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活着就要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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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海的味道。我想吃大虾,大鱼,大海螺……嘿嘿,有钓到哦。”安代兴奋地挑起鱼竿,夕阳将她的小脸映出一片金色,飘荡在海上的小船,也因她的兴奋摇晃起来。鱼钩却上只挂着两根软趴趴的海草。失望的表情写在脸上。
一只温厚的大手摸上了安代的头,“傻瓜,这样大叫,鱼会被你吓跑的。”
安代嘟着小嘴,回头一笑,“老爸,海里的东西都很聪明,它们都不想被我们吃……不如到超市买吧,要不这样回去很丢人耶。”
安代的父亲沉思一下,“这只是个过程,很多人钓鱼,想钓的其实不是鱼,而是比得到鱼更值得兴奋的东西。”
安代又开始摇起了她的脑袋,“不钓鱼,钓啥更兴奋的东西?”
安代父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目光眺望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感受自然的力量,感受自己的渺小。孩子,没有什么事情是有捷径的。很多机会,就像我们现在身边的鱼一样,只要肯平静的接受和等待,就一定会收获。”
安代撇嘴,她还是希望能吃到生鱼片的,父亲把食指贴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手中的鱼竿迅速上挑,一条红色的鱼划着丰美的抛物线撞进安代的怀里。安代兴奋得脸上一片红晕。抬头,惊喜地指着前方,“老爸,看,会飞的鱼。”
几条鱼儿从水中飞起,蹿梭在银色的光里,优美地跳回到波光淋漓的大海。随后飞跃起了无数条撑起翅膀样大鳍的鱼儿,这些飞鱼在海面上一波一波地不断跃起扎进,再跃起再扎进,向着太阳去了。
“安代,我要走了。”安父亲在看着女儿的眼神中满是慈爱。
安代急了,紧紧抓着父亲的手,“等等,爸爸,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可以吗?我一个人会害怕……”
安爸爸轻拍安代的手,“你已经够强了,强到不再需要我的保护。我们都有自己的宿命,你必须更努力勇敢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你不是希望大家都得到幸福吗?你的路还很长,你必须更强。就像这深海中的鱼一样,勇敢自信的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行。”
安爸爸说完话便脱离安代的手,一个跃身,像安代之前看到的飞鱼一样,埋进深海,消失在安代眼前。安代抓住船沿,手在水中不停地胡乱抓摸,希望父亲能改变自己的想法,抓住她的手,回到她身边,可是海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深蓝色的海水,和自己孤单残破的倒影。
太阳已经有一大半没入到海里,安代的泪水也滴进海里,和父亲一样,消失在咸涩的海水中。
深海中仿佛看见了木木的身影。木木没有说话,看着安代,只是笑,那笑容清澈而温暖。木木向安代挥手,然后转身,追随着珍珠般的亮点去了,安代有种感觉,父亲和木木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两个对她来说重要的男人永远的消失了。
安代哭喊着却留不住任何人,身体前倾,小船也因为失去平衡倾斜起来,安代大半个身子向木木离开的方向探去,猛地小船翻了,安代也被扔了出去。就在贴上水面的瞬间,安代感觉身后被人大力扯回。
转身的时候跌进一个人的怀里,环顾四周,大海不见了,刚刚的一切,仿若梦境。
“安代你做梦了。”风电放开安代。
安代揉出眼中残留的泪水,“风电……我不是一直都在梦里吗?”
“谢谢你,安代。”风电拉上安代的手,“你的坚强让我没有酿成大错,你是对的,世界上已经没有风电了。安代你要加油哦。”
“你也要离开吗?”安代感觉风电的指尖一直都很凉,让她不想放开。
“安代,现在的你很强,强到可以吸收掉我的力量……”风电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了,平静动听,他不可能有心的,那是安代的心。
“不要走,我已经不能承受失去了!风电,你不是还有心愿没完成吗?不是还有想说的话和想见到的人吗?你走了就没人骂我是笨蛋,骂我是白痴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教给的啊……什么叫我变强了,父亲也说我变强了,我变强了你们就要离开吗?我哪里有变强?我讨厌孤独,讨厌一个人,讨厌在乎的人离开!”安代想让风电看见自己的心,但是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因为心实在很痛。
风电笑了,“我已经找到能完成风电一切心愿的人了,至于想见到的人和想说的话……用你们人类的角度看,我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利……”
安代把头低下,她也没有了和木木告别的权利……“那你也不用消失掉啊,我不想你离开……”安代紧紧抱住风电,一个自己灵魂中的影子。头贴上风电的胸膛,却没有听到心跳。
风电只是笑,心道:安代,你自己的红色气场也许你还不知道他的强大,为了你灵魂的安危,我的气场必须被你吞噬掉,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愿意为了你消失……
安代被风电推开,逐渐疏远,安代怎么也够不到风电的身体,她害怕,怕风电也和其他人一样,永远的离开。她的心脆弱而柔软,因为他们所以变强,而变强了他们也离开了。“风电,不要走,不要消失,我不要变强,你们会带走我的勇气,带走我的心……风电……”
“这个世界上没有风电,只有安代!”看着安代的泪水,风电的心绪被前所未有的力量波动着,“傻瓜,不要再流泪,答应我!我暂时还不会消失。”风电的气场很霸道,要完全吸收尽还需要一点时间,安代似乎没明白风电的意思,一听风电不会消失了,破涕而笑。
“死人吓我!”说完向风电挥了一拳,风电慌忙闪开,“安代,不要过来了。”
安代困惑,“怎么?”
