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心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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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雅丽菲娅去了魔界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洛的耳朵里。
“她终于还是选择了魔界,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如果命运真的是不可逆转的,那么,你们也不会有结局吧……?”洛悲哀的笑着,看着如木偶一般的天使,他已经不需要在理会他了。
雅丽菲娅走在魔界的土地上,心情渐渐的放松,这里没有天界的浮华,也没有人界的世俗,是雅丽菲娅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也许该称着我到来的消息还没有传开之前拜访一下外公。”雅丽菲娅思忖道,“否则又要找不到人了。”
黑爵布莱克算的上是魔界最花心的君王,却对人类的女子情有独钟,最大的理由却是因为她们的寿命都很短,就算纠缠不休,也不过几十年。
雅丽菲娅手持着代表身份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踏进了黑爵的宫殿,没有人敢阻拦,也没有敢进去通报,因为谁都明白这样做的下场,十年前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已经让人闭之不及了,如今小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又有谁可以保证,当面的恐怖性格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呢?!
“我不是说过进来要敲门的吗?撒琳娜!”对于开门的细微声响,布莱克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外公?!”雅丽菲娅甜甜的叫道,这样甜美的声音却险些让布莱克从椅子上摔下来。
“小雅?!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啊!”布莱克虽然已经有好几百万年的岁数了,却仍旧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我要是提前告诉你,恐怕就找不到人了。”雅丽菲娅抱怨道,“我可不是来和你玩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看着雅丽菲娅认真的样子,布莱克终于有了些意识,“什么事?”
“是有关天界的阴谋。”雅丽菲娅道,“我去了一趟天界,却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什么大事?”
“路西法?!迦亚!你们怎么来了?”
“有人说看到你出现在魔界,我遍去找了迦亚,但是他却说你不在,所以我想,你大概会来这里,就过来了。”路西法解释道。
“你倒满聪明的嘛!”雅丽菲娅冷笑了一下,“来了就一起听吧!天界在量产天使,而且是那种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听从命令的天使。”
“我听说你帮着天界和魔界打了一场,而且差点杀了安娜?!”路西法道。
“那件事不要再提了!”雅丽菲娅显得有些恼怒,“现在天界的事情才是重点吧?搞不好我们得放弃魔界呢!”
“我不会放弃的。”布莱克说道,“魔界是属于魔族的,我决不会把它让给别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土地上。”
“外公……”雅丽菲娅苦笑了一下,“那样的话,连胜的机会就都没有了……”
“天使对魔界很陌生,我们应该能赢的吧?”迦亚道。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雅丽菲娅无奈的说道,“他们不会有战术,也不会有战略,更不会在乎人员的折损,他们会将天使们一个个送过来,让他们不停的撕杀,直到死亡,而魔族,根本就不可能和他们打这样的消耗战。”
大家都沉默了,若真的像雅丽菲娅所说的那样,那魔族真的是输定了。
“我决定撤退。”犹豫了很久,路西法终于说道。
雅丽菲娅不问迦亚,因为她知道,他会同意自己的决定。
“我不走,但是,把你的兄弟姐妹们都带走吧!”布莱克道。
“关于这一点,还是问问他们自己的决定吧!”雅丽菲娅道,“我会和天界交手一次,向那个人表明自己的立场。”
“雅,你这样做好吗?”迦亚不由的问道,他是不在意他们会去哪里,对于他来说,只要雅丽菲娅高兴,就算是要他死,他也不会犹豫,但是雅丽菲娅这样做,势必要与那个人起冲突……
“这没有什么好不好的。”雅丽菲娅说道,“我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该计算代价的时候了,他用百万的天使做诱饵,我们不可把诱饵吃掉,然后全身而退,所以……”
“所以我们干脆放弃面前的美食?”布莱克笑了笑,“我不但要把诱饵解决掉,后面的大餐我也不会放过!”
雅丽菲娅忽然觉得自己的外公很陌生,似乎真的发了狠,但是,雅丽菲娅知道,这并不是该逞强的时候,魔界本来就处于劣势,若此时在失去冷静的话,那就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别那么冲动。”路西法说道,“现在,我们如果不能拿出一个有效的方案,那我们都会完蛋!”
“对了,前两天德阑卡逮到一只兔子,向我们比画了很久,我们却弄不明白它想表达什么。”迦亚忽然说道,“德阑卡可是被它狠狠的教训了一番呢!”
“幽幽本就很厉害,不过它是自愿跟着我的,所以我对它的能力也不是太清楚的。”雅丽菲娅说道。
“那你还敢和它定契约?!”迦亚叫道。
“那时候,和这个家伙不是也定的吗?”雅丽菲娅道,“那时候的能力,可比现在差远了!”
