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糟糕我也是笨蛋
这一下午，冯清瑜可开心了，垦丁美景无数，许多都是她从未见识过的，每到一个地方都是惊奇。
不过一开始，三人在管理处可还吵闹了一阵子，却是冯清瑜看来看去，发现每个地方部想去，但半天怎么看也看不完，毕竟垦丁本就不是半天能玩尽的地方，当然是选了东边的路线看不到西边，选了西边又看不到东边。冯清瑜为难之余，忍不住哇哇大叫，还是林宗方再三保证，下次有空一定带她再来，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她。
既然这次主要的目的是看海，从管理处出来之后，三人就沿着海岸往东，向着着名的景点——船帆石、鹅鸾鼻的方向走。冬日的垦丁海边风浪不小，哗啦啦的波浪潮声，不时拍打着海岸，咸咸的海风气味，对于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冯清瑜来说，更是一种新奇的感受。
为了节省时间，景点间的移动，只好都用仙术飞行，而且为了避人耳目，不得不拉入刹那空间。这么一来，就少了旅行移动时欣赏路旁风光的趣味感，林宗方本想租几台脚踏车，在沿海公路上缓行，这么一来只好放弃了。
冬天的垦丁本就较少游客，加上又不是假日，很难遇到什么其他的人，三人自在地各处玩赏，大概在下午四点出头，到了今日计划中的最后一个景点——东边的佳乐水。
一到这儿，看着长长的海岸边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海蚀岩，冯清瑜大吃一惊，往外就冲了出去，但跑没几步，发现林宗方却在后面慢吞吞地迈步，她火大地奔回，抓着林宗方的手就跑，林宗方只好提气轻身，随着冯清瑜奔行，一面听她大呼小叫，还好这时候似乎没什么游客，不至于引人注意。
至于刘育萱，自然追不上携手乱跑的两人，她倒也不急，一面微笑地远远跟着，一面也自在地欣赏风景，还不时拿出手机，偷拍冯清瑜开心的模样。
此时风大浪大，在这片长数十公里的海蚀岩岸上，海浪翻腾冲激出奇异的舞蹈，岩石缝隙之间，更有许多不同的鱼虾生物在其中出没。冯清瑜有时蹦蹦跳跳，有时看到有兴趣的生物，又会蹲下看个半天，偶尔调皮起来，伸手逗逗鱼蟹，也是十分开心。
林宗方除了想带冯清瑜出门走走之外，还想体会一下大自然的状态。这趟来南部看海，风大浪大，对风神的体悟到乎有一些增盆，但还是一点也想不出第二个神灵是什么。
当然，也许今天看到的各种状况，和那神灵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一定……
眼看冯清瑜到处乱跑，一点都没想停下，林宗方看看时间差不多，笑着说：“不去看‘山海瀑布’吗？这儿的地名，可就是因为有这个瀑布而来的喔。”
“要！”冯清瑜回头说：“在哪边？”
“另一个方向。”林宗方一指：“这样跑就太远了。”
“咦。”冯清瑜突然发现刘育萱离得老远，讶然说？“育萱怎么这么慢？”
“你跑太快了。”林宗方说：“想看瀑布的话，转向吧？还要走个几公里呢。”
“几公里？”冯清瑜噘嘴说：“一飞就到了。”
“还飞？”林宗方笑说：“不想一路看风景过去吗？”
冯清瑜有点舍不得地看看周围，这才说：“那走吧。”
回头与刘育萱会合，三人换了方向，走上石扳道，向着佳乐水有名的临海瀑布—“山海瀑布”走去。
一面走，林宗方正和两人商量，因为听说冬季水量不大，看不出瀑布雄伟之处，打算到了瀑布之后，带两人飞上瀑布顶端观赏大海，听说那儿景观十分不错。
到了瀑布入海处，三人这才发现，虽然冬季水少了些，却也别有一番趣味。眼看天色渐暗，林宗方正打算把两女带上瀑布顶端，突然在道路的另外一端，一台佳乐水管理处经营的游园车正向着这端驶来。
三人望去都有点意外，这种时候，怎还会有其他的游客？
