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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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风跟着我上了楼。
然后啪的一声把门重重的关上。
我正在把三棱镜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宝贝枕头上,趴在地上欣赏。被他弄出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一脸怒容,这家伙怎么了,吃炸药了?说实话,这萧月白的性格还真奇怪。
没有理他,继续看着三棱镜想事情。却没有准备被他一把拉起。好疼,他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眼里的伤痛竟刺痛了我。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茫然中,他将一粒药丸放入我口中。
难道是毒药?撕票?慕月白已经做了决定了?
而眼前的人,是因为要杀死了而难过吗?
他递过来一杯水,“我不会害你的。”他说。
我接过水,顺从的将药吞下。我自己都有些迷糊了,我究竟是根本不怕死还是仅仅是因为相信他?
他微笑着看着我把药吞下去,眼睛璀璨如星辰,那笑容是温暖的。
我终于明白自己那天为什么会把他误认作晨了。
明明是个很温暖的人,为什么喜欢用冰冷伪装自己呢?
他见我愣愣的看着他,表情有些尴尬,这个表情……我明白了,今天下午许鸿岩的的惊讶是因为他的笑容,他一定很少笑吧?不过,他现在的这个表情,真的很好玩。
看着他别扭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脸上立即又蒙上了一层冰霜。
他把我的枕头往床上一扔,然后把三棱镜塞到我手上。
“你睡床。”丢下这句话,他就往地上一躺,背对着我。
他做完这一切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他。
“喂,还是你睡床上吧。”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理我了。
可爱的孩子。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重新给他了定位。
是那粒药的关系吗?突然觉得脑袋晕晕的,我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时间,做了好多梦,好杂,好吵,却没有醒过来。
等到我醒来时,感觉整个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望向床下,找寻萧月风,床下却空空荡荡,连被子什么的都不在了。
心里莫名的有点失落。他收拾好东西出去办事了吧?
“姑娘,你醒了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我这才发现,我根本不是在客栈里,而是一定完全陌生的环境。
“谁?”我生硬的问到,难不成我又被别人绑架了?
我这一喊,倒是把来人吓到了,本来向我走来的她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原来是一位中年的妇人,看着她,我有些恍惚,这么慈爱的妇人竟是坏人?不会吧?
“请问,你是?”我不觉变换了语气。
妇人愣了愣,回复了笑容,走到我的床边,“是我唐突了,让梁姑娘受惊了。我的风的阿姨,你就和风一样叫我莲姨吧。”
“……莲姨?我叫……”我的语气里满是不确定,萧月白的去深山修养的阿姨?就是洛雨烟口中我住的那个房间的主人?
她开心的听我叫他,拉起了我的手,打断了我,“我知道,风都说了,你是梁冰,梁姑娘吧?”
“饿了吧?小蛾,你去为姑娘准备些饭菜来。”她对她身后的丫鬟吩咐着。
“不,不,我不饿,萧月风呢?我现在想见见他,可以吗?”我的脑袋里有太多的疑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迫切的想见到他,只有他能解决我的疑惑吧?
“不急,你都睡了三天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小心把胃给饿坏了。”莲姨拉住我。
“我睡了三天?”怎么会?萧月风究竟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别急,这些事情风自然会和你解释的。你先吃点东西吧?”那个叫小蛾的丫鬟已经端来了一碗粥。
“来。”莲姨将粥递给我。
我迟疑的接过来。
莲姨温柔的笑着,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她的眼神让我觉得亲切和安定。
我最终点了点头,决定先把粥喝完。
还是快点吃吧,我匆匆吃了几口,突然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无所谓的我为什么突然变得在乎起来了,我是在害怕吗?如果是,我又在害怕什么。
这样想着,于是我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吃了三碗粥觉得自己饱了才放下了碗筷。
“莲姨,可以带我去见萧月风了吗?”我对莲姨说。
这才发现一直没有说话的莲姨正不知道想着什么出神,神情中透着担忧。
“莲姨,你怎么了?”我走到她面前,小心的问。
“啊?”她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我,笑着说,“没,没什么。”语气却是不平静的。
“我吃好了。”我指指桌上的碗筷。
“那好,我们去看风吧?”她带着我走出房间。
走到萧月风的房间门口,我忽然踌躇起来,我这么来见他好吗?
“我们进去吧。”莲姨打开了门,我跟在她身后进了门。
我该问萧月风些什么呢?又该如何开口?他会告诉我吗?我低着头想着。
“他还好吗?”莲姨的声音。
他?是谁?
我抬头,看见一位白发老翁。萧月风呢?
我望向莲姨,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绑着绷带的人。
“萧月风他?”难道床上躺着的人是他?!
“丫头,你醒了啊!”听到我的声音,老翁望着我。
“我?”指指我自己,他叫我丫头?
他点了点头。
“恩。萧月风他怎么了?”
“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这小子昏迷时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呢!”他拍拍我的肩膀,带着不放心的莲姨离开了。
“这小子昏迷时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呢!”我涨红了脸,怎么可能!
“有什么事情就过来找我们。”莲姨出门时交代。
我木然的点着头,有谁能够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走到萧月风的床边,这个人真的是萧月风吗?
面色苍白,嘴唇乌紫,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紧皱着眉头,额上不断的冒着虚汗。
我想起莲姨刚才担忧的神情,是在担心他吧?他伤得很严重吗?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明明只是睡了一觉,睡着前他还好好的,为什么才一觉的功夫,他们就告诉我三天过去了。而那个还在对我微笑,还会闹别扭的他怎么一转眼就重伤着躺在这儿了呢?

