
风云子摇摇头,笑道:“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那小孩也摇摇头,满脸的不信。
有些时候风云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对他如此之好,但是他已经做了,也就不用理由了。
那小孩见风云子不言不语,突然站起来,道:“我吃饱了,谢谢你,我该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透过窗户,风云子看着那当小偷的孩子远去的背影,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何会没有理由呢?”他在心底问自己。
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放在自己嘴边,酒香扑鼻,一饮而尽,却感觉不到是什么滋味,放下酒杯,他又想起那个孩子。
“哈哈,风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也不喊上我。”姬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风云子身边,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人,从他们身上风云子感觉到了久经沙场的血腥,他们眼中不时的闪过狠辣之色。
风云子奇异的看着姬公子,却笑道:“姬兄怎么也上这家西风酒楼喝酒,倒是碰上了。”
“碰巧、碰巧而已,来我向风兄弟介绍一下,这几位可是西疆出名的将军,扬名在外。”姬公子笑道。
跟着姬公子上楼的有三个人,其他人都在楼下,整座西风酒楼已经坐满了人,不过都是姬公子带来的人,其中多是官员。

姬公子指着他左边一个满面黑胡须,手握宝剑的中年男子说道:“这是虎焚大将军,领兵三十万,常年在疆外杀敌,最近才回来。”那人却不像表面那么粗狂,可能是就在沙场不太注意仪表,满脸胡子,他向风云子抱拳一笑,道:“听闻阁下是有名的练气士,幸会、幸会。”
“这二位,是周礼,周瞻两兄弟,各领精兵二十万镇守西风关。”姬公子又指着两外二人说道。
这两兄弟长像倒是相似,但是周礼的眉头上一道刀疤,却十分的显眼,二人纷纷对风云子客套一番。
风云子不明白姬公子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谦和的和三人打声招呼。
“风兄弟,今日良辰,桌上美酒,我敬风兄一杯,以谢救命之恩。”姬公子端起酒杯对风云子说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再说就算没有在下,姬兄性命也无大碍。”风云子淡淡的说道。
“哈哈,连霞瀑山的三位长老和西风学院的剑长老都不是妖兽的对手,风兄一击之力就可摆平,就不要谦虚啦,风兄现在可是冶城的名人了,好多人都想拜访你,可惜没有找到风兄。”虎焚笑道。
“哦,有此事。”风云子惊奇道。
“呵呵,风兄有所不知,我西疆儿女好武,尤其是对霞瀑山和西风学院的长老们敬畏无比,而风兄可是比四位长老还要厉害,我们有怎能不知风兄之名呢。”周礼也道。
风云子没想到会如此,他可是知道那四个老道恐怕已经是仙人了,不是他们不厉害,而是那妖兽诈死,把所有的人都骗过了,才使得四个老道疏忽了防患。
“那妖兽狡猾,四位长老被骗过了,在下可不敢当此首功,各位可要明白啊。”风云子试图解释道。
姬公子毫不在意的拉着几人坐下,笑道:“不管如何,风兄救了我的命,就应敬你一杯。”
四人举起酒杯,风云子苦笑的不得不一起举起酒杯,几人哈哈大笑的一饮而尽,才放下酒杯。然而风云子却不知这一幕被有心人看见,报告给了上头,他在冶城一行也因此不再平静。
“真是爽,常年在外带兵打仗,老子都快忘了城里酒的滋味了。”周瞻叫道。
“呵呵,几为将军辛苦了,赶明儿我差遣下人送几坛好酒过去,以解相思之苦。”姬公子笑道。
几人听言无不欢喜,都朝姬公子道谢。
只听姬公子突然叹道:“可惜疆外战事不断,我大周儿郎死伤无数,真想把这些蛮子赶尽杀绝。”
“是啊,每年到了秋末,他们都会犯我边境,烧杀抢掠,也不知道坏了多少人的性命。”周礼黯淡的说道。
“最可恨的就是商族余孽,他们挑动蛮国和大周的关系,否则西疆怎么会流血成河。”虎焚气愤的叫道。
风云子听言,却道:“西疆多战事,难道王庭不派军相助吗?”
姬公子摇摇头,淡淡道:“这王庭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如何派军,诸侯乱朝,大周早已是名存实亡,我们这些小宗外亲看着寒心。”
“大周八万年的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天下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大乱将至。”风云子叹气道。
“有件事我想问风兄,不知该不该问?”姬公子突然凝视着风云子道。虎焚、周礼和周瞻三人却奇怪的看着姬公子,他何时对别人这样说过话,更是对风云子感到惊奇。
风云子面色不变道:“姬兄请说。”
姬公子点点头道:“姜太公是大周的先辈功臣,昆仑山会不会看在姜太公的面子上相助大周。”
“我虽然修道不长,但是也知道是不可为而避之的道理,而天命如此,我等更不敢忤逆,大周当亡乃是命数,昆仑山掌教师叔是不会逆天行事的。”风云子正色道。
姬公子闻言眼中闪过喜,而等风云子称昆仑山掌教为师叔,他双嘴大张,惊道:“风兄,你叫昆仑山掌教为师叔,难道你是…”
“呵呵,姬兄可不要乱想,在下师傅和掌教是同辈师兄弟,在掌教面前后辈当然得以师叔的称谓了。”风云子笑道。
姬公子却是震惊异常,他笑道:“风兄此次下山,难道只是游山玩水吗?”
风云子点点头,姬公子却道:“如今天下大乱,九州七国对战,此时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时候,难道风兄就甘于默默无闻吗?”
风云子却淡淡笑道:“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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