那车很快地驶近，车上下来了十几名穿着白袍的男女，最年轻的大概也有三十余岁，年长的可能有六、七十岁，他们看到林宗方等三人，都露出了讶异的神色，就连那个驾驶，似乎也十分意外。
这些人都穿一样的衣服，似乎是什么团体？林宗方和冯清瑜的眼力比较好，远远看过去，见他们白袍胸口上，都绣着一行不易察觉的银色小字——“生命平衡基金会”。
更令人奇怪的是，一般人看到冯清瑜固然会露出惊讶与关注的表情，但这群人目光转向林宗方的时候，居然也露出类似的表情。林宗方不像冯清瑜，很少这样被人注目的感受，不禁有点不自在，还忍不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不过这群人倒是十分安静，缓缓地下车，缓缓地散开，虽然目光不免瞄着三人，脸上除了惊讶之外，满满都是善意，看来不像来找麻烦的。
“还要上瀑布顶吗？”林宗方低声问两女。
“不方便吧？”刘育萱说。
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出刹那空间的瞬间，也难以避免被人察觉。林宗方正在迟疑时，冯清瑜突然拉着林宗方的手，有些讶异地说？“宗方！”
“嗯？”林宗方转过头。
“这些都是修行者耶。”冯清瑜到处望，一面说：“没发现吗？”
“是吗？”林宗方一呆，又看了看那些人说：“怎么看？”
“性灵不同。”冯清瑜说。
“啊？”林宗方一呆，仔细打量过去，虽然每个人的遁能都挺健旺，但是什么叫作修行者的遁能？
过去林宗方只能分辨出是否曾因使用妖术而使得遁能杂质化，但是从不知道修行也会使得遁能改变。而眼前这些人，每个人的遁能都一样质纯通透，只能看得出来不是妖魔也不是遁能者，却分不出是不是所谓的修行者。
“看不懂？”冯清瑜皱眉说？“笨蛋！”
“清瑜。”刘育萱忍笑说：“可是我也看不懂耶，糟糕我也是笨蛋。”
“育萱没开眼，所以看不懂。”冯清瑜嘟嘴说：“宗方才是真的笨蛋！”
林宗方又看了看，微微一怔说：“你是说，色泽比较淡吗？这样说好像也不对。”
“对。”冯清瑜点头说：“修行会淡。”
却是林宗方看来看去，如果要把这些人和过去看到的普通人做个区隔的话，只能说这儿有不少人的遁能感觉比起一般人的“颜色”更淡。或者可以这么解释，如果请某位遁能者，专门来吸取这些人的遁能，可能会更久才使得遁能趋向“浓黑”。但是……林宗方想到这儿，愕然说：“我和你不是最淡吗？”
“对啊。”冯清瑜说：“我们性灵本质最纯。”
“这代表什么？”林宗方皱眉说：“总不会代表我们修行的程度最高吧？”
“我们不是。”冯清瑜嘟嘴说。
“那是怎样？”林宗方说。
“怎么老是不懂！”冯清瑜生气了，跺脚说：“笨蛋！”
又翻脸了，林宗方只好闭嘴苦笑。
突然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快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三人面前，深深一揖，脸上堆满笑容说：“两位道师原来在这儿，我们已经联络了安卢大师，大师马上就到。”
三人一怔，不明白“道师”是什么意思，似乎是某种尊称？但来的明明是三人，为什么说两位？安卢大师又是谁？怕是找错人了吧？
“这位小姐，莫非是两位道师的弟子？”中年人望着刘育萱，微笑说：“等等是不是跟我们一起等候三位师父？也可以交流一下。”
莫非这些人也能看出他人的修行程度？刘育萱心里有数，自己当然是远远不如林、冯两人，但也没想到会被当成两人的弟子，还要自己留下，不禁有点愕然。
“安卢大师是……？”林宗方试探地发问。
那人微微一愣，似乎林宗方问了一个他完全没意料到的问题，呆了片刻才说：“安卢大师是我们基金会的创办人，在全世界有数十万信徒，也是我们的灵修指导导师。”
哪儿冒出一个个伟大的人？林宗方和刘育萱都有点吃惊，至于冯清瑜，她听不出这有多伟大，自然也不明白有什么好吃惊的。
