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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我还没收到见证签约的酬劳魂火呢。”小魔鬼大叫，“契约还没有成立，契约还没有成立，啊……。”
奥贝斯坦一脚把小魔鬼踢回了深渊，没有灵魂的亚历山大当然不可能付出魂火，所以他才用这个小魔鬼来签约，要是找个高阶魔鬼，让他办了事又给不了酬劳，肯定已经打起来了。“好了，王尔德，以后专心侍奉你的新主人吧。”
王尔德仰起头跟在费圆球后面，他与奥贝斯坦之间，那种时刻不在的联系中断了，让他低头，让他服从，让他的灵魂痛苦的联系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联系，让他低头，让他服从，让他的灵魂痛苦，他与这个亡灵魔法学徒的联系。
“巫妖先生。”王尔德故意用一种非常生疏的语气说，“虽然你是我主人的导师，不过如果您对我的主人不利，我可不会袖手旁观的……您在我主人身上放侦测魔法干什么？”
“翻脸翻得还真快。”巫妖感叹说，“我的学徒，提醒一下你的黑骑士，要有教养。”
“要有……教养。”费圆球对王尔德说。
“是的，我的主人。”王尔德回答。
“……”巫妖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让你惩罚一下你的黑骑士……算了，你只要用思想发出一个信号，就可以让王尔德痛苦，痛苦的程度你可以自己控制。”奥贝斯坦唆使夺心魔说：“你现在就试试吧。”
费圆球试了5次，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成功了，接下来的三次，费圆球掌握了这个惩罚的实质，“不是什么思想……只是，电磁波信号，而已。”
“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东西了。”巫妖抱怨，“现在王尔德已经送给你了……哦，还有血肉傀儡，我先把答应你的15个血肉傀儡给你。”说着奥贝斯坦就飞上了魔法塔。
“我的主人，奥贝斯坦是不是就要死了？”王尔德问费圆球。
“就要……死了？”对于魔人来说，所有的生物都是‘就要死了’，星系会破碎，宇宙有终结，只有魔人永恒不灭，不过对于王尔德来说，就算奥贝斯坦什么都不做，也还有好几千年的寿命，“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快死了他怎么会送东西给别人？”王尔德说，“把我送了也就算了，居然还送你15头血肉傀儡。以前我叫他打广告说买血肉傀儡送骷髅他都不肯，现在居然一送就是15头血肉傀儡……这不是要死了是什么？”
“他是想……让我，借两万枚金币。”费圆球说，“血肉傀儡，是用来做，抵押的。”
“两万枚金币？”王尔德问，“他要两万枚金币来做什么？”
“用来买……古代通用语，辞典。”费圆球笔削春秋。
“古代通用语辞典？”王尔德摇摇头说，“那玩意儿有什么用？现在根本就没有人说古代通用语。”
“用来……学习，魔法。”费圆球说。
“那没法子学的。”王尔德说，“只有一个法阵，连顺序都不知道。再说了，那时候的法阵和现在的有很大区别。现在的法阵都经过了改良，效率大大提高，消耗大大减小……有两万枚金币，不如加5千枚金币去买一本亡灵魔法大全。”
“可是，那是……魔法的开端。”费圆球说，“可以找到，魔法的，源头。”
“魔法的源头？”王尔德说，“从来没有人找到过魔法的源头。”不过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王尔德引诱新的主人：“但是魔鬼说不定会知道一二。”
“魔鬼……吗？”费圆球想起那个可怜的小魔鬼格里莫里，“他对魔法的理解……不怎么好。”
“当然，那只是一个小魔鬼。”王尔德说，“但是高阶魔鬼，比如巴洛炎魔，六臂蛇魔，炼魔，欲魔，他们说不定会知道魔法源头的事情。”
“要怎么……才能，向他们请教呢？”费圆球问。
“需要高深的魔法知识……恩……”又绕回来了，要学习高深的魔法知识就要召唤高阶魔鬼，要召唤高阶魔鬼就要高深的魔法知识。“要不您把那个小魔鬼召唤出来问问，他是高阶魔鬼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要是您有足够的祭品，说不定也能和高阶魔鬼搭上关系。”
魔人又念了一次咒语，小魔鬼格里莫里从传送门中钻了出来，“报酬，我还没有收到报酬。”格里莫里扑到费圆球脚下痛哭，“干活收不到报酬，我的灵魂会湮灭的。”
“你要……什么，报酬？”费圆球问。
“灵魂，魔鬼要得当然是灵魂！”格里莫里说，“如果没有完整的灵魂，灵魂碎片也可以。如果没有灵魂碎片，魂火也可以……”
“可惜，我并没有那样的东西。”费圆球非常遗憾。
“怎么可能没有，凡间的活物不可能没有灵魂！”格里莫里发动魔鬼的天生本能追踪魔人的灵魂，“你的灵魂在哪里？为什么找不到，为什么……”
“我没有……灵魂。”费圆球说。
“所以您的魔法威力总是不尽如人意。”王尔德开始还不是很适应，现在终于开始给新主人捣乱了。
“也没有……我自己的，灵魂碎片。”费圆球说。
“没有整的当然也没有碎的。”王尔德说。
“这里有……两个，别人的，灵魂碎片。”费圆球拿出亚历山大和兽人的灵魂。
“我要这个！”格里莫里就向兽人的灵魂扑了过去，那个灵魂碎片非常的大，马马虎虎的当完整灵魂都行。