“说的也是。”路西法苦笑了一下,契约的事情,他可是差点就忘掉了。
“幽幽是我一个月前放出来,让他来通知你们天界的阴谋的。”雅丽菲娅道,“不过好象不如我自己来说。”
“你从天界出来有一个月了吧,都去了哪里呢?”迦亚问道。
“我去找了大精灵王佛伦萨,了解了一些被扭曲的事实。”雅丽菲娅道,“天界的那个‘神’很正常,只是有些疯狂而已,他想要毁灭的,并不单单是魔界,还包括人间!”
“那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雅丽菲娅打断迦亚的话,“我们能够逃到哪里去是吗?!我不会让他做出再过分的举动了。”
“你有办法吗?”布莱克问道。
“我有能力杀掉他,但是最初造成错误的人是我,我希望能用别的方法来结束现在的战争。”雅丽菲娅道,知道了自己过去,即使她再怎么否认,她也无法抹杀她便是寒心的事实,无论如何,她是欠了洛的。
“最后的决定先不要那么早下,大家都留下个思考的时间,也通知一下其他人,决定就让大家来做,到底是留下还是走,我们共同进退。”迦亚建议道。
“也好。”雅丽菲娅心里有了别的计划,也就不再反驳了。
各自散去,迦亚和安雷克洛尔等人,为雅丽菲娅的归来开了一个小小的宴会,气氛还是很轻松的,丝毫没有战争的紧张感。
“雅,听说你能歌善舞,给我们来一段吧!”德阑卡似乎是有些醉意了,胆子也变的大了很多。
“好啊!”若是平常,雅丽菲娅也许会拒绝,但是今天她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欣然答应了,“……跨过,没有水的山谷,越过,没有星星的夜晚,我要回到往日的乐园……”伴随着雅丽菲娅婉转的歌声的,是她美妙的舞姿。
那是绝对诱惑着所有人的舞姿,就连迦亚,也是第一次看到雅丽菲娅跳舞,虽然在贵族的舞会中,雅丽菲娅即使是出席,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表演。
一曲结束没有掌声,所有人都沉浸在刚刚的气氛中,不能自拔。
雅丽菲娅无奈的摇了摇头,悄然退去,这也是她不在人前跳舞的原因,就算是苍,也不可能逃离这心之舞的蛊惑。
最先恢复的安雷克洛尔,他是被苍敲醒的,当然也别告知了雅丽菲娅的离去,接着迦亚和德阑卡也跟着清醒了。
“这回真是糗大了。”卡撒笑道,“连小辈们都比我更快清醒!”
“看她跳舞,你们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路西法忽然问道,他和卡撒是以雅丽菲娅的召唤堕落天使的名义蹭过来的。
“很美。”迦亚道,“不可亵渎的神圣,她是成心不想让我放弃。”
“投入。”安雷克洛尔说道,“她似乎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舞蹈当中,不在注意自己的安危,那是一种信任。”
“我觉得是……”德阑卡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只是觉得一切都不存在了,天地之间,只有她和她的舞,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也要说吗?”卡撒愣了一下,“是诱惑和脆弱,让人想保护她,就好象除了保护她,什么都不重要了。”
“神圣,信任,唯我,还有诱惑和脆弱?你们觉得这些特质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那可能吗?”路西法忽然问道。
“可能。”迦亚说的很肯定,“你知道雅丽菲娅的称号吗?神圣魔女!她并不仅仅是个魔女,没有人可以完全的了解她,就如同没有人能够理解‘神’、‘圣’、‘魔’三者是如何并现的一样!”
“她的称号是你们给她的?”卡撒忽然问道。
“是她自己决定的,人们给她的称号很多,但她却说,这个最能反应她的特质。”迦亚说道。
“虽然有点违反约定,但是你们应该注意一下她念咒语时的的称号,似乎是不自觉的,一般人把自己的称号念进咒语里是不会得到回应的吧?”安雷克洛尔道。
“但是她称号的后面也有说名字啊!”迦亚道,他不是没注意过。
“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咒语,特别是解除封印的咒语,是需要借助神明的力量的,那只有报出自己的名字才会起作用,但是雅说到封号就得到回应了吧?”安雷克洛尔道。
德阑卡仔细的想了想获得圣地之枪的情形,“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神明们认识这个她的称号,称号虽说是可以重复的,但是你似乎没有听过和她相同的称号吧?!”安雷克洛尔又问道。
“对哦!”迦亚也反映了过来。
“后面的原因你就自己想吧!”安雷克洛尔道,“我不能再多说了。”否则会被苍念到爆。
“丹羽,你说呢?”路西法问起了一直默不着声的妖族少年。
“对于我来说,雅就是神,也许她真的是神也说不定。”丹羽平静的说道,这到是说到了重点。
“她若真是神,也是个任性的神,大概会到处闯祸吧!”路西法说道,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起了堕天以前,那个眼睛里总是带着温柔和孤独的女神,那个时候,“那个人”也只是个孩子,一切的变动,都从那副身体开始。
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身体,竟蕴涵着那么强大的力量,在女神失踪的时候起,“他”成为领导者,让天使们不得不服从。
那个女神,是叫寒心吧?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是很富有正义感的,提起意见来一点都不注意场合,想必那时候,女神也很头痛吧?!