“我明白了。”那中年人突然笑了出来：“两位道师一定和大师在灵界相会，彼此并未通名，是我多言了。”说完，那人很快地退到一旁，不再接近打搅。
三人继续站在观赏瀑布之处，那些人也很客气，都离得远远的不敢过来打扰，眼看状况古怪，刘育萱忍不住凑到林宗方身旁说：“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林宗方说。
过了几分钟，又一辆游园车开了过来，很快地，这车上又下来一个白袍人，他看到三人，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笑容，整了整撩起的白袍，往三人走来。此时那人的样貌也看得更清楚了些，这人高鼻深目，发毛鬈曲，一片大胡子，皮肤黑褐光滑，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全身充满了精力，裸露在袍外的小腿手臂上面都是结实的肌肉。看他的长相发色，似乎该有五、六十岁，但是看他的体魄，又似乎只是四十几岁的人，很难判断出真实的岁数。
而且如果以冯清瑜刚提到的标准来看，这位白袍人的遁能纯净度，与冯、林两人十分相似，如果这代表某方面修行程度的话，这人应该不简单，只不过冯清瑜又说不是，林宗方可就搞不大清楚了。
想到这儿，林宗方突然想起，冯清瑜刚刚的“我们不是”四个字……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指自己和冯清瑜都经盼雪利用强大能量，使两人呵脱胎换骨、还我本来，因此两人的遁能才如此纯净？所以“我们不是”修行而来，而一般人想靠着修行达到这种程度，则需要漫长的工夫？如果冯清瑜的意思是这样的话，眼前这位长者，可真是不简单，大概就是那听来很伟大的安卢大师。
那长者很快地走到三人面前约一公尺处，他停下脚步，突然合掌深深一鞠躬说：“总算见到两位道师，我是安卢，请问两位道师如何称呼？”例没想到，这人虽然外国口音不轻，但中文说得还挺溜的。
“不敢当。”林宗方连忙回礼，一面将三人简单的介绍之后，才说：“安卢大师？我们不明白，你真是找我们？”
“是。”安卢微笑说：“是灵界通知我到这附近寻访，我派了数百弟子四处探寻，找了一下午，终于找到两位，我需要两位道师的帮助。”
灵界？难道是盼雪吗？林宗方有点意外地说：“请问需要我们帮什么？”
“在印度尼西亚，一个叫作‘波瓦达多’的小岛上，出了一个鬼妖。”安卢收起笑容说：
“安卢无能处理，希望两位道师能施予援手。”
鬼妖？林宗方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有没有听错啊？鬼妖是什么东西？林宗方不禁低头看着冯清瑜，毕竟在这神怪领域中，冯清瑜算是自己的老前辈，只可惜常常懒得解释。
“真是鬼妖吗？很少见。”冯清瑜却似乎有点意外。
“正是。”安卢说：“那儿与世隔绝，除原住民之外，向来少人出入，才让那鬼灵成了气候。”
“去吗？”冯清瑜回头看着林宗方。
我哪知道可不可以？林宗方呆了半天才说：“应该我问你吧？要去吗？”
“鬼妖不难处理。”冯清瑜皱起眉头说：“但要去就要快，让阴魔来不及跟，否则麻烦。”
“阴魔？”安卢吃了一惊说：“两位竟招引到这种魔物？”
“是他。”冯清瑜没好气地一指林宗方说：“不是我。”
“原来如此。”安卢望着林宗方，有点意外地说：“莫非宗方道师道业将成？”
“不是的，他有别的原因……”冯清瑜摇了摇头，似乎不想解释，转头对林宗方说：“这就去吗？”
“去……印尼吗？”林宗方吃了一惊。
“去他说的地方啊。”冯清瑜一脸理所当然。
“我们又不认得那座岛。”林宗方讶异地说：“而且很远耶。”
“比台北还远吗？”冯清瑜没概念，眨眨眼说。
“远多了，好几千公里。”林宗方想着脑海中的世界地图，沉吟说：“就算用最快的方法去，那国家很大，岛屿很多，我们言也不通，不知道怎么找起。”
