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心下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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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谁也没有想田瑶儿提起那件事,赵长远的受伤也没有告诉卓不群,总之这件事似乎被完全遗忘了。只是从那以后,王九州很少在出去惹是生非了,独自苦修者。
而田瑶儿似乎也真的如岳真贤说的那样,喜欢上了伯仁,从而风云子变的更加沉默寡言,而还有一个人也同样伤心着,那就是赵长远,只是除了风云子外,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人苦苦爱恋着田瑶儿。
如是过了几个月,七星崖上更加显得幽静了。这天,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风云子独自一人坐在寂静的亭子里,天空中一轮明月高高挂起,银白的月光散在他的身上,显得越发的凄凉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既然不能入睡,何不到处走走。近来读书万卷,心中所得不能言绘,只能领悟,想来是像古人所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此才能入坠其景,渐入佳境。想到做到,风云子出了屋子,一个人朝树林中的花圃走去。
在七星崖,他最熟悉、最喜爱的地方就是花圃边上的山崖了,站在那里他可以俯瞰整个昆仑山下的山川地貌,让人心旷神怡。
行了不久的脚程,风云子走到了花圃,在月光下,有些花儿闪着银色的光彩,美丽异常。曾经他与田瑶儿一同在此渡过了一段没好的童年岁月,然而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过去的永远回不来了,虽然心怡已久,但已成了一段美好的回忆,时常只会出现在梦中而已。
山崖已旧,崖边的风呼呼的吹着,卷起他的衣袖呼呼作响,此时已过子时,昆仑山上的雾气如大海般波澜壮阔,云起雾动间,就可一观大海的豪情万丈。月光下,风云子一袭青衣,朴素整洁,背后负着一把剑,那是三才剑,自从卓不群把此剑交到他手上,他就没有让剑来开过他的身体,而且这些年来,他有涉及地、人二剑,纵观三才剑法,都在他的心里,或许是因为人生第一次学的就是剑吧,他与剑有着不解的缘分,八年来他心中只有剑,剑法到底练到了什么层次,他早已经记不清了,尤其是自卓不群不再关心他的修炼后,他更不太在意这方面的事了。
月光如洗,突然他想起,也是这个日子,秋分时节,风卷草飞,他与部落的族人们一起在草原上奔跑、驰骋,还有他的兄弟原,从小一起许下了梦想,从小就想要有一天长大**,那时,他们想要飞,飞的越高越好,那是他们的愿望啊!
风云子突然记起来自己的名字曾经叫做狂风,草原上的狂风,生来就是要飞的,生下来就和草原结下了不解情缘,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一颗感恩的心,可是他还来不及报答养育自己的部落的族人们,来不及完成原的梦想,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的心也死了,从此他跟了师傅,师傅的关爱就像一把伞一样,将他护在伞下,然而当有一天伞破了,天也变了,他却不知何去何从。
瞬间,他触摸到了剑,一道极光突然划破他心灵的天空,为他指明了方向,风云子抓住了剑,并且尽情的舞动了起来。
月光下,剑光如水,剑舞动了气波,剑光如一条匹练,风云子心中只有剑,还有那道极光,他似乎在梦中,驱剑追逐着那道极光,前生今世,恩义情仇,都已不在,只有天地和他,而他在天地间尽情的舞剑,天空中一道极光划破天空,世界一片安静。突然他明白了三才剑,顿悟了天地人千丝万缕的关系,那就如一条线一样,把一切串联在一起。
他的剑再也没有轨迹可寻,身体里生成了一股陌生有熟悉的真气,动时,可破开天下一切,静时,又可包容天下一切。
这股真气,通过他身体特有的运转方式,瞬间运行了十二亿八千六百万周天,逐渐壮大了起来。渐渐的,风云子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在云端舞剑,天下万物和他一起动了起来,而且一团气自他身体里生成,呈阴阳鱼眼状,正是太极图。
风云子意识海中的高三尺的金丹豪光万丈,氤氲紫气如昆仑山的雾气一般,博大、壮丽,气势万千。这一刻,风云子感觉浑身真元如江河般汹涌澎湃,而终于拥有了真元力,脑海中那颗金丹,更是给他了莫名的冲动。四周的空间似乎也扭曲了,方圆百万公里天地元气瞬间被抽空,空间在那一刻瞬间破碎又瞬间愈合,因此天地安然无事,也只有那些生活在大地上的远古天神们在那一刻感觉到了,天地破碎,又复苏的情景,为此恐恐不安。

