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飞来横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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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光头大汉不可思议的看着依然飞行在空中的白衣道士,只见他毫发无损的看着自己,顿时他觉得心中一片寒冷。
“你不可能只有金丹期的修为,想不到一身正气的道士却是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难不成你们正道人士都是打着光明磊落的大旗,却干着阴险狡诈的事吗?”玉面公子冷嘈的对着白衣道士说道。
“哼,小娃娃,你修行才多久,贫道今年已有六百多岁,虽然没见过什么勾心斗角的龌龊事,但是也知道一心向善,万言宜对,你的激将法对贫道无用。”白衣道士淡淡的对他说道。
光头大汉怒声道:“管他是君子还是小人,想不到你已经修行了六百多岁,还保养的像个书生似的,你就放下话来吧,我虎妖君都接着。”
白衣道士冷冷的看着他,道:“你这妖孽视人命如草芥,就留下命吧,也好早投胎,早安息。”
“临!”随着白衣道士喊出,四周的空间似乎被凝固了一般,光头大汉大吼一声,猛的朝白衣道士扑去。
“道家九字真言。”风云子呼道,作为和三才剑同样出名和普及的修炼法门,风云子可是记忆尤深,因为九字真言需要真元力的支持,而风云子在昆山上根本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废人,所以他不能修炼这一法门,但是他有一个特点,凡是他不能修炼的法术、功法,他都紧记在心。
道家九字真言和佛家六字真言乃是一等一的绝技,不要看这两门都是入门级的法术,但是练到高深处就是威力无穷的禁术,风云子记得曾经在一本笔记里说道: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每一个字包含着对天地万物变化的理解,从而演化出了一套完全是对战、杀敌、破坏的战斗法术,所以在昆仑山,弟子们彼此切磋时都被禁用九字真言。
九字真言包含了阵法和禁制的高深法门,创造出这套法决的前辈名叫天风子,但是自他创造出这套法决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九字真言后一个字的威力是前一个字的百倍,而且九字真言修炼分为呼风唤雨、电闪雷鸣、排山倒海、上天入地、移星换月、天下无敌、末世神罚七个部分。
说实话,风云子听到这样的狂言,心理面根本不相信,要说移星换月他还相信,但是天下无敌、末世神罚这两个境界他根本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三清圣人外,还有谁敢说自己天下无敌,至于末世神罚,修行之人都要受到天劫的考验,若是天劫就是天罚的话,三百年小天劫,八百年一九天劫,一千六百年二九天劫,三千二百年三九天劫,以此类推,等到十万零二千四百年九九天劫时成就大罗金仙,就是神罚又如何呢?这么多修行之人不都渡过了天罚吗?据说这位前辈创造九字真言到现在不过一两万年而已,他才活了多少岁月,难道比三清圣人还要厉害吗,就是三清圣人也不敢说末世神罚。
而看一个人的施法的威力如何,只需要看看他喊出第一个字时所表现的威力,在昆仑山上修炼这一法门的各家,以南明院最为厉害。
只见白衣道士瞬间结出一个手印,虎妖君面前顿时雷动电闪,吓得他心惊胆寒,突然他感到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而在他面前的那个手印也变得捉摸不定,显然他知道再不出手的话,他的生命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吼”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吼声,只见一道庞大的身影倒飞了出来。风云子一看白衣道士出手就知道此人很可能是南明院的弟子,因为南明院的弟子修炼这套法决最为刻苦,所以九字真言大都修炼到了第二层。南明院主战,每个弟子无不拥有强大的实力,但是也是最为难说话,不讲人情的一院,因为在他们眼里只看你的实力,认为弱者不配与他们交往。
