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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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先后越过三座山头、跨过四条河流,这才来到他们眼中的那个平原的边缘,放眼看去,只见这平原之上一片油绿,充满了勃勃生机,平原的四周被群山环抱,就好像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等待母亲的哺乳。
“嗯,真不错。”虽然不知道眼下的是什么地方,但是秦风知道这里已经是距离中土很远的西北部地区了,一般来讲,西北方向的地方都比较荒凉,人烟也比较稀少,能够碰到这样的肥沃充满生气的平原,实在是比较罕见之事。
虽然是平原,但因为其中生长了许多高大的树木,森林一片接连着一片,所以是不能够一下子将平原上的东西全部看在眼中的,秦风和许云凡都没有看到有人的迹象,但是两人都知道,在这样肥沃的土地上,是不会缺少人迹的。
于是,秦风和许云凡彼此点了点头,达成默契之后,便继续向前面赶去。到了黄昏时分,当两人从一骗比较稀疏的林子里穿过之后,果然看到前面有一个村庄,庄子里零零落落地分布着二十来间屋子,显然人不是很多,但对秦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最起码,他们到了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随后,秦风和许云凡两人就朝村子走去,当两人走到一块种满了玉米的农田旁时,只见从玉米丛中探出一个脑袋来,是一个中年农妇的模样,看到两人时不由露出吃惊的表情,“咦”了一声之后就跑了出来,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小子,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秦风笑了笑,道:“大婶,我们不是这个村子中的,呃……”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那中年妇女无比惊诧地打量着他,同时回过头叫道:“老东西,你快出来啊,你快出来看看!”
随着中年妇女的叫声,从玉米丛里又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显然就是这个妇女的丈夫,只见他头上稀稀疏疏地挂着几片叶子,脸上沾了很多的灰尘,就这样风尘仆仆地赶到那妇女的跟前,稍有不耐烦地道:“哎呀,你没瞧见我在里面忙活吗?有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的?”话刚说完,他就看到满身伤痕的秦风,接着吃惊地道:“哎呀呀,我说小家伙,你怎地受了这么重的伤?”
“啊,这个,他是在和一只狮子打架时受伤的!”许云凡抢先答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得意、很骄傲。
“啊?!”那对中年夫妻同时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将秦风从上到下又打量了好几遍,那中年男人才点头道:“这些伤痕,果真是狮子那样的凶兽才能抓出来的——”他吃惊地咽了咽口水,道:“两位小兄弟,你们从哪里来,为何会和狮子打起来啊?”他此刻的语气比先前客气了许多,也冷静了许多。
秦风当下就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但当他讲到与狮子大战的时候,许云凡立刻从旁添油加醋一番,将故事的结局篡改掉了,原本将狮子打得狼狈逃跑,变成两人合力将狮子打死了,接着将狮子肉烤着吃掉了。许云凡看到那对夫妻脸上显现出的不可置信的神情以及充满敬畏的目光之时,心里的得意就别提了。
这么多年了,他饱受别人的冷落和鄙夷,但是自从遇到秦风,这样的境况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虽然他故意将事情的结果夸大许多,虽然他也承认“打死”狮子的最大功臣是秦风,但是最起码自己也参与了与狮子的争斗,而且打死狮子的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所以他觉得无论如何来说,自己都能算得上小半个英雄了。英雄啊!那是应当被人崇拜和敬畏的人啊,许云凡看到那对夫妻的神色之时,都不由得飘飘然了。
那对夫妻就好像听天书一样听秦风讲完了事情的经过,最后,他们脸上的惊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激动和兴奋,只见那中年男人迅速地跑进玉米地中,将锄头之类的工具扛了出来,接着对妻子道:“孩子他妈,我们今天不干活了,赶紧把这两个小英雄带回家好生招呼着!”刚刚说完,他就拉着秦风,看了一眼许云凡道:“两位小英雄,你们跟我来,我到家里找些药材,帮你们治伤。”转过身,对他的妻子道:“唉,我说你怎么还站着?还不先回去准备准备!”那妇人应了一声,连忙走了。
热情,这就是秦风对于这个中年男人的最大印象,不止是秦风,就连许云凡这个二号英雄,也深切地感到这个男人真是太热情了。
两人随那个男人回到家中,便见堂屋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两只盘子,盘子里的菜热气腾腾,显然是刚刚做好的。这个男子自称姓王,并且让秦风和许云凡就叫他王大哥,在安排两人坐下之后,他就对着厨房中正在做菜的妻子叫道:“孩子他妈,多做几个好菜啊,待会我就去将村长还有一帮亲戚都叫来,你先招呼着两位小英雄!”听到妻子答应的声音之后,他立刻冲到了门外,正准备离开,突然转过身,对妻子叫道:“唉,孩子他妈,你别忘了把家里的药材拿出来,给两位小英雄治伤啊!”当他听到妻子再次答应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急冲冲地走了。