那时候,米凯尔还只是个跟在自己后面的炽天使候补,想必不记得了吧?!
“路西法,你傻笑什么啊?”迦亚不客气的问道。
“没什么,想起堕天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卡撒和德阑卡恐怕连候补天使都不是呢!”路西法颇为自豪的说道,“那时候,最初的神还在,我也刚刚获得晨光天使的称号。”
“说说那时候的事吧!”迦亚提议道。
“我也没听说过呢!”卡撒也这么说,“那时候的天界是什么样子的?”
“好吧。”路西法想了想,“那时候的天界是非常清新、明净的,就如同没有被污染过,没有**,没有世俗,也没有浮华,就像人们所说的仙境,单纯而且平静,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所有的天使都由一位美丽的女神所管理。”
“她是高高在上女神,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受到所有人的敬仰,但是我知道,她并不快乐,她很照顾我们,用一种温柔而孤独的眼神看着着我们日渐成熟。直到有一天,她带了一个人类的灵魂回来……”
“天界的圣气就像魔界的魔气一样,会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产生效应,而那个灵魂在圣气的洗礼下,变成了不灭的存在,女神想要留住他,所以赋予了他一副身体,而那副身体所蕴涵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那一天女神失踪了,而他以让人不得不折服的力量,统治起了天界,接着他开始转变,不再是最初的单纯的少年了……”
“接着呢?”随着路西法的沉默,迦亚追问道。
“我堕天了。”路西法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卡撒我们走吧!”

“是。”卡撒跟着站起身来,和路西法一同离开了。
“总觉得他们隐瞒了什么。”迦亚转向德阑卡。
“大概是不想说堕天的事情吧。”德阑卡站了起来,“你也别问我,你只需要想一想,将所有的光明转变为完全的黑暗,需要多少的绝望。”
迦亚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魔界是通过换血,但是天使们堕天总不会有那么多魔族愿意为他们换血吧?!凭自己的意志将自己魔化,那必定是心死的绝望。
这时,迦亚不由的想起雅丽菲娅说过的话,她曾说堕落天使是没有心的,所以他们可以轻易的违背自己的誓言,唯一能够束缚他们的,只有契约。
“我回去休息了。”安雷克洛尔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丹羽仍旧不吭声,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只是单纯的希望战斗快些结束,这样,他就可以去看他的弟弟了。
魔界的阳光永远都不会显得刺眼,雅丽菲娅极为不自觉的睡到中午,虽然没有人敢责怪她,但是从迦亚和安雷克洛尔抱怨的眼神看来,自己确实睡的太过头了。
“今天有特别的事情吗?”雅丽菲娅问道。
迦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我知道你讨厌客套和应酬,但是黑妖王给了我们那么多帮助,就算意思一下,你也该去拜访一下人家啊!”
“还有那些听说你回来了的魔族权贵,人家来拜访,你总不能避而不见吧?”安雷克洛尔道。
“是哦。”雅丽菲娅到底还有些自觉,“那么那些权贵,安雷克洛尔先帮我挡一下吧!就说我出去拜访黑妖王了!”
“好的,不过我不可能安抚他们很久哦!尤其是他们已经等了一个上午了。”安雷克洛尔道。
“那就先请他们回去吧!”雅丽菲娅道,“拜访了黑妖王,总不能不拜访一下魔王吧?!”
“说的也是。”安雷克洛尔点点头。
“那就拜托了!”说着,雅丽菲娅从后门溜了出去,没有带任何人,魔法坐标定位——黑妖王尼古拉斯。
……
外界传闻说第四君王雅丽菲娅回来了,作为黑妖王的尼古拉斯正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对方好歹也是新上任的王,也不知道那些小鬼用了什么方法,自己送过去的手下居然全部决定对新王效忠。
虽然说自己最初就是看在布莱克的面子上给予“资助”的,并非是想搞什么间谍活动,但,忽然之间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王,马车以进准备好了,现在要出发,去拜访第四君王吗?”部下已经前来报告了。
“不必去了。”
“你是谁?”对于忽然出现的少女,恐怕谁都会有些戒心吧?!