风电叹息了一声,“你的气场对我太有杀伤力,你刚刚那一拳足可以打散掉我。”
安代赶忙向后退了一大步,像个不小心打碎了贵重花瓶的孩子,“抱歉,风电,你好好养伤,我再不会了!”
风电摇摇头,“你该醒过来了,灵魂深度睡眠时间久了会有危险。”风电聚集所有的力量把安代向黑暗深处推去。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做。
安代在向后飞出去的时候,对风电大叫,“风电,忘记问啦,你喜欢的人是谁?”
安代后面有一道光亮,随着光亮的扩大,风电的脸也越来越模糊。
“尚武,虚灵界的王,你叫做小武的人……”风电的声音细微飘渺,却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安代的耳朵。
安代对于自己听到的答案很难相信,“什么?风电?你喜欢的人是谁?虚灵界的王?小武?”可是安代再没听到风电的声音。
“怎么可能是小武!”安代对着什么都没有的黑暗大喊。突然向前挥舞的手臂被熟悉的掌心握住。
“安代醒醒!再睡下去,灵体会有危险。”基抓上安代因梦而乱舞的手。
安代睁开眼睛,见满是担心的基,还有点没适应过来。是的,她一直都在做梦,在有大海的梦里被风电拽回;在有风电的梦里,被基唤醒。如果这也是梦的话,希望有人把她弄醒,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现世……但是现世里没有基……
“风电喜欢的人是虚灵界的王吗?”安代还有点分不清状况。
基听到她的问题,也愣住了,许久回答道:“可能吧。”
“那风电被自己喜欢的人散魂,太可怜了。”安代抓着基的手,感觉马上又可以哭出来一般。眼前一块黑色的东西晃过,基手上递过来一块黑色的手帕,安代感激地接在手中,大力地擤鼻涕,上面有淡淡的烟草味,让她镇定了不少。恩,黑色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掉色。
“我鼻子黑了没?”安代仰头问。
基被问得又是一愣,“稍微有点红……”估计这位大神再想一千年也想不明白安代话外的意思。“你的身体恢复很快,应该和你的红色气场有关,它帮助你自我修复了。”
安代一脸骄傲,头扬得更高,后脑勺都贴上翅膀了,“哈哈,哎呀,主人,王,大哥……你也要说我变强了是吧,啊,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就是太强了啊,你们不要总挂在嘴边,人家会害羞……呵呵……”
基听得青筋暴涨,“害羞”?就她?基努力克制想拍上安代花痴脸的举动。“我没说过你有变强!作为我的契约者,这点本事还没有,是会被替换掉的。”
听到“替换”这个词,安代又一次感到这个世界无比寒冷。
基看着她继续说:“你的红色气场难得一见,不仅具有救治能力,还有很强的杀伤力。但是……”让安代着急的停顿,“在你不能操控运用它之前,它无异于一颗炸弹,据我所察觉,你体内风电的力量正在减弱,你自己的红色气场如果在你还不能控制的情况下爆发,相信没人能救你……”
安代哀叹“吾命休矣……”
“除了我!”基大喘气的话,让安代感觉自己有多少颗心都不够用,迟早都会被他吓爆心管!