这姓王的男人刚走,他的妻子便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对秦风笑道:“两位小英雄,我只备了些粗茶淡饭,你们可不要嫌弃啊!”说完她呵呵地笑了笑,将盘子放在桌上,接着走进里屋,过了一会之后拿着个小布袋走了出来,从其中取出一个绿色的瓶子递给秦风,道:“这个是我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药,正好用来治你们身上的伤,你们快些敷上吧,一两日后伤就会好了。”说完,她将瓶子塞在秦风的手中,接着转身进了厨房,显然是做菜去了。
看看手中的瓶子,秦风不由得感到一丝惊奇,他隐隐地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对于这对夫妻的热情他却是毫无怀疑,因为他在他们的脸上看到的是最为诚挚和朴实的表情,就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山民们所表现出来的表情是一样的。
“他们真是太热情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许云凡诧异地看着秦风,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这对夫妻的热情确实超过想象了,就算自己和秦风真的打死了一只狮子,他们也不应该这样热情啊。“唔,难道这只狮子曾经吃掉了他们村子里许多的小孩子,所以他们把我们当成恩人了?”许云凡的脑袋里,立刻涌出了无数个版本的故事,总之,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和秦风成了这个村子里所有人的大恩人。
秦风笑了笑,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不是针对这对夫妻的,所以他道:“没甚问题,放心吧,来,我们把这些药敷上。”随后他倒了一些药粉在许云凡的手中,自己则将身上的伤口一一涂上了药。
等到那姓王男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且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那浓郁的并且带着农家气息的饭菜,惹得秦风和许云凡的肚子同时叫了起来。
那姓王的男人带回来一大帮的人,老老少少加起来不下二十人,秦风看到那最小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可能是怕生的原因,此刻躲在那姓王男人的身后,瑟瑟地看着自己;而那年纪最大的一个,已经是白发冉冉,面貌枯瘦的耄耋老人,秦风发现所有的人都对这个老人很恭敬,他很轻易地猜到,这个老者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那姓王的男人指着秦风和许云凡,道:“大家看,就是这两位少年英雄,他们可是徒手打死了一只近千斤的公狮子啊!”他的这句话来自于许云凡的描述,显然是夸大了许多,但是当人们看到秦风和许云凡的伤痕时,都是毫无疑虑地相信了这样的话。
那老者听罢呵呵一笑,在众人的搀扶下孱孱弱弱地走到秦风的面前,将秦风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又将许云凡打量了一番,这才撩着胡须,不断地点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少年英雄!”
接着,老者就坐在了秦风的身边,并示意一些人挨个坐了下来,那些依然站着的,显然是辈分比较低的,没有资格与长辈同桌相坐。
众人坐定之后,连同那些站着的晚辈们再一次对秦风二人褒奖一番,接着,他们便向秦风二人询问了姓名以及基本的一些情况,最后,那老村长终于对秦风道出了重点的话题。
秦风这才明白他们为何一下子这么多人来到自己的面前,原来他们有事要自己帮忙。
听那老村长说,两天前,在村子的外面突然出现了一只全身冒着金光的豹子,那豹子体型庞大,就好像老虎一样,而且性情极其暴躁,一旦看到有人从它身边经过,那么就会发动凶猛的攻击,就在这两天之内,这个村子里已经有八个壮汉、一个妇女和两个小孩被它打成重伤了,要不是被救及时,这些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但是,虽然有这样凶恶的豹子拦在路上,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却依然每天都要从它的身边经过,因为在它身后半里的地方,有着供养这个村子里所有村民的唯一水源,所以这些村民宁愿冒着被打伤的危险也要前去取水,因为水就是生命啊,没有了水,他们可就没法活了,所以,如果继续让这只豹子留在那里,那么这个村子里受伤甚至死亡的人数将越来越多,对于这样一个小村子来说,实在承受不起如此的打击。
所以,这些村民包括村长听说秦风能够打死狮子之后,特意赶到这里,为的就是请求秦风出手,将这只害人的豹子除掉,哪怕只是将它赶走,对于这个村子来说,也算是功莫大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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