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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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季殊然离开后,家中似乎并没有变化很多。李婆婆与赵默默心照不宣地埋藏着那份等待。
李婆婆仍是在家中做一些简单的阵线活,赚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赵默默则在后院种上季节菜,养上小牲畜,辛勤的耕作,从生疏到顺手!虽然累,却也甚是满足。现在她终于明白,封建社会自给自足的生产方式为何一直长期存在的理由了,它在某种情况下,真的可以让人们安定而又满足的生活啊!
时光匆匆,一眼十载。赵默默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倚窗遥望苍穹,细数斗转星移的习惯,心中那份等待埋藏得久了,已是芳香四溢……
“这应该是殊然离开后的第十年了吧!”赵默默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她轻轻抚过着自己的脸庞,望着镜中丝毫未变的自己,无奈地叹道,“自己还真是被时光抛弃了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默默完全感觉的到,时光的沙漏对她来说已完全静止;岁月之于她,已全然没有了生命的意义。而在抽丝剥茧之后所剩的,亦只是一份等待,一份幽幽的心事而已!
然而,春去秋来,花谢花开,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足以改变被命运操控着的现世人们。
李婆婆与赵默默朝夕相处着,但李婆婆的变化还是能轻易感觉的出。那斑白的发丝,深刻的皱纹,凡人——终是难逃命运的捉弄!所幸的是,李婆婆虽已到花甲之年,却仍是健朗,这或许是赵默默最感欣慰之事了。
曾清旭与陈雨菲打了十年、闹了十年、吵了十年,欢喜冤家、终成眷属。而这自是有一番波折,其中奥妙也只有当事人能真切参透了!赵默默每每见到他们,总会莫名感慨缘分的奇妙,他们似乎是验证了“打是亲、骂是爱”的俗语!
偶尔,赵默默也会去曹广利家中坐坐,她很珍惜自己从曹广利身上体会到的一切,那应该是父亲的味道吧!
而韩少愠,已三十出头,面容上确是成熟不少,但仍未改嬉皮笑脸、吊而锒铛之本性,古怪的喜好也依旧坚定不移。

只是不知何时,赵默默的潜意识里有了这样的认知——韩少愠只是钟情于可爱的小男孩,对于成年男子并未有特殊的喜好。所以说,他的性别取向似乎是正常的!
“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哦!”回想几年前,韩少愠那看似漫不经心的解释,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飞扬的眼角眉梢似乎仍在自己的眼前,那般流光异彩!
韩少愠每次见着赵默默,总会半真半假地玩笑:“若你是小男孩,我便舍身与你长想厮守!”一句听着怪别扭的话语,但其中潜藏着的心思,也许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怪人一个!”赵默默永远只给他这两个字作为回应。她明白韩少愠道出此话的缘由。她知道自己已被时光抛弃,韩少愠自是感觉不到岁月在赵默默脸上留下的痕迹——因为压根已无痕迹可寻。如若她自己化身小男孩,永不成长,正合了韩少愠的心意!这是赵默默自己的想法、主观的臆测,至于正确与否,也无从寻起……
而萧老人,则在离开村子一个月后重回故里,并带来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好消息的消息——韩少愠的师傅对季殊然甚是满意。按那位老人家的原话讲,便是这般——“弄走了韩少愠那个怪胎之后,老朽终是找到一颗浑然天成亟待雕琢的璞玉了啊!”
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季殊然许是可以达成他此行的目的了;而李婆婆和赵默默的等待也已成定局,毫无反悔的余地了。
殊然,你终是要开始成长了呢!
赵默默很想在后院种上三色堇,以记录她和大家的心情。但终是不了了之,因为三色堇真的无从寻起!
也罢,在记忆中种植此花也好,至少永不枯萎。
若问为何如此钟情于此花,原因无他,只因它的花语是——
喜忧参半,开始远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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