见到基似乎还有话说,安代吓得双手护住头。
“你躲什么?我还没说完。”基慢条斯理的说。
安代心道:废话,当然知道你还没说完,你说完了我不就死了?我也怕啊,不信给你身体里装颗定时炸弹试试,前提是你不知道爆炸的时间。

“我会先教你压制气场的办法,如果我不在你身边,要撑到我到为止。撑不到,又不会运用,你就祈求好运气关顾你,或者,不幸的被自己散魂。也不用太害怕,与你之前控制闪烁,推掌,结界的运用很相似,就是力量强了千万倍而已。”基坐回椅子,轻摇手中的杯子,瞬间茶香四溢。
安代被这“千万倍”,弄得迷迷糊糊,真要是失控起来,估计自己会连痕迹都没有的消失掉。这样还叫她不用太害怕,果然是冥王,脑子和别人的不一样。
随后的时间里,安代只感觉自己生活在地狱中,基一直在教她如何压制气场,如何把气场一点一点变成自己的。在安代看来,基不是一个理想的老师,乖张暴魇,下手狠毒。他要求的东西自己要是做不到,就难逃打头,掐肉,灵箭,灵杖等摧残。轻则皮肉受苦,重则吐血昏厥。如果基成为应考老师,他的学生除被折磨死的人外,基本上都能考上重点大学。
训练到最后,基无奈的只留下一句话,“真不是一般的笨,战斗白痴!”安代狠得牙痒痒,刚残忍的对待了她的灵体,现在又来毁灭她的心灵,绝对不可饶恕!
训练多日的结果,安代可以用一句话总结:把身体里貌似很强的气场,看成一块巧克力,不可以按正常的规律吃掉它。把坚硬的巧克力先掰下来一小块,在另一只手中揉捏,揉化掉后,再掰下来一小块,揉化掉……依此类推,把整块巧克力逐渐柔化成一坨酱后,舔食掉。
另一句话总结:像学英语一样,身体里的气场是全部让你困惑的四六级难点,先背单词,第一次背三十,第二次背五十……逐日啃掉所有词汇,开始背诵阅读文章……等到发卷纸的时候,也就是气场爆发的时候,应该可以应付了。
再一句话……(不说了,有人用鸡蛋和西红柿扔我!)
安代把整个身体埋在幽冥泉中,淡紫色的泉水让她心静不少,索性就把脸也埋进了水中。
“安代,你这样可不好,被泉水呛到很难受的。”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安代兴奋的从水中浮出来,“大芙小芙,你们怎么来啦,我妈妈和弟弟好吗?”眼前这对漂亮的双生姐妹让她暂时忘却了近日的苦闷。
大芙坐在泉边,拿起柔软的毛巾帮安代擦拭后背,小芙坐在安代另一边,用手打起水玩。“放心啦,安代,冥王让我们照顾你,安详那边暂时搬到二宫主莲的地方,他们都很好,你母亲总说对不起你什么的……”
“小芙!”大芙的一声令喝,让小芙也知道说错话了,脸上露出尴尬。
安代一笑,“不打紧,知道他们好就好,莲二宫主……”安代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让所有女人抓狂的妩媚的莲的美脸,“那应该离小优,惊鸿和禹家不远,你们都有见到吧。啊!还真是羡慕呢,好想回去……”
“安代,我们要一直向前看,相信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大芙温柔地擦拭安代的身,感觉她瘦了很多,听说安代变强了,可是为什么呢?
“是啊,有很多东西,已经要不回了,不向前看,还能怎样呢?记得炎和我们在幽冥泉中嬉戏,就像昨天一样……”安代真的被伤害到了。
安代很理解大家的心意,因为所有和她说话的人都好像是在对忧郁中的儿童,她又不会自杀,大仇未报啊。
大芙看了一眼小芙,小芙爽朗一笑,说:“安代,你想要回到学校,是没问题的哦。”
安代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随后又暗淡了下去,“南宫第一是不会允许的。”
“你可以去拜托他啊,听说她妹妹南宫伊顺不是和你很要好吗。”大芙提议。
安代的心瞬间又被打开了,不尝试就放弃不是她的作风,哪怕只有一点机会。学校,朋友,我来了,豆子,小鱼儿,让我来化解我们之间的怨恨,重拾我们的友谊吧!“哦,耶。”想到激动处,从水中站起,对着双芙做了个胜利的动作。却见双芙脸色微红,目光扭捏,“安代,你没穿衣服。”
安代慌忙又回到水中,闷闷地说:“我在洗澡,当然没穿衣服……”
两姐妹都笑了,安代也跟着她们笑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安代靠近脸臭臭的基,突然臭臭冰山脸终于开口,“准备回现世。”
安代很开心,“主人,你能不能找个人替我回南宫家,我想上学,去看弟弟和妈妈,只要几个星期的时间就好,我很想念他们。”期盼的眼神闪啊闪。
“恐怕……不行。”基的话似乎把安代打入了冷宫,记得刚开始,基还建议来着,怎么一转眼就不行了?难道是自己的话说得太慷慨?
