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混沌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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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修斯城……”睁开双眼之后,亥伯龙扭了扭脖子,坐在靠背椅喃喃道
一说到米修斯城,亥伯龙就想起了格林和席琳,亥伯龙记得他们俩人的故乡就是米修斯城。而且格林本身就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相信有他的帮助,那么事情会顺利许多。现在唯一的疑虑就是那个泰坦,对于泰坦,亥伯龙所有的了解都只建立于言语之。而到现在,亥伯龙依然不知道那个泰坦的索求。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亥伯龙的思绪。
当几个杀戮者的混沌小鬼蹦跶着打开房门,发现是淫秽者的混沌女妖之后,连忙逃逸到亥伯龙的身边。
进来的是西娃与柯娜,对于那些混沌小鬼,她们并没有理会,而是径自走到了亥伯龙的身边。
走到亥伯龙的面前之后,西娃双膝下跪,接着顺势坐在了地,倚着亥伯龙的膝盖柔声说道:“我的主人,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布置下去了……”
对于西娃的举动,亥伯龙并没有阻止,任由这个混沌女妖靠着他的膝盖。而跪在旁边的柯娜,则不屑地看了西娃一眼,在她看来西娃不过是一个愚蠢的低级女妖罢了,竟然妄图对一个高阶杀戮武士施展魅惑术。魅惑是恐惧之主赐予混沌女妖的天赋,使得她们可以不动声色地对目标施展魅惑术,而不用像魔法师那般需要释放咒语。虽然混沌女妖们大多无法像法师那般施展绚丽的魔法,但即便是低阶的混沌女妖,凭借她们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施展魅惑术这一项能力,也使得她们在人类世界无往不利。
其实,亥伯龙亦没有察觉到西娃所施放的魅惑术。毕竟他并非柯娜所认为的高阶杀戮武士,可以完全免疫甚至察觉混沌女妖的魅惑魔法。几天来,西娃的魅惑对亥伯龙的确有所影响,但并不是那么有效。现在亥伯龙看西娃这个的混沌女妖也仅仅是不会随意攻击,而且允许她某些大胆的动作罢了。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低级混沌女妖对一个普通的杀戮武士施展魅惑术,结果在另外一个将亥伯龙当成高阶杀戮武士的混沌女妖眼中看来,就是亥伯龙由着西娃魅惑,等着某一天再收拾西娃。
“那么……那块肥肉有什么索求?”
“他能有什么索求?我的主人,他只不过是我牵着的一条狗公而已,而我是您的仆人。”说着,西娃低头瞥了柯娜一眼:“不过这条狗公似乎还需要一块骨头,他曾经不断地跟我抱怨斐丘安排的那个丰饶城执政官,多年来城市执政官一直是他的对头。如果我们可以……”
“执政官鲍皮不能杀。”不等西娃说完,柯娜立即插话道。“若是杀掉了鲍皮执政官的话,那么你那条狗公也不会再由你来掌控。明白吗?一直以来,洛典和鲍皮互相厌恶却都好好地活着正是因为斐丘需要他们这样……”
“斐丘?”西娃双眼一眯:“原来柯娜姊妹还在想着被困在庇护所里的斐丘啊?”
“我说的是事实!”虽然没有退缩地立即反驳,但是柯娜说完还是担忧地看了亥伯龙一眼。
“她说得没错。”没想到亥伯龙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突然出手惩罚柯娜,而是点了点头对她的话报以肯定。
“遵从您的意志,我的主人。”见亥伯龙开口了,西娃立即识相地放弃了自己原来的打算。但是在低下头来之后,西娃恶狠狠地朝柯娜盯了一眼。就在此时,西娃又生一计,抬起头来对亥伯龙说道:“可是,我的主人,既要那条狗公为您效力,又不给骨头……”
“他还想要什么?”
“今天他看到柯娜姊妹的时候曾向我询问,我回答说是一位在我这里短住几日的大圣堂修女姊妹。你看,柯娜姊妹,你总是喜欢穿着那身修女服,所以我不得已才这么说。结果洛典就跟我说,他希望能够邀请你单独到他的豪宅里做客。”装出一脸抱歉的样子对柯娜说着,说完之后西娃回过头来对亥伯龙说道:“我的主人,您看……”
用指尖点着座椅的扶手,亥伯龙轻轻地点了点头:“让柯娜去喂饱他的确要比杀掉一个执政官省事的多……柯娜!”
听到亥伯龙叫自己的名字,柯娜心中顿时一惊,接着慢慢地低下头来回应道:“是……是的,我的主人。”说完,柯娜紧盯着窃笑的西娃咬紧了牙齿。虽然柯娜原本作为邪神淫秽者的武器,为了执行邪神的意志,被混沌女妖首领赋予各种以牺牲来完成的任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柯娜自己没有美丑的取向以及俗雅判断。
相反,作为一个混沌女妖的小头目,混沌庇护所之内以及之外的生活已经把柯娜养成了一个颇有格调的混沌女妖,因为她只需要将手下的低阶混沌女妖根据面的命令派出去就可以。而她自己,在混沌庇护所之中有两个诗人以及乐师仆人,还有一群英俊的男奴以及两个恐惧武士情人。现在想到要再像许多年前作为低阶混沌女妖那样自己去满足一个恶心的男人,柯娜心中自然反感。
“去把执政官鲍皮的妻子抓来,送到洛典的豪宅去……”
就在柯娜在自己心中暗暗憎恨亥伯龙与西娃时,亥伯龙的话让她惊讶地抬起头来。短暂的诧异之后,连忙回答道:“是,我的主人,我一定全力完成。”

“嗯……”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亥伯龙回过头来:“西娃!”
