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昆仑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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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似水,不知不觉中,又是过去一月。清晨,墨北峰又是迎来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这里身影中依旧是少了一个人。
“不习惯,怎么都是觉得不习惯,总是像少了点什么。”一路到这墨北峰上来,王大海总是不停的抱怨着,心里总是在堵着气。“真搞不清楚,掌门是怎么想得,明明说钟师弟还活着,偏却不让我们在搜寻。”
秦书仁别着眼睛看了王大海一眼,但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峰顶的平台处,祭出剑舞了起来。他的知道王大海心中憋着难受,而他心中何尝不也是如此,所以便没有理会,由着王大海叨唠。
周礼心中也是愤愤不平,他修为不如大师兄秦书仁,所以也没他那般沉的住气,听见王大海在不停的抱怨,也是在旁帮腔道:“就是,掌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更想不明白的是,咱们的师父也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相处这么久以来,周礼还是第一次与王大海站在一条线上说话,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又是各自心中不平。
走在最后的肖影看了两个师兄一眼,也是没多说话,他祭出剑来,择了一块地方随着秦书仁一起练起剑来。
王大海与周礼见秦书仁与肖影都是不说话,自顾练习,两人也是失了那般兴致,心中虽然依旧是怨气颇重,当到底来说也是无可耐何,于是各自修炼起来。
一日黄昏到头,四人的修行也算是告一段落,如同往日一样,四人各自盘坐在平台之上,休息起来。
经过一日的苦修的发泄,王大海烦怨的心稍稍有了些平复,满头大汗的他看着双眼经闭的秦书仁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你说掌门到底为什么不让在收寻了。”
秦书仁自己本也是想不通掌门玉合为何做这般的决定,但却总不能自己也说掌门的不是,想了片刻他只能是模糊的说道:“掌门这样做自然是有道理的,掌门说钟师弟还活着,那他定是没事,虽然说是见不到他,但知道他还活着,我也是知足了。”
一月前在中南山收寻的之时,秦书仁就总是怕找到钟木子时,看见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此刻如此说,也算是说出了他的心事。
王大海心中却并不这样认为,想必那日与魔王一战,钟木子是受了极重的伤,现如今掌门笃定钟木子还活着,他自然也是坚信不疑,但可是他这钟师弟活的怎么样却又是另当别论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是无依无靠,想必活着也是相当的痛苦。
他道:“我知道钟师弟活着自然是好,只是这整个中南山早已经是绝了人烟,他也定难被人救去,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无依无靠的,他怎么能支持的下去,只怕这伤会是越脱越重,最后的结果……。”
说到这里王大海觉得是越来越心惊,脑海之中不禁浮现了钟木子那痛苦的模样。而此刻秦书仁于周礼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肖影本来是不愿说话,但看见几个师兄都是愁容满面,心中也略有不适,毕竟他也是墨竹殿的弟子,于是便安慰的说道:“钟师兄能力敌魔王,想来那修为也应是旷古,想来这伤也是难不倒他,说不定他现在正在我们找不到的某处,自行疗理,或许等他某日伤好之后,想起要回墨山之时便就回来了。”
从前的肖影是想来瞧不起钟木子这毫无家世人,也从来不叫他师兄,但是经过这一变化,心中也不得不承认钟木子修为高他太远,只是自今他也弄不明白那变本在自己心中如白痴一般的钟木子会有如此变化,唯一的猜想便是他的那个师兄有了一个幸运的际遇,成就了他的修为。
听了肖影的话,众人心中稍稍的有了些慰藉,心中的愁云也随之淡去。

周礼想了一想,站起身来,道:“肖影说的有道理,咱们这个钟师弟现在已经是非同从前了,只是这个变化太突然,咱们大家心中一时还想不过来,还把他当我们从前那呆呆的木头来看了,现在的他应该是能够自己照料自己了,兴许现在他的伤已经好了,只不过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回来罢了。”
经过这么自我安慰一说,众人愁云算是完全的播散开来,只是这钟木子为什么不回来的原因,大家却是不愿去深究。毕竟钟木子不在,大家仍旧要生活修行下去。
王大海扭动他那肥胖的身躯,霍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双拳紧握,豪气一升,说道:“说的对,钟师弟现在已经非比寻常了,现在我们也是应该抓紧修行,以后也要像钟师弟一样为咱们墨竹殿争光,到时候钟师弟回来也不能让他小瞧了咱们。”
听到王大海如此意气风发的一言,众人一怔,只觉得心中又有了一份守望,同是也有了刻苦修行的理由,于是都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周礼脸上奋然一笑,也是站起了身来,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还是同以前一样,就在这墨北峰上住下,努力修习。”
一扫这几天来沉闷的气氛,大家又是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星空之下又是一阵剑走风云,直到寂月上了峰头,墨北峰才是安然入睡。
最后回到洞中的秦书仁,看了一眼钟木子曾经睡过的洞**,嘴角之上挂起了浅浅的笑意,这个小师弟,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东西。
※※※※※
仙湖之上,水雾缭绕,数只仙鹤优雅的信步于河塘之中,时而抬头伸翅,时而低头饮水。
自墨门开派以来,这些仙鹤便是在此落户,饱受仙气滋养,生得是羽色光洁,高雅怡人,可算得上是这墨门最具动人一景,无论是何处仙派的来人,都对此为之倾倒。
此刻崇天松正与一黄袍男子行走于白玉石桥上,观赏这仙湖美景。只见那男子身形修长,面色润白,浓眉之下,一双凤眼炯炯有神,言谈之间神定自若。配着这湖面如云海般的仙雾,颇有些仙神在世之风。
饱览这仙湖之竟后,那男子转过身来向着崇天松叹道:“都说这墨门仙湖堪比瑶池仙境,如今一观,果真是名不虚传。”
说话之中这男子语气诚然,看不得半分虚假,句句话都像是出自肺腑。
崇天松仰头一笑道:“天蝉贤侄可是过谦了,谁人不知那昆仑仙池才是天上之水,我墨门之一区区河塘,岂能算是天宫瑶池,这只不过是世间笑谈罢了。”
男子将头一摇,淡然一笑,道:“圣尊此言可是有过,若在数百年前,昆仑天池算是这天下第一并不为过,只是现如今,昆仑惨淡,天池早已经是没了那般灵气,与这墨门仙湖比起来,只不过算是一塘死水罢了。”
崇天松心中一动,知道天蝉话中有话,但依旧是做不知状,神色一顿,道:“贤侄这话可是有过严重了,再怎么说来昆仑天池也不能说是死水,这话若是被你师父天道所知晓,定是会责罚于你。谁人不知这墨门也是源自与昆仑,想当年松云子祖师不也曾是在昆仑修行。”
天蝉的心事被崇天松点破,但却是浑不在意,他将身一低,正声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天下修仙之门,皆以墨门为首,魔王一战,墨门更是为天下消灾,可谓是这天下守护,昆仑淡弱,远不及也。”接着他又讪笑道:“想必堂堂圣尊也不会将我说言告知我师父吧。”
说罢他抬眼看向崇天松,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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