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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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八琴到底没能从阿蓝嘴里撬出一点儿想要的信息,他嘴巴严的很,只用乜斜的目光打量她:“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林八琴没有时间同他磨,所有事情都搁浅在楚依云的一通电话里,楚依云显得很焦急,问林八琴能不能帮她个小忙。
在她看来是小忙的事情,指不定会给人带来多大麻烦,但林八琴不能拒绝,没办法拒绝,只能艰涩地说一声好,对方语调这才平缓了些,“你帮我去医院照看几天海鬼,我这两天要出差,别人我都不放心,我只信你!”
这恭维的话令林八琴心里一阵意外的舒服,然而还没能令她迷失了本性,忙问楚依云出差去哪里,做什么事。这话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问,若站在下属的立场,她是不万不敢问的。所以她对楚依云强调,“这只是做为一个朋友的关心!”
楚依云不以为意,很爽快地说:“师门传令!”
她不能再问下去了,太的东西是忌讳,所以她转个话题:“海鬼怎么了?”
“也没什么,消化不浪,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楚依云一声叹息,“我把信用卡给你,他要吃什么你尽管给他买就是!”
林八琴迭声应了,才放了电话,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没能抓住,这两天来的烂事儿一大堆,实在令人措手不及的慌乱。最紧要还是聚财,一想到他,她心就止不住地泛疼泛酸,不可乎略的难受,她才体味出一个怀春少女的无奈。
海鬼的事她谁也没有告诉,只身带着紫蛇到了医院,到不是她对紫蛇有多重视,不过是利益驱使。她要它的骨头,更要它解释一下她梦境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也或者,到底是什么妖物。
紫蛇不知道她竟然打着自己骨头的主意,不然是死也不会跟着她出来,甚至早远远地逃了,反正现在没人拦它,人人似乎都忘了它的存在,漠不关心,它反而有种被人抛弃的不痛快。事实是别人在关心它身体的各个部分,然而它对此一无所知。
林八琴照例拿了一只玻璃箱子来给它安身,它当然不愿意,说趴在她肩上或是缠在她手上都可以,林八琴最后表示,如果它不听话,不仅不帮它去弄聚财的血,而且还要拜托聚财收拾收拾它这松散的“骨头”。
她把骨头两字咬得很重,它不知道这是意有所指,只得垂头丧气地游进了箱子里。它是知道这丫头把诺言当放屁,没想到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儿,索性它也还没有把她梦里的事情讲出来,总还有要挟的资本。
坐出租车的这段时间林八琴也并没有闲着,给爸妈打了通电话。她也算得孝顺了,惦记着老爸老妈的安全,在电话里嚼碎了舌头,苦劝两老,“赶紧离了这城市避避风头,凶手太残忍了,丧心病狂,我实在不放心你们!”
林爸当然不肯,“除非你与咱们一起走。”
林妈对林爸的决定坚决支持。
两老现年五十八岁,只生了林八琴这么个四六不靠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也是不肯在这种时候把她丢下不管的。两年前,林八琴提出要搬出去自己住那会儿,林爸林妈连哭了一周,死活不同意。最后林八琴干脆不生不响地租了房子搬了家,躲了他们两个月,他们这才妥协。

所以这次不管林八琴说什么,哪怕她说现在就自杀,两人也不肯退让半步。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这个女儿太了解了,胆小懦弱,怕一切可以怕的东西。林八琴小的时候,邻居家的一条四十多厘米长的京巴都能把她吓得不敢出家门,只要一说到死,就会吓得噤声不言。在她初中的时候,楼上的陈妈死了,她竟为此向学校请了一周的病假,死活不肯出屋半步。
然而就是这么个女儿,他们以为自己这大半辈子都指望不上了,要把她养养好,养**,再交给一个能够照顾她,又疼她的男人接手到死,不成想她竟然独立了,自己能够养活自己。两老每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事不了了之,林八琴虽然还没有死了劝父母离开的心,也明白在电话是讲不清楚的,打算明天或者后天打上门去,死活也要把他们弄走。
她们到医院的时候十一点刚过,楚依云老早便在院门口等她了,只是眼角余光扫到她手里提的玻璃箱子时眉不由得一皱:“你怎么每次都带着它?”
林八琴只是笑,心想若不是它,前天那场酒我可死惨了,忙差开话题道:“我这时候还没有吃饭,老大,咱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楚依云牵了牵唇角,那也可称之为笑了。这阳光很满,秋后那一点儿凉意实在微不足道,然而林八琴却她僵硬的笑容中全身发冷。她一把拽着林八琴的手臂往医院里拖:“我哪有心情陪你去吃饭——就算你陪我,我也没心思吃,我要去赶飞机,卡给你,你自己去吃饭,记得给海鬼买食物!”
“海鬼爱要吃什么东西?”她手里的卡冰凉,分明小巧轻薄,然而莫明其妙,她却觉得掌心里一阵发觉,“我要是买错了,不太好!”
楚依云放开她思索一阵,最后扬着一道细眉道:“连我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他那种吃法你是知道的,饿的时候铁都吃得下,总之给你我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把医院里什么东西吃了!”
最后林八琴苦着脸望着楚依云的车绝尘而去,独自到医院旁边的小饭馆里叫了一份蛋炒饭,竟然比她炒得还要难吃,她突发奇想,也许自己也能开个饭馆,生意总不至于比这里更差了。
海鬼的病房是单人间,反正楚依云有的是钱,尽她去造。林八琴吃完饭进了医院才推开病房的门,只看到一个俯着身的白背影,在门开的响声里慌乱地站直了身体。她怀疑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只那一瞥,也足够她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刚刚这医生的动作,分明是要吻海鬼。
她惊疑不定,看着医生藏在镜片后如梦似幻的一双眼睛,不知是因为镜片反光还是什么,她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医生冷着脸扶她一把,声音更冷得像要结冰:“你是病人家属吧——你是怎么照顾他的,他胃里尽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样胡乱吃东西,不知道会死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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