冯清瑜嘟起嘴，小脸有点不满，似乎也想不出比较好的办法。
安卢在旁听得似乎有点迷糊，眼见两人停了下来，他才说：“我不明白两位的意思？如果马上出发的话，我当然会随行指引方向，我们先搭乘飞机，抵达雅加达之后，再换私人飞机……”
“安卢大叔认得路吗？”冯清瑜打断了安卢的话。
安卢没想到会被唤作大叔，不禁怔了怔才点头说：“当然。”
“那带大叔去不就好了？”冯清瑜望着林宗方说。
“没关系吗？”林宗方目光转了一转，意思是在这些人面前使用仙术无妨吗？
“没关系。”冯清瑜说：“他们都是修道者，只是不修术法。”
安卢不禁有点尴尬，点头说：“性灵未净之前，本神难觅，术法难修。”
“大叔好像可以了耶—”冯清瑜歪着头说。
“是。”安卢更是一脸惭愧地说：“但灵界仙踪飘荡，本神难寻，鬼妖之事又不能拖延……所以今日也才会麻烦两位道师。”
“至少练练体术呀？”却是冯清瑜已经看出安卢虽然一身内息，但行走之间，却似乎根本不懂内息运用的法门，不禁说：“难道你跟宗方一样是……那个……”总算对着长辈，冯清瑜还懂礼貌，将“笨蛋”两字忍了下来。
安卢颇有点尴尬，停了几秒才说：“安卢师尊教诲，钻研武道容易耽误道基，非有大根器者不适合兼学，所以安卢也没学过，只随气在体内流转，保持个百病不生而已。”
果然也是笨蛋。冯清瑜转头对林宗方说：“好吧！去打鬼。”
“那……”林宗方询问说：“育萱呢？先送她回家？”
“我不能去吗？”刘育萱好奇地说：“我也想看看。”
林宗方微微一怔，正想劝刘育萱回家，安庐却微笑说：“这位小姐，似是经遁能中心启发的遁能者？鬼灵之属，对遁能者无害，同行无妨。”
“既然如此，就一起去吧。”林宗方暗暗佩服，这安卢大师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硬是比他弟子眼光高出不少。
“现在就走吗？”安卢讶然说：“几位护照有带在身上？”
“不用那种东西。”冯清瑜根本没护照，她对安卢招手说：“大叔过来！我们飞去！”
安卢身为心灵指导大师，数十万信徒，人人对他毕恭毕敬，不知多久没彼人这么使唤，但一来他毕竟修养不同，二来冯清瑜的模样只宣让人疼爱，也很难生气。他不以为忤地笑说：“两位道师要施展术法吗？那么安卢去交代一声。”一面对着他那些门徒等候的地方走去。
“高速的方式吗？”林宗方倒有三分迟疑，低声问：“四个人飞几千公里，遁能会不会耗损太多？慢速又怕太久。”
“飞高高！落下来！”冯清瑜比手画脚、指天再指地地说：“姊姊说过，跑远途的话，这样比较快，不过她自己不这样做。”
“那盼雪都怎样移动？”林宗方愕然说。
“走形界过去，一下就到了。”冯清瑜看着林宗方说：“你不会吧？”
把肉身带入形界？林宗方可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连忙摇头说：“还是用飞的吧。”至于“飞高高、落下来”林宗方倒是大概明白意思，最近军用飞机进行远距离移动时，甚至飞得更高，在太空轨道中移动，可以更快抵达目的地。
冯清瑜抓着林宗方的手，又抓着刘育萱的手说：“我保护育萱！”
“谢谢清瑜。”刘育萱笑着说。
至于安卢大师倒不用担心，林宗方虽然经验不够，也看得出来，安卢大师性命双修，早已超脱凡俗，若单论性功、命功，均比自己造诣更深，难怪冯清瑜会说他该练术法、体术了。
“对啦。”林宗方趁着安卢大师不在，询问冯清瑜说：“鬼灵、鬼妖，是什么东西呀？没听你提过。”
“不用提啊。”冯清瑜难得地想了几秒才说：“死气很多，在一起，就叫鬼灵，鬼灵变得更厉害，就是鬼妖了。”然后还一脸“这次解释得很清楚吧？”的模样。
“人死了真会变鬼吗？”林宗方有点吃惊。
“不是这样。”冯清瑜开始皱眉说：“性灵本质没散的才变死气。”
“然后呢？”林宗方问。
“就这样啊！”冯清瑜嘟起嘴了，说：“普通死人不会。”
“呃……”林宗方不由得苦笑，这小丫头怎么老是说不清楚？