“为什么?几个星期的时间就好。”安代依依不饶。
基被问得烦躁起来,他不想让安代知道被下咒的事实,而这个咒现在没有人能解。“听我的就是,这是命令,尽量每个星期见南宫第一一次。”鬼知道基说出这话有多难受。
双芙护送安代回南宫家,似乎等候很久的南宫伊顺满面憔悴的迎了上来,纤细的身体,在看见安代的刹那紧紧拥抱上来,安代感觉着从南宫伊顺身上传来的温度和伊顺的心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风电,傻得可爱的伊顺,安代不想伤害她。
南宫伊顺放开安代,看见双芙姐妹,心中很不是滋味,“你们是什么人?”
“啊,我们是安代的好朋友,可以陪安代住些时日吗?”小芙大方上前。
南宫伊顺打量了一下这对双生姐妹。
“是安代回来了,朋友既然希望,就住几天吧。吃些东西,休息一下,然后单独来楼上找我。”南宫第一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南宫伊顺听闻哥哥答允,自己也没有再拒绝的必要,拉上安代的手,“安代,我亲手给你做了好些吃的,知道你喜欢大鱼,大虾,大海螺。”伊顺回眸一笑百媚生,还是她厉害,知道安代想要什么。安代吞着口水被伊顺带到了宴厅。安代终于可以满足她的胃口了。
站在门外的双芙面面相觑。
伊顺随手打开电视,动听的钢琴曲把安代的目光拉上了巨大的电视屏幕。让安代觉得奇怪的是,巨大的机器里,居然可以传出使人感觉到活着的温暖。
“各位观众,您现在收看的是,本年度最有潜力的少年钢琴家杜麻雀的首次独奏会。据悉知,这位钢琴家在每隔四年一次的世界钢琴大赛中是年纪最小,评价最高的奇迹钢琴家。他的父亲也是造诣颇深的知名钢琴家……”电视里解说员的声音让安代忘记了美食。
那是杜麻雀,舞台上那个宛若王子十指灵动的人是她牵挂了很久的弟弟,杜麻雀。没错,他是属于舞台,属于钢琴的。可杜麻雀的琴声突然在三次转音后戛然而止,安代不断的向荧光屏靠近。麻雀那漂亮的双手此时正捂着脸颊,整个人呜咽起来,在无数闪光的镜头前,在无数双眼睛前。
“我的姐姐,在我年轻的生命中,我拥有两个姐姐,现在的我真的很想念你们……我的歌为你们而弹,为所有想哭泣的人而弹。”麻雀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修长的十指放回到闪着晕光的琴键上,缓如流水的音节从指尖飘出,回荡在整个礼堂,也回荡在安代的心中。
南宫伊顺“啪”的关掉电视,“安代,你吃东西啊,一会还要找我哥哥。”
安代看了下四周,发现没有外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你们知道恶灵王的暗渚吗?”见三人点头,继续道:“恶灵王的封印听说要什么三界的三渚合力方可解得,可是真的?”
南宫伊顺点头,“对于暗渚,似乎是这么回事。”
“我的问题就是,三界的三渚都是什么?要怎样找到。”安代问。
南宫伊顺皱着眉头,“这三界自然是指现世,幽冥界和虚灵界;三渚就是虚灵界的天渚,幽冥界的幽渚,现世的地渚。具体是谁嘛,嘿嘿。”南宫伊顺说到这竟然笑了起来。
“怎么?”安代不解。
“我就是地渚喽。”南宫伊顺俏皮地说。
安代激动得抓上伊顺的手,“太好了,我还以为要用很大力气找呢。那天渚呢?”
小芙接口道:“天渚就是舟舟啊。”
安代更兴奋了,这三界全了两界,就只剩下幽冥界的幽渚了,自己人还不好说话。“那幽渚是谁,你们可知道?”
三人同时摇头,伊顺说:“四渚中,就数幽冥界的最神秘,我们渚的作用是守护本界的气脉,使得自家没那么容易被攻破。相比之下,幽渚应该是四渚中最强的。”说着似乎还有些吃味。
“伊顺,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许诺要解开暗渚的封印,需要借助其他三渚的力量。”安代祈求的看着南宫伊顺,南宫伊顺面露难色,“这个……”
安代抓着伊顺的手力道加重,“一定要答应我!”
“可以是可以,不过找另外两渚出面不太容易啊。”伊顺担心的说。
安代甜甜一笑,终于搞定一个,剩下的就算是龙潭虎**她都要闯一闯。
“安代……”南宫第一的呼叫是非常具有穿透性的,安代看着满桌的美食吞下口水,最后还是没能吃到,恋恋不舍的摇晃着向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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