费圆球把他踩在脚下，“我也……只有，这两个。我，自己有用，不会，给你的。”
“我会死的……”深渊里谁也不会在乎别人的死亡，小魔鬼好容易才想到一个借口，“要是我这个见证人死了，你和这位黑骑士的主仆契约也就无效了。”
费圆球举起手，手中忽然出现一朵微弱的火花，“但是……魂火，我可以给你。”
小魔鬼呆呆的看着那朵魂火，很微弱，能量很小，可是它是从哪里来的？魂火只能从灵魂或者灵魂碎片中产生，魂火全提炼出来，灵魂也就毁了。这个亡灵法师手里的确有两个灵魂碎片，可是那两个灵魂碎片的魂火根本没有削弱，旁边这个黑骑士的魂火也没有削弱……难道是，小魔鬼连忙检查了自己的灵魂，好在魂火也没有被削弱。
“魂火……不过是，一团离子而已。”费圆球说，“可以，很容易的，用魔法，制造出来。”
“制造魂火？”格里莫里觉得寒冷从灵魂深处浸出来，“不可能的……”同样，凡间生物不可能没有灵魂，这个人一定是用什么法子隐藏了自己的灵魂，隐藏了魂火，自己只是一个小魔鬼，很容易就被瞒住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费圆球把那朵魂火给了小魔鬼，“这就……可以了吗？”
小魔鬼一口吞下魂火，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然后才说：“不够，当然不够。”
“那真是……可惜。”费圆球说，“这已经是，我一天能够……制造的量了。”魔人的意思是，这是他一天花了8小时研究自己身体，8小时研究魔法，4小时进行身体改造，再扣除其他必要的活动，所剩余的空闲时间，大约就是制造这么多的魂火。
“太少，太少。”格里莫里嚷嚷，“不过要是每天都有的话……”
“制造魂火……是非常辛苦的。”魔人说，“如果，没有回报，我不能，白白制造。”的确是非常辛苦，和释放其他的魔法一样辛苦。
“好吧好吧，你想要什么？”小魔鬼问。
“我想要……知识，我不知道的，知识”费圆球说，“最好是，魔法知识，其他的知识……也可以。”
“知识吗？”小魔鬼说，“你不要金钱，权利？”
“金钱？刚才的魂力，可以换多少钱？”费圆球问。
“恩……”格里莫里算了算汇率，“大约1枚银币吧。”
“那还是……算了吧。”费圆球哭笑不得，“还是用来，交换知识吧。”
“好吧，我们来签订契约吧。”小魔鬼掏出一张羊皮纸，“在这里签个名，或者按手印也行。”
“我看不懂……魔鬼文字。”费圆球说。
“我能看懂！”王尔德又来捣乱了，他的确懂一点魔鬼文字，不过魔鬼文字一字多义，放在不同的语境中有完全不同的意义，某些词语还代表完全相反的意思。而且，众所周知魔鬼会在契约里面设下各种陷阱，不过像他这么一个小黑骑士，看不出来也不是他的错，“恩，上面说这个小魔鬼格里莫里给你提供新的知识，而你提供给他魂火。”
“怎么……兑换？”费圆球问。
“上面说是一点魂火，刚才你那朵魂火就是3点魂火，换一本书。”王尔德说。
“一本……书？多厚的，书？每本书，多少页？每页，多少字？”费圆球问。
这是很简单的陷阱，非常容易看穿，小魔鬼总不至于给自己的顾客一本只有一页的书，“每本书至少100页，每页至少800个单词。”
“那么……每本书带来的，新知识，有多少？”费圆球问。
“这个很难说。”小魔鬼说，“各种书都不同。”
这个也没法子强求。“好吧。”费圆球答应了。一本书再怎么样也会有一点新知识的吧，反正做那一点魂火，只要几秒钟一个魔法。
“既然我们双方都同意了，那就签订协议吧。”小魔鬼掏出一本书，举起羊皮纸说，“要是你现在签协议，我就送一本书。”
“好吧。”魔人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把这本书拿去吧。”小魔鬼把那书给了费圆球，得意的说：“我必须提醒你……以后你每天必须每天供给我至少3点魂火，如果不能履行约定，我就会把你的灵魂……”接下来小魔鬼发出一声惨叫：“你的灵魂呢？”
“我告诉……过你了，我没有，灵魂。”魔人一边说一边连续翻动书页，用了5秒把书看完了。这是一本骑士小说，书名叫做圣骑士武……说的是有一个圣骑士行侠仗义，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最后抱的美人归的故事。
格里莫里气得要死。本来，按照契约，这个法师每天都要给他3点魂火，只要有一天不能履行约定，小魔鬼就可以把这个法师的灵魂掠去地狱深渊……要他不能履行约定很简单，只要格里莫里不去接受魂火就行，虽然法师可以强行把他召唤出来，不过他可以躲到强大的魔鬼身边干扰召唤魔法。
可是现在格里莫里追踪不到这个法师的灵魂究竟在哪里，本来格里莫里以为这种魔鬼亲自签订的契约，可以追踪到法师的灵魂……这意味着即使违反合约，这个法师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一般这种情况下，契约会失效……可是这个契约居然生效了，这意味着这个法师随时可以把小魔鬼召唤出来，用一点魂火换一本书。而如果法师不给他魂火，小魔鬼一点办法都没有。书这种东西在深渊虽然不值钱，可也不是小魔鬼能随便弄到的东西。
“你居然敢欺骗魔鬼。”格里莫里一边叫嚣一边跳进了传送门，“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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