此时安卢大师已交代妥当，他那些弟子上了游园车，正朝来时的道路驶离。他缓缓走来时，恰好听到两人对话，胗是笑着说：“我来解释好了……宗方道师虽道体己成，但似乎知道得不多？”
“对啊！他是笨蛋，你快来解释！”冯清瑜巴不得有人帮忙。
“路途还长着，一面走一面说吧。”林宗方倒也很高兴能换一个人说明，他已经可以一面说话，一面和风神取得联系，当下一面御请出一个足以笼罩四人的风罩，旋将四人拉入刹那空间，接着请出强力旋流，带着四人往高空中冲去。
安卢纵然是见多识广、修行深湛，还是第一次见识仙术，眼见没多久的工夫，台湾已经变成后面的一个小点，四人越飞越高，下方能看到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不禁露出一抹讶异的神色说：“宗方道师修的是古传道门仙术？这还有流传？”
很奇怪吗？林宗方反而对安卢的反应有点意外，还不知该怎么回答，冯清瑜已经先一步对安卢说：“恩，和你不一样。”
“怎么说？”林宗方问的是安卢，反正冯清瑜也不会好好解释。
“这力量来自自然之灵，似是早已失传的道门仙术，没想到仍有传承。”安卢果然开口解释：“现在的修行者，大多则讲究追随、信奉某一神只，直到在灵界与此神产生联系，才能以神灵之力施术，通常不是纯粹的自然之力。”
“不是自然之灵？”林宗方有点意外，还以为空界的神灵都是自然之灵呢。
“不是。”安卢摇头说：“神只可传授与教导、帮助体悟，自然之灵不行，但此术可撷取部分定法，传授初窥道基的修道者，这是优点，比起与神联系容易很多。”
“原来另外有会教导的神灵喔？”林宗方不由得有点羡慕，自己还搞不清楚第二个神灵是什么东西呢，如果会说话岂不是好办多了？至于第一个神灵——风神，又只能用来刮各种大小
风，也不能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如果有比较简单的神灵之力可以用，是不是该去问问盼雪？
“比如得道证果之神、仙、佛、菩萨等等。”安卢说：“我奉修数十年的主神是阿黎稗尊神，但可能因为觉悟不够，除了偶有感应之外，一直没能取得直接的联系。”
听起来很麻烦……林宗方打消了偷学的念头，提起刚刚的问题：“大师刚说要帮忙解释鬼灵？”
“是的。”安卢点头说：“人死之际，若恰好遁能与部分灵识结合，是有可能留存在世间，不过因为失了肉体，那股能量会逐渐转化，成为死气，或者称之为阴气，这种气和遁能一样，对现实并不会直接作用，但某些遁能特别不稳的人，接触时会被吸取小部分遁能，并因此感觉到不适，对大多数人通常没有什么害处。”
“这就是鬼吗？”林宗方问。
“可以这么说。”安卢说：“如果这团死气，吸取转化的遁能渐增，本已散离的灵识就会再度众集，虽然仍没有思考能力，却会顺着过去的"惯性"而动，比如待在过去习惯的地方，或者做过去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到这程度，我们称之为鬼灵，这时，窃取遁能的力量就更大了，受害者很容易因遁能突然大量减少而生病，体质差的甚至可能死亡。”
“都变成鬼了，又没有身体……怎么做过去做的事情？”刘育萱听得有点害怕，忍不住开口问。
“不是真的做。”安卢说：“一般是照着过去习惯的路线移动，在不同时间停留在不同位置。”
“这么说来，鬼灵对人类的伤害很大？”林宗方有点讶异，如果是这样，怎么几乎部没听见过这种事情？
“通常来说反而不会。”安卢却摇头说：“到了鬼灵的阶段，因为影响渐渐明显，通常都会引来修道者处理，比如我们生命平衡基金会，或其他宗教团体，都常接到这种案子；就算受害者没找道者，一般人也会因为感觉不适而彼此相戒，远离鬼灵出没的范围，所以鬼灵想吸取大量遁能、进而转化为有意识的鬼妖，是很少见的事情。”
“不能找遁能者处理吗？”林宗方问。
“遁能者只感觉得到遁能。”安卢摇头说：“当遁能转化为死气后，遁能者就无法感受了，顶多是不会受害而已。”