散发着强大威力的手印夹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朝虎妖君和玉面公子打去,玉面公子一时色变,没想到以虎妖君合体期的修为还难以接下来对方的一招,他心思谨慎,所以一见不好立即抛出一物。
风云子现在突然觉得那道手印攻击的范围也将他包括在内,顿时知道白衣道士发现了自己,但是却毫不犹豫的向自己出手,风云子心中骂道:果然是一帮不知人情的家伙。
玉面公子抛出一物,呈圆状,闪动着银白的光彩,风云子正奇怪是什么东西时,突然爆炸,只见一道火舌冲天而起,强大的冲击力,风云子顿时被重重的击飞,而天空中的手印也被引爆,天空中阴云密布,数道天雷劈了下来,直吓的玉面公子和虎妖君毫不犹豫的用上了魔道法术:血遁,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他们也不会好过,受伤不轻。
白衣道士气愤的看着化作一道血光遁走的玉面公子和虎妖君,拔身而起,朝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此番东河城中有人开启了暮鼓晨钟,一万年没有过的事了,所以必须将这两个罪魁祸首抓住,以正昆仑山的威势,让那些妖邪魔物知道昆仑山不是好惹的。
风云子因为离玉面公子最近,所以受到的波及最重,身体像个炮弹一般飞过了几道街,砸穿了一道布置了强大的禁制的墙,一时间五脏六腑震动,强大的反震让他的全身骨头发出了咯咯的响声,端是恐怖无比。但是让人吃惊的是他全身上下却没有破一点皮,没流一丝血,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阳光西斜,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把整座东河城染成了红色。淡淡的血红散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风云子浑浑噩噩的醒来,一双眼睛不听使唤的下垂,他使劲的摇了摇头,顿时痛哼了一声,实在是太疼了。
看着四周的环境,除了倒塌的一堵墙,其它什么就没有了,到处是荒芜的野草,风云子顿时庆幸自己落在了无人居住的宅子里。
他挣扎着坐起身,盘坐在地上,双手举起,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进入修炼。他浑身疼痛无比,知道受了不轻的伤,于是开始运转真元疗伤。
一道道白色的光华照射在风云子的身上,满天星光,闪动着幽冷的色彩。风云子一颗心沉浸在修炼之中,他身体四周出现了雾蒙蒙的景色,从中传出浓厚的灵气波动,显然这是灵气聚少成多,开始液化的现象。
灵气通过他周身四万八千道毛孔进入了他的身体,他那坚韧无比的筋脉丝毫没有膨胀的状态,但是一股股强大的灵气被吸入体内,转化为最为纯净的银白色灵力,然后灵力再液化,一部分融入了他的血液中,一部分进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三成的灵力被用来修炼**,而六成的灵力却是环绕一周天,然后被他脑海中那颗闪耀着万丈金光的金丹吸收。如此一来,转化的灵力,沉淀在他丹田处的量不足半成,然后慢慢散开,一周天后又被五脏六腑吸收,如此以来,他的丹田又是空空如也,在他的感觉中,只出现了极少量的真元。

慢慢的睁开眼睛,此时已经是月过中天,一颗磨盘大小的月亮高高挂在高天之上,银白的月光冷幽幽的散向大地,四下一片幽暗。
“别人修炼一晚多少有些进步,可是我的修炼进度实在是比蜗牛还要缓慢一些,却是不知道脑海中的那颗金丹有何用。”风云子叹道。
想他自修炼以来已有八年已久,可是如今却是连一个开光期的修真者都不如,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有些气恼,一拳打在了地上,然而他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拳头,没等他反应过来,“轰”的一声,地面被打出一个大坑,风云子狼狈的被炸开。
不可思议的看着地面的深坑,他心中不由想起离开昆仑山的那个夜晚,他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现脑海中那一颗金丹,拿那种情况和现在对照,有着极为相似的特点,那就是不经意间发生的一切。
猛然间他想起道书上言:道法自然。瞬间明白了过来,伸手握住和自己不离不弃的三才剑,一股水乳相容的感觉油然而生,也只有他不离不弃的把三才剑被在身上,才能产生了人剑融合的感觉。顿时他舞起了天剑的第一式,踩着悠然的步伐,一颗心与三才剑融为一体,等到剑法穷尽之时,他突然感到一股意欲未尽的气感涌入心头,就像把一座三千丈的飞瀑割断了一般,好不难过。