“是,我的主人。”
“记得提点一下洛典,只有骨头没有棍子他也一样不会听话的。”
“是,我的主人。”
“我吩咐你去请的人呢?”
“已经派我的仆人前去了,相信晚餐之前就会到了。您是否要先沐浴?我的主人。”
“沐浴?”亥伯龙朝西娃看了一眼:“在洛典过的池子里?”
西娃:“不,我的主人,是在我私人的澡堂里。由我来服侍您……”
“还是由我来服侍主人沐浴……”就在这时候,一旁的柯娜抢话道:“作为这座庄园的主人,你应该准备一下接待主人的贵客。”
看了看得意的柯娜和银牙紧咬的西娃一眼,亥伯龙随意地点了点头让柯娜跟着他走出了房门。接着只听见那卧房中一声惨叫,一只倒霉的混沌小鬼被愤怒的西娃踢得飞撞在墙,然后又被西娃那尖尖的鞋跟踏穿了肚皮……
混沌制造仇恨,西娃若是没有忘记的话,这正是柯娜在两年之前教她的。而在那之前,她只不过是一个不知混沌究竟为何物的雏妓,与柯娜相比她的确太过于稚嫩。
西娃原本出生于丰饶城里一个商人家庭,对于她的父亲,西娃的唯一记忆就是一个勤快的小商人。而这个小商人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唯一的错误就是娶了她的母亲,一个美丽但是却贪婪、好攀比而且水性杨花的女人。
西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娶她母亲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只从中看出一点,那就是女人美貌的杀伤力。而这种结合的结果就是她父亲的那点家底很快就被她母亲的美貌所耗尽。她的父亲很快就消失在了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之中,而她的母亲,将她交给一个所谓的“朋”之后也不知道究竟成为了哪个男人的情妇。
她母亲的“朋”,也就是西娃所谓的养母则是一个小小的女爵。在人类世界的许多大城市,都存在这样的一种女人。这些女人在年轻貌美的时候依靠自身的姿色魅力以及手段游离于贵族之中,成为某个权贵的情妇或者是数个权贵的高级。她们往往能够从那些权贵那里弄到不少的钱财,甚至争取来一个爵位。而当那些低级女爵感到自己年华逝去、青春不再的时候,有些会选择渐渐淡出这些繁华城市的名利场,买下一处幽静的庄园,选择一个曾经爱慕自己的诗人或者是画师一起度过余生。而另外一些不甘就这样结束纸醉金迷生活的女人则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就像西娃的养母那般。
西娃的养母也曾在丰饶之城的名利场中小有名气的美人。当她感觉自己的美貌正在如同鲜花一般在艳丽之后渐渐凋谢时,她以一个对名利场感到疲倦的贵妇面貌嫁给了一位老绅士,当然,西娃的养母并非谋取那位老绅士的钱财。虽然过往那奢华的生活使得她耗费了大量用青春与美貌所换来的金钱,但是她依然还有一笔不菲的资产。而这个女人则用这些剩下的钱财谨慎地继续混迹于权贵之中,另外她花钱收养了三个女童,而西娃正是其中一个。
对于这三个女童,西娃的养母可谓是倾其所有,请来最好的诗人、乐师与画师来调教她们,请最好的裁缝来为这三个女童制作衣物,虽然……那些做工精细的衣物通常总是成为那些那些权贵手中的碎布片,在西娃养母精心培养的三个女童面前,那些权贵往往都是变成野兽。
和另外两个女童一样,西娃正是她们的养母培养出来继续混迹名利场的资本。那个女人在她们身的投资获得了丰厚的回报。相比起过去,在名利场中她比以前更加有名——因为她手中三个多才多艺的小美人。至于西娃之外的另外两个女孩,她们的命运则要悲惨得多。
一个在还未及十四岁成年之前就被一个有虐待倾向的权贵折磨至死,但她们的养母因为那个女孩的死获得了极其丰厚的补偿。另外一个在那女孩死后从她们的养母那逃走,结果最后她们的养母在贫民窟的一个低级妓寨里找到她时直接将她放弃了。
失去两个女孩之后,西娃的养母最终还是决定从名利场中退出,她将西娃卖给了丰饶之城最有权势的人——大主教斐丘。接着西娃就成了大主教斐丘用于掌控议长洛典的工具,然后又在两年之前信奉了恐惧之主,成为一个混沌女妖。
对比以往的生活,西娃甚至觉得现在的生活更加惬意,至少相比起过去的服从于忍受来说,现在她能够决定别人的生死。至于信仰恐惧之主与天国之主,西娃无从分辨两者的好坏。在她的概念之中,她的养母比她强,那些权贵比她的养母强,斐丘则丰饶之城最强的权贵,因为他有强大的混沌武士与那些混沌女妖帮助。而她现在的主人……轻易地将那些混沌武士与混沌女妖撕成碎片。这就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混沌女妖对于世界法则的最基本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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