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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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默默终是决定留下了,其中有留恋,有无奈,也包含了一份对回归的等待。
隔天一大早,赵默默同李婆婆一起到各家各户窜门,算是作为加入这个世外桃源的一个必要过程吧!而村里人也终是用朴素的感情接纳了这个错入时空的过客,给予了她温煦如冬日里的阳光般的微笑……
回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乡间小道上,赵默默与李婆婆并肩走着。一条并不怎么平整的小道,记录着人世间的沧海桑田。
岸边柳,随晚风飘荡;水若镜,映照着落日;霞光洒遍大地,燃烧着江水,也激荡着赵默默的心!
“李奶奶,殊然在哪里放牛的啊?我们跟他一起回家吧!”赵默默偏头对李婆婆说道。去见见那小鬼头,分散点注意力,兴许可以平复一下自己并不平静的内心。
“然儿就在前边的那块草地,再走一会儿就到了的。”李婆婆回道,语气中透露着慈爱,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恩,那我们就去给他一个惊喜,一定高兴死他。”赵默默愉快地说道。有些兴奋地在小道上哼着歌,飞舞着。衣袂飘飘,犹如一只惊鸿,翩翩然若逝!
悠扬的牧笛声在世间旋转着,环绕着这片绿草地。山清水秀的世界,蒙上一片悠远……
草地的中间有一棵参天大树,直耸云霄,在霞光的照耀下,洒下一地斑斓。斑斓中坐着一位少年,他就是季殊然——一个牧童。他吹着牧笛,身旁的水牛乖乖地站着,铜铃般的大眼仿佛具有灵性般瞅着他的主人。不远处,有一位老人。银发长须,宽袖长袍,垂钓于山水间,一派仙风道骨……
赵默默同李婆婆早已到了这块人间乐土。她们聆听着悠扬的笛声,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静谧。
一曲唱罢,掌声响起——
赵默默鼓着掌走向季殊然,夸道:“想不到我们小小的殊然还挺厉害的嘛!
季殊然惊讶地望着来人,扑扇的大眼写满疑惑。他收起笛子,站起身,跑到赵默默面前,开心地问:“奶奶,默默姐,你们怎么来啦?”眼中的惊讶已经被开心尽数取代。
“当然是来接我们家的殊然回家啦!”赵默默拍了一下殊然的脸笑道。
“真的呀!奶奶和默默姐真好呢!”季殊然开心地回答。抬着小脸,望着她的奶奶和赵默默,天真地笑着。
“李婆婆,您今个儿怎么来了?”不知何时,那位垂钓的老人已经来到了他们身旁。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拿着钓竿,对着李婆婆寒暄。
李婆婆望向来人,皱纹舒展开来。
来人是村里的村长,独自一人生活。他犹如一位出世的隐士,在这个村里享有着崇高的威望。
“原来是萧爷爷啊!”李婆婆笑道,“许久未见,近来身体可好?”
“托福,好的很呢!”那位萧爷爷笑着回答。他转身望向站在一边的赵默默,不着痕迹地问道,“想必你就是赵默默了吧?”
“萧爷爷,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虽然这么问,不过心里约莫已经知道原因了。
果然——

“殊然那小子已经提过好几遍了,听得我这个老头很想见你一面呢!”老者玩笑道。身旁的季殊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小声咕哝:“我也只提了十遍而已呢!”
赵默默寻思到:好家伙,估计今天不去拜访各家各户,想必每户人家也都会知道有赵默默这个人了
“萧爷爷这不是见着默默我了吗?不知与殊然那小子描述的是否有很大的出入。出入太大默默可就要惭愧啦!”赵默默开着玩笑,眼睛中透着顽皮,同时还不忘低头瞪一眼身旁的季殊然。
萧爷爷抚了抚胡须,深深地望向赵默默,眼神仿佛要将赵默默看透。
“确实有很大不同呢……”萧爷爷略带深意的话语吐出。赵默默脑中闪过一个机灵,她觉得这位老者的话语有另外一层意思,却又来不及捕捉,一闪即逝。
“见到姑娘本人,才觉姑娘更具灵气,不似一般人家小姐那般!”老者的双眼透着睿智,仿佛能洞察一切般。
一番话说得赵默默有些飘飘然,到今天才发觉自己原来也可以跟“灵气”一词挂上钩的呢!
“殊然,看来你的语言功底有待加强呢!”赵默默眉梢一挑,笑话道。
“哪有!殊然已经把默默姐讲得很好了的!”殊然嘟着嘴抗议着,水润润的眼睛睁得老大,也仿佛在抗议一般。
“默默,殊然还小呢!难免说话不周到的。”李婆婆望着这两个干瞪眼的小孩子,无奈地笑笑,眼中却盛满慈爱。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需担心寂寞了呢!
老者望着这两个人,眼底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殊然那小子同他学武的时机要到了呢。
“好啦,好啦!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李婆婆望了望渐暗的天空,说道。
“时候确是不早了,你们就早些回家吧!”萧爷爷对着三人说道。
“恩,好!那,萧爷爷再见啦!”赵默默欠了欠身,月牙般的眼睛溢出笑意。
“萧爷爷,有空常来坐坐。”李婆婆说道。
“默默姐,殊然先去牵牛!”季殊然抛下一句话,就屁颠屁颠地跑去牵牛了。
“好,有空一定去您家坐坐。那老头子我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萧爷爷朝季殊然的方向走去。
李婆婆与赵默默在原地等着。
“小子,回家好好考虑一下。爷爷的功夫可不是任何人想学就教的。”萧爷爷对着正在牵牛的季殊然说道,语气中透着满满的自信。
“萧爷爷,殊然觉得武功没什么用的,殊然觉得现在很好了。”季殊然给着一贯的答案,微抿的嘴唇透着倔强。
“那可很难说了。”老者浅笑,眼底暗藏玄机。年幼的季殊然却并未在意。
“那萧爷爷再见啦,奶奶和默默姐在等着殊然呢!”
“恩。路上小心!”萧爷爷回答。
两人往相反的方向行进。一左一右;一长一幼;一位缎带飘飘,仿若羽化登仙;一位脚步轻盈,归心似箭……
青山、绿水、苍穹、大树——
在夜幕中悉数沉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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