“雅丽菲娅。”
“你下去吧。”尼古拉斯谴走了部下,“我以为你会正大光明的来拜访我。”年纪不比布莱克小的尼古拉斯,有着一张无比邪美的俊脸,从外表看来,他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强大,但是如果因此而低估他,那将付出血的代价。
没有理会尼古拉斯的不悦,雅丽菲娅温和的笑道,“我是很想走大门进来的,但是我却连自己的房门都出不去。”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尼古拉斯微微有些好奇。
“空间魔法啊!”雅丽菲娅道,“不过我用的不是太熟练,所以常常降落错地方。”
“比方说呢?”
“我刚刚就是落在上面的。”雅丽菲娅道,“如果没有屋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雅丽菲娅笑了笑,“你好象是准备去找的样子?!”
“咳……第四君王一直是个迷,我当然要见识一下才行!”当着雅丽菲娅的面,尼古拉斯可不准备说自己是准备降低了身份,特地要去拜访她的,再怎么说,他也该算是长辈吧!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觉得长辈去拜访一个晚辈不太好,所以我就过来啦!”雅丽菲娅笑道。
尼古拉斯暗暗吃惊,对于雅丽菲娅的突然出现,他本是有诸多不满的,但是,就这么随便几句话,他便开始喜欢起眼前这个小丫头了。
“我知道自己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是你也不该这样盯着人家看吧?!”雅丽菲娅的语气里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
“被我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见尼古拉斯不开口,雅丽菲娅径自说道。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我还有事情要做。”尼古拉斯开始感觉到面前这个少女的危险。
“那好吧……”雅丽菲娅的语气里有些失望,随即调头就走,连犹豫都没有。
也许是雅丽菲娅的反应太干脆了,尼古拉斯反而愣住了,“我不是真的要赶你走。”他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我只是想你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我知道啊!你讨厌我嘛!我还是去拜访魔王大人好了……免得在这里碍‘别人’的眼!惹‘别人’嫌!”雅丽菲娅赌气似的说道。
尼古拉斯开始担心雅丽菲娅会哭出来,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很是不安,总觉得自己很过分,居然连小孩子都要欺负。
“我才不是小孩子!”雅丽菲娅不客气的反驳道。
在尼古拉斯的眼里,她生气的样子是非常可爱的,他无法确定雅丽菲娅的样子到底是装出来的,还真的,他也吃惊,因为她居然知道他所想的!
“好吧,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大人了,行了吧?”尼古拉斯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来哄面前的少女。
“我也不是大人啊!人家只是个很柔弱的小女生而已……”雅丽菲娅说道,背地里,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神经是不是出了问题,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把尼古拉斯拽到自己的阵营里。
小女生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吧?尼古拉斯头痛的想。
“当然有区别!小女生比小孩子要大那么一点点啊!而且小孩子包括小男孩和小女孩,但是小女生只包括小女孩,不包括小男孩,你说小孩子,要是别人把你说话的目标对象误认为是小男孩了怎么办?!我可不要被人当作小男孩!”雅丽菲娅一连串说了一大堆。
被小男孩,小女孩,小男生,小女生搞得头西昏的尼古拉斯,再也故不上和雅丽菲娅争什么了。
“你到底明白了没有?”雅丽菲娅问道。
“别说这个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再想什么?”尼古拉斯问道,他知道自己是问了个笨问题,因为精神魔法就是可以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的,但是,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魔法的波动,难道眼前的少女真的那么深不可测?!
“我不知道,我就是听得见。”雅丽菲娅说道。
尼古拉斯暗暗的施展了精神魔法,他需要知道雅丽菲娅的想法——真实的想法。
说着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问题,雅丽菲娅对尼古拉斯精神波动的入侵晃若未觉,仍旧一副小女孩的模样。
进入了雅丽菲娅的精神世界,尼古拉斯想不吃惊都很难,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然而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出现了变化!