风云子的剑势突然乱了起来,心境更是不堪,眼中看见的尽是当年高丘山发生的悲惨的旧事,他看见了族人一个个的倒地身亡,一股撕心裂肺的疼苦袭上心头,就像被抛入万丈深渊一般,完全没有了自己。
“吼”,风云子大吼了一声,但是他手中的剑并不停止,而是更加狂暴了起来,只见三才剑上暴起十数丈的三色剑光。青、黄、紫三色光华闪动,将他包裹在了一起,远远看去极像一个移动的三色球。
这时风云子突然看到了田瑶儿的那双绝美的面容,灵动的眼睛,如黑宝石一般,迷人,而又调皮,想起她文雅、温和的话语,风云子的一颗心顿时充满了温暖,多少年了,这种感觉只有在梦里出现,但是一想起儿时的点点滴滴,却突然缺少了他最好的朋友:张原。
“我爱的人都已离我而去,而我还活着。昆仑山的太阳永远出现在变幻的云海中,风儿还是那么温柔,不变的是那永恒的得到和失去,我不想活在过去,所以我走出了昆仑山。”风云子突然大声的喊道,他如疯了一般,手中的三才剑闪动的三色剑光更加暴烈,犹如暴风雨的茫茫大海上闪动着的雷电。
突然,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在他的筋脉中穿行,它是如此放荡不羁,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不能约束它,它在放纵,它在奔跑,永不停息。
那日他沐浴在冷幽幽的月光中舞剑,也感觉到了这股气息,但是当他突然醒来时,也是火红太阳升起的时刻,而那股气息也在那一瞬间失去,此刻他再次感觉到了它。
它似乎正在向他诉说,给风云子心灵的安慰,曾几何时,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师妹也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心,然而现在他,却更加心碎了。
“地剑,起。”风云子突然想起起了地剑中的剑诀,一句句心法如一条灵动的溪流一般流过他的心田,顿时三才剑的剑芒更加灵动了,三色剑芒跳动了起来,似乎这一刻三才剑活了过来,正在欢悦。
剑波如潮,风云子再也停不下来了,此刻舞动的剑,就如飞流的瀑布,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断他了。他尽情的舞动着,三才剑如灵动的鱼儿,刚刚历尽千难终于汇入大海的喜庆,那一刻尽情的游动。
风云子脑海中一片混沌,无天无地,更没有他自己,突然混沌中一道极光划过,于是天开了,地现了,而他正拿着一把三色剑,极力的追逐的天宇上的那道极光,极光让他感觉到了亲人的温暖,无数年的孤独,他怕了,他再也不要孤独了,此刻他放弃了一切,去奔跑、追逐。
然而人又怎么能够追的上极光呢,极光瞬息万里,根本也不会等着他。风云子感觉极光越来越远,他的心也越来越冷,然而在这最后的一刻他想起了田瑶儿,他终忘不了这个女孩。
一岁一枯荣,生命终有尽头,风云子手中有剑,然而他心中却无剑,剑诀已经使到了尽头,现在他犹如离开水的鱼儿。
冷幽幽的月光下,冷风轻轻的吹,在这个荒芜的小院中,风云子舞动着剑,然而现在他舞剑的动作越来越慢,就像他背上压着一块万斤的巨石一般,亦步亦趋,三色的光华也越来越淡,犹如开谢的花儿,面临着生命的终结。
树欲静,而风不止。此刻风云子好累、好累,曾经的希望也淡却了,空旷的世界中只有他自己。然而当他快要闭上眼时,一把闪动着三色光华的小剑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三色的光华犹如利剑,刺破了包裹着他的牢笼,于是天破了,地陷了,万物毁灭了,而他手中却握着一把小剑,虽然他能够感觉到这是三才剑,但是已经大变样。风云子高喝了一声,声动天地,一道遮天蔽日的剑光劈开了天地一切,风云子意气风发的俯视着大地,突然他发现了那道极光,而她正向着剑芒撞去,当即将相撞的时候,极光突然变成了田瑶儿,田瑶儿绝美的面庞正朝着他甜甜的笑着,就像小时候天真无邪的笑容,风云子立时大惊失色,朝那剑光扑了过去,怒吼道:不…
风云子惊慌失措的突然叫了起来,而剑势却正好是人剑的最后一式,本来凝而不发的剑气,这一刻因为风云子的惊措,突然如火山爆发一般,一股滔天的剑气劈向风云子面前的那堵破损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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