翌日,天清气爽,初升的太阳普照着大地,风云子站在山崖边,迎风而立,他希望清风能够洗去自己心里的嗔念,此时他灵智大开,心灵如洗,他能够感到脑海中的那颗豪光万丈、被氤氲紫气包裹着的金丹,这是以往不知道的,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并非不能修炼真元,只是自己已经有了一颗金丹,而且这颗金丹在他的脑海中,风云子自此一番机遇,顿时登堂入室,从此金丹大道畅通无阻。
回到七星崖,风云子依然是青衫负剑,他先到厨房为大家做了早饭,因为今天卓不群要检查他们师兄、妹的修炼情况。等到大家出房时,一桌饭菜已经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大师兄,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啊,还做好了早饭?”王九州叫道,双手扶肚道:“我一看见大师兄做的饭菜,肚子就饿,嘿嘿。”看着依然幽默风趣的师弟,风云子感到尤为的开心和快乐。
其他人也很奇怪,平时都是做完早课,风云子才做好早饭的,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白展河、欧冶子几人也先后坐下来,只有赵长河皱着眉头。
等卓不群带着田瑶儿进屋时,几人已经把桌子围了起来,见师傅到来,忙起身恭敬呼道:“师傅。”
卓不群看着一桌的早饭,奇道:“风云子,你怎么知道为师要取消早课的,还把早饭都准备好了。”其他人听言,都是“啊”的一声,惹得卓不群瞪了他们一眼。
风云子笑道:“弟子碰巧而已,弟子本想先把早饭准备好,先不到众位师弟和田师妹就来了。”
卓不群也不多言,只是看了他一眼,道:“都坐下吧,难得在一起吃饭。”
田瑶儿也如赵长远一样疑惑的看着风云子。“师傅,你刚才说,要取消早课,那是为什么啊?”急性子的王九州问道。
“不为什么,以后不必作早课了,谁想做自己做就是。”卓不群淡淡的说道,也不为大家解释。众人猜不透他的意思,所以也不敢多问。
饭间,几人不像卓不群不再时那么随意了,王九州更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吃,时不时望向卓不群,另几人看着他,心里直发笑,心道:让你平时,吐沫横飞,大言不惭。
这时卓不群吃完饭,喝过了茶,突然道:“风云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为师听着。”或许田瑶儿她们不明白风云子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但是卓不群可是十分了解风云子的,同时对风云子的关注,胜过他自己,自己的大徒弟变成了这样,不管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徒弟,那是剪不断的亲情,没有人会明白他对风云子的关心和爱护。
卓不群这一说,众人顿时停下来,看着风云子。风云子却是放下碗筷,道:“师傅明鉴,徒弟想下山游历一番,几年来,读了许多书,昨日才发现,心中空有满腹文采,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徒弟想起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触景生情,渐入佳境,才能得到书中的道理。所以徒弟是来向师傅辞行的。”说罢,风云子起身走到卓不群面前,跪下拜礼。
“大师兄,你一人下山,不明天下事理,如何能行,再则说昆仑山的祖规,修为不到金丹期的弟子不得下山。”田瑶儿立马起身说道,并望向卓不群。
卓不群闭眼不语,另几人面面相窥,不知所以。“风云子,既然你有此心意,为师也不阻拦你,天下之大,凶险万分,为师希望你能够看清天下万事万非。”
“可是师傅,昆仑山的祖规…”
卓不群却打断她的话,道:“祖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掌教已经下令,并经过众长老、护法的同意,昆仑山不再有此规定。”
风云子朝卓不群三拜,起身,满面光彩的踏门而去。田瑶儿怔怔的看着风云子的身影,赵长远、白展河、欧冶子、屠真一脸无神的看着门外,只有王九州眼睛看着门外,嘴里却满口大嚼,心道:再也吃不到大师兄做的饭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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