难怪没听母亲提过……林宗方接着问：“那么鬼妖和鬼灵不同之处在哪边？”
“鬼妖会逃跑，要追！”冯清瑜见安卢一说一大篇，听得气闷，抢着说：“没有形体跑得很快，不修术法很难追。”
“正是”安卢苦笑说：“一般鬼灵，我们还能处理，成为鬼妖之后，就没办法了，根本追不上。”
林宗方突然一惊说：“鬼妖没有形体？”
“对呀”冯清瑜点头。
“那么……”林宗方看着冯清瑜说：“怎么打鬼啊？”
“砍进中枢之后，爆一下遁能，死气就散了，简单！”冯清瑜说：“麻烦的是要追上。”
“原来如此。”看来这一趟印尼之行，不会有什么风险，林宗方安心地说：“万一逮不上，我就送出高速旋风推你去追。”
“不用这么快啦，只是鬼妖。”冯清瑜哼声说：“我以前就追得上了。”
那就更轻松了。林宗方笑着说：“可惜明天还要上课，不然该在印尼多玩两天。”
安卢听到这句话，似乎大吃一惊，讶然说：“宗方道师还在求学？”
“是啊。”林宗方不觉得有什么好讶异的，耸耸肩说：“我们都是同学。”
安卢呆了半天才说：“宗方道师道体己成，竟不专注于修悟生死？还把时间用在这些俗务上？”
“对啊！这笨蛋。”冯清瑜连忙撇清说：“我是因为他才去的喔！”
如果当真应该一直努力修炼的话，当初盼雪应该会把自己留在那个刹那空间吧？想到盼雪的话，林宗方只好苦笑说：“好像是因为我俗缘未尽、善功不足。”
“原来如此。”安卢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境，沉默地低下头思考着。
冯清瑜却忍不住撇了撇嘴，哼声说：“是色难未尽吧？”
这话一说，林宗方只好苦笑，刘育萱却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偷笑。
这么过了片刻，四人已经破出云雾，到了空气稀薄的高空，不过林宗方控制的风神之力，本来就是藉着强大的气压差异，导出各种不同的风型，控制压力自然是拿手好戏，防护圈中的四人一点都不觉得气压有异，而那凝结如实的流转风罩，里面蕴涵的高密度空气更足以支应颇长一段时间。
不过林宗方也同时察觉到，当到了空气稀薄之处，风神的术法，似乎就颇有滞碍……这是因为风的本质就是空气的流动吗？
不对！林宗方突然醒悟；真空界，根本没有所谓的空气可言，风神展现出来的变化，并不是由空气所展现，把风神的本质当成空气流转，是自己体悟上的问题……风神所展现的，其实是一种压力和能量流转间的变化，只是使用在空气中，空气就变成介质了。
所以托载自己的根本不是风，其实是一种强大的压力、推动力，保护自己的风型也和空气无关，其实是一种不断往外的排斥抗拒力，差别只在舱作用的形式和方向。
在地表，考虑到气流的激荡，使用适当的风型，对于降低阻力会有一定的帮助，但在这空气阻力很小的地方，就不需要考虑气流激荡产生的变化，思考更本质的压力反而简单化了……
这一瞬间，林宗方对风神的体悟突然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他心念一变，以纯粹的推动力带着笼罩住四人的风球，向着南方无尽的海洋飞去。
速度一变，四人马上感觉到不同。
冯清瑜小嘴张开，讶异地说：“又变快了？咦？没风了？怎么还会变快？”
“嗯。”林宗方说：“这儿空气稀薄，不用风似乎比较好。”
“啊！”冯清瑜生气地摇着林宗方手说：“你又变出新的，这么多我学不完啦！”
“呃……”林宗方只好说：“这是高空用的，平常用不到的话不要学好了。”
“不行！我要学！”冯清瑜嘟嘴说。
安卢在旁听着，不由得又吃一惊说：“宗方道师竟是法宗？”
“法宗？”林宗方愕然说：“我不懂。”