镜子,犀利透亮人心的镜子,每一个镜子里的景象都是不同的,天真的、单纯的、狡猾的、无情的、神圣的、邪恶的,尼古拉斯随着镜子不断的旋转,不知不觉的,走进了雅丽菲娅心的迷宫。
看着对面失去了大半神智的尼古拉斯,雅丽菲娅微微的笑了一下,“抱歉,不得不用这种方法了,我已经经不起背叛了。”手指划过尼古拉斯缺乏血色的苍白的皮肤,停留在他的胸口,结成手印——
“承接天地之力的永恒之扉,吾在此呼唤创始之初的唯一存在,飘零在灵魂之海的至高神,吾以继承汝之圣名的传承者之身份起誓,回应宇宙的不变法则,穿越时间与空间的禁锢,借汝之力将恒古之力再现于世,再此寻求绝对的忠诚——心•诚之契!”
这是雅丽菲娅第一次主动使用属于心之魔女的力量。
随着咒语的完成,暗红色的心形印记浮现在尼古拉斯的胸膛上。
手指再此点在尼古拉斯的额上,“你不会注意到这个印记,如果你注意到,你会觉得,这是很久远的契约,并不值得追究,别人没有看见,是因为他们没有注意道。”随着手指上微弱白光的没入,雅丽菲娅松了口气,“如果你背叛我的话,他会封印你所有的力量。”
在雅丽菲娅的心之迷宫中寻找出口的尼古拉斯,忽然觉得眼前一花,所有的镜子都不见了,一切又都变成了空白。
“你没事吧?”回神过来,面前是雅丽菲娅关心的脸,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有什么问题。
“不,我没事。”尼古拉斯道,“只是有点走神而已。”
“好象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雅丽菲娅站起来告辞,该做了都做了,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尼古拉斯问道。
“不用了,我怎么来,就怎么回去。”雅丽菲娅笑了笑,此时的她,看起来很成熟,就像个误入魔界的女神。
尼古拉斯在心里赞叹着雅丽菲娅身上的魔性,那种天真与妩媚的不可能的融合,就像是神所做出来的最完美的艺术品,不自觉的牵动着观赏者的每一根神经,让所有的人随着她高兴而高兴,悲哀而悲哀,失落而失落。
“王,她走了吗?”送晚餐过来的部下问道,他是尼古拉斯的心腹。
“雷,她是个很可怕的人,如果可以,我们最好不要和她为敌。”尼古拉斯说道,不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还是“诚之契”的作用。
“为什么这么说?”被称为雷的人问道。
“她看起来很天真是吗?”尼古拉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是的,天真的让人提不起戒心。”雷如实答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她的实力恐怕比魔王都要强?”尼古拉斯再此反问。
“您是说,她的天真是装出来的?”雷疑惑道。
“我不能确定。”尼古拉斯叹了口气,“我——进入了她的内心,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并没有等雷再此询问,他继续说道,“是空白,玩玩全全的空白,如同一潭冰冻的水塘,平静的不起一丝波纹。”
“那是不可能的!”雷失声叫道,“就算是活死人,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是她出现了,不是吗?”尼古拉斯说道,“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世界却忽然丰富了起来,就好象从黑夜到了白天,一切都浮现了,然而所有的一切都装在镜子里,每一面镜子都在转,就好象……一座迷宫!”
“迷宫?那不是很危险?!”
“是很危险,我迷失在了里面,若不是那迷宫忽然消失,我恐怕就走不出来了。”尼古拉斯轻描淡写的说着当时的险恶。
“那么……”
“别再提了雷。”尼古拉斯说道,“为什么看似单纯的少女,内心深处却有着这么一座如此复杂的迷宫,这个问题,我们只要在心里思考就好了。”
“是,王。”雷应道,“您看起来似乎有心事,可以和我说吗?”
“心事?”尼古拉斯愣住了。
雷也跟着愣了一下,“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尼古拉斯的内心不禁翻腾,若不是雷说出来,他本没有在意到的,他都不会发现,他竟会因为雅丽菲娅眼神中些微的没落,而显得不开心。
从雅丽菲娅的到来开始,他的情绪就如同被线牵着的玩偶,因为雅丽菲娅的话而感到兴趣,因为雅丽菲娅的话而显得生气,因为雅丽菲娅的话而平息怒气,天真而美丽的少女就像是传说中操控人心的魔女,在不知不觉间,掌握了所有的息怒哀乐。
“也许,我们该和她保持一些距离。”尼古拉斯忽然说道,“她太可怕了,也许我们被她吞掉,都不会有所察觉。”他这句话说对了,有人被吞掉了,还没有察觉……
雅丽菲娅回到住处的时候,迦亚和安雷克洛尔也都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这一天,距离雅丽菲娅和其他的魔界君王约定的决定是否舍弃魔界的日子,还有七天。
此时此刻的雅丽菲娅并不知道,她的父亲,为了她,最后一次张开天使的翅膀,飞向了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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