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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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仙岛,群岛环立,星罗棋布,终年仙云不散,以为飘渺,寻常凡人入之则不知其路,然不日便可平安得其归路,有人相问,却是不能知其所以,只知恍惚间便浪推而出。所以当地之人将其奉为圣地,取名蓬莱。
然这蓬莱仙岛却是墨门弟子六十年一次的投金简之地,在这仙岛附近生活之人,但凡有缘者在有生之年都可以看见天空之中七彩流星降岛的奇景。当然当地人所见并非是流星,而是这墨门的后起之秀,算来这短短数百年间就不知道有多少青年俊杰来访于此,投下立法金简。
逐来时日一久,当地之人也通过些游走道人知道这天上流星来自墨山墨门,至此,在他们心中这墨山只怕就是成了一个星宿繁多之地,而那掌门玉合便是成了那最大的一颗星,困于眼前所见,当地之人都称玉合为星主。台前供奉的玉合也是星光缠身,体圆如星。
无尘来此见到玉合的此番画像,自然也是有了一番大乐,默想自己那体材纤瘦的师父却是成了这般模样。而颇为自敛的柴桑也是忍俊不禁。
此番他俩到此是来还无尘从北海垂翁那“借”走的鱼竿,那北海垂翁本是蛰居与北海之滨,但在一日为寻一奇鱼便是来到这东海的蓬莱之滨,但见这蓬莱群岛仙雾久经不散,颇有灵气,并且益于隐遁,所以便选来一岛居住了下来。也就是这墨门中人,其他人也就再无知晓。
此刻无尘正睡卧在金简台上,抛玩着不知从那里拾得的石子,还时不时的嘿嘿闷笑,想来还是在对那自己师父的画像恋恋不忘,也怪不得世间诸神画像形貌各是不一,近来也是同翻道理。
而那倒霉的柴桑却是正在北海垂翁那儿低头受训,此番无尘的闷笑指不定也是在笑自己那倒霉的师弟。
不过多时,柴桑便是手中拿着一张字条低着头回来了,看起来很是苦闷。
见柴桑回来,无尘接忙端坐了身姿,一脸俨然说道:“师弟你受委屈了,这次算师兄亏待了你。”无尘话虽是如此正经的说,但是心中却是乐不可支,话一说完,没过多久便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见无尘这幅模样,柴桑也是闷不吭声,他将手中的字条交于无尘,道:“师兄,你留的字条,你且念念看。”
无尘嘿笑着接过字条来,便也不细看,这本是他写的字条,自然知道是写得什么,随之也就逐字念了起来。
“墨门弟子柴桑,为寻一奇鱼,特来问垂翁借七宝鱼竿一用,不晓垂翁出巡不在,应事紧急,弟子且冒昧先借之一用,用完立即奉还,立据人……无尘……。”
这字条念到最后,无尘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下来。这立字据之时,他一心模仿柴桑字迹,边写边还在乐想着柴桑还鱼竿之时吃瘪的样子,这写完了也没细看,没料到这落款写竟然是字自己的名字。
看到无尘的这般模样,刚才还装作一脸哭丧样的柴桑再也忍不住了,竟是坐下地上捧腹大笑起来。
“北海垂翁是如何说的。”无尘念完字条,拉下脸来,郁闷着心问柴桑道。
柴桑只觉得心中可乐至极,无尘的问话却是没了闲暇回答,只是大笑着连连摆手,示意先让自己笑完了再回答。
见柴桑只笑不答,无尘也不气不恼,只是端端的说道:“你小子,学坏了,这也怪我,从前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愣是跟着我学不到好,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了,从前我犯懒病之时师父就是如此教我的。”说完他手中一印突起,须臾间白光寥寥环绕。

“笑心印,无解之印。”
柴桑一眼便看出无尘所起何印,这印可谓是玉合专为无尘而创,但凡是中了此印之人,都会感到周身奇痒,只有不停用功急行方可缓解,一旦停下又会骤痒如初,更让人觉得可怕的事,玉合创此印的时候并为创解印之法,唯有跑他个三天三夜此印方自解除。
柴桑心中大骇,急忙挺起身来,止了笑,立马向无尘求饶,同时心中也是惊奇,自己这个无尘师兄未免也太聪慧了吧,如此怪异的印记他居然只看掌门玉合结印便能顺找其心法根理。
见柴桑求饶,无尘便是收了手,他也只不过是想吓吓柴桑,毕竟真要让柴桑跑上个三天三夜,他还倒闲有些费事了。
无尘将印收起,柴桑悬起的心才是放了下来,他吐了一口气,拍了拍衣服说道:“南海垂翁什么也没说,收了鱼竿之后便只问我是不是就在附近。”
“那里是如何回答的。”无尘问道。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而后垂翁就说要我带你到他那去。”
无尘一时是眼睁如铜铃般大:“你就不能说假话啊,要我去他那指不定还要费多少功夫,我还想着将寻九天华盖之事早做早了,你倒是给我横生些是非来。”
柴桑瞥了一眼无尘,小声嘀咕道:“说假话,你倒是想得轻松,你当北海垂翁是好糊弄的么,再说了,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去了结了,倒是赖上我了。”
无尘敲了敲无尘的头,道:“你小子尽说些风凉话,我能去吗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身份尴尬。”
柴桑挠了挠头,他们这一路从中南山行来,他与无尘是帮了不少苦难之人,所用都是墨门之名,人们自然都是感恩不断,他倒是忘记了现如今无尘还是有着那见不得人的身份。现在被无尘提起,他倒是显得不好意思了。
顿了片刻,他支支吾吾问道:“那,北海垂翁那我们还去么?”
无尘想了想,将心一横道:“去!实在不行我就将师父抬出来,你小子把我给卖了,我就只能卖师父一回了。”
说完无尘朝着远在西北之地的墨山拜了拜,口中喃喃念道:“师父莫怪,师父莫怪,弟子也是情非得已,情非得已。”
看着无尘一副虔诚的样子,柴桑撇了撇嘴,心道“咱掌门还健在了”
待无尘拜完,两人便是破空寻去。
不过片刻,两人便是立定于一座茅屋之前,刚才还是下了决心的无尘此刻却是有些心怯了,倒不是这北海垂翁有如何大的神威,而是这位垂暮老者的确是太过古怪。在墨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在蓬莱仙岛的弟子都要去拜会一下北海垂翁,无尘有大成之前也曾来过这蓬莱投金简,自然也拜会过北海垂翁,他也深知这北海垂翁是个古怪脾气,所以他害怕这一次北海垂翁又会提什么古怪要求。
此刻柴桑倒是一脸轻松了,见师兄无尘还在彷徨,他也不管,只在一旁观看,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无尘有如此不知所措的表情,这岂不要好好欣赏一番。
“还在外面做什么,快给我进来。”
正当无尘还在发愣之时,茅屋之内传出一苍老却又稳重的声音,这说话之人自然是北海垂翁。
见北海垂翁已经是出声相邀了,无尘也是不再彷徨,稍稍的顿了片刻之后,他便将牙一咬,向不远处的茅屋走去。
“刁难就刁难吧,我无尘怕什么了,咱背后还有师父了,师父您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柴桑那臭小子吧,他先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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