“能自悟道门仙术，并订立道法流传的人，就是所谓的传法宗师，又称法宗。”安卢脸上的惊讶还没消失，缓缓说：“我本以为，宗方道师是某隐密道门宗派的后继者……没想到……竟是传法宗师，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说到最后，安卢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如果用这角度说的话，似乎也对，但自己似乎没到这么厉害的程度，不需要这么高兴吧？林宗方不好意思地说：“我会的也不多。”
安卢不管林宗方说了什么，紧接着说：“数千年来，能成为创派法宗者屈指可数……传说中，需有仙圣临凡，授丹诀、传术法才能成为这种宗师，这是真的吗？”
盼雪的事情该说吗？林宗方和冯清瑜对望一眼，见她似乎也拿不定主意，想想便试探地说：“安卢大师，不也是接到灵界的讯息，才找到我们的吗？”
“但。但灵界讯息，都是十分虚无缥缈，不易索解的，”安卢说：“和传说中的仙人下凡指引，大不相同。”
自己当真有少见的仙缘？林宗方却不觉得多么幸运，反而把这些事情当成一种不得不忍受的磨链，说到底，他本就没什么修仙的念头，这一切都是为了日后有一天能和盼雪长相厢守……小时候曾以为打妖魔挺威风，当真有妖魔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可真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而刘育萱听着听着，才知道林宗方这份仙缘有多难得，自己看着羡慕，也跟着想学仙术，会不会太不自量力了？就连从小和盼雪在一起，身体和常人不同的冯清瑜，都觉得学这些有些吃力，自己又怎能学会？是不是应该乖乖地当个普通的遁能者？
但是吸纳他人遁能，既然被称为妖术，总不是好事，明知道有问题，又怎么能继续下去呢？想着想着，她不禁烦恼起来。
“宗方道师，何时打算开山创派、建立道统？”安卢有些迷惑地问：“清瑜道师……是你的关山弟子吗？”
“什么？什么！才不是!”冯清瑜大感委屈，竖起眉毛，嘟起嘴生气。
安卢先是有点迷惑地看看两人，过了片刻，突然啊的一声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只差没翻脸的冯清瑜，板着脸问：“知道他是笨蛋了吗？”
安卢微笑摇头，一转话题说：“如果宗方道师有意建立道统，无论是人力还是物资，安卢可以全力支援。”
“我不懂怎么教人修练的。”林宗方忙说：“不用了。”
安卢一笑说：“这方面安卢也可以提供一点心得……”
“啊，对啦对啦！”冯清瑜突然说：“育萱可以问安卢大叔！”
“问……问什么？”刘育萱正想着心事，没想到冯清瑜突然扯到自己，不禁有点讶异。
“怎么去空界啊！”冯清瑜说：“大叔一定会。”
“啊。”刘育萱虽然有些迷惘，但既然有机会，仍有点忐忑地看着安卢说：“如果大师可以稍加指点的话……”
“这位小姐，你也考虑修道吗？”安卢仔细看着刘育萱。
刘育萱眼见安卢询问，也不敢怠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什么都不懂，可以吗？”
“你已做好准备了吗？”安卢微笑问。
刘育萱微微一愣说：“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
“你该是经启发而成为遁能者的，但看来你还没开始吸纳遁能。”安卢大师解释说：“对遁能中心来说，你有必须尽的责任和义务，这些问题已经处理妥当了吗？”
刘育萱一怔，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去想过这些，只因为还没毕业，离正式进入遁能部队的时间还久，才把这问题一直抛在脑后。
安卢大师说得没错，自己又不像林宗方有仙人加持调整，就算现在开始修仙术，一定要花很多年的时间才能稍有小成，到了部队，也不可能用仙术应对战斗需要，只要一开始吸纳遁能，岂不是前功尽弃？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