眼前出现萧月风对我微笑的模样,我的心忽然揪痛起来。
他被包扎着的伤口还有血沁染出来。
我找来一块毛巾,为他拭去额上的汗水。
“你现在时时刻刻都有危险,就算呆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到能不能保护到你。”
心里不安起来,难道他是因为我而受的伤?
中午的时候莲姨带着小蛾过来送饭。
“莲姨。”我起身迎他。
“累了吧?快去吃饭。”莲姨接过我手中的毛巾,交给小蛾,又从小蛾那里拿过一碗汤药。
只见她一口口小心的给萧月风喂着药。
“莲……”我想问她萧月风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梁姑娘,莲姨对不起你。”我还没有开口,莲姨先说话了。
“啊?”我们是今天才见的面,她会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雨烟她……”说出这个名字,莲姨顿了顿。
“雨烟?”雨烟怎么了?
“雨烟把你推下荷塘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这件事情啊!没关系啊,都过去了。”雨烟把我推进荷塘的事情都过去可那么久了。再说了,这件事情和莲姨又有什么关系了?
“雨烟她是我女儿。”
“啊?”我吃惊的看着莲姨。她不说我还没有发现,仔细一看,她们还真的长得有点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可是记得那天洛雨烟说莲姨,仿佛是在说一个莫不相识的人啊!
莲姨点了点头,红了眼睛,“雨烟她,她不肯认我。”
“怎么会?”这么温柔的人,洛雨烟为何不愿认她?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让雨烟受了那么多苦。”莲姨说着,泪水划落下来。
“莲姨,莲姨……”我赶紧把手帕递给莲姨。
莲姨接过手帕,摇了摇头,“我十五岁的时候嫁的人,那时候觉得自己好幸福,丈夫真的对我很好。我从小就很多病,身体很虚,大夫说我不适宜生孩子,他也很体谅我……”
“他没有别的妻妾吗?”我问。
她摇了摇头,“没有,我也劝过他,他说只要我一个就够了,”说到这里,她似乎沉浸在回忆中,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然而,下一刻,她的表情变得痛苦,“可是……,没多久,他就得了怪病,请了好多医生都没有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的瘦下去,最后……”她哽咽了。
她不说我也知道,这是命运爱开的玩笑,老天喜欢给你幸福,让你觉得整个世界都那么美好,把你推上云端,再一刻,却又毫不留情的把你推下地狱。也许天太万能了,所以喜欢无聊的**着我们。
“莲姨……”我抱着她,希望能给她温暖,直到她终于抑住了哭泣。
“我不知道那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还是奖赏,我最最悲痛的时候,我竟然发现我怀孕了,我不顾大家的反对把孩子,也就是雨烟生了下来,还算好,母女平安,但是因为这,那几年我的身体都很虚弱,根本下不了床,更别提带孩子了……”
于是,莲姨让奶妈帮忙带孩子,那天,是洛雨烟四岁大的样子,她非吵着要奶妈带她到街上玩,奶妈无奈答应了。
到街上,奶妈去帮她买糖葫芦,要她在街边等一下。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孩子竟然不见了。
那些年,莲姨想尽了各种办法为了找到自己的孩子,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她几乎都认为这个孩子已经不在,没想到,她还能再见到她的孩子。
再见到的洛雨烟,已是一代名妓。但她的身份不仅仅如此。
这个国家有一个很庞大的杀手组织叫夜月,所属之人必须不择手段的完成任务,完不成任务等待他们的就是死。因为这个组织里的人都必须服食一种毒药,每月需要要服用一次解药。而洛雨烟当年似乎就是被夜月的人带走的。她的武功并不算高,所以她利用的武器是身体。
洛雨烟是因为一次任务而接近的萧月风,竟爱上了萧月风,甚至为了他不惜和组织决裂。
一次偶然的机会,萧月风发现了洛雨烟肩膀上的胎记,和当年丢失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莲姨去认她,她不肯相认。那些年她受过的苦难,折磨,凌辱可想而知。她平日里也许隐忍着不说,在这个时候全部爆发。如果当年不是莲姨不在她身边,她也许就不会走失,不会有这样的生活了。
为了换得她的原谅,莲姨不顾旧病复发,在她门前跪了一夜。
她终于心软,她答应和她回去,但是条件是她要嫁给萧月风为妻,虽然她明明知道萧月风不爱她,更知道自己的命没有多久了。因为萧月风的关系,组织这个月已经没有给她解药了。
萧月风答应了,因为莲姨的关系。
洛雨烟虽然没有说,但萧月风早就知道了洛雨烟接近自己的目的,也查到了她属于夜月。
制不出解药,萧月风去找了夜月的首领,首领告诉他这种药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解药,只有靠每月的那粒药抑制毒性,而那解药的配方,他是死都不会说的。不知道萧月风以什么作为交换条件,他答应了继续给洛雨烟发放解药。
这一切是洛雨烟不知道的,因为莲姨不想她有负担。
“这次,她把你推下水,并不是她自愿的。”莲姨为洛雨烟解释着。
我惊讶着,没想到洛雨烟有着这个的过去。
“风对雨烟真的很好,可是他对她有的只是兄妹情。他们成亲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夫妻之实……”莲姨叹息着。
“怎么会?我看过他们接吻了的啊?”我打断了莲姨。
莲姨苦涩的笑笑,“这也算风的极限了吧?风是不碰女人的,他娶了那么多妻子,全都碰都没有碰过,对雨烟能够这样,也全是我的缘故吧。”
“那他为什么要娶呢?”我真的很不明白。
“孩子,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其实,风是个可怜的孩子。”莲姨说完这句话就离开。
可怜?萧月风可怜吗?
我看着萧